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樱在心里算了算,是年底的时候,那阵子她和齐辞正恩爱着。
“对,有小娃娃了。”齐辞小心谨慎,手掌覆住她放在腹上的手,“往后得更加细心照顾杳杳才是。”
“大夫说要多休息,尚未天明,快睡吧。”齐辞低吻她额头,“别多想,安心歇息,不会再有坏人了。”
宋樱点头,有齐辞在她确实踏实很多,况且如今她肚子还有两人的孩子,她得听大夫的话,好好休息。
头枕在齐辞胸膛,宋樱喜欢抱着他睡觉,但又害怕靠太近压到肚子里的小娃娃,她小腹不敢和往常一样贴着他。
“淮安也快休息。”
宋樱说完闭起眼睛,搂着他渐渐进了梦乡,唇角是一抹甜甜的笑。
*
翌日。
宋樱不知睡了多久,格外舒服,但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身边也没了齐辞的身影,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起床的。
赖床这么久,宋樱脸上火辣辣的,有些不好意思,忙起身撩了床幔,叫报春来伺候穿衣梳洗。
今时不同往日,宋樱如今是双身子,报春格外小心,生怕有个闪失。
屋中也没见到齐辞的身影,宋樱有些念他了,问道:“世子呢?是去军营了吗?”
报春将衣领压住的头发理出来,“世子在厨房。世子起了有小半个时辰了,起来就去厨房给世子夫人准备早饭了。”
齐辞?亲自准备早饭?
宋樱愣了愣,他一个拿.枪拿剑的男子,进了厨房。
心里泛起甜意,宋樱抿了抿唇,唇角下意识扬起一抹笑。
不知道齐辞会从厨房里端出一份怎样的早点,宋樱甚至有些期待。她梳妆完毕后,恰好齐辞回了寝屋,他身后还跟着端了托盘的张二。
宋樱放下怀里的雪宝,笑着朝齐辞走去,“让我看看淮安都去厨房忙活了些什么。”
报春低头,把碍眼的小猫抱了出去。
宋樱眼下有了身孕,稍微步子大些,齐辞那心便跟着紧张了起来,生怕她有个闪失。
大夫叮嘱妇人有孕的前三个月得格外小心。
未等宋樱凑近,齐辞大步流星来到她面前,牵住她手,“慢些走。早上时间匆忙,简单熬了碗瘦肉粥,知道杳杳不喜欢吃白煮蛋,所以特地蒸了鸡蛋羹。”
宋樱仰头,看了齐辞一眼,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齐辞怎么知道她不喜欢吃白煮蛋?
仔细想了想,她忽然想起,是那次她月事来时,肚子疼得难受,齐辞给煮过红糖鸡蛋。
宋樱浅浅笑了笑,心里暖滋滋的,但一听瘦肉粥,她又拧眉,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说道:“不是说了早上不喝粥嘛。”
正欲将托盘中早食放桌上的张二顿了顿,不太确定这热腾腾肉粥要不要端出来,眼睛下意识看向齐辞。
齐辞一愣,倒忘了这事,“那便换蒸饺,杳杳想吃什么馅的?”
他手一挥,正要遣张二换掉肉粥,宋樱拦住他,“但这是淮安亲手做的,我怎么能辜负呢?再说粥都熬好了,不喝浪费。”
她看向张二,“留下吧。天冷适合喝点热粥。”
还是正月间,寒意料峭,今日好似比前几日冷了不少。
这厢,张二放了早饭就识趣地离开了屋子。
齐辞小心翼翼牵着宋樱坐下,他将粥碗拿过来,玉勺轻轻搅动冒着热气的烫粥,“时间还是太赶了,炉子上炖的鸡汤还欠些火候,得中午去了。”
宋樱微愣,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今日怎么有些像做梦一样。”
“看来是我以前对杳杳不算好。”
齐辞将稍微凉了凉的粥送到她唇边,“张嘴。”
宋樱被他小口小口喂着粥食,“才没有,淮安天下第三好!”
齐辞有些不高兴了,放了勺子和粥碗,“这第一、第二好是谁?”
就知道他又吃醋了。
宋樱笑了笑,手臂往前伸去,圈住齐辞脖子,说道:“天下第一好,当然是我娘亲,至于这第二好,当属我爹爹。所以论排名,淮安自然是排第三喽。”
宋樱说完指了指桌上还未动过的蒸蛋,说道:“想吃那个蒸蛋,凉了就不好吃了,有腥味。”
“好。”齐辞宠溺地应道,握住她搭在颈上的手放在膝上。
他第一次下厨,这简单的蒸鸡蛋竟失败了三次,最后一次才做出这么一碗滑溜能看的。
齐辞正喂着宋樱,清河郡主突然来了。
宋樱急急拉着齐辞起来,“母亲。”
“坐坐坐,”清河郡主看眼桌上的早饭,笑道:“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我差人熬了乌鸡汤,正好早上喝。”
言罢,桂嬷嬷将一盅冒着热气的鸡汤放在桌上,清河郡主坐在宋樱身旁,顺手把那吃了小半碗的粥推一边去,她亲手用勺子盛了一碗色泽诱人的乌鸡汤出来,还夹了个炖得软烂的鸡腿放汤碗里。
清河郡主把汤碗放宋樱面前,“阿樱,你这是头胎,后面还有九个月,很辛苦的,多吃些才能补身体。乖,趁热喝。”
“谢谢母亲。”宋樱不太喜欢浮在上面的一层油,勺子荡了荡,舀了没有浮油的一勺,“淮安也熬了鸡汤,不在还欠些火候,还在炉子上煨着。”
清河郡主惊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着齐辞,她这儿子别说进厨房,就是连盐和糖都分不清楚。
齐辞手掌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稍稍掩饰了面上的尴尬,“我出去一下。”
清河郡主笑了笑,看穿道:“去吧去吧,这里我陪着。”
齐辞刚走没多久,报春喜滋滋进屋通报,“世子夫人,咱夫人来看您了。”
“娘亲来了?!”
宋樱眼睛顿时亮了,从凳上起来便要出去迎接,太过高兴的她都没注意到被她抛下在屋中的清河郡主扬起的唇又慢慢紧绷着。
“哎呦,别跑,慢慢走。”陆氏远远就瞧见奔过来的女儿,生怕她一个马虎绊倒了,紧张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宋樱听话,慢了下来,一来到母亲面前就抱住她,“亲亲娘亲,你怎么来了呀?杳杳也想你!”
“都是有了身子的人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
陆氏昨夜得到齐辞穿了宋樱有孕的消息,激动得一个晚上没睡着,“娘给你熬了补身子的鸡汤,咱进屋趁热喝。”
“怎么又是鸡汤?”
宋樱眉毛拧了拧,她今日得喝上三碗了。
*
送走清河郡主,宋樱和陆氏去了暖阁坐着。
“月份越小,越得小心,”陆氏看着女儿不足月的肚子,有些担忧,“有了身孕后可和以前不一样了,有时候的不舒服就是怀小娃娃时才有的。”
宋樱懵懵懂懂,被娘亲这么一说,忽然生了害怕的情绪,“为什么呀?会很难受吗?”
“别怕,都是这么过来的,也别害羞。”陆氏牵着女儿的手,同她细细说了怀孕初期要注意的。
不说还好,一说宋樱总想着母亲的提醒,总感觉有些不舒服跟母亲提的相似,又不相似。
她最近是有些疲倦,早晨和午觉时总感觉怎么睡都睡不够,还有就是那两处有些胀.痛。
这夜,宋樱早早就歇下了,但还没睡着胸脯那两地方隐隐泛疼,不是很舒服。
自从她有了身孕后,齐辞怕压到她小腹,没在跟她面对面抱着睡觉,而是从后面拥着她,握着她手一起放在小腹上的,是以宋樱想起来还得惊动他。
“淮安,你睡着了没?”宋樱小声问道。
齐辞睁开眼睛,以为她又梦到不好的事情了,安抚地揉揉她头。
宋樱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让报春备热水,我要去净室一趟。”
齐辞疑惑,不太明白她这是何意,但很快疑惑便被担忧代替,吓得他直愣愣从床上坐了起来,“哪里不舒服?”
她睡觉老实,倘若不是身子不舒服,齐辞想不出其他理由,他知道女子有了身孕后会更娇弱些。
宋樱不好意思,但又不想瞒着齐辞让他担心。她坐起来后在齐辞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齐辞愣着,目光下意识挪了挪,“如此方能纾解?”
“娘亲就是这样说的,我也是头次尝试。”
宋樱说着脸慢慢红了起来,推了推齐辞道:“淮安让一让,我先去净室。”
齐辞眼色一沉,握着她推搡的手,低声道:“此等事情,还是交给我回来。夫妻之间不应避讳,便就在这里,不去净室了,当心着凉。”
说罢,齐辞下了床,去门外吩咐丫鬟。
没过多久,他便端了盆热水回到床榻边。
齐辞拧了拧锦帕,看向羞赧的妻子,一本正经问道:“得热敷多久?”
宋樱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事,懵懵懂懂,“我也不知道,娘亲只说锦帕不能太烫。”
齐辞点头,拿着热帕凑了过去,“那此刻温度正好。”
寂静的夜中传来阵衣服窸窣声。
床幔一半撩起,一半垂下,朦胧地将凑得几乎贴着的两人笼罩在帐中。
宋樱不知道那两处雪团该热敷多久,但齐辞敷着敷着,还……他还揉了几下。
有些疼,下手也有些重。
【📢作者有话说】
带个预收文案《澄月》
结合1.0和2.0改的新文案
·落魄假千金X清冷腹黑贵公子
高岭之花被拉下神坛+戏看追求女主的弟弟们互扯头花
月吟藏了两个秘密:
——她不是侯府接回来的表姑娘,冒名顶替另有苦衷。
——路上她中药后春风一度的男子竟是府中小侯爷。
月吟侥幸那夜昏暗,他并没看清她的面容,能避则避。
*
谢澄孤傲清贵,兰芝玉树,是无数贵女想嫁之人,但从不近女色的他却被人设计,阴差阳错下和一女子有了肌肤之亲。
后来每每午夜,芙蓉面,杨柳腰,玉骨冰姿的女子踏梦而来。
再后来,谢澄见到接回府的表妹。表妹玉面樱唇,婀娜多姿,和他梦中之人颇有几分相似。
屡见表妹,荒唐之事频频入梦,让他魂牵梦绕。
直到某日,谢澄发现,那夜之人竟是表妹!
而此刻,他那几个堂弟春心萌动,争相围在表妹身边嘘寒问暖。
*
府上众人都在猜表姑娘会许给哪位少爷,殊不知那有求于人的娇弱表姑娘,夜里频入小侯爷的房。
月光皎洁,榻上端方持正的男子勾勾指尖,轻衣薄纱的她便主动走了过去。
夜阑人静之时,小侯爷房中多了声女子的娇哭。
夜夜如是。
后来,听说月吟要被指婚了。
谢澄眸色暗沉,在她雪白的颈后咬了一口,“不是要去跟你二表哥泛舟?明日便带着指痕去。”
“被许婚的人是小表妹,关你何事?”谢澄拍了拍她腰窝,一字一顿喊出那被藏的名字,“对否?月吟姑娘。”
第58章 第 58 章
◎醋醋◎
若非是上元佳节那日被坏人拐走, 宋樱受了惊吓,昏迷之后请大夫诊脉,众人也不会得知她怀有身孕的喜讯。
但此时宋樱腹中孩子尚不足月, 清河郡主的意思是打算等稳段时间再分享这喜事,便没对外声张。
然后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没过两日苏婉清便来了, 还给宋樱带了不少补品。
宋樱是苏婉清最好的姐妹,如今宋樱有了身孕, 苏婉清高兴地不能再高兴了,但宋樱瞒着这一好消息, 她心里有一点点不悦的, 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数落宋樱。
“想着等稳些才跟你说。”宋樱见好姐妹不太高兴,去牵她手, “你生气了?”
苏婉清手指点了点她额头, “是有一点, 但你也是头次有孕, 万事确实得考虑周全, 我原谅你这次了。”
苏婉清看眼不远处的软榻, “你有了身子,快别站着了, 去坐下。”
言罢, 她拉着宋樱就去了软榻坐着。
“我只是有了身孕, 不是生病了,你们怎么都这般紧张, 我会小心的。”
宋樱已经不止一次被众人仔细照顾了, 心里面又暖又有点觉得她们太紧张了。
她肚子里是有小娃娃了, 但也没脆弱到跟瓷娃娃一样, 不能久站,也不能跑动。
她自己有在注意。
宋樱坐在榻上,有些好奇,问出声来,“这事还没传出去,婉婉怎么知道?”
苏婉清还沉浸在喜悦中,想也没想便回道:“康将军跟我说的。”
“康将军?他怎么知道?”
苏婉清悄悄看了眼在屋中摆弄沙盘的齐辞,小声在宋樱耳边回道:“说是世子成日在他面前炫耀,杳杳你是不知道,他又气又羡慕。”
苏婉清笑笑,带着看热闹的语气和宋樱悄悄说着闲话,悄悄笑康黎。
耳力极好的齐辞听了进去,眉目微沉。
近段时间来,他除了上朝和去军营外,只要回府便寸步不离守在宋樱身边,今日也不例外。
倘若不是她那姐妹突然来,他也不会没时间与宋樱说话,只好单站在屋中摆玩沙盘。
听见两人闲谈的齐辞朝榻边看去,见她那好姐妹一直牵着她,齐辞不是很高兴。
他是在康黎面前炫耀过,这种令人高兴的事情值得他讲上个三天三夜,就算是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他也不嫌累的。
这厢,苏婉清头低了下来,好奇地凑到宋樱肚子上,仔细听了听,后又抬头,不解地看着宋樱,“怎么没动静?肚子里不是有小娃娃了吗?我听了这么久怎么没听见一丁点孩子的声音。”
宋樱说道:“昨日薛太医来请脉,说有一个月了。才一个月,我听说五六个月才能听到些小动静。”
偷偷盯着榻边情况的齐辞皱眉,使劲捏了捏手里的旗帜。
他还未曾趴在宋樱肚子边听里面的动静。
苏婉清听后恹恹的,“这样说来,还要再等四个月。”
因屋里有齐辞,她们两个女子闲聊,有些话不好让男子听见,于是在寝屋中聊了一会儿,两人便挪步去了暖阁。
齐辞眼底的神色越发沉了,冷漠的脸色多了几分愠色,本就寡言的唇角更是紧紧绷着。
宋樱被苏婉清带去了暖阁不说,两人在里面相谈甚欢,临近黄昏的时候,苏婉清才离开宋樱身边,齐辞便一下午没跟宋樱待一起。
平常宋樱有午眠的习惯,可今日和苏婉清在暖阁聊天,她就没有睡觉。下午没有午眠,晚上倒是很早就困倦了。吃罢晚饭,她和齐辞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便回寝屋洗漱,准备睡觉了。
床榻边,齐辞望着入眠的宋樱,他紧绷的嘴角弯了下来。
他一下午都没和宋樱说过话,等到了晚上能与她说说小话的时候,她困了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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