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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冷冷一笑，完全没有害怕：“节目组已经尽到了保护的义务，没有任何过错。”
平心而论，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当时的确上前阻止帮忙了，尽到了义务。
网上除了苍耳们骂得欢，其他人都没有对节目组提出质疑。
“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错！”
刘总咬牙切齿，“你们让秦苍少爷和秦天雪小姐丢脸，就是错！就要付出代价！”
顶峰娱乐选择投资这个综艺，简直就是瞎了眼！
不管怎么样，这场官司刘总打定了！
刘总继续说：“因为节目组没有保护好嘉宾，算节目组违约，接下来的几期，秦苍和秦天雪都不会再参加！两个人加起来总共十个亿的违约金，还有他们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你赶紧准备好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次，刘总非要从节目组手里抠出十几个亿才肯罢休！
导演没生气。
他意味深长地反问：“刘总，你难道忘了，你们公司和节目组签的合同是怎么签的？”
刘总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签的？”
导演微笑着：“看来刘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当时你们为了骗云奕签合同，在合同里做了不少手脚，而且为了迷惑云奕，秦苍和云奕的合同是完全一模一样的，刘总难道忘记了？”
刘总不耐烦：“这有什么关——”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顿住。
刘总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冷汗“唰”一下淌了出来。
他还真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自从顶峰娱乐定下用云奕为秦苍铺路的战略后，当务之急就是要哄骗云奕签下《姐弟》综艺的合同。
为了方便在节目里动手脚，这合同是“特殊定制”过的，里面悄悄地塞进去了一些免责条款。
比如说，嘉宾在节目里，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出了意外，节目组和顶峰娱乐不承担任何责任，一切后果由嘉宾自己负责。
再比如说，嘉宾在参加节目期间出现重大舆□□故，节目组和顶峰娱乐也是免责的，甚至还能借此向嘉宾追责。
这些所有的免责条款，都是精心为云奕打造的。
在顶峰娱乐的设计里，云奕会在这个节目里身败名裂，当然需要堵死一切云奕找公司索赔的可能性。
与此同时，为了哄骗云奕签下这个合同，顶峰娱乐把秦苍拉了出来。
云奕是和秦苍一起签的合同。
他签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和秦苍一起参加综艺，完全没有想到这其实是一个姐弟综艺。
为了不让云奕起疑心，秦苍签的合同和云奕一模一样。
后续秦天雪和云橘，也都沿用了这份合同。
所以……
被海鸥袭击这种事，明显属于不可抗力，没有办法提前规避风险。
按照合同，节目组不需要承担任何赔偿责任！
嘉宾也不能以这件事情为理由，认定节目组违约！
刘总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一刻，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些为云奕准备的条款，居然全部报应到了秦苍的身上！
合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再专业的法务也不可能告得赢！
连着喘了好一会粗气，刘总才勉强缓过神。
他咬牙：“好，赔偿的事情以后再说。但是下期节目，秦苍和秦天雪都不能参加了！”
他们俩在节目里丢了这么大的脸，肯定不可能再参加直播。
“好啊。”
导演没反驳，一口应下，“只要违约金给够，下一期他们俩都不用来。两个人，十个亿。”
刘总：“……”
他的身形晃了晃，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当场晕厥。
“欺人太甚！怎么，你是打算以后都跟顶峰娱乐对着干了吗？！我警告你，得罪了顶峰娱乐，以后没你的好果子吃！”
导演冷笑：“欺人太甚的到底是谁？刘总，我问你一句话，如果今天被海鸥袭击的是云奕，你会为他出头吗？”
这问题问得犀利，刘总一时语塞：“……”
他们盼着云奕出事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他出头呢。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导演的语气更冷了：“刘总，秦苍和云奕都是你旗下的艺人，你却故意区别对待。看来，顶峰娱乐当行业龙头当得太久了吧，连该怎么做一家合格的娱乐公司都已经记不清了。
“合同条款是你们自己要改的，违约金是你们自己定的五个亿。你要告就去告吧，反正我这里什么证据都有，随便你告。”
说实话，导演现在觉得挺恶心的。
他是第一次跟顶峰娱乐合作，之前从来没想到——这家业内的龙头公司，内里居然已经烂到了这个地步。
云奕和秦苍，孰优孰劣，导演心里自有评价。
他不相信刘总看不明白。
只能说，刘总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做出一个又一个错误的选择。
不想和刘总继续掰扯，导演率先挂断了电话。
刘总那边沉默着，没有再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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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和刘总吵架的时候，云奕正往云橘身边凑，一脸骄傲地把手机递过去。
“喏，怕你看不到，特地给你拍的。”
云橘莫名其妙地接过手机。
手机上播放着云奕近距离拍摄的视频。
视频里，秦天雪和秦苍满头鸟粪，惨叫着抱头鼠窜。
海鸥军团在她们头顶盘旋，发出震耳欲聋的嘎嘎声。
拍视频的人心理素质极好，场景那么惨烈，他的手都没有抖一下。
甚至还记得聚焦，给秦苍的脸拍特写。
这特写拍的，随便一截都是表情包。
云橘沉默了：“……？”
她侧头去看云奕：“你拍的？”
云奕摸摸鼻子，有些骄傲：“对，我拍的。”
第51章
云橘有点想笑。
翻来覆去把云奕拍的视频看了好几遍, 她看得神清气爽，周身通畅。
这才是秦天雪应得的待遇。
直到看得心满意足，她才把手机还给云奕, 顺便推了推他：“走，逛市集买东西去。”
云奕一愣：“买什么？”
云橘微笑：“当然是买薯条啊。”
海鸥军团那么卖力, 必须要好好犒劳一下。
“对哦。”
云奕点头。
昨天他已经陪着云橘去喂过海鸥，知道这些海鸥们对薯条情有独钟。
看在它们今天表现得那么好的份上, 云奕决定这次多买几包。
姐弟俩并肩而行，悠闲地往度假村外走去。
度假村外面就是一条热闹的商业街, 卖什么的都有，薯条当然也管够。
买了五大包新鲜出炉的薯条后，姐弟俩决定顺便逛一逛, 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当地特产。
云爸云妈昨晚来得太急，走得也太急，中间只匆匆参加了一个舞会, 连东西都没有吃多少。
云橘想看看能不能给他们买点什么带回去。
节目组工作人员推荐了当地的一个农贸市场, 说里面有很多新鲜打捞上来的海鲜, 还有当地出产的应季水果。
云橘姐弟往市场的方向走去。
有不少网友喜欢看这种姐弟逛街日常，他们两直播间的观看量还挺高。
刚走到市场门口, 云橘突然听到旁边的水果摊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位大婶，我擅长看手相，只需要把你的手掌给我看一眼，我就能根据手纹预言吉凶……”
这熟悉的语气……
云橘的脚步一顿，眉头微皱, 转头看过去。
水果摊的摊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 身强力壮，腰粗膀圆。
她这会正一脸不耐烦地挥手驱赶面前的一个“小乞丐”。
“滚滚滚, 哪里来的要饭的，我看你连话都说不明白，还看什么手相！”
“小乞丐”穿着破破烂烂，头顶鸡窝头，脸上蹭了几大块灰，灰头土脸的，根本看不清长相。
只能看出他的一双眼睛清澈，如寒夜的星辰般熠熠生辉。
被妇女驱赶，他后退了一步，并没有生气，而是态度很好地继续劝说：“这位大婶，我并非骗子，只需一个苹果，我便可以免费帮你看手相……”
妇女更不耐烦了：“滚啊！”
旁边的摊主看不下去了，热心地插了句嘴：“小伙子，咱王姐心地其实挺好的。你要是饿，想找她要个苹果，好好说一声就行了，不必用看手相这种话来骗人。再说，你是真的不会说话。”
“小乞丐”愣了愣，转头看向旁边摊主，双手抱拳行礼：“哦？请这位大叔赐教，我究竟说得有何不妥？”
他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听着费劲。
摊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脾气地解释：“你不该叫大婶，该叫人家姐姐。”
王姐才三十多岁，长得又不显老，“小乞丐”一直叫人家大婶，人家不生气才怪。
面对摊主的好心点拨，小乞丐有些茫然：“可是，我观这位大婶的面相，明明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且育有两子一女，我的确该叫一声大婶才是……”
“哎呀，你这小乞丐，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摊主无语地挥挥手，很快，他猛地瞪眼，手僵在半空，“你——你怎么看出王姐有三个孩子？”
王姐也是一个激灵，看向“小乞丐”的目光里饱含警惕。
“我……”
“小乞丐”慢吞吞要开口解释，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含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神棍？！你怎么在这里？”
“小乞丐”住了嘴，飞快转身，又惊又喜地蹿到云橘面前，清澈的眼睛里眼泪汪汪的：“小橘子？！我的卦象果然没错，我真在这里遇到你了！”
他伸手想去拉云橘的手。
还没碰上，就被旁边的云奕一把拉住，再也不能往前。
云奕神情警惕：“你谁？不要随便动手动脚啊！”
“小乞丐”愣了愣，回头仔细打量一眼云奕。
他又转头看向云橘，气鼓鼓地开口：“这就是你无情抛弃我，也要去陪的弟弟？”
云奕：“？”
什么无情抛弃？
摄影师：“?”
好像拍到了新的瓜，啊啊啊激动死了，千万不能手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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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
好家伙，这一句话信息量太大，她们都要反应不过来了啊！
眼看云奕脸色越来越黑，云橘抓住他的手臂，无奈地摇头阻止：“小奕，放手。”
她看向直播镜头，对网友们解释，“这位就是我的师父，明月观观主，乐（yue）正恩。”
听见“乐正恩”三个字，云奕就好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
他上下打量“小乞丐”，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八年前救了他一命的人。
当时他遭遇车祸，如果不是乐正恩及时出现，拉了他一把，恐怕他当场就没命了。
真是想不到，八年后再次遇到救命恩人，竟然是在这么离谱的情景下。
“小乞丐”哼了哼，挺直胸膛，煞有介事地理了理衣服。
这会和云奕站在一起，才看出他其实身量也很高，和云奕不相上下。
只是这一头乱发和灰头土脸的模样，没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妈呀，不会吧，这就是云橘口中那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师父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这难道不是一个要饭的吗？】
【橘姐，对不起，这个师父我接受不了[捂脸哭]】
弹幕里一片问号，云橘也有些嫌弃地看了看乐正恩：“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乐正恩刚挺起来的胸膛瞬间垮了下去。
他语气里带着哭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想我八年前，带着几包干粮就能走南闯北，现在我不过就是手机欠费停机，居然连饭都吃不上了！小橘子，为师要是再找不到你，为师恐怕就要活活饿死了呀！”
云橘之前就觉得自家这个师父的“年代”跟一般人不一样。
在这个处处都需要手机支付，充电宝就是大家的命的年代，乐正恩居然还能把自己作到手机停机的地步……
能活下来真是不容易。
但是……
云橘问：“你就不能补办一张卡吗？”
乐正恩茫然：“啊？原来卡可以补办吗？”
云橘无语：“……就算手机停机，你也可以蹭个WIFI，用WIFI支付啊！”
她走的时候，在乐正恩的账户里留了足足五十万，绝对不可能花完的。
乐正恩更茫然了：“WIFI难道不是只有家里有吗？我在外面怎么蹭得上？”
云橘：“……”
心累，十分心累。
别看乐正恩只比她大几岁，整个观念却好像她爷爷辈一样，对所有高科技产品都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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