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米八跃跃欲试,在国内尽力当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电脑技术都不敢用来办大事儿,这回要是能去黑国外的,他完全可以放开手脚。
期待的小眼神看着柴飒,只要他一点头,保管立马冲去电脑前。
柴飒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几个意思?
是让黑还是不让黑?
柴飒用无声的口型告诉他:暗中帮她查,这两天别提这事儿,等她心情好点儿再问她。
两米八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
确实该让她缓缓心情!
江绾心不在焉,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山雨欲来。
有些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在这儿发呆也不像样,尽量收拾一下情绪,扯开一抹牵强的笑,“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好,明天见,大碗!”两米八目送她走出门,飞也似得扑向电脑,他要办大事儿。
想起来就兴奋,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吁——”柴飒冲他吹个口哨,在他偏头看过来的时候,留下一句,“我去跟她!”
新闻对她肯定有影响,最重要的是怕她不安全。
柴飒默默地跟出去,知道江绾反侦察能力很不错,也没跟太近,远远地看她往美食街外的停车场走。
停车场进出的人不多,柴飒看着一个人影蹿向江绾,而她心不在焉的全然没有察觉。
刚想喊,就见那人站定在江绾面前,是老熟人——秦知言!
柴飒找了个不近不远的地方猫起来,倒不是想偷听,是想秦知言要是敢动手,这样的位置冲出去比较快!
当然,他不认为秦知言是江绾的对手。
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秦知言,江绾没心情应付,面色很冷,眼神更加冰冷,“让开!”
“国外的新闻看了没有?你觉得是团伙作案?还是一个做的?”秦知言连珠炮似得问话,用看罪犯的眼神盯着江绾,“你知道什么?和32有没有关系?”
“让开!”江绾耐着性子,脾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秦知言特意来这里堵江绾的,不敢去事务所,怕两米八和柴飒折腾,好不容易在这里等到她落单,怎么可能会让开?
不依不饶,“这样的大案,早晚要查清楚的,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我……”
话还没说完,脸上挨了一拳,吃疼得往后退开两步。
“你……”还想张嘴说话,可惜江绾不给机会,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趁他弯腰捂住胸口的时候,曲起腿膝撞他的脑门,再一把将他推开,直接往自己的车子走。
完全没给他再缠上来的机会,开车走人。
柴飒站的位置其实听不清两人说话,也没有特意去读唇,反正秦知言这货能说的话,用脚趾头就能猜到。
看他被揍,倒是挺爽!
江绾的这几下干净利落,柴飒无声夸赞,没管还蹲在地上的秦知言,眼神都懒得多给他一个。
还能揍人,说明问题不大,柴飒没再跟着她。
或许是这一顿揍见效了,接下来几天,秦知言都没有出现。
国外的新闻热度退下来,偷画贼制造出一连串的话题和猜测,突然销声匿迹。
国内七夕节之后,M国各地都没有再接到新的报警电话。
江绾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新闻热度退却而变好,反而变得更加烦躁,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最奇怪的是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无论是在事务所还是家里,那道视线如影随形。
是秦知言?
不像,主要是秦知言没这个本事!
还等不及她想出个子丑寅卯来,陆维德给他们送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赵东死了!
死在他和蔡思思结婚的那套房里,邻居那对退休的老两口闻到臭味报警。
三个人赶过去的时候,警方已经封锁现场,陆维德倒是言简意赅的和他们说了个大概。
死亡超过两天,跪在卧室里,面对着那面蔡思思留过血字的墙,手腕有割伤,在这面重新粉刷过的墙上写着三个血字:我有罪!
致命伤应该是割喉的一刀!
详细的情况要等验尸报告和现场痕检结果。
割腕,留血字,下跪割喉……
看起来像是忏悔自杀,但三人心里都认为这是一场谋杀。
就在半个月前,赵东办理辞职,准备旅游……
他现在应该刚交接完工作,订的机票就是在两天前,他们都以为他已经在西川旅游,没想到要被送往冰冷的解剖台。
赵东的社会关系警方查过,事务所也查过,接触的都是同事和客户,性格好,没有和人结怨。
他甚至都没有和人红过脸,什么深仇大恨要闹到这地步?
案发现场这样的状况……
和蔡思思有关?
有人替蔡思思报仇?
蔡思思的父母?
作为跟踪调查过死者赵东一段时间的人,三个人不可避免要去一趟刑警队做笔录,没忘记通知司挺来一趟也做个笔录。
刑警队灯火通明,四个人做完笔录,两米八熟门熟路的去探消息,他们也想尽早知道消息,索性在原地等着。
没等来消息,倒是等来吴轩霖,他陪着蔡思思的父母从海城搭夜机赶过来,一下飞机就过来刑警队。
老两口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眼神复杂,蔡思思的母亲走路颤颤巍巍,全靠老伴搀扶……
江绾定定看着两位老人走进办公室的背影,蔡思思父亲的身体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健硕些。
一旁的柴飒用手肘轻撞她胳膊,“别想了,做笔录前我已经让两米八查过,老两口这几天都在海城,老太太身体不好住院,老爷子陪着,今早上才刚出院。”
两人就站在刑警队办公室的门口,也没得太近,怕影响他们工作。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隔着半步距离。
江绾的脑子里一直闪过赵东坐在家楼下哭的画面,挥之不去!
第117章 割喉2
◎新委托人——朱丽◎
吴轩霖很快出来, 在赵东这件事上,他甚至都没有见过本人,只在别人的嘴里听说过这个人。
四个人站在一起, 气氛很沉闷,连司挺这个憨憨都没有说话, 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他明显被惊到, 怎么都没想到,前不久才见过面的人, 突然就这样死了。
也不知道静了多久,吴轩霖终于找到一个话题, 对身边的柴飒说, “今晚住你那儿!”
“行!”只一个字,又没话可聊。
幸好, 两米八不知道从哪儿跑回来, 小声和他们说, “初步检验, 没有捆绑痕迹, 没有防御伤, 墙上的字应该是他自己写的。具体的验尸报告估计要到明天才能出来。”
没人胁迫,那么割腕留血字都是赵东的自主行为?
最后自己在割喉?
自杀?
“现场痕检结果怎么样?”江绾始终不相信赵东会自杀。
两米八叹一口气, “还在现场搜证, 那栋房子不少人去过, 房子挂在中介,虽然卖不出去, 偶尔还有人看房, 三四天前还去过两拨人, 都是看房的。报告估计没这么快。你们回去歇着吧, 我在这儿等消息。”
“你去吧,我们等蔡思思爸妈一起走,送他们去酒店。”柴飒扭头看向司挺和江绾,“你送这傻小子早点回去吧,吓傻了都。”
众人视线转向司挺,这小子还真是一副呆傻的模样,蔫头巴脑的。
两米八一巴掌拍他后脑,“醒醒!”打完就跑。
“我先送他回去。”江绾冲柴飒和吴轩霖挥了挥手,领着刚回过神在揉脑袋的司挺去拿车。
八月底的夜晚,不像白天那样闷热,开着车窗,风吹来带着凉意。
已经过了凌晨,恰好是中元节,车载广播里正在讲中元节尽量不要出门的民俗故事。
副驾驶的司挺有些不自在的搓搓手臂。
“怕鬼?”江绾随意说了句,脑子里想到谈鬼色变的老柴,莫名想笑。
“不是。”司挺无聊的玩着手指,生怕江绾不信,又强调一遍,“真不是,我不信这些,是……是想到赵东了,挺可怜的,没爹没妈,老婆死了,现在……他自己也死了!”
对赵东的事,江绾不太想聊,还在等报告,说什么都还太早,“鬼没什么好怕的,人比鬼可怕多了。”
漫不经心的搭腔,语气有些凉薄。
说完觉得这话有点儿沉重,岔开话题,“你这几天老实在家,要不约朋友去玩,别来事务所掺合。”
“不行,我们得一起查案,不能让赵东死得不明不白。”司挺很坚持,“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买买外卖跑跑腿我还是可以的。”
非常有自知之明,相当清楚自己的价值!
江绾也没多劝,接下来的车程,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两人住的小区不远不近,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江绾跟着下车,接受不了到司挺疑惑的眼神,指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
“有点口渴。”江绾在冰箱里拿了两瓶冰饮,递给他一瓶。
站在门边小口小口喝,没有要走的打算。
司挺的小眼神在她身上打转,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个,我不怕,能自己回去。”
知道他误会以为自己要送他进小区,江绾也没解释,“你回去吧,我也走了。”
司挺怔愣一会儿,点点头,朝小区里走,几步一回头,看到江绾还站在门口。
只要一回头,江绾都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快点儿进去,觉得特别安心。
其实,江绾还真不是为了送他安全进小区,而是有辆车跟了三个路口。
停靠买饮料,只是想确定这车是不是真的在跟踪自己罢了。
买饮料的时候,看到那辆车子驶过,没看清车里的驾驶员,往另外的路口拐弯。
江绾松一口气,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这才放心往住的小区继续行进。
这一晚,江绾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有一只黑色的大手在捉她,不管她怎么跑,这只大手都在她的四周,明明随时就能捏死她,却像在逗老鼠玩的猫,看着她跑到筋疲力尽……
早早到事务所,听着咖啡机里磨咖啡豆的声音发呆。
两米八还在刑警队,柴飒去查赵东近期的行动轨迹,事务所里只有没什么精神的江绾,还有她顺路带过来的司挺。
“滴——”
“咔哒——”
咖啡机工作完毕的提示音和推门声同时响起,一个短发的女人站在门口,看向江绾,又看看挂在墙上的招聘,还是小心询问了一句,“这里是侦探事务所吗?”
“是!”响应她的是司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客人上门,按耐不住的兴奋。
“随便坐。”江绾拿着咖啡壶倒咖啡,“喝咖啡吗?”
女人刚在沙发上坐好,有些局促的拒绝,“不用,我喝水就行。”
说话声音很轻,听着很温柔。
“有什么能帮你?”江绾坐在她对面,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样貌清秀,淡妆,三十左右的年纪,无名指戴着铂金镶钻戒指,一米六上下的身高,身材偏瘦。
雾霾蓝的碎花吊带连衣裙,可以单穿,却在里面搭了件白色短袖,脖子上戴着一条彩/金的项链,女士腕表售价两万出头,脚上的单鞋六千左右,放在身侧的包一万二。
指甲干净没有美甲,身上没有香水味,只有洗发露和沐浴露自带的清香,隐隐还有一股奶粉的味道。
江绾快速下判断,已婚已孕,生活条件不错。
女人的脸上有些吃惊,“你是侦探?”讶异的目光在江绾和司挺身上游移,似乎在考虑这么年轻能不能靠谱?
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样不太礼貌,有些尴尬的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年轻……”
心思简单,表情写在脸上,江绾对她的第一印象不错。
“我叫江绾,侦探都出去查事情了,我会转告给他们。”江绾不想多做解释,想尽快切入正题。
女人点点头,松一口气,转而脸上有些为难和悲愤的说,“我想你们帮我查查我爸爸的外遇。”
江绾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和八卦,面色平静,让女人安心的往下说。
女人名叫朱丽,32岁,大学毕业之后就结婚,二胎刚满一周岁。
父亲叫朱广城,和母亲胡亚琴共同经营一家公司,胡亚琴是个思想传统的女人。
朱丽结婚之后,并不在这座城市定居,回来的比较少,加上胡亚琴很多事都憋在心里,她一直不知道父母感情早就已经名存实亡。
每次过年过节的时候回来,父母都会和她的老公孩子一起吃饭,所以从来没有发现端倪。
直到去年,母亲和公司里的人团建爬山烧烤,胡亚琴从山上掉下去摔成植物人,她赶回来打听这事情的原委,断断续续从很多人口中拼凑出这几年母亲胡亚琴的生活。
朱广城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回家了,只有年节女儿回来才会装装样子。
胡亚琴原本就话少,在公司里更是闭口不谈家事,还在假装夫妻和睦。
公司里的人哪里看不出来两人早就出问题,只是老板娘粉饰太平,当员工的也不好点破。
或许是心里憋着事情,胡亚琴这几年的身体不太好,越来越少到公司。
不少人看到过朱广城和一个很年轻的女人一起,这还不止,两人还生了个男孩儿,只比朱丽的二胎大一岁。
朱广城根本不管胡亚琴的脸面,遇到熟人打招呼,和人介绍这是刚生的儿子,老来得子,春风得意。
其实在私生子出生前,朱广城就和胡亚琴提过离婚,这事情胡亚琴只跟一个人说过,是她的朋友林雪芬。
也是实在心里难受,才会和林雪芬说,林雪芬劝她离婚,让朱广城净身出户。
谁知道胡亚琴认死理,觉得总会等到浪子回头,一天不离婚,小三和私生子就永远见不得光。
这才有了朱广城当她不存在,逢人介绍小三是老婆的状况。
团建的时候,胡亚琴不怎么说话,朱广城当她是空气,也阴阳怪气过几句。
烧烤的时候,没人注意胡亚琴,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摔在底下。
送医后就这么无知无觉的躺在病床上,直到两个月前,胡亚琴咽气。
因为没有离婚,朱广城几乎独得遗产,朱丽难受的是妈妈没了,对钱财也不看重,当时也没有为遗产闹起来。
她还有个没有闹起来打官司的最主要原因是她的外婆,那个年代家里兄弟姐妹多,但是外婆就生了一个胡亚琴,所以胡亚琴出事也没有兄弟姐妹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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