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走!”
景娴赶人。
她瞅着他们俩说:“你还不快点回去看着徐秀英去,别到时候别人抢了你的功劳。你也是,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有你墨迹这个时间都下山了。早去早回不行吗?”
商南臣把褂子脱下来给景娴穿上,把军工铲和镐头留下来给她,千叮咛万嘱咐地说:“没有任何事情比生命更重要。如果有人来,你选择逃命。记住那些人的长相就行,你人在,这些东西就丢不了。不要因为自己力气大,会点功夫就跟人家动手。你千万要记住你是什么情况,绝对绝对不要冲动!”
景娴像个乖巧的小媳妇,老老实实地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下山去,早点把人带过来。”
她这么乖巧,商南臣反而有点不放心。
“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商南臣也没有办法,景娴说的对,他要早去早回。
“嗯,走吧。”
景娴笑眯眯地挥挥手。
她还说:“你们俩下山慢点,注意安全。不用担心我!”
商南臣和宋峥下山后,商南臣看到军大衣,又看到景娴买的不少吃的,里面还有包子。他拿出来几个包子,其中两个包在军大衣里,又拿起军用水壶去找宋峥。
“你再去一趟山里,把这个给景娴送过去。我还不知道具体多少时间能回来,她得先点东西再说。这几个包子你先吃,要是不够我再给你拿两个。”商南臣问宋峥。
宋峥摇头:“不用,我把车子从这边往里面看,然后从另一条路进去,能更节省点时间。到时候我陪她一会儿再走。不用担心景娴。”
“多谢。”
商南臣说完,转身就上车走了。
山里的风很凉。
景娴穿着商南臣的外套,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她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这会儿天,还没黑,还很亮堂。
现在还不到搂树叶子,捡树枝的时候。不然山上肯定不少人,他们这个挖金计划也会被打断。
景娴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默默地把表摘下来给表上劲儿。
听着表针滴滴答答的声音,还有远处的狼嚎。
景娴抬头看了眼树,决定等天黑了,就爬上树去等。
忽然,她耳朵一动,瞬间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没一会儿,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另一面的山上上来,竟然直接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景娴半眯起眸子,抓起兵工铲,躲在荆条丛后面。那人要是过来,她就一铁锨把人给砸晕。
那人越走越近,似乎知道她在这儿似得。
就在景娴准备动手的时候,她听到那人在喊:“嫂子?景娴?我给你送衣服来
了!”
这……这不是宋峥吗?
她站起身看到宋峥也很警惕,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恰好躲开她的攻击范围。
景娴挑眉,惊讶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商南臣让我给你送点吃的,送点水,还有军大衣。四点多以后就很凉了。等到太阳落山后,气温直线下降。你穿这么点肯定不行。这还是在山里,山里本身就比外面冷上好几度。”
景娴穿上军大衣,看到包子也没客气就直接坐下吃起来。
军用水壶里的水不热乎了。
但是不是冰的,就是凉白开,喝着也不会拉肚子。
景娴吃完,就催促宋峥:“你赶紧走吧,从山上下去,被老乡看见,到时候举报你,你就完蛋了。还有,你车里的那个东西,最好今天就交上去。那东西可别留在身边过夜。”
“时间还够,我等会儿再下去。”宋峥也不放心把一个女人丢在山上。
景娴指着树说:“我上树等着去,你等下把铁锹递给我就行。”
说着,景娴拍拍手,穿着军大衣爬上树。
在宋峥目瞪口呆的视线中,疑惑地问:“难道许凝不会爬树吗?”
宋峥摇头。
别说许凝,就是宋宁也没爬过树。
景娴觉得他大惊小怪:“村子里的姑娘,除了个别的,基本上都会爬树。不爬树怎么摘杏吃?”
很有道理。
既然景娴在树上,只要她不出声,也没人会想到她躲在那里面。
天一黑,啥也看不清。
躲在树上是真安全。
宋峥这才放心,景娴再催促他走,他就真的走了。
风哗啦啦的。
看着有点恐怖。
还时不时有点动物的叫声。
远处还要狼嚎,听着距离很远,估计在里面的山沟里,轻易不会出来。出来可能会饿死,深山里还能有活路。
景娴靠在树上还犯困,她裹紧军大衣,闭着眼睛假寐。
另一头,商南臣第一次把车子开到飞起,原本两个小时才能抵达军区,他愣是开了一个小时多了点。
从家门口经过的时候,把东西拿下去放在家里,对几个小子说:“晚上我和你妈就回来,你们半夜听到动静也不用害怕。这是你妈给你们买的山楂糕,别吃太多,吃点就睡觉吧。”
说完,他给景娴拿了一件棉袄,还有一双棉鞋,装在景娴放在炕梢的布兜子里提着就走。
“魏师长在吗?”
商南臣在门口敲门。
没一会儿,魏师长亲自出来开门,看到商南臣面容,惊讶地问:“小商,进来说。”
商南臣敬了个礼,沉声说:“师长,我有事向您汇报!”
“有什么事进来说。”魏师长笑呵呵地让商南臣进来。
“师长,事情紧急,就在这儿和您说。”商南臣担心景娴,一刻钟都不想耽误。
魏师长惊讶,站在原地等着商南臣汇报。
商南臣凑过去,压低声音,快速地把事情说清楚,然后站直身体等待指示。
“可是真的?”魏师长震惊地看向商南臣。
商南臣点头。
魏师长沉思片刻,说:“这样,你带人开着车把东西拉回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商南臣开车去部队,正好轮到陈保民值班。
他把人叫上:“选两个排的人,开两辆卡车跟上,然后带着……”
装金子要用到各种工具,商南臣安排完,陈保民立刻就去找人。
不到十五分钟,所有人员准备出发跳上车,跟着商南臣出军营。
这时候别看天已经黑了,其
实不少人都没睡觉,坐在外面聊天。
“这是干啥呢?大晚上还带兵出去?不会是又打仗了吧?”有人好奇的说道。
赵秀芝摸着黑在摘晚豆角,听到这话就说:“打仗也打不到咱们这儿来,操这个闲心干啥?有这个闲心,你还不如关心关心别的。”
王红梅上次被赵秀芝怼的心里窝火,这会儿有点阴阳怪气地问:“嫂子,那咱们还能关心啥呀?”
“你爱关心啥关心啥,问我有用吗?”赵秀芝也是个棒槌。
王红梅咬着牙,咽下这口气,故意把话题往景娴身上引:“对了,前些日子不是看到部队开车来景娴家了吗?听说从他们家拉走不少东西呢。”
“那是粮食,是种子。”赵秀芝还真知道。
这事儿动作大,瞒不住人。
更何况,家家户户都挨着,有点风吹草动,恨不得整个军区都知道,怎么可能瞒得住。
有人幸灾乐祸地问:“他们家粮食出问题了?”
“可不是么,大问题。”赵秀芝冷笑,瞅了眼说话的那个媳妇,故意大声说,“人家景娴啊,当医生能治病,给人家当媳妇,种地也好。她种的那个土豆,特别的大。种的稻谷,每天都过去收拾。家里的玉米,也是如此。每天勤勤恳恳,一刻都不闲着。”
“她种出来的粮食,个个都能当种子。”
“这要是能提高粮食产量,那可是大功德一件啊!”
赵秀芝当时也不懂,还是听吴占福说的,她这会儿就是把吴占福的话重复一遍。搞得跟自己说的似得,骄傲的抬着下巴,像一只神气的大公鸡。
王红梅气的起身就走,赵秀芝还在后面喊她:“王红梅,你不待一会儿了?”
“回家,该睡觉了。”
王红梅翻着白眼,往家里走。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赵秀芝。
明明之前赵秀芝最讨厌的就是景娴,现在恨不得跟景娴穿一条裤子。
这种女人真是墙头草。
景娴打着哈欠,透过树叶,望着星空,让自己不去想地上的金子。
她害怕多看一眼就心疼。
商南臣和宋峥两个人,很有默契谁都没说要分金子的事儿。最后顺其自然的决定把金子上交。
一箱子就值几百万了。
不能想,想了根本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贪念。
也不知道商南臣和宋峥是怎么做这一点的。
她是真的佩服。
景娴天马行空的想着,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她瞬间警觉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有几个人正快速的朝着这边走来。景娴握紧铁锨,做好了战斗状态。
宋峥离开后,她确定宋峥不会再回来,就用异能在大坑周围种满荆条,把上面的金条和大坑都很好的隐藏起来。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露面。
如果这几个人是为了金子而来,就说明宋峥出卖了她。
景娴十分紧张。
她的视力很好,当她看清走在前面,把很多人都落在后面的男人时,瞬间从树上下来,把所有荆条都抽干,拔下来堆在地上。
看上去像是从别的地方搬来的,而不是原地生长的。
做完这一切伪装,她又重新爬回树上。
她才刚上去,气都没喘匀,商南臣就到了。
这前后都没用上三分钟。
趁着商南臣狐疑的功夫,景娴从树上下来,商南臣警觉的举起□□,看到是景娴,忙把枪收起来。
“你怎么上树了?下来也不喊我一声。”商南臣忙把棉袄递给景娴,“快穿上,别冻着。我给你拿了点热水,你先喝点?”
景娴接过军用水壶,里面的水不烫,温热的,刚刚好。
她喝了几口暖暖肚子,低着头小声地问:“你带了多少人来?”
“两个排。”
那有六十个人,够用了。
也就说话的工夫,后面的人都跟了上来。
陈保民和他身后的兵,看到景娴就跟没看到一样。
景娴软生说:“你们小心点,这里是那个大坑,好几米深呢。千万别掉下去。你们把上面的荆条拿走就行了。”
陈保民带头把荆条都搬走。
景娴就在那边看着,防止有人不小心掉下去,丝毫没注意到商南臣的脸色有多难看。
“你不说老老实实在这儿等着吗?”商南臣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景娴这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她有点心虚,很想说这个根本不费力气。
但是又不能告诉商南臣真相。
“其实这些荆条都是枯死的荆条,很容易就弄下来了。”
景娴觉得自己很激灵,把荆条从土里弄出来的时候,故意用异能弄断了它的根须,不然就暴露了。
“一会儿下山,你什么都不要管。”商南臣害怕她也出手。
“不会。”
景娴保证道。
陈保民来的路上,已经听商南臣说过这次是来做什么。等他率先下去,打开那个箱子,月光下看到金灿灿的光,差点没晃瞎眼睛。
装箱子。
一个个战备箱扔下去,装满了,用绳子拉上来。
装满一个又一个战备箱。
等到把坑里那个大木箱子里的金条都拿上来之后,他们连箱子都没放过,直接给拉上来。紧接着,有一批士兵跳下去,继续往下挖。
最后什么都没挖到。
陈保民说:“我们把坑给填上?”
“好!”
人多力量大,虽然铲子没那么多,但是士兵每人几分钟,轮着来干,很快就把坑填平了。
“下山!”
商南臣一声令下,陈保民带头走在前面。其他士兵每人一个箱子,装着同等数量的金条,迅速地往山下走。
等最后一波士兵下去之后,商南臣对景娴说:“我们也下去吧!”
景娴不好意思地说:“你等我下。”
商南臣皱眉,提醒她:“不要走太远,我就站在这儿等着。”
“恩。”
景娴跑到旁边,只见一个荆条上缠着一个小木盒子。
她拿起木盒子也没看,就揣在怀里,用棉袄裹着,什么都看不见。
有点沉,希望能有点东西。
不然!
她这个异能就浪费了。
景娴还特意上了个厕所,免得被商南臣发现不对。
她红着脸回来,都没敢看商南臣。
商南臣以为她害羞,抓住她的胳膊说:“下山的时候小心点,别摔倒了。你跟在我后面走,看到我踩哪里你踩哪里。”
他拿着手电走在前面,景娴跟在后面。
商南臣开始走的速度并不快,发现景娴能跟上,才开始一点一点加速。然后,他发现,景娴完全能跟得上,而且远远没有到她的极限。
她到底是谁!
明明出身没有问题,从小就没有离开过盛市,所有的生活轨迹都有迹可循。
就算是小时候跟着她师傅走南闯北,也不会厉害成这样子。
商南臣心里情绪翻滚,面上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很快他们就追上最后一个战士。
速度也放缓,不徐不疾地坠在后面。
下山的速度很快,就算每个人都带着很重的金条,速度也
没有慢下来。
“上车!”
战士们带着箱子上车,卡车启动,陈保民坐在后面那辆卡车里压车。
商南臣开着吉普车走在前面。
开了两个小时,回到部队。
魏师长和政委等人,接到消息,已经等在那里。
景娴在半路下车,自己走回去的。
商南臣从车上下来,敬礼之后说:“幸不辱命!”
“好!好样的!”
魏师长很激动,他没想到自己在临下去之前,还能再添上一笔功绩。
商南臣回头,沉声命令道:“全体都有,下车!”
战士们排着队走过来,站成两排。
“开箱。”
随着商南臣的命令,战士们同时打开箱子。
魏师长等人看到精光闪闪的金条,嘴里再也说不出别的字来,只有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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