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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我够他一剑劈的吗——朽罢【完结】

时间:2023-10-30 14:34:10  作者:朽罢【完结】
  “咳,我,咳咳,如何就是,执迷不悟了?”
  一句话停了三两下,鹤凌序眼褶甚至都像染血,难得稍柔下了语气。
  伤他之言字字句句精准无比,他本是要失去冷静,怨她怒她恨她的,但……
  一望及她眶中的欲滴泪珠,倔强忍泪的样,理智就霎然间回笼。
  当即不应该的,遍体鳞痕的心脏就酸涩柔软了。
  明明是她伤他,怎么看起来也这般委屈的了。
  “爱之所爱,我从未后悔。”内心懑怨被暂且压抑下来,欢欣因提起爱而鼓舞,他补言:“也不觉……堕落。”
  “你字字句句都是为我考究,你非恶人,我爱之有何过?”
  “即便你为大奸大恶之人,凌序亦不惧。”
  支起膝,锁链又在响动,他捧上她侧颊,几无血色的指尖触上赤绸绑着马尾的低垂脑袋。
  深深眼瞳映出近尺的难受慌乱面容,心疼得发抽。与心伤的硬性疼痛不一样,是软得稀巴烂的心疼。
  他早已无药可救,他知道。
  “不是说一切皆为欺我吗,你又何须管我心意,断我情意?”
  “你非好替人断定,唯独越矩替我断定。”
  不管唇畔血迹,鹤凌序低声问她:“如若说你心中清明,你自己可信?”
  “半微,你难受吗?”
  明明心动,却要找遍理由推开。
  轻至两人一掌之距才可闻的声音,却堪比惊雷炸在了宿半微的眼底深处,甚至波及脑里与心底。
  没有想到有一天,扒开她处理不好的情绪的,是他。
  没等这些复杂繁冗思绪冷却,就被扒开了上面随意铺盖的草率锦皮,露出了里面乱糟糟而没有条理的破烂布头布条。
  “你喜欢我什么?”抬起湿漉漉的睫,她无力讽刺开口:“因为我敢勾引你,是吗?”
  “一言一行,朝朝夕夕。”
  早在见她第一面,许是就心有动静。
  “不是勾引,是我心意的情不自禁。”
  他在为她平反,即便是她自己,鹤凌序也不想听见这番辱没她的话。
  “我又谈何高洁……”垂睫自露心思,“私欲比比皆是,何伦高低。”
  他只是不言罢了,吻遍她全身,困住她行迹,桩桩件件他都思及过。算计,谋划,布局,他也无有缺席。
  真若高雪,她其实比他适合,也比他磊落,比他大义。
  再多的鹤凌序不会说,他要宿半微,早已不择手段了。
  比如现在,趁她心神不备,他就径直转开了话题,“你言此诸多,不过是借口推开我。”
  “你在惧怕什么?”
  鼻脊挺拔,触她颈窝,他闭眼相问,声音微有嗡鸣,胸膛共振。
  怕什么?怕自己不再理智沦为爱情奴隶;怕此时深爱之人后悔情移,徒留自己虚妄;怕她担不起他这般的牺牲;更怕大规则从中作祟,酿成可怕而不可知的命运。
  正因为见多,所以总是下意识规避这种不可控的害人情感。
  拨乱反正,说到底,她拨的乱反的正都是自己的。
  还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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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到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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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惧怕皆无法出口吐露,也不能再激他了,宿半微只能沉默着帮他温抚心脉,无声拒答他的问题。
  靠于她肩上,任发无束及腰,鹤凌序的唇就贴于浸她体温的铜绿衫衣上。
  离她耳畔很近,宿半微只听掌锢她腰的仙君沥霜嗓音贯透耳鼓,“呵,薄凉之人。”
  胸膛低振,话音里尽是嘲弄意味。
  ……
  大致稳住了心脉,宿半微收手间隙顺带拧断了他腕上锁链,“出去吧。”
  他的脉象虽还薄弱,但已趋于稳定,说明许瑶那边大致局面已定。
  下崖的路寂静无波,宿半微走在鹤凌序身边,时刻警惕着意外。
  她是想像来时那样一瞬回去的,但鹤凌序不愿让她再碰他,更别提带着他回去了。
  没人讲话,也就只剩淡淡的脚步声。
  直到踏上一片平地,才有了人出声。
  但出声的不是他俩,“半微姐姐!”
  黎翠一身灰蒙蒙的衣裳,头上扎两包,老远就兴致冲冲朝她招手。
  个子倒不低,跑动起来腿还怪长的,宿半微看着她以一股男儿气概的架势跑过来,觉得这幕莫名好笑。
  直鼻笑唇,黎翠呼哧喘着气,一双蜜瞳亮亮地瞅着马尾高束的利落女子。
  待她喘息稍稍平静,宿半微才温声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就走到这了……”自己也说不上所以然,跟撒娇一样回了她的,随后才像看见旁边的仙颜男子,眸子当即瞪大。
  瞪得圆溜溜的琥珀瞳转向宿半微,眨了眨后好奇问她:“这位哥哥,是半微姐姐的……男人吗?”
  宿半微一下被问懵了,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直白……
  嘴唇蠕动,吐出两个字:“不是。”
  哦~~黎翠悄悄又撇了眼从头到尾未出声的清骨仙君。
  静垂的乌魆鸦羽掩住了瞳,失血而淡的唇紧抿,连察觉到她视线都不想理会。
  心虚收回视线,她想了想,还是保持沉默吧。
  *
  黎翠非要赖她身边,因而两人并行之时,鹤凌序一人独行前方,看起来压根不想理睬两人。
  影子随脚下黑靴而动,背脊一如既往笔直如剑,衣摆却有种孤寂的漾动感。
  ……路越走越熟。
  宿半微已经顾不得一路上一直在波动的情绪,指尖不安微蜷,她的目光全聚在了前面挺直背上。
  直至再度入了葬情城城主府,心里还是有浓浓的不真实感:怎么通的路?怎么没多久的时间就回到了城主府??
  与鹤凌序相比,她好像什么不知道。
  “熙君……”
  带着深厚眷恋的熟悉磁声,随着花色锦袍的男子现身而响起。
  与之相应的,钟迟许瑶也在闻动静后疾步出来。两人动作极快地凑到半微身边,待发觉无事后才都纷纷放下一口气。
  朝两人沉默点头示意后,宿半微转眼发现鹤凌序在看应安昀,无声无息的,像纵棋者看局中棋子一般,不管在哪个位置,依旧因胸有成竹而自成非凡气度。
  于是,她也看向瞬间失魂落魄之人。
  啧,他刚刚叫黎翠什么来着?熙君……任熙君。局里大她一届的前辈,原来为了这样的人申退的啊。
  眉眼皆描黛,唇部点红脂,本就白皙的面色因他突然且久久的失态更白如纸,回过神来后眼里已然湿润,扫了眼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垂下眼,勉强挽笑,“失态了,姑娘太过肖似安昀夫人了。”
  余音落出朱艳的棱角唇边,糅合着竭力隐藏也藏不住的悲伤与叹息。
  好像挺深情的样子……与稍知内情的钟迟对视一眼,宿半微很不明显地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据他们所知,熙君前辈死得很惨,而亡因……必然与她夫君脱不了干系。
  不过,黎翠长得像熙君前辈……吗?她怀疑地转过头,在小姑娘不解紧张的视线下,认真细致地打量了下。
  好像……是有点像……尤其是这双圆溜溜的猫眼。
  等等,圆眼?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跟钟迟进府的时候,好像就见城主揪着个圆眼侍女亲热,那亲完人眼尾后回神的痛厌表情让她记忆犹新。
  替身?消遣?不管哪样,总归失之所爱,到底是有迹可循的。
  这遭小插曲过得很快,暂且平静下来的园内站立数人,却皆有各自想法。
  金乌当空,却不洒半点温煦,像是虚无摆设。
  宿半微的眸棕黑匀和,折出的是冷静光泽,权衡再三,她决定与鹤凌序暂且分道扬镳。意外事故频发,她必须抓紧与钟迟许瑶重新商议。
  夜长梦多,是各个意义上的。
  因而她最先离场。
  瞧了眼身姿清挺的鹤凌序,钟迟便也跟着许瑶随了上去。
  而一路欢喜黏在宿半微身边的黎翠,脚明明都已经转换了方向,却在望到孤身而立的玄冠仙君时,犹豫在了原地。
  被瞧了不短时间的仙君,总算抬眼与她对视上了。
  悲恨自嘲,在那双隽凌眼中,被匿得深而下……但是瞒不过她。
  甚至倦于透过眼神予她意思,鹤凌序不过给了她淡淡一眼,便复垂下鸦羽转身。
  连这凉意日光都予他温情阳辉,予他人影相伴,可玄摆隐曳,发长人瘦,自身却无端漫苍凉冷意,背影离去的样子有如孤戏寥落退场。
  这模样,谁看都会心疼,宿半微怎么就狠得下心呢。
  宿半微也没看到这场景,自率先离开后,没多久她就转头问向了跟来的二人:“谢寄真解决了吧?”
  因应安筠这时期开放了府邸,所以她直接带二人行于府内相对偏僻的卵石小径上。
  径边绿竹排立,叠叠相交,风吹叶打,又有沙沙声入耳,是个适合话谈的地方。
  再不放心,也就顺手加个结界的事。
  话问出口,施结界的手也落下,她怀疑盯向欲说又止的二人,“这意思是解决还是没解决?”
  许瑶:“解决了我还在这吗?”
  听起来语气甚是懊恼,宿半微抚上身边的清凉翠绿竹身,指尖轻点,开口问道:“当时那情况不应该是十拿九稳了吗?”
  鹤凌序都被她带走了,已经没什么再可牵制猎杀者了。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气运者自愿与偷渡者联结了,我没法下手。”
  骤然抬眼,指尖压白,“说明白点,什么叫自愿?”
  “就是鹤凌序自愿赠予偷渡者气运,没想到吧?”
  还能从气闷中憋出个俏皮话,看来许瑶已经气疯了。
  全程无话的钟迟,也是一脸无奈。也就在对上她不可置信的眼神后,开口诉了个新的发现,“对了,半微,任意门在应安昀身上。”
  ……
  “先取得任意门吧。”
  用力闭了闭眼,宿半微说出了她慎重考虑过的结果。
  “鹤凌序知道到什么程度,我们已经没法断定了,再轻易接近风险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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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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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风和日丽,宜刺探,更宜翻云覆雨。
  作无事样闲逛到城主府的后苑湖亭的宿半微,很“恰巧”地瞧见了个松垮衣袍男子。
  倚栏独酌,自斟自饮,闲情雅致十足。
  “城主兴致倒是好。”
  出声同时,她就踏着粗玉拱桥入了尖角方亭。
  眼半抬,被唤了个所谓头衔的男人懒懒回应:“宿姑娘。”
  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瞥过眼前桌面,“城主怎生一人独酌于此?”
  几枚朱檐身翠杯,一盏金饰雀酒壶,浓墨重彩的衣,纤细洁净的手,松衣散发,端杯却天成雅意,到底是可见骨里仪态的。
  他不答反问:“可要饮否?”
  视线一刹那间就再度下移,停留在他擅自为她倒酒的动作上。
  算是默认,宿半微为了真实来意,也只能暂且顺意,端起了被推至她手边的翠身朱口小酒杯。
  囫囵吞下一口,又随便找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纯是为了借机揣度任意门所在。
  打量的视线隐晦极了,本就有些许醉意的城主根本察觉不到,甚至还能抽出寥寥几语来劝酒。
  直到她两小杯已下肚了,他才想起来从半醺中提醒她,“宿姑娘,这忘桃花一酒,琼觞初饮可要有度。”
  “不然,醉了的话……”
  “诶,你还清醒着吗?”
  一身薄蓝的女子已然听不清他的话了,脑子里昏昏沉沉,知道他在讲话,却怎么也没法听清。
  宿半微努力睁大眼,试着摇头清醒,上半身左摇右晃,怎么也稳不住。
  显然醉掉了,应城主失笑扶额,“唉,忘了早些提醒了。”
  一转眼,有雪纹玄衣的仙君立于拱桥边,不知站了多久。
  虽说有些距离,但不妨碍他再次有感这仙君的身骨俊秀,气质斐然。眯眼扶杆,男人半个只见素锦内衫的肩膀压着亭边垂纱,笑问:“可是凌序仙君?”
  “她怎么了?”算是间接承认,鹤凌序缓步行近,淡扫过桌边醺醉女子,作似不经意相问一般。
  “醉了,醉了啊……”神色怅惘,“忘桃花可不是普通酒水啊。”
  抬腕敬他,应安筠滑下半口,放松闭眼,接着道:“这是为了入梦,去见所爱之人的妙药。”
  越尝越苦涩,干涸眼眶却不给发泄机会,只能让这些沉重复杂情绪堆着挤着,发霉着。
  “仙君可知忘桃花何意?”
  他不语,他也不顾,径直续言:“人面桃花,忘桃花,忘那人,本意为忘,却越饮越难忘。”
  转首,“仙君可求忘?”
  唇开声稳:“不求。”
  愿百死,愿苦困,不求忘。
  得了无半分犹豫的笃定答案,浑噩男人反倒苍白发笑了声,颈抻头仰看澈天,“带她走吧,凌序仙君……醉了忘桃花的人,我可不敢留。”
  喃喃的劝告似有隐意,但他这状态不容追问。
  垂眼一观安静趴于桌上的薄蓝女子,鹤凌序还是没能做到放任她独醉在外,也就只能亲自躬身,将她抱了起来,送回她的房间。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和软样子,不哼不闹,更不会拿冷静目光丈量利用他,拿薄凉之语血淋淋伤他。
  甚至,她会主动揽上他的脖颈,靠上他的胸膛,自愿与他气息交融。
  一步步踏得从未如此稳平过,心脏却跳得越来越疯狂。
  鲜有人知,他平静如画的外表下,是滚烫执拗的灵魂。
  听着脚步远去,华锦松袍的男人姿势不变,只是浸在自己的故事里。
  慢慢的,身子颤动起来,似泣,却不见一点泪珠。
  ……像是蒸发水分快干涸而死的鱼。
  从湖亭到宿半微所居客房,要经过个转角走廊。
  钟迟就匆匆行至这,按事先商量的,到了规定时间他就得去看看半微的进展。
  深紫袍摆一路带风甩起,将要拐弯的时候才被迫刹住。
  直直对上碎冰加覆的眼瞳,还来不及心惊,下意识下移后就瞳孔地震了。
  什么情况?!一头雾水,又心生警惕,他先是试着叫唤了声:“半微?”
  安静窝人怀里闭眼休憩的宿半微,一听熟悉声音叫自己,虽不想动,但还是凭着几分少存神智,动了动头颅,要偏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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