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就跟他这样。
宁嘉埋在他的颈窝说:“我太堕落了。”
沈亦承说:“堕落没有什么不好。”
她把月亮拽下来玷.污了。
宁嘉捧着他的脸打量,问他:“怎么能瞧着这么年轻,还这么行?”
沈亦承轻笑:“可能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宁嘉问他是什么药,她也要来一口尝尝,沈亦承按着她,给她尝了尝。
等她整理好,用湿巾把剩余的口红擦走,顺路也擦了擦嘴。
沈亦承长舒一口气,轻轻笑了两声,宁嘉侧头看他,他展开自己的大衣,吃饱喝足一般,盖被睡觉。
宁嘉发动车辆,她忽然想起他们之前的那个家,沈亦承低声道:“到期就不租了。”
他起初经常会过去看看,但是天长日久,只有睹物思人的份,她不曾来一个电话,也没有回过一次消息。
就像彻底断绝了关系。
宁嘉带着他回了自己的家,沈亦承搂着她上楼,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宁嘉担心一会儿有人进来,想把他推开都推不动。他这是在撒娇吗?宁嘉不清楚,他真的好重,摸摸他的胸口和腰腹,他像个气球一样被吹了起来,现在不像年前刚见面时那样瘦了,摸起来手感很好。
电梯里来来往往,不论谁进来都会看沈亦承一眼。他那么高大,靠在娇小的宁嘉的怀里,那场景,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宁嘉的脸颊燥热,终于熬到自己的楼层,她把他拍起来,然后连拉带拽地带回家。
到了家门口,他又从她身后抱住她,宁嘉赶紧打开门,合上门的刹那,她又被他压在门上。
她完全无计可施。
沈亦承即使不亲身上阵,也会用别的代替,他喜欢和她亲密,宁嘉也无法拒绝,她和他一样热衷于这件事。
等结束就洗澡,上床睡觉。
宁嘉偷偷拿走他手上的戒指,打算给他打一把新的,第二天沈亦承醒来,看见自己的戒指不见了,差点把卧室翻过来找。
宁嘉看见了,和他解释,沈亦承将那枚戒指又要了回来。
“感觉很夸张,也不太好看。”宁嘉说,“我给你做个好点的素环吧?银的?”
沈亦承随她做,但是这枚他很喜欢,不能拿走。
宁嘉每天都看着他戴着自己的黑历史,后悔也来不及,总感觉他的审美都被他的爱篡改了,以前沈亦承还愿意帮她看看作品,指点一下,现在她想问他一些专业的意见,他只会说两个字:好看。
她穿什么衣服,问他,他就是:好看。
她做什么给他吃,他会说:好吃。
宁嘉都怀疑他是不是傻了。
沈亦承除了床上有点欲望,其他的欲望完全降为零,每天在家就是收拾房子、浇花、喂狗、做饭。
宁嘉问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这还是叱咤北市的大佬沈亦承吗,他就会轻笑一声,然后继续切他的青菜。
宁嘉搂着他的腰问他愿不愿意跟她去国外生活,既然他们都不想在这待了,她在英国的薪水也能养活他们两个,再说他也是个大富翁,他们两个互相啃都能啃到白头偕老。
他对她的决定全部都是同意,他通常不会提任何意见,宁嘉有时也会稍显崩溃:“就不能做一些建设性的规划吗?”
他摇头,“不做。”
他怎么这么懒,脑子都不想动了。
宁嘉也不忍责怪他,毕竟他辛辛苦苦三十几年,现在就是他圆满退休的时间,她怎么能把他拉起来做事儿。
不过沈亦承对她的工作还是很有计划的,作为高级助理,宁嘉一年的行程都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条。
沈亦承想做扫地僧,她也就给他提供了扫地的环境,至于他社交、自己的事业之类的,宁嘉似乎也没有权限掺乎进去,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宁嘉想起他们两个过年去超市买菜的时候还碰到了李琛,李琛下意识叫他沈总,让沈亦承打住,“不是沈总了。”
他大刀阔斧地把公司卖了,但是忠心跟着他的都没少好处,李琛一个小助理也分到了不少股份,沈亦承很明显是不想理不想要了,甩拖油瓶一样把自己建立的帝国扔出去让别人分食,别人都觉得他疯了,李琛却感到了一些欣慰的情绪。
沈亦承看起来很平和。
他找到了自己的港湾,握着宁嘉的手,他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发自心底的。
如果幸福需要几亿来换取,那沈亦承认为,这并不是亏本的买卖。
宁嘉倒是沉稳很多,她揽着沈亦承的手臂,礼貌地跟李琛打招呼。
头发好像也剪短了,但脸成熟了不少。
她不需要再那样和自己的二叔撒娇,现在看他们两个,反倒是沈亦承好像个富婆的小白脸。
李琛也算跟沈亦承时间最长的下属了,看到他过得挺好,李琛也由衷为他高兴。
作者有话说:
故事差不多也要结束啦!
第54章 终章
◎靠岸。◎
久违的有人陪伴的新年。
沈亦承自己一个人准备了满汉全席, 宁嘉想帮他洗个菜都会被抱走,饺子都是他一个人包的。
他似乎很喜欢做家务。
宁嘉称不上喜欢,如果是为了他的话, 还算乐在其中,但是其余时间,她还是更喜欢吃现成的饭菜。
饭熟了,她拿到了一碟饺子, 一碗白饭, 然后桌上摆着传统的中式菜肴,肘子、蒸肉、菜卷、素炒、腊肉、烧鸡等等。
就两个人,也未免太铺张浪费, 估计之后几天都要吃今晚的剩菜了。
宁嘉吃得饱饱的, 又问他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他们年后过几天就出发去英国。
这栋房子也打算卖了,宁嘉想着,她也对这里没什么留恋,索性都卖了。
她担心地看着那只萨摩耶, 沈亦承甚至都没给它起名字,宁嘉看到它的狗狗证上就写了个“沈”, 代表是他的狗,一时不知道沈亦承到底在不在乎这个大狗狗了。
“我说,不然给它起个名字…”宁嘉终于提及此事,“要我说就叫小白好了。”
沈亦承同意。
“那小白怎么办,送人吗?”
狗狗很聪明, 听到这句话, 立刻把脑袋搭在宁嘉的腿上, 黑色的眼睛里都是委屈。
“带走。”沈亦承轻抿着汤, “我有专机。”
差点忘了沈亦承可是霸道总裁了。
怪不得他不担心自己那些大件怎么弄,他有飞机,不仅能拉动他们两个人,还能拉动所有行李。
宁嘉说:“你再晚说几天我就要买票了。”
沈亦承并不在乎钱,他照常挥霍,花钱如流水,他的衣服都要时新的、定制的,宁嘉真给不了他这样绝顶的享受,还好他赚的钱够他花。
“一直没问你怎么想起来养狗了。”宁嘉摸摸狗头,“你也会喜欢这种宠物么?”
还是一条好大的狗狗。
沈亦承看她一眼:“不怕狗了?”
“我不是怕…”宁嘉诚实道,“以前我有一只小狗,我很喜欢它,它也叫小白,然后我妈妈觉得我经常和它玩,喜欢小白胜过喜欢它…”
所以何绘把小白摔死了。
那天下着雨,宁嘉看到自己那只可怜的小狗痛苦地喘息,然后皮毛都被雨水打湿,被何绘残忍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宁嘉很长时间都认为如果她没有缠着宁国强买小白,小白就不会死掉。
沈亦承摸摸她的发顶,“你看,狗狗很好,它也喜欢和你玩,你做得很好。”
宁嘉抿着唇,两手抚摸着这只蓬松的萨摩耶,她仰头道:“你觉得我也能照顾好它吗?”
她好笨,不像沈亦承那么细心。会不会也因为她没照顾好,狗狗就突然死掉了?
“你可以,宁嘉。”他耐心地说,“慢慢来。”
经过漫长的时间,她终于敢拥抱这只狗狗,哪怕它比她第一只小狗要大很多呢。
小白的笑容确实很治愈,而且有点胆小,所以它完全不吵,沈亦承出于一种无聊与寂寞,看到了弱小的小狗,想起宁嘉拒绝掉的那只,索性带回了家。
也算是一个着落。
就像外面的花草,狗也没什么分别。
只是他孤独的一种陪伴。
*
他们年前去了趟医院,好好做了全身检查,沈亦承的身体好了不少,至少不必药不离口了,不过这几年吃下去,总归还是留了一些病痛,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百毒不侵。
沈亦承到坦然,觉得年龄在这里摆着,有些小毛病也正常,宁嘉还是很担心,和他说:“我们再多检查几次,然后注意饮食,或许就能完全好了呢。”
沈亦承万事随她。
这几天既没有工作,也没有合同要签,他们两个难得能24h都待在一起,沈亦承每天都会定时定点地起床,一改他睡懒觉的毛病,宁嘉就不行了,被他养得越来越懒散,可能是因为他无底线地放纵,她真的变得有些没心没肺,心安理得地享受沈亦承的爱护。
这叫什么?恃宠而骄?
宁嘉想着就算第二天她失宠了,她今天也要狠狠地享受下去,溺死在他的温柔乡。
沈亦承起床后会先出门带着狗狗散步、买新鲜的菜和肉回来,然后在七点钟开火,做两个人的早餐,吃完早餐,她才稍微有点清醒的状态,他想出去转转就出门,不想出去,两个人就依偎在床上,或看电影,或者什么都不做,抱着,说说话,亲一亲之类的,感觉跟童话故事里的生活一样。
她枕着他的胳膊,用手摸摸他的脸颊,他搂着她的肩膀,低声问她跑那么远,从来没回来过,有没有想过他。
宁嘉说:“想你。有时候会很想你。”
她也恋家,在外一个人过得没那么舒服,她会思念沈亦承,他的包容,还有他的温柔。甚至他偶尔让她伤心的时刻她都很思念。
她无法疏解,会做一些错事。
他用指腹划过她手臂上的伤痕,宁嘉缩着肩膀,想要躲避他的目光,沈亦承却揭开她的毛衣,把她整个人都罩在怀里。
没有新的伤口。
“好难看。”宁嘉捂住他的眼睛,他却拿开她的手掌,轻轻吻向她的伤。
这其实会让她舒服。
舒服之后是后悔,然后是无处纾解的痛苦,然后再做,陷入死循环。
她走得已经够顺畅了,但是还是有不少琐碎的小事,比如别人偶尔的碎语,街头陌生人的口哨,甚至一次阴天,都会引起她心里的难过。
她一直都是一只装满水的气球,碰到什么东西都会泪流不止。
他有时会喜欢这样,让她完全地将自己展示给他,然后由他的吻进行安慰。
宁嘉会舒服很多。
她其实并没有长高,可能是高跟鞋的加成,沈亦承抱着她,才发现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小小的一个人,缩在他的怀里,用她黑色的眼睛投去带有些许感伤和担忧的目光。
他亲亲她的眉心,宁嘉把头埋到他的怀里,沈亦承会这样索要她,宁嘉对于他的需求总是不想拒绝。
温暖又堕落。
宁嘉睁开眼,在他的肩头舒展脖颈,然后将脸懒懒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沈亦承结束后会轻轻拍她两下,不知道这是什么爱好,感觉是一种安慰的轻哄。
他做什么都太自然了,他的亲吻,还有他的亲昵。
宁嘉感觉还在梦中都没有苏醒,他就已经离开她,把她重新装满怀抱。
宁嘉仰头问他:“不想要孩子吗?”
沈亦承摇头。
他们最近没有用,他也没做任何改变,宁嘉说:“那我吃药?”
“不用。”
沈亦承在她耳边说:“做了结扎。”
宁嘉惊讶极了,“什么时候?”
“素着的时候。”
他们是有几个月一直没,但是宁嘉完全没感觉,毕竟他多的是活儿,不一定要这样的。
他怎么…宁嘉有些生气,“我们都不商量的吗?”
“商量什么,不是不要孩子?”
“那也没必要…”
生气归生气,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轻蹭她的脸颊,“也省去很多麻烦。”
她以前表达过不想带的想法,大概率是想和他彻底亲密无间,她想用这种方法证明什么,但沈亦承并不愿意她吃药。
索性结扎,一箭双雕。
宁嘉闷闷地抱怨:“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我可是完全不知情啊。”
“因为我不想你做妥协。”沈亦承拍拍她,“没关系,以后你想要,我们领一个。”
哪怕在那种封建大家庭长大,沈亦承也没有一点繁殖癌细胞,他仍然秉持着他自由享乐的人生信条,他对孩子称不上喜欢也称不上讨厌,有小孩儿更好,没有也无所谓,毕竟不是他生出来的。
其实他也想过和宁嘉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大概率是个乖巧的小姑娘,黑色的眼睛像她,很懂事,不吵不闹,心思细腻,还对艺术很有天赋。
但是一想到宁嘉的腹部会膨胀起来,想到她因为孕吐、涨奶之类的问题而憔悴,他就觉得,自己的喜爱可能并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她不想。
宁嘉心情很复杂,她想挣开他的拥抱自己去冷静一会儿,他还是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他太霸道,不管是自己做的决定,还是对她。
沈亦承压着她,让她不要浪费,这几年还能让她享受享受,宁嘉脸红道:“我跟你就是为了这种事吗?”
“不然呢?”
宁嘉揽着他,轻轻说着:“谢谢你,我好爱你。我能给你什么呢?”
他想要她的肉.体或者灵魂都没关系。
沈亦承很喜欢她沉沦的表情,更喜欢她这样小嘴黏糊糊地说爱你爱你,他会哄骗她,他想要吃掉她柔软的脸颊,宁嘉就会把脸蹭在他的唇上,乖巧得可爱。
腻了两三天,沈亦承把自己的底透个干净,宁嘉也没有跟他隐瞒什么,像是突然找到了发泄口一样,把自己小时候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都跟他抱怨了干净。
沈亦承不会做什么评价,只会拍着她,给她喜欢的安慰,然后加上一句,以后我会陪着你。
她就觉得自己被他灌了满满的甜蜜。
他们去英国的时间到了。
宁嘉带着沈亦承去了自己的散伙party,这还是她第一次把他介绍给自己的社交圈,一听他是沈亦承,大家或多或少都流露出惊讶的情绪,好像听到了某个远去的传说。
他们选在一个酒店包了一层开聚会,宁嘉给曾经为自己工作的女员工都送了一枚宝石胸针,男士则是领带夹,大家都对这位临时老板十分感激,不过宁嘉说了,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其他人的表情就变成了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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