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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薇偷偷给余柠发短信：【你跟蒋超怎么回事儿？】
余柠不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迟薇又发了一条：【看他搞这么大阵仗，不是表白就是求和，你多少给他点儿面子，省得人下不来台。】
余柠对蒋超已经绝望了，有些人就是骨子里的恶劣，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但她不能让车宇航跟迟薇跟着别扭，所以她主动开口：“我要唱《约定》。”
坐在点唱机前的车宇航马上应道：“给寿星置个顶。”
很快，熟悉的旋律响起，余柠拿着麦克风：“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余柠安安静静的唱了一整首，车宇航和迟薇拍手叫好，车宇航主动道：“你第一次听老余唱歌吧？点评点评。”
这话，是对蒋超说的。
蒋超靠在沙发上，嘴唇一动：“一般。”
车宇航佯装惊诧：“就这还一般？”
迟薇也跟着活跃气氛：“那你来一个，让我们欣赏欣赏你的唱功。”
车宇航道：“我说了半天，他死活不唱。”
迟薇道：“是骡是马拉出来溜溜。”
蒋超不吭声，余柠实在心疼努力的二人，心软开了口：“一首给你十块，不让你白唱。”
蒋超闻言，侧头看向余柠，“你说的。”
余柠：“我说的。”
蒋超：“先把钱押这。”
余柠果真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的，放在桌上，车宇航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去点唱机面前坐等，蒋超硬着头皮道：“《无赖》。”
车宇航转过头，“啊？”
他还以为蒋超急了在骂人，表情可谓精彩，迟薇道：“让你点首郑中基的《无赖》！”
车宇航：“哦，吓我一跳。”
歌很快点好，蒋超拿着麦克风：“我间中饮酒，很喜欢自由，常犯错爱说谎，但总会内疚…”
才唱了一句，迟薇就用力的握住余柠的手腕，余柠侧头看她，发现迟薇已变成花痴脸，兴奋的双腿绷直，压低声音说：“也太好听了吧！”
余柠面无表情，迟薇说：“粤语发音好标准。”
余柠：“他本来就是岄州人。”
迟薇仍旧激动，余柠觉得再好听的声音，也不能给蒋超多加半分，就像他这副皮囊，学校里竟然还会有那么多女生偷偷跑来看他，是真的裹着巧克力的屎也能咽得下去。
蒋超不知道余柠心里想什么，就像余柠同样不知道，听过蒋超唱歌的人非常少，就连康宝嘉李沐元他们都好些年没听过了。
车宇航和迟薇只觉得蒋超如假包换的大神，打游戏厉害，唱歌也牛逼，就是不知道哪儿惹到余柠，余柠隔三差五的就跟他生气。
一首歌唱完，迟薇捧场：“我花十块，再点一首。”
蒋超说：“我只挣她的钱。”
逼得这个‘她’不得不开口：“唱吧，还有四十呢。”
蒋超竟真的听话，又让车宇航给他点了一首，一首又一首，迟薇想偷录，被余柠狠狠地白眼儿给阻止了。
蒋超一口气挣了余柠五十块，车宇航推着蒋超往余柠那边坐，打着一起喝酒的旗号，实则是缓和气氛。
余柠始终不冷不热，蒋超也是不咸不淡，玩儿了快两个小时后，店员敲门进来，推了辆车，上面是个六层蛋糕，连车一起比人高得多。
迟薇：“啧啧啧啧啧，输的体无完肤，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车宇航也说：“你早说你什么都准备了，我跟小薇空着手来就好了，何必费这二遍事儿。”
余柠说：“我就要你俩买的蛋糕，想省钱，没门儿。”
三个店员合伙才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摆在茶几上，最上面一层正好跟蒋超一样高，车宇航挑衅：“老余，点个蜡烛吧。”
余柠道：“我这几天吹蜡烛吹得腮帮子都大了。”
余柠的本意很简单，她不想碰蒋超送的蛋糕，但蒋超听到这话，想的是陆卓，他也送过余柠蛋糕，怎么她谁的都能要，要的还这么理所应当。
迟疑间，蒋超已经抬手把最顶层的蛋糕拿下来，车宇航道：“看看超，多贴心，怕你不够高，拿下来给你插。”
迟薇正弯腰在桌上找蜡烛，蒋超跟余柠面对面，四目相对，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来，1和8,。”迟薇把数字蜡烛递给余柠，余柠拿在手里，已经打算伸头一刀，正要往蒋超手中的蛋糕上插，只见蒋超快一步，右手忽然抬起，下一秒，迟薇和车宇航皆是倒吸凉气。
一整只蛋糕，直接糊在余柠脸上，余柠的手还拿着蜡烛，维持在要插的动作上。
一秒，两秒，三秒……包间里静谧无声，直到迟薇赶紧抬手把帮余柠，余柠脸上的蛋糕落下，她整张脸看不见五官，全是奶油。
蒋超轻轻勾起唇角：“生日快乐。”
话音落下的一瞬，余柠突然冲上前，猝不及防的抓住蒋超的衣领，用力将他甩向茶几上的蛋糕。
不知蒋超是毫无防备，还是没有抵抗，五层蛋糕被他扑倒，霎时，浑身都是奶油，迟薇的尖叫声打一旁响起，因为余柠疯了似的把蒋超的头往蛋糕里面按，蒋超扣着余柠的后脖颈，抓起一块蛋糕，直接往她脸上糊。
两人是豁出去了，打斗间伤及无辜，迟薇和车宇航身上都被甩到蛋糕，吓得两人同时躲远观战，他们看得出来，余柠是下死手的，蒋超是明显留一手的，余柠打他三五下，他能回一下，还不是完全用力。
第75章 他吻了余柠
此情此景，迟薇和车宇航对看一眼，这要还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那就有点儿过分了。
余柠使出全力跟蒋超撕扯，累到筋疲力竭，手都抬不起来，被蒋超按在沙发上喘粗气，眼睛看不清楚，耳听得车宇航道：“祖宗们，等会儿服务生肯定让你们赔钱！”
蒋超松开余柠，余柠顺势抹掉眼睛奶油，随便一看，整个茶几，地面，沙发，全是奶油。
迟薇的包放在沙发上，未能幸免于难，哀嚎着拿着包去洗手间里洗，车宇航尿急也出去了，一时间，包间里只剩余柠和蒋超两人。
经过一场半真半假的打斗过后，气氛更是微妙，余柠不想跟蒋超单独待着，从沙发上起来，迈步要走，蒋超突然起身拦住她的去路，余柠往左他往右，余柠往右他往左，两次过后，余柠顶着一张大白脸瞪他。
蒋超道：“还想打我？”
余柠：“好狗不挡路。”
蒋超：“你在眼里，谁是好狗？”
余柠下意识的说：“谁都比你强。”
蒋超不出声，余柠想绕开他，谁料蒋超突然发疯，扯住她的胳膊，突然将人往后一推，他力气极大，余柠根本不堪一击，瞬间就倒在沙发上，她都来不及发脾气，蒋超已经走近，身体压下来。
余柠只觉得面前更黑，仅有的微光都被挡住，抬手就要反抗，蒋超很快把她两只手臂用一只手握住，另一手卡着她的下颚骨，余柠只觉得唇上一软，她吓得浑身僵硬，完全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她谈过恋爱，初中的时候，仅限于写写信，手都没牵几次就黄了，身边多得是谈恋爱的，别说接吻，出去开房的都有，可是知道归知道，余柠从未想过自己的初吻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对象竟然还是他。
趁余柠毫无反抗之际，蒋超企图撬开余柠的嘴，她茫然无措，只觉得口中突然多了个东西，那东西贴着她的唇进来，带着浓郁的奶油香，甜甜的……余柠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马用力反抗，她想咬人，蒋超卡着她的下颚，她合不上嘴，唯有任由某人欺压。
余柠又气又急，她还怕这一幕被人看到，被任何人看到，她都是死路一条。
蒋超很凶，捏着余柠的手都已麻木，恍惚间停下来，因为听到余柠在哭，没等抬头，他先松开手，余柠毫不迟疑，一把将人推开。
蒋超以为余柠会打他，但他看到余柠近乎连滚带爬的从沙发掉到地上，头也不回的跑了，他宁愿她打他，生气，总好过这般厌恶，他怎么就这么令她讨厌，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开心，她对着他时，永远不会像对着陆卓那样笑。
她就是个骗子，他已经试着在装傻，可她仍旧不要。
今天班级格外安静，因为班主任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各科成绩单和总榜成绩单，台上台下脸色都不是太好看，毕竟大家考成什么德行，自己心里都有数。
班主任脸色尤为的臭，像是光拧着眉都不足以体现她的不满，嘴唇也抿成一条线，上课铃一响，台下更是鸦雀无声，班主任站在台上，酝酿片刻才道：“各科卷子都已经发到手里了，都看看自己的成绩，让你们上课唠下课唠，成天到晚说不完的话，现在怎么不说了？来，这节课什么都不用干，让你们说个够。”
这套词听着吓人，但对于很多人而言，也是老生常谈，不能说不痛不痒，但也不至于脸面无光。
班主任沉默几秒：“都不说了？平时不都挺能说的吗？一个个小嘴叭叭的，你们要是成绩拿得出手也行，我豁出去陪你们唠，没那金刚钻还偏揽瓷器活儿，这次年片儿前二十，我们班一个都没进！我都不好意思进办公室，在走廊里碰到其他班的班主任，我脸都抬不起来，你们是真要脸！”
随着班主任的越发锋利，台下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众所周知，人活一张脸，这个定律在学校里尤为明显，老师给学生‘论资排位’，老师跟老师之间同样攀比严重，看他们班主任是不是真的发火，只要看她今天的穿着打扮就一目了然。
班主任二十多岁，年轻貌美，又是英语老师，平日里打扮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今天愣是连口红都没图，衣服也穿得低调黑色，像是提前给这班人‘送葬’。
上课前几分钟，班主任把阴阳怪气发挥到极致，而后开始从上往下，一个个的念班级成绩，对比年片儿成绩，班上第一，全年级第二十二，班主任一句话：“你还想不想考夜大了？要是不想就这么继续往下混。”
班上第一垂着头，一声不吭。
往后随着排名的下落，班主任说话也是越来越难听，某一瞬间，余柠听到自己的名字。
“余柠，班级十四，年级一百七十九，成绩还是稳步提升，争取考进前一百五，根据咱们学校以往的成绩，稳定在前一百五，考一本的几率相对大些。”
一路说了十几个人，余柠算是唯一没被班主任数落的，虽然语气中也听不出多少赞美，但一对比，总归是能下的来台。
余柠也是一瞬间的揪心，听到班主任往下念名字，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距离上一次考试已经过去一个星期，马上还有几周就要迎来下一次月考，余柠惴惴不安，因为她已经晃神儿了三天，最后一排只有她一个人，蒋超三天没露面儿，她并没有因为蒋超的消失而忘记周天发生的事，反而，恐惧和心悸无所不在，晚上睡不着，要不就是做恶梦，白天浑浑噩噩，根本听不进课，再这样下去，别说高考，下一次月考她就要秃噜。
整整纠结了一堂课，下课铃响，班主任迈步往外走，余柠默默地追出去，在拐弯处叫道：“老师。”
班主任扭头，看向余柠，“怎么了？”
余柠道：“老师，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坐在最后一排，有点儿看不清黑板。”
班主任和余柠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一次‘论功行赏’，如果余柠考得不好，她不会来找班主任，而正因为她考得好，班主任才不好一口拒绝。
班主任：“你想调到第几排？”
余柠：“前排大家都有座位，我坐哪儿都不好，我能坐讲台旁边吗？”
第76章 她坐到了讲台旁边
每个班级的布局都差不多，讲台左边是门口，右边倒是又一处空地，除了一个很大的垃圾桶之外，倒是可以摆一个单人桌，这个‘雅座’都是各班班主任惩罚班上最调皮捣乱的学生，给他们设的。
余柠主动提坐这里，班主任眼带打量：“你要坐垃圾桶旁边？”
余柠点头：“跟老师近一点儿，注意力也能集中一点儿。”
班主任迟疑中，余柠揪着一把汗，生怕班主任找其他理由拒绝，过了几秒，班主任道：“你想坐那儿就搬过去吧。”
余柠马上道：“谢谢老师。”
班主任看着余柠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是刹那间的唏嘘，她怎会不知道蒋超在学校里的种种恶行，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了也是个仗势欺人的混蛋，只可惜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只是可怜余柠，其实挺正常，也挺努力一女孩子，眼看着没多少天就要高考了，为人师表，能帮就帮点儿吧。
当天，余柠就把桌椅搬到讲台边，她坐在那里，垃圾桶离她不过一米的距离，全班同学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如今她在前，倒省了大家偷偷往后瞄的力气。
其他科任老师来上课，看到余柠的位置，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未质疑，一来余柠这次考得不错，二来，有些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
坐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余柠强迫自己认真听课，虽然会有很多打量的目光，但莫名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寻到了一丝羞耻之外的安全感，总比坐在最后一排，随时担心蒋超出现强。
消停了一整天，隔天余柠来班上，在书桌堂里发现一张折好的纸条，打开一看，陌生的字体，简单的一句话：【陆卓被人打了。】
余柠心底下意识的一沉，从头到尾，连着看了好几遍，确定一个字都没看错，也没有读错意思，她赶紧出了班级，在没人处掏出手机打给陆卓。
电话打通，里面是彩铃，歌唱了几句后才传来陆卓的声音：“喂？”他声音慵懒，显然是还没睡醒。
余柠问：“你还没起来？”
陆卓：“嗯……”
余柠：“你跟人打架了吗？”
陆卓沉默，余柠眉头一蹙：“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陆卓：“谁跟你说的？”
余柠面色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凝重，不答反问：“你跟谁打架了？”
陆卓道：“你听谁说的？”
余柠心底焦躁，声音都沉了几分：“你就说是不是真的！”
陆卓淡淡：“打个架有什么好稀奇的。”
余柠耐着性子道：“跟谁打架？”
陆卓：“你不认识。”
余柠：“你非让我去九班找你吗？”
陆卓：“我又没在班里。”
余柠声音陡然而变：“陆卓！”
陆卓慢半拍说：“发这么大脾气干嘛？我又没什么事儿，正好有个外地过来的生物老师，我在家补几天课就回学校了。”
余柠受不了磨叽，干脆开门见山：“是不是蒋超？”
陆卓反问：“他这几天给没给你使绊子？”
余柠：“他从周一开始就没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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