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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中德带着心虚“嗯”了一声。
――啊？这么快他不需要休息吗？
――这个年纪这样真的很难得了，我打工的每一天都想创碎世界，不敢想象黄导的精神状态。
――这样一来更同情黄导了，是真的被上部戏打击到了吧。
楚桑笑眯眯：“可惜了，前两天去横店的时候没能遇到黄导，不然能当面学习一下黄导这个艰苦奋斗的精神。”
黄中德狐疑楚桑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这话也太刻意了，到底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但不管有心的还是无意的，他愿意让节目组来他家是有原因的。
隐约有撞击声传来。
最开始声音很小，几乎不引人注意，后来就大到了无法让人忽视的地步了。
黄中德和王兰芝交换了一个眼神。
楚桑看到王兰芝明显不自在许多。
接着黄中德焦急地跟节目组说了声抱歉，然后拿了玄关的钥匙就往对面那户去了。
连导演郑雨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是要闹哪一出啊？黄中德也没有通知他有这样一场戏啊？
楚桑看着黄中德的背影，笑的有点嘲讽。
像是在看小丑。
然后转过身面对镜头的时候，脸上就完全是实打实在为黄中德考虑的表情，她建议导演：“还是不要跟去了吧？这毕竟是嘉宾的隐私。”
有楚桑给的瓜，这期节目爆点当然足够。
但作为总导演当然不会嫌弃节目的爆点多不是？
在郑雨犹豫的时候，谢浔也出声了：“是啊，还是别跟去了。”
张季庚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转，好像明白了什么：“既然黄导有点私事要处理，我们就在这等等吧。”
“诶，这哈密阿瓜不错的呢，你们要不要尝尝？”他用牙签叉了一块水果，示意大家。
楚桑跟着坐到了沙发上，好像黄中德在干的事情真的没什么吸引力：“我正好渴了。”
谢浔也跟在楚桑后面坐下了。
三个人都一副为黄中德考虑的模样。
众所周知，人的本性，就是从众。
钱琪和刘依也紧随其后坐下了。
王兰芝脸上的表情跟有些不对劲了。这怎么跟黄中德说的不一样，不是说他们为了直播的效果都要跟在后面呢吗？
都不跟去了，直播里的观众怎么才能发现……
黄中德一脸焦急窜出去了，抱着一个拿头撞门的年轻女人：“娜娜你别干傻事！”
也不急着找救护车也不急着打电话报警。
就是满嘴的娜娜，说话声音都中气十足的，一脸痛心疾首。
很到位的戏。
然后演了一通后没有观众，以至于怀里的女人都悄悄睁眼用眼神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黄中德本着戏要做就做全套，万一一转头后面就来人了呢的态度，保持一个痛心疾首的大状态，转头。
空荡荡的。
安静坏了。
“砰――”
连对面原本开着的门，都被楚桑站起来，贴心关好。
楚桑热情的话从门缝飘出来传到黄中德的耳朵。
“黄导也有自己的小秘密，给黄导留一点隐私。”
第47章
在楚桑的带动下， 现在的局面就变得十分好笑。
台子搭好了，唱戏的登台了，戏都唱一半了， 一低头， 台下一个观众都没有。
黄中德人都傻了。
那他唱戏给谁看！
什么叫黄导身上也有隐私，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隐私好吗？
这是他蒋一凡的隐私， 这还他要抹到蒋一凡身上的黑料，怎么现在被楚桑说的好像是他的问题一样？
崩逼溃了。
强大的心理宿主让黄中德继续把戏演下去。
他给怀里的黄娜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继续哭泣。
然后在要把屋顶都掀翻的哭喊声中， 被楚桑关上的门， 又打开了。
黄中德回来了。
他一脸焦急：“能来个人帮我一下吗？我拉不住她……”
郑雨看了一圈也明白了楚桑的态度，和王兰芝说：“你快帮帮黄导吧，这到底是黄导的隐私， 我们外人过去， 不是很好。”
甚至连一个工作人员都不派过去。
黄中德快急死了。
他要的是摄像， 是摄像， 王兰芝去有个屁用啊。
现场的人是不急，直播间里的观众急。
――啊啊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不能让我看看。
――黄导有什么隐私是我尊贵的vip不能看的。
――好像听到了哭声， 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难道又要来一次现场吃瓜吗，我开始兴奋了。
――我就说在爆瓜这一块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得相信楚桑。
――所以楚桑在最开始和黄中德针锋相对是因为黄中德身上有瓜。
黄中德并不知道， 他安排的一场抹黑造谣的戏，在楚桑的推动下， 已经成了观众眼里的：有瓜， 自爆。
黄中德就近拉住一个身强体壮的摄像，急吼吼：“王兰芝她帮不了， 你帮我来拉住她。”
摄像无语中带着一点迷茫，这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啊。
楚桑闲闲道：“黄导真会拉，一拉就拉走一个摄像。摄像手里拿着相机呢，可不能帮你拉住什么人，但是能帮你拍点什么。”
“说吧，黄导想要拍点什么，需不需要节目组的摄像都过去？”
黄中德紧急否认：“我只是觉得他看起来力气比较大罢了，都这种紧紧急时候了，你一个晚辈能不能懂点事。”
楚桑小小哦吼了一声。
拿年龄开始压她了，他年纪大他有理呗。
好吧，戏台都搭好了不去看看实在可惜了。
楚桑：“行，我是晚辈，我得懂事点。我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忙搭把手的。”
然后率先出了门。
挤在黄中德前面。
楚桑都带头了，郑雨一个挥手，工作人员都呼啦啦跟着去，谢浔张季庚这些嘉宾也都跟在后面。
楚桑来到对面，看到了一个两眼无神，躺在一堆照片里的女人。
她像是精神都面临着全面崩溃一样，甚至隐约有自杀的倾向，床头都放着一把刀。
楚桑觉得，那是待会戏里要用到的道具。
摄像到场了，人员也都到位了，黄中德也终于能演戏了。
他小跑着，还狠狠把楚桑给挤开：“娜娜，别自杀，你爸爸把你托付给我，看到你这样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他。”
一句自杀让这件事的性质都变了。
这个词太抓人眼球了，直播间的观众全部都在问怎么了。
――我听到自杀了，这女人是谁啊。
――妈呀这都能直播，我好担心节目组的号被封掉，这太离谱了。
――这个小女生好可怜啊，我看她都绝望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黄导不是没有女儿吗，这人是谁？
黄中德开始给大家解释。
“让各位见笑了，黄娜是我侄女，我弟弟的女儿。我弟弟去世的早，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女儿。”
“娜娜有点重度抑郁，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给她收好的照片都被她翻出来了，她才会变得那么崩溃。”
黄中德引导大家去看床上的照片。
――更觉得黄导惨了，帮弟弟照顾这样一个女儿。
――黄导真的是心地善良，搞慈善的吧。
――不敢想象我周围要有这样的人我会变得多么崩溃，黄导内心强大。
――楚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这是有自杀倾向的抑郁症啊不是小事。
――行了楚桑作死自己败坏路人缘，本来挺喜欢她的呢。
――你们看这个妹妹真的很可怜啊。
有人注意到了黄娜周围散落的照片。
上面都是一个男人的样子，像是为男人变成了这样。
――那照片上谁啊？
――感觉有点眼熟，是我的错觉？
――镜头能不能给近一点啊，我太好奇了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楚桑随便捡了一张，贴心站在镜头前，背对镜头看照片，这个叫角度能让照片对准镜头。
在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是谁后，观众集体震惊。
――哎呦草，是蒋一凡我的新男神！
――别这样我刚粉的男神又要塌了吗？
――玩弄女人伤害女人最后把人家搞抑郁了，是我想的那样吗？
――凭什么说蒋一凡要塌啊，不理智的粉丝也很多。
――但这个照片真的很私人啊，上面蒋一凡都在睡觉。
楚桑看着一地的女友角度拍摄下的蒋一凡照片，丝毫不觉得意外。
搞半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她说为什么黄中德最近买通了那么多人给他搞偷拍。
躺在床上的黄娜适时喊了一声“蒋一凡”，然后突然拿起了桌子上的刀，就要往自己的肚子上扎。
表情看起来非常痛苦。
黄忠德反应力快到不行，直接就冲过去握住黄娜的手阻拦她。
“娜娜！”
好像马上要生离死别了。
这场面让观众都看得十分揪心。
――啊啊啊啊蒋一凡这个渣男！
――草啊我拳头硬了，干嘛啊这是，把人家糟蹋成这样？
――蒋一凡不是在上期综艺里被楚桑证明过是清白艺人吗？
――楚桑辜负了我的信任啊啊。
――别说别的了能不能来人救救她啊，我真的好为她担心！
――都拿刀了啊啊啊啊这不是什么小事情了。
在黄中德和黄娜两个人上演黄金十点档，叔叔侄女的生死大戏时，楚桑凉在一边飕飕的：“她都这样了黄导还不打120送医院？”
黄中德一哽。
像是喉咙里卡了鱼刺。
怎么哪里都有她？
观众被楚桑提醒了。
有些慌张的工作人员也停止了搭把手帮忙的行为。
是哦，为什么不去医院啊。
――很怪嗷很怪。
――黄中德不会拍戏呢吧？
――楚桑真的一针见血啊。
――要是这的关心这女孩早就110和120连环夺命call了吧。
――有点感觉像是在作秀，我是不是被欺骗了？
对网友的讨论，黄中德和黄娜一无所知。
黄娜继续演黄中德给她排好的戏：“蒋一凡你好狠，蒋一凡你为什么抛弃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我是脸不够好看还是身材不够好……”
然后崩溃呜呜呜地哭起来。
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黄中德苦口婆心：“不要再想蒋一凡那样的男人了！”
楚桑叹了口气：“好惨啊。”
用的是很真心实意的语气，努力跟上黄中德的频道，但这样刻意的话突然冒出来，怎么听都有种说风凉话的怪异感。
这样的怪异感把黄中德努力营造的所有氛围都戳破了。
没有人安慰黄中德，场面也不混乱。
除了黄娜的哭声以外，整个画面像是一场无声的默剧，尴尬到了极致。
黄中德预想中有人来拉他的画面都没有出现。
只能接着演下去，把事情闹大。
刚刚他紧扣主题“蒋一凡”，现在他紧扣主题“自杀”。
“你怎么能自杀呢，自杀这样的啥事你为什么要做？你这样太傻了不值当的，你就算自杀了蒋一凡他会怜悯你哪怕是一星半点吗……”
――听完黄导的话满脑子都是自杀。
――这下好了给我这个乐观活泼开朗的小女孩都说抑郁了。
――这种安慰真的是治愈的吗，致郁感十足。
――人家小姑娘没点想法都被心理暗示到有想法了。
――所以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怎么感觉跟什么劣质剧本一样？还是说这确实是事实。
――蒋一凡到底怎么了，感觉那些照片很真。
路人对这件事议论纷纷，有人开了录制把直播画面发到网上，并询问蒋一凡到底怎么了？
网上对蒋一凡和抑郁症女孩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展开了热烈讨论。
说假的的是在直播间呆过，那个氛围实在是太怪了，而且本着对楚桑的相信，他们也不觉得这是真的。
另一边相信的拿出下显微镜一样的眼睛把照片截了出来，表示这就是蒋一凡没出现过的女友视角照片啊，照片很有真实性的好吧。
王南不愧是带过了很多艺人的老牌经纪人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辟谣声明比舆论传播的都快。
九字真言：不认识，不清楚，不了解。
主打就是一个别来沾边。
汪则看到本来应该在狗仔综艺直播过程中就上热搜的词条一直爬不上去，脸都冷了。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把照片都给黄娜了吗，黄中德不也在直播里说了蒋一凡了吗？怎么蒋一凡的黑热搜还是上不去？”
“狗仔综艺流量不行？”
秘书心想你不行了狗仔综艺的流量都不会不行。
问题就是出在直播上。
她也是狗仔综艺的爱好者，吃瓜嘛谁不爱啊。
但打工社畜不能这么直接跟老板说话。
秘书绕了个弯：“还是黄中德那边出了问题，他和黄娜的那场戏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网友不信。”
汪则骂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当初跟我拍着胸脯保证有了这些黑料就能让蒋一凡在娱乐圈呆不下去的呢。”
“最后这摊子没支起来还要我亲自下场。”
汪则用钞能力让热搜的火更旺了点。
无数似是而非的言论出现在了热搜下面。
蒋一凡的七大姑都出现了，黄娜的八大姨也都冒了出来，一个个都声称自己是见证者，目睹了蒋一凡欺骗了清纯小姑娘，骗身骗心最后拍拍屁股就走的事情真相。
于是这个事情就被传的邪乎起来。
这是一场有针对性的，黑蒋一凡的阴谋。
但在另一个直播平台，楚桑在努力反黑。
以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
并且也在酝酿一场有针对性的，黑黄中德……
不对，她是为了揭穿黄中德卑鄙行为，性质是相当正义的。
楚桑在房间里溜达起来。
在黄中德感觉到头上有一片阴影的时候，他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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