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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今天来公司就是为了签经纪合约的。
电梯很快到达八楼，在踏进电梯的那一刹那，姜绯就察觉到这里的办公氛围十分的“经纪公司”。
无论是入口处还是走廊，都十分整齐地贴着不同艺人的海报。
左手边是一排会议室，右手边就是员工们的办公区域。
员工们的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能让他们本人心情愉悦的小玩意儿。
但同时作为陆氏集团的一员，他们也没有完全散漫，至少没有听见电梯响就集体停下手中的工作往这边行注目礼。
明湉笑了笑：“参观一下？”
可毕竟是办公场所，除了看看艺人墙也没有什么能参观的地方。
草草看过之后，明湉指了左手边，引着她往那边走：“咱们去三号会议室。”
姜绯点点头没有说话，她看着短发女人在路过某个员工的时候轻轻敲了下桌子，然后吩咐着：“去把我上午交给你的合同打印出来。”
员工连连应下，视线在扫过精心打扮过的姜绯时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起身打印东西去了。
吩咐完员工，明湉带着姜绯走进三号会议室。
刚在长桌边坐下，姜绯一眼就看见了落地窗对面，商场大屏上投放的影像。
是个广告，画面里的女人精致又美丽。
察觉到姜绯目光的驻足后，明湉便也随着望过去：“那是温放。”
温放，姜绯知道她，热播榜单上的电视剧，她主演的占一大半。
明湉凑近女人，压低声音继续悄悄道：“听说她有意愿在合同到期之后来咱们公司。”
姜绯闻言笑了笑，却不像昨天那样多言。
曾几何时，城市商场大屏上的投放十个有八个都是自己。
尽管上辈子一直被父母压榨着拍戏接广告，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也享受站在聚光灯下的生活。
就在这时，刚被关上的会议室们被敲响，屋内的两人一同扭头望去，发现是刚才被叫去打印合同的员工来了。
明湉点点头示意她进来。
那员工带着一个猫耳朵渔夫帽，帽檐下一双眼睛大大的，毫不避讳地打量着面生的姜绯，一边将打印好的两份文件递给明湉，一边当面问道：“明总，这就是我以后要跟的艺人吗？”
她的话让姜绯一愣——合着搞半天，明湉不是自己的经纪人，眼前的女孩才是？
明湉却像是被她的直白逗笑了：“也可以这样说。阿绯……我可以这样喊你吧。”
在看见姜绯点头同意过后，她继续道：“这位叫做米柚，以后就是你的主力了。”
米柚也十分上道，立马笑着打招呼：“绯姐好，以后就请多多关照啦！”
“……你好。”姜绯下意识回道。
可她没想明白为什么会给自己配助理。
虽说以后重返娱乐圈后助理是基本配备，可目前，在陆应淮和明湉认知里的自己可都是只想参加综艺凑热闹玩的素人啊！
她个素人，怎么配有助理？
大约是看到了姜绯眼神里的疑惑，明湉就说明道：“放心，给你配备助理的意思就是你有事情的时候喊她，没事的时候她还来公司上班。”
姜绯“哦”了一声。
见情况都明了了，明湉便示意让米柚离开。
在小助理推出会议室并带上门后，她将那两份合同推到了姜绯面前：“一份是跟公司的经纪合同，一份是和那档综艺的合同。”
姜绯这次是着实震惊了：“和综艺的合同？这么快就谈下来了？”
明明她昨晚才接手这个活吧。
明湉笑了笑：“这可是你自带的资源，我的作用就是帮你争取最大的利益。”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伸手打开上面的合同，姜绯伴着明湉的解释看了起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经纪合约，”明湉用略微夸张的语气说着，“这可是陆总私人律师团起草的合同。放心，对你而言百利无一害。”
姜绯客气地笑了笑。
尽管话是这么说，该仔细看还是要仔细看的。
不过确实，合同上的条款十分轻松，没什么约束性规定，和上辈子见过的经纪合约相比简直像快不真实的大饼。
才仔细看过之后，姜绯接过身边人递来的笔，在乙方后面流畅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做这套动作的时候明湉就一直支着下巴在旁边看着，看见签名的那一瞬间，眼睛亮了起来：“你这是之前专门练过签名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姜锦才意识到自己签的名字字体怎么看怎么不“素人”。
而的确也像明湉说的那样，她上辈子系统地练过签名，尤其是红毯签名。
可现在只能装傻充愣：“这样不行吗？”
明湉摇摇头：“挺好看的。”
她没吭声，拿起第二份和恋综的合同，话题就此揭过。
相较于第一份经纪合约，姜绯看第二份看得明显认真很多。
令她出乎意料的是，尽管自己是以没有任何代表作的新人演员参加节目，明湉还是能把把片酬谈到了135万一期！
姜绯没忍住惊呼一声：“片酬怎么这么高！”
135万！
这是什么概念！
她一个还没出道的新人，薪资就已经堪比二三线小花了。
该说不愧是陆氏旗下的娱乐公司嘛……
姜绯继续往下看，节目一共六期，播出的时候会分为上下两集。结合片酬一期135万，算下来光凭恋综就能拿到八百多万。
姜绯简直要哭了。
她上辈子一天赚八百万的时候也没那么激动过。
虽然早就知道会被问这么一句，但明湉解释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哦，对于你现在的情况来说确实有些高了，但毕竟是陆氏旗下的艺人，大多数人都愿意花钱卖个面子。”
说完她简直欲哭无泪。
陆应淮说的这是什么破理由，姜绯真的会相信吗？
事实上，姜绯信了。
她甚至想过可能是连总的富二代导演财大气粗，毕竟后来节目有热度了，导演哐哐砸钱买热搜和营销。
在看过合同没问题之后，她美美签上自己的大名。
先前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她长舒一口气，再看向对面大屏的时候，总觉得明天那里就会播放自己的广告。
没得到她追问的知情人士明湉：……好吧。
不过相信也好，省了口舌。
在将两份签好的合同收起来之后，她继续道：“第一期节目很快就要拍摄了，就在这周日，按计划是周六晚上到达拍摄所在的古镇，周日下午正式开拍先导片，连着周一周二拍摄第一期正片。”
“这次我会送你去那里，也会帮你定好机票，不用太紧张，你只需要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行。”
姜绯听着她的话点点头，神情认真严肃。
如果说签完合同还没有什么明确感，但在明湉安排工作事宜的这一刻，她感受到一种自己计划的事情终于走上主线的踏实感。
等着吧，某天她肯定会拥有自己工作的能力，然后果断与陆应淮离婚，奔赴美好的爱情生活。
姜绯有预感，那一天不远了。
第012章
周日上午，催命般的电话响铃将姜绯吵醒。
她睁开眼，在看到陌生的天花板路后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恋综节目组安排好的酒店里。
电话是明湉打来的，一被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句废话：“醒了吗？”
姜绯揉揉脸含糊道：“醒了。”
“醒了就行，”明湉说，“刚才接到节目组的电话，说等会儿会有工作人员到你房间来抽签决定今天下午的进场顺序。”
“好，我知道了。”姜绯软声应道。
不过这还不算完，明湉又接着道：“工作人员会带着摄像机拍摄，这些镜头会作为先导片的开头。”
听了这话，姜绯彻彻底底地清醒过来。
……等会就要开始拍摄了吗？
“所以说，你现在最好赶紧起床化妆，打扮好看点，毕竟是节目开篇的开篇，如果想得到观众的目光，那么这会儿就是重中之重的时刻……”
明湉怕她不知道怎么应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姜绯却在得知等会开录后就有了自己的主意。
在挂断电话后，将手机随意扔在床上，她起床向浴室走去。
由于刚刚醒来的缘故，脸还有些浮肿，不过好歹上辈子靠脸吃饭，快速消肿的方法姜绯会好几个。
动作迅速地给自己按摩消肿，接着她进行洗漱，却未按照明湉说的那样开始化妆打扮，甚至连衣服都只是加了个毛茸茸的外套穿在睡衣外面。
收拾好之后，姜绯站在酒店小套房的全身镜前看自己。
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娇嫩的脸上未施粉黛，与清冷的五官相辅相成，素净的同时又略显苍白，加上毛茸茸厚外套下的单薄身躯，整体看来颇有些病美人的意思。
看着这样一点也不光鲜亮丽的自己，姜绯满意的笑了。
她其实没有任何参加真人秀的经验，上辈子最多也就参加个脱口秀。不过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以前认识一个综艺咖前辈也告诉过她真人秀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什么。
“反差”。
比如说看上去气场十足的御姐其实私下是个生活能力为0的迷糊鬼；比如说看上去文文静静的甜妹日常说话像讲相声一样搞笑。
这些内外不同的反差，都是综艺吸粉的经典人设。
不过目前的姜绯就是完完全全一个素人，观众们不会知道她性格的反差。
所以她选择了更为简单直白的——形象反差。
人类都是视觉生物，有什么比初见素淡寡净转身一变却媚眼如丝的美女更有话题呢？
这就是姜绯的打算。
妆是肯定要化的，不过肯定不是现在。
*
下午三点出头，抽到倒数第二个进场顺序的姜绯出现在了拍摄小院的门口。
古色古香的小园，红漆磕掉的木门旁是斑驳的砖块。
门口放着一块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小黑板，上面用荧光色的粉笔写着“来到请进。”
对着拍摄的固定机位佯装无措地笑了一下，姜绯提着白色的行李箱跨过门槛儿，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踩上院内的青石板上。
由大小不一的青石板组成的小路略显坎坷，路旁是各色绿植，在夏末时节依旧绿意盎然。
草丛边缘支着几个摄像机，记录下每个到访者来这里时表现出的一切。
但其实院子不算很大，沿着路走了没几步，姜绯就听到了传过来的交谈声。
她循着声音找去，终于看见了客厅。
与此同时，面朝门坐着的一个男生也隔着窗户看到了冒出头来的姜绯。
他连忙起身，屋内正在交谈的另外五个人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也默契地停下了交谈。
“有新朋友来了。”这男生说着，边走出去迎接姜绯的到来。
其他人的反应显然慢了一步，等他都小跑出去站在姜绯身边了，才纷纷起身也往门口走来。
男生染着一头金发，碎发柔顺地搭在额头上，加上整个人白白嫩嫩、明眸皓齿的乖巧样，让看过原著的姜绯很快认出了他的身份。
戚阳，是一名颜值声音身材技术都在线的在役电竞选手，拥有很高的人气。
姜绯记得就因为他来参加这档节目，粉丝们可把俱乐部骂得不轻。
不过戚阳倒没有进行自我介绍，他只是对姜绯友好地笑了笑：“我帮你搬行李吧。”
姜绯不想也不打算拒绝他的好意，正准备大大方方道个谢，就看见又有人迎了出来。
是个穿着白衬衫女生。
姜绯一下子就凭借这个衣服认出了她的身份。
本书的小白花女主角——江心。
她身后隔两步还跟着一个男人。
不出所料应该是本书的霸总男主顾远风。
但姜绯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礼貌的笑容，随即意识到那女生根本就没看向自己。
戚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和姜绯一起顺着那个女生的视线望去，发现青石板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道新的身影。
那道身影姜绯看个衣角都能认出来，她收回视线，在摄像机和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刚出现就听见姜绯在心里说了一句“这货终究还是来了”的陆应淮：……
不过，听她的意思，是一早就知道自己也会来参加这档节目？
难道是明湉说漏嘴了？毕竟他和节目的合同也是有明湉一手负责。
但联想起之前姜绯在心里说过那些与事实不符的话，直觉告诉陆应淮，事情没那么简单。
另一边，正准备帮姜绯搬箱子的戚阳见她低着头，还以为是怎么了，就温声温气问了一句：“怎么了姐姐？”
这话音量不算大，但足够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比如刚进院门，处于人群最外围的陆应淮。
姜绯感觉到一道视线如利刃一样直直戳到自己的后背上。
不用想也知道这眼神来自哪里。
好在其他人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江心和她身后的男人一前一后越过姜绯和戚阳，朝着陆应淮的方向走去了。
有人隔绝住他看着自己的视线，姜绯终于松了口气。
她抬起脸，故意在镜头可以拍到的范围内对戚阳露出了笑容：“没事，谢谢你帮我搬行李啊。”
说着，还按照他对自己的称呼同时喊道：“弟弟。”
听着语速缓慢尾音上扬的两个字，戚阳的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道：“走……走吧。”
姜绯跟在他身边走进散着一半门帘的客厅。
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是先交代过让先来到的嘉宾多些节目效果，总之在女人掀起流苏门帘的那一刻屋内响起了音量不算大的欢呼声。
姜绯拘谨地打了个招呼：“嗨……”
尚在屋内的另外两位女嘉宾上前迎接姜绯，其中一个脸上也画着精致的妆容，还有一个看上去温软可人。
她们两个依次跟姜绯打了招呼。
这边刚打完招呼，客厅门外就再次传来了交错在一起的脚步声。
其他人都又将视线聚集在了那边，虽然姜绯对陆应淮的到来不意外也不打算欢迎。不过好歹是在录节目，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只好跟他们一起面带微笑看了过去。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进来的人是去迎接陆应淮的那一男一女。
他们俩都两手空空，显然不像戚阳那样帮别人搬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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