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那小丫头制了个什么玩意儿随手就卖了五百两,老子只给他一千两也忒小气,闹着非要老子出一万两!!老子哪有那么多钱!
最后被他闹得没法了,只能将私库的五千两老底都给了他了,他这才满意了!!”
承乾帝想起五孙子前几日的闹腾就头疼,气哼哼的跟沐风抱怨道。
沐风已经很久没见过朱熙了,在他心里那就是个小屁孩,还是看一眼就想揍他的那种,前两年听说承乾帝将他丢给她闺女管教后,他还担心承乾帝这是变相的想让他闺女嫁给他孙子呢,现在听说那小子心里有人,顿时狠松了一口气,心道,管那小子喜欢的那丫头是好是坏呢,只要不惦记他闺女就成!
于是立刻帮朱熙说起好话来,
“哈哈,五殿下知道不白拿百姓东西不是好事么?!您老还生什么气啊?正好,这几年,臣在云贵也算发了些闷财,赶明就给您老将您那五千两补上,您就别在心疼您那点银子了!”
又想:也难怪他义父对胡相一群不满呢,堂堂大燕皇帝,整个私库也才五千两,而胡相那个宠妾,光买钗子在玲珑阁就能一次豪掷两万两,如此不知好歹的女子,胡相还宠的不行,为了她甚至于公然宠妾灭妻,真是…死不找他他找死啊!
但又想,自己当年不也是如此不知好歹,才闹了个与妻子离心,妻子宁愿一辈子在庙里青灯古佛也不愿意回府的下场么?还在这笑话什么别人!
“光补上可不行,青霓丫头可跟朕说了,你小子这几年可是挣得盆满钵满,送回来的珠宝连盛珠宝的箱子都要扣不上盖儿了,赶紧多孝敬你爹点儿,起码得将老子的私库也得装满才行!”承乾帝笑骂道。
沐风听了顿时垮了脸,心道谁家闺女这么坑爹啊,只能咧着张比哭还难看的脸,应了声好!
承乾帝被他这德性逗得大乐起来,刚又发了笔横财,心情大好,又想到若是周泽林呈上的那土豆果真如他信中所说,产量那么高的话,那过个三五年,他就再也不用为百姓吃不饱饭发愁了!
顿时觉得再忍受忍受胡相一群也没什么了,
“哈哈哈,你说周家这次这么识时务,朕要怎么赏他们才好啊?本来朕想着周家那小丫头那么得熙儿喜欢,想着干脆就将那丫头接过来,好好养个几年,以后给熙儿做个侧妃什么的,也算给周家的恩赐了,
可那小子偏不干,还说什么朕再提这茬他就接着离家出走,或者呆辽东再也不回来了!真真把人气死!哈哈…”
承乾帝说着生气,但一想到他孙子当时那急赤白脸样,又忍不住笑起来…
“要臣说,这些小儿女们的事儿您老就别掺和了,等他们求到您面前的时候再整治他们也不迟!要不万一错点了鸳鸯反倒不美了,”沐风趁机劝道。
心道:也别总打我家青霓的主意了。
承乾帝觉得也对,心道等那小子想娶那丫头的一天,看他怎么整治他!又问,
“那你说这土豆的功劳该怎么赏?若果真那土豆的产量如周泽林所言那么高,那对于整个大燕来说,都可谓是大功一件!这份功劳足够朕赦免周家,让周泽林官复原职了…
朕若是小气,恐怕那些士林中人知道了,又要骂朕!
可周家刚被朕发配过去才多久,这会儿就让他们回来,朕自打脸面不说,胡相他们肯定还会出来生事儿,当年要不是他们逼迫,太子又突然薨了,朕也未必会杀周瑞安……”
本来他都已经想好,让那老顽固在辽东吹几年冷风,清醒清醒脑子,懂得懂得身为臣子的道理,等太子继位后,再将他召回来的,结果…
沐风见承乾帝又提起太子,忙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又说回到了周家的赏赐上,闪了闪眼睛道:
“依臣之见,反正验证那土豆是否高产至少还需要一年多,您不如趁这时间,看看周家后辈里有没有能提的起的人……
与其将这份恩赏给了周泽林一人,让他回京官复原职,倒不如分散给了那些周家后辈,那些后辈起来了,周家离着复兴也就不远了,
而且,只是几个后辈,您再提拔,官儿又能高到哪儿去?想来胡相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而你给了周家后辈机会,那些士林人士应该也不会说您什么了,岂不一举两得?!”
承乾帝觉得…也对……
作者有话说:
更正一下,上上章总结的年龄有误,朱熙比周瑾只小一个月,现在也是十六了,前面的已经改了,给看过的小伙伴们说一下。
第66章 大雪 ◇
◎ 一个月后, 辽东的雪自十月中那两场大雪后,就稀稀落落的一直没有停,下了住◎
一个月后,
辽东的雪自十月中那两场大雪后,就稀稀落落的一直没有停,下了足足有半个月…
进了十一月, 刚停了两天,就又是一场暴风雪,这次的暴风雪比上次的两场雪加一起都大,一夜过后,地面的积雪就积了足有一尺深。
新上任的韩德弓韩千户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调往了复州城, 担任起了复州城西门的防卫工作。
刚被他提拔成总旗的周瑾自然也是随行…
……
“听说今年不光咱们这儿,整个草原也是冷的紧, 暴雪不断,鞑子的牛马羊那些最怕冻了…唉!每年他们那儿遭了灾,总免不了来祸害咱们大燕的百姓,今年咱们这个年, 怕是不会好过喽!
这回也不知道哪儿的百姓又要遭殃了!”
一个老兵一边在墙上磕打着靴子上的雪泥, 一边跟旁边一块儿站岗的少年兵士说道。
那少年兵士是个新兵蛋子, 刚入营不久, 最是少年义气的时候,听了老兵这话顿时叫嚣道:
“来就来, 正好老子还没杀过人呢,来了正好拿那群鞑子开开刀!”
“哼!”老兵不屑的瞅了他一眼, 讥笑道:“嘿嘿,到时候你小子别尿裤子就成!”
新兵蛋子显然没听出老兵的讥讽,还朝着老兵扬了扬头,
“那不能够!到时候你就瞧好吧!”又笑嘻嘻的问老兵, “王叔, 咱们这儿新来的那位女将军你看到了么?啧啧!她可真帅啊!那战甲一穿, 枣红马一骑,就跟那话本里的花木兰一样一样的!”
老兵对此却不屑一顾,
“呵!你说上面是有多不重视咱们复州卫啊,就算咱们的复州城靠后方,也不能派个女娃娃来统领啊?!光长得好看有个屁用!也就你们这些年轻后生拿她当个宝!要我说,来那么个摆设,还不如多给弟兄们发把刀来的有用呢!”
新兵蛋子……他就觉得来个女将军比发把刀顶用!
……
于此同时,韩千户也在骂娘,
“槽!老子是有多衰!刚调来就被个女人管!还他娘的一来就给老子个下马威,说什么我防卫有漏洞?
老子打仗的时候那丫头还跟那儿吃乃呢!也不知哪来的臭表…啊!!槽!你他娘轻点啊!”
……
周瑾将他妹给他配的金疮药狠狠的撒在韩千户后背的鞭伤上,看他疼的龇牙咧嘴,终于闭上了他那张不干不净的臭嘴,才满意的拍了拍手上沾上的药粉,将剩下包扎的活计都扔给一旁韩千户现在的亲卫,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和趴着的韩千卫对视道:
“头儿,你挺精的一个人,怎么连新官上任三把火都不知道?!这时候你往前当什么出头椽子啊?!
再说,人家沐指挥使哪句说的不对,你那套换防机制,中间明显有一处有空防,虽然时间微乎及微,但万一咱们内部有奸细,那处就可能是敌人的突破口!
属下都已经跟你说过两次了,你总是不当回事儿,人家沐指挥使好好的跟你说,你也不听不说,还对人家好一顿讥讽,逼着人家不得不拿你开刀,您觉得有意思么?”
“喂!周瑾!你小子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老子才是你上峰!你别忘了,你能升任总旗全靠老子提拔的你!”
韩千户被周瑾怼的无言以对,顿时恼羞成怒的嚷嚷道:
“是不是你丫的看那丫头长得漂亮,想背叛老子去投奔她啊,告诉你,没门!”
周瑾……
“请你不要一没理就在这儿无理取闹!咱们就事论事,要是沐指挥使是个男的,你还敢跟今个儿似的跟她对着呛么?
或者说,要是她是男的,你这么藐视长官,她打了你,你还敢这么不服气么?”
“今儿个这事儿本来就是因为你打心眼里看不上人家沐指挥使是个女的才自找的不痛快,可你连她的作战能力到底如何都没看到过,就一味的因为人家是个女人而贬低人家,是不是有点过了…”
“老子过个屁,这战场本来就不是她个丫头片子该来的地儿,让她统领老子,老子就是不服!
出门一说,人家都是某某猛将旗下,就老子被个丫头片子管,老子的脸往哪搁?!”
韩千户依旧不服气道。
周瑾……跟这货说不清,也被他气恼了,
“属下觉得你这顿打还是挨得轻,既然你这么瞧不起女人,当初有本事你别吃你娘的乃啊?!别被女人生,让女人养啊!”
说完,也不再搭理这货了,起身就往外走,
临到门边又回头道:
“还有,我的总旗位置是这两年我凭战功挣得,跟您提拔虽然有点关系,但关系真不大!”
说完,一掀门帘就出去了!
韩千户……嘿!这小子什么时候还有脾气了!
……
周瑾从屋子出来,就去了西门的城楼,那里有一段是他旗下的巡防区,到了城楼底下,周瑾谁也没惊动,悄无声息的就摸了上去,刚到了楼梯口,就听一个兵士喝道:
“什么人!”
然后一个口哨声就响了起来,随后一把□□就朝他刺了过来…
几秒中后,七八个人就手持□□都拥了过来…
周瑾这才出声:“是我!”
十来个兵士这时候才看清了周瑾面容,忙收了枪,立正道:“总旗!”
周瑾笑着朝众人点点头,道:
“嗯,都做的不错,够警醒!”
众人就都憨笑起来,其中一个机灵的就道:
“总旗,您让人给我们做的鸭子毛的袄子简直太暖和了,还轻便,穿上藤甲都感觉轻轻松松的,行动起来再不用那么费劲了!”
另一个憨厚的则在一旁挠头道:“暖和是暖和,就是有些往外钻毛!”
结果就挨了机灵的一巴掌,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惹得旁边众人又都笑了起来。
前段时间,周瑾想到将士们巡逻时十分苦寒,就让她娘她们帮忙将后世御寒的羽绒服给仿制着做了出来,虽然用了两层粗布还是有些钻毛,但保暖度却很好,比厚重的皮袄也轻便了许多。
周瑾又简单和众人说了几句,就让他们赶紧回去继续坚守岗位了,只剩下了最早发现他的那个兵士,他的巡防区就在此处,所以就没有动…
周瑾就又朝着他笑道:
“六子,你媳妇这几天就快生了吧?我妹子这段时间都住在程医官租的小院里,我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你媳妇若是发动了就让你娘去找她,别自个儿在家里生,连个稳婆都不找!”
叫六子的听了忙笑着回道:
“好的好的!总旗放心,俺娘托人给俺捎信说,瑜姑娘昨个儿就去过了,给俺媳妇摸了脉,看了胎位,说都挺好的,还交代了俺娘,说一发动就去叫她,不拘白天晚上的…”
“哈哈,那就好,那我可就等着吃你孩子的满月酒啦!”
周瑾这才放了心,又嘱咐道:
“不过就是生个丫头也不许恼啊!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都是自己的骨肉,而且比起男孩,女孩守着父母的时候本就少,在这个世道,活的比我们男儿更不易…更应该疼爱些才对,我旗下的兵可不兴有重男轻女那一套啊!”
“嘿嘿,总旗放心吧,俺媳妇倒是盼着生个儿子,可俺更稀罕丫头哩!”
六子憨憨的笑道,心道,能跟着他们头儿可真好啊,衣食住行都给你安排好不说,连家里都帮着操着心…
……
周瑾交代完六子,就又去了别的地方巡视了,并没有注意,在去往城墙的楼梯侧面,一个一身黑色战甲的女子正靠坐在那里……
“活的比男儿更不易么…”女子仰着头,轻声嘟囔了一句…
心道,这世上真这么想的男人又有几个呢?
………
周瑜这边,
这几日周瑜都住在程子遇的小院里,忙着同他师叔一起试着将繁琐的中药汤剂,制成更加简便浓缩的中成药或者药丸…
这些日子因为接连的大雪,许多老人孩子都得了伤寒,汤药见效慢不说,熬煮起来还颇费时间,有些人因为怕花钱或者忙着做工,没时间熬药,硬生生的将轻症拖成了重症,周瑜就想着要是能做出些类似于板蓝根颗粒之类的专门应对常见病的冲剂来,既能省了熬煮的时间,见效也快……
因为天气太冷,她师父年纪也大了,最近几次过来周瑜都没有让她师父跟着,不过因为周瑾如今就在复州城,还升了总旗,手下管着五十个兵,所以她最近每次来回他哥都会派人护送,家里人倒也放心。
……
这天,周瑜忙活完手里工作,活动了活动僵硬的脖颈,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才惊觉一上午已经过去了,刚想出去看看今天中午吃什么,就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敲门声…
旁边屋里的老孙头急忙小跑着去开门,刚一打开,就见一个少年背着个浑身是血的人奔了进来…
“二壮,怎么是你?!你背的这是??”
老孙头被二壮背后背的那个血葫芦似的人唬了一跳,急忙问道。
背人的少年是他们这条街王猎户家的小儿子,名唤二壮的,故此老孙头认得。
“孙伯,程医官可在,快请他来救救我大哥吧!!”
少年忙喊道。
“你大哥?!”老孙头仔细看了一眼少年背后背着的男子,可不正是二壮的大哥大壮么,也是急得跺脚,
“大壮这是怎么了?!哎呀!偏偏主家今个儿刚回了军营!”
“啊?!”那少年听了都要哭出来了,“那怎么办?”
“你先别急,”老孙头看看二壮背后的大壮,又看了看站在屋子门口的周瑜,犹豫着要不要让周瑜先给看看……
但又觉得,依着大壮这一身的伤,要看伤必定是要脱衣裳的,又怕周瑜一个姑娘家…
可人命关天,何况还是自己认识的…孙伯到底还是开了口:
“瑜姑娘,你看这…”
周瑜想着一会儿病人得进屋检查,这会儿都已经在门口帮着打帘子了,却见孙伯还磨磨蹭蹭的,忙催促道:
“孙伯,赶紧帮着将病人背进来啊!还等什么呢!”
“哎哎!”孙伯听了忙应了,忙领着二壮往屋里走,边走边安慰急得不行的二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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