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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她——茶衣【完结】

时间:2023-10-30 23:02:54  作者:茶衣【完结】
  初桃正想换套新床单,伸手一摸,触碰到一片湿润感。
  再看,她的床铺全湿透了。
  “有人上过我的床吗?”初桃不禁皱眉。
  “咋了?”方芳问。
  “被人洒了水。”
  “啊?”方芳连忙去看自己的床铺,“我靠,我的床怎么也全是水,被罩湿透了,什么情况啊?”
  弄脏的话可以换,被子被浸透的话毫无办法,方芳骂骂咧咧下来,“一定是施黛希弄的,我这次真的忍无可忍了。”
  趁着人不在,方芳去洗手间接了盆水,哗啦一下全部倒在施黛希的床上,连被子都没放过,让她的床铺变得和她们两个一样糟糕才算平衡。
  施黛希吃硬不吃软,和她好好说话的话不听,非得像孟冬意那样搞硬茬。
  这样一搞,三个人都没讨到好处。
  初桃问出关键问题:“现在怎么办?”
  床被毁了,她们睡哪里。
  “去买床新的被子咯,教超应该还没关门。”方芳思索片刻,“但是整理起来太麻烦了,我去和隔壁宿舍的朋友挤一挤。”
  这样互相伤害不是个办法,要么赶紧换宿舍,要么把话说清楚了,以她们对施黛希的了解,她不是随便服软的人,更不会轻易搬离宿舍。
  方芳可以去隔壁宿舍蹭床,她性格活泼,到哪里都能交朋友,初桃除了小组认识的同伴和舍友,没有其他朋友,她看下时间,赶在教超没关门前先去买床被子回来再说。
  出来没穿厚衣服,冷风一吹,初桃打了个寒颤。
  宿舍楼左右前后常有约会的情侣腻腻歪歪,常青树下似水柔情不断,热恋中的情侣是最甜蜜的。
  可惜她的暗恋很长,热恋很短。
  暧昧的关系很快就过了保质期,她却依依不舍,自欺欺人没有断裂。
  初桃深呼吸,在一股勇气的催使下,她打开手机,去看靳予辞的消息。
  不是想象中的分手。
  他打来十几次电话,还有看不完的文字信息。
  【不接电话?】
  【不想见我了吗?】
  【我在楼下,当面谈谈。】
  【我想和你解释下我的事情。】
  【之前在榕城赛车场我们两个被拍到,闹出的热度太大,一时半会压不住,段舟怕你个人信息被扒出来所以找个人顶包了。】
  这几段文字看着非常陌生,不像是靳予辞那样闲云野鹤的性子发来的,他逻辑清晰,条理有序地分析出他们别扭的根本原因,再逐一攻破解释。
  外头的路灯暗淡,屏幕的光刺得人眼睛疼,初桃打了一大段话后,又撤回去,说了句:【我在。】
  那边几乎是秒回的:【我也在。】
  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起一个想法,初桃下意识环顾四周,陌生人路过,树影婆娑,远照的灯忽明忽灭,不远处,熟悉的人一身利落的黑衣黑裤,压着鸭舌帽,骨节均匀的手指夹着一只冒着火苗的眼底,影子拉得颀长而缥缈,在昏暗的角落很低调却在她这里格外显眼地出现了。
  靳予辞。
  初桃唇际喃喃这三个字眼。
  电话打了信息发了,依然没有她的消息,靳予辞直接来宿舍楼等人,晚上这个点捉空可能性极大,他还是来了,明明解释的话那么多,真见到人儿,喉间干涩到拥堵。
  掐掉手里的烟,靳予辞大步走到她跟前,薄唇翕动,“桃桃。”
  “我才看到消息……”初桃低头,“手机刚才没电自动关机了,不知道你打来这么多电话。”
  她真的好敏感自卑,以为他是说分手的,所以断绝联系,让他们的关系再假意延续一阵子。
  她也真的不擅长说谎,容易紧张容易含糊,眼神躲躲闪闪的,越发的心虚。
  “那是我不好。”靳予辞摸了摸她的额头,并不戳穿谎言,“在你没电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她猛地抬头,双眸晶莹,“靳予辞……”
  “那你现在看到了吗。”当着她的面他再次强调解释,“我不知道你会在意那些子虚乌有的绯闻,我之前就有很多,我以为你不在乎。”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应该明白缠绕他身边的莺莺燕燕,真真假假的绯闻,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所以这次的处理方式没和她吱过声。
  不公开她是为了防止个人信息泄露,之前和他传过绯闻的女生们或多或少都被扒过,因为他身边的桃花太多,没法集中扒一个人的,如果他主动公开初桃的话,她会是最被集火的对象。
  逆着风口,他身上浓郁的烟草气息被吹得越来越多,还有淡淡的沉木香,被尼古丁熏染过的嗓音渐渐黯哑暗沉,低哄的同时带点无奈,“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我都可以告诉你。”
  初桃细白的牙齿轻轻咬唇,好久没吭声。
  “不想问了吗?”靳予辞拂过她的碎发,“那就和好了,过来给我抱抱。”
  他很自然地张开双臂,四周仿若无人,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两个和似有似无的风声,初桃没再犹豫,上前两步扑到他怀里,她身子又小又软,没骨头没分量,碰一下就碎似的,勾得人心田慢慢塌陷。
  嗅到他身上的烟味,初桃知道他等了很久,心口忽的像是被蛰了一下,吸吸鼻子,“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吗?”
  “不然呢?”
  “为什么要解释。”
  她以为他们会分手的。
  “还能为什么。”他指腹擦过她的下颚,和之前的力道完全不同,明明很轻占有欲却极重,“怕你难过,怕你掉小豆豆。”
  “不是因为喜欢吗。”
  他停顿片刻,“不一样吗?”
  因为喜欢才怕她难过。
  初桃思忖一会儿,是一样,又不一样,她像是征求一个答案,问得小心翼翼,“那你不喜欢吗?”
  “老子没那么犯贱,亲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姑娘。”靳予辞贴了贴她的额头,“也没发烧,怎么问这种傻问题。”
  “你才傻。”
  看她还会顶嘴,没傻到一定程度,靳予辞单只手握着她细软的腰际,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头顶,是清淡的苍兰香,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怀里的小姑娘却急着躲闪,含含糊糊反驳:“有人……”
  他将她箍得更紧,“看不到的。”
  天太暗,他们待的又是不起眼的角落,外面那么多卿卿我我的情侣都在,路人不会注意到他们的,初桃仗着身子小,钻到他怀里不让亲,额头抵着男生坚硬温热的胸膛,此时此刻格外有安全感。
  他轻轻握住她的腕,借着微弱的光打量伤势,并不重,可是她肌肤太白太嫩了,出现的伤痕不由得心悸,声音低下去几分,“手还疼吗?我今天不该当着你的面和沈千放打架的。”
  “嗯……你知道就好。”
  “应该换个地方,这样就不会伤到你了。”
  “……”
  是她唐突,怎么指望他会反省自己。
  真算起来,是她自己跑过去的,和他们都没关系。
  “你怎么突然下楼了?”靳予辞温热湿漉的气息萦绕她耳侧,勾人的蛊惑,“和我有心电感应吗?”
  “……出去买东西。”
  “买什么,我陪你一起。”
  “床铺被人弄湿了,要去买床被子。”初桃刚说完就后悔了,这种小事说给他做什么。
  果然,靳予辞听到后眉尖蹙了蹙,“怎么回事?”
  “没什么啦。”初桃敷衍几句,“和你说话我都忘记时间了,不知道教超关没关门。”
  “关门了。”靳予辞面不改色拉过她的手,“去我那里应付一碗,明天再整理吧。”
  她说的这种情况可见床铺的损害程度不小,今晚就算买到被子,收拾被褥和枕头也需要一段时间。
  初桃细密的睫毛眨了眨,以为自己听错什么话,“啊?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
  “可是我……”
  “你要是担心你忍不住想对我占便宜的话,我会把门锁好的。”
  “?”
  她担心的是这个吗。
  初桃没想过在外面留宿过夜,还是想去教超买被子,靳予辞陪她一起走过去,到了后发现教超关门了。
  “超市关门了。”靳予辞勾起她柔软无骨的小指,“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第39章 39
  ◎那副样子实在太好欺负了◎
  坐在车上, 安全带系在前方,总感觉勒住人的呼吸,不由得紧张, 初桃长这么大,从来没在男生的家里过夜过, 最亲密的行为无非是那年冬天看过靳予辞。
  家里没有女孩子用的东西, 回去前去了趟便利店买了些,靳予辞顺带捎了点薄荷糖, 他今天烟瘾犯了,一直没停过, 不得不用糖压压。
  别墅阿姨只有一个, 这时候已经歇下来,好在客房基本都是收拾好的, 直接入住就行。
  看初桃的手心一直没处理, 靳予辞找来药膏, 拉她坐下, 给她慢慢涂上一些。
  她的手很小, 两只加在一起堪堪和他一只掌心大, 靳予辞做这类事并不细心,此时却格外认真地将药膏均匀涂抹开, 力道很轻, 时不时问她一句:“疼不疼?”
  初桃摇头, “刚开始很疼,现在好了。”
  她太好哄了, 只要和她解释, 再抱抱就不疼不气了。
  “桃桃。”靳予辞垂眸望着她惨白的小手心, 无奈笑了笑, “你怎么都不撒娇。”
  圈子里的那些女伴稍微磕着碰着就要这要那的,嗲声嗲气吸引男生关注,他之前只觉得烦,现在很想看到她用撒娇的语气和说话,让他去哄哄她。
  初桃问:“怎么撒娇?”
  “亲亲老公会不会说。”
  她瞠目,没回答,但两颊已经泛起微微的红色。
  一点都禁不起撩拨。
  “你这么有经验。”初桃嗅觉十分敏锐地捕捉到蛛丝马迹,“是因为别人对你撒娇过吗?”
  “嗯。”他没否认,“撒娇很多次。”
  “谁?”
  “唐复。”
  这话不假,光是初桃在的时候就听到过好多次,唐复嗲声嗲气地对着他们撒娇,比女生还会玩会撩,当然换来的结果不是挨踹就是挨骂。
  “没有了吗?”初桃问道,她还想问有没有其他女生了。
  靳予辞身边的女伴多倒是多,但没有正儿八经在一起过的,要么逢场作戏,要么捕风捉影,他这个人张狂叛逆,他爹越不让做的事就越要做,他爹让他维护靳家的名声,他干脆越玩越大,越抹越黑,整出一个花花公子的形象。
  跟他的女伴无非就是一起吃喝玩乐喝酒摇骰子,就算撒娇也是为了更多的钱和包包,听着实在腻歪,还不如唐复。
  “除了唐复,还有一个朋友。”靳予辞回忆了下,“我之前说过的,宋寄,我们关系好的时候,他也挺会撒娇。”
  宋寄是个作曲天才,却五音不全,只能拜托别人试唱,又叫爹又叫哥的求他们,都是一个乐队的,哪能谈得上拜托,但他偏偏要大半夜喊人起来,说是灵感涌现,需要他们配合,那时候他们有个专门的工作室,一起吃住,靳予辞和顾从深常常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就是被宋寄折腾的。
  他们没人想到,一口一个辞哥,深哥的宋寄会抑郁自杀。
  哪怕事情过去这么久,仍然是靳予辞心里无法过去的坎儿。
  “你朋友是抑郁去世的吗,这是一种病。”初桃嗓音平软,“其实他自己也不想离开你们的。”
  “宋寄家境不好,孤儿院长大的,我火了之后他就被我的黑粉扒出身世了。”提到这里,靳予辞语气不由得狠了些,都是那群人害的,他们有本事就针对他一个人,为什么要祸害别人。
  黑粉扒出他惨淡的身世,加以渲染,把宋寄一个正常人说得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更过分的是他们拿着P过的图造谣,子虚乌有的事情被捏造传播,是个人都很难在那样的流言蜚语的环境里生存。
  有前车之鉴,不难想象,如果靳予辞公开初桃的话,她会不会和宋寄一样被人污蔑网曝,人红是非多,要怪就怪靳予辞之前不是个好东西,给黑粉留下把柄,以至于他身边的人都受到牵连。
  初桃可以理解,更惋惜他们最好朋友的离世,如果都在的话,靳予辞和顾从深就不会闹别扭了。
  她希望他能开心。
  狐獴这时候跟个夜猫子似的鬼头鬼脑地探来,像是知道他们在谈论它之前的主人,耳朵动了动似在聆听,初桃招手,唤它过来,它没有犹豫,两条腿巴巴地赶来,到她跟前用脑袋蹭蹭她的手。
  狐獴养得熟的话完全可以当狗狗逗弄。
  “它是不是饿了,想吃东西。”初桃问。
  “不给,再喂胖成球了。”靳予辞捞起狐獴的身子,往手里掂量,这玩意吃的都是蛋白质,长在身上的肉结结实实,每天运动量很大,拆家能力不亚于哈士奇。
  狐獴知道它爹不会宠着它,所以零食都是朝初桃要的,挣扎着从靳予辞手里出来,往初桃怀里贴贴,一不小心就钻到她胸口上。
  靳予辞很快给它拎走了,他都还没碰到她的胸,被小狐崽子捷足先登了吗。
  “让它下去吃点东西吧,我看它饿了。”初桃好笑道。
  刚说完,传来一阵咕咕声。
  把狐獴放回窝里,靳予辞回来,“它饿没饿不知道,你是不是饿了?”
  初桃本来就没吃晚饭,又来回奔波的,肚子空空如也,她隔着衣服摸了摸,“好像是有点,但是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晚上吃太多的话不助于睡眠。
  “瘦成这样还明天再说。”靳予辞握住她的腕,带她去厨房觅食。
  因为他也不咋在家里吃东西,熟食几乎没有,冷柜里的东西不多,靳予辞嘴比较刁,肉都是当天早上国际航班空运来的,过时候的话就销掉了。
  “吃意面吗?”他问。
  “太晚了。”初桃摇头,“不想麻烦阿姨。”
  “这么瞧不起你男朋友啊。”靳予辞拿走食材, “等着。”
  他那自信的样子让初桃不好意思了,大少爷养尊处优,但学习和办事能力丝毫不亚于寒门子弟,搞不好真的是给她露一手的。
  初桃在厨房外等了会,嗅到一股烧焦的味道,逐渐意识到不对。
  “靳予辞?”她拧门进去,险些被呛到。
  满屋子的烟熏味。
  初桃连咳两声,“怎么了,你做什么东西要这么大的烟。”
  难道还有烟熏意面吗?
  “失误了。”靳予辞关掉火,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扔掉,重新拿起一块价格昂贵的牛排,眼睛不带眨一下地再次丢进锅里。
  得到的结果,并不比上一块好。
  如果不是不熟悉这里的厨房结构,初桃都想上手教他了,拉拉他的衣角,“算了吧,我不饿,你别把厨房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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