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她堵心的是,当她接起震动的手机时,另一头传来了一个讨人厌的声音:
“听说你今天闯祸了?”!
第67章 赤井秀一又来了
“听说你今天闯祸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冷漠又难听,“有人死在你手里了。”
“哼。”中露冷笑一声,“拜托你看清楚,这可不关我的事。”
“我看过警方的经手文件了,意外?不是意外吧。”他的最后一句是陈述句,就像是笃定了一样。
“文件上是意外就是意外,不会有人查出别的结果的。”中露的表情冷漠,沉声应道,“你放心好了,我超满意现在的生活,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的。”她特地在程度副词上加重了语气,以提高话语的可信度。
“如果惹祸的话……”他拉长了声音。
中露迅速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惹祸的话,我会迅速把霓虹公安摘出去的,放心吧,我是有点职业操守的。”
实在不行就说自己是隔壁fbi的吧,他们也挺会背锅的。
对面一愣,随即接着说道:“我是来提醒你,最近内部也不太平,你要小心。”
他语气一顿:“不要受伤。”
中露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藏在衣服下的新伤,疼痛依旧历历在目。
“托你的福,还活着。”她语气冷漠。
《一朵桔梗花》
诸伏景光从书架上抽出了这本书,但是他没有翻开,只是平静地看着精装的封面。
杀人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诸伏景光皱着眉头,开始回想从一开始到现在的一切,梳理发生在这一栋楼里,特别是发生在三楼的一系列案件。
首先是中露住的这间公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桩妻子杀害丈夫的案件,案子被侦探破获后房子挂牌出售,被中露买下。
第二桩案件发生在305,但是实际发生凶案的地点是在一楼的今川家,凶手实际是作为警员的今川,他残忍地杀害了目标,并将尸体搬到了三楼,从而嫁祸给第一桩案件的凶手。
而第三桩案件,凶手今川盯上的是刚搬来的中露,他留下的讯息是桔梗花。
第二桩案件没有被破获,是因为第一桩案件的凶手妻子认下了两桩时间相隔极其接近的案件。而她主动认下自己没有犯过的案件,无疑是出自今川的迷惑。
如果他没有漏掉关键点的话,恐怕这第一桩妻子杀掉丈夫的案件,也有今川插手的痕迹。
他紧皱眉头思索,在一个角落暗自打开了日常关机的联络电话,漆黑的屏幕亮起,邮箱里面塞满了未读的文件,他点开其中一个邮件,里面是未知联系人送来的最新讯息。
警方已经派人去搜查了今川的公寓,里面搜出了大量的监视他人的信息和以往受害者的消息。
诸伏景光快速地浏览了一遍附件,里面附带着从今川家搜出的资料图片,以及他收集的被害者信息。
诸伏景光关掉手机,他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初步的结论。
他想的果然没有错,结合所有已知的信息和证据,真相也就水落石出。
今川是米花町的警员,他平时表现得热心善良,有空的时候还会帮助老奶奶找猫,公寓里的大家都很喜欢他,觉得他为人坦诚开朗。
诸伏景光想起在花店的凶案里第一次见到今川,他作为职位不高的警员,却在出现场的时候一个人迟到,现在回想起来很有可能是在策划着一系列的阴谋。
他表现出的热心肠下面,隐藏着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住在三楼的妻子和丈夫感情不好,今川经常去和心情不好的妻子聊天。
妻子很喜欢他,经常被性格恶劣的丈夫伤害的心又重新活跃了起来,今川也是来者不拒的样子,经常上门安慰她陪她排解心里的压力。
“好讨厌那家伙啊。”
“不如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也许凶杀案的动机就来源于两句很普通的日常聊天。
爱情总是使人盲目,盲目到忽略了爱情的对象似乎不止是只有她一位对象。
今川早已有了新的姘头,也许时间还不短于她,住在305的独身女人,孤单得需要人陪伴,今川经常上门帮她维修电器,偶尔还会露出点诱人的小肌肉,一来二去就变成了常驻。
隔壁门的妻子终于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仿佛像是忘记了自己也是背叛人的身份,气得拿着刀找上了门去对峙。但是今川却暗地里怂恿她说:
【如果你杀了你的丈夫,我就杀了那女人,和你一起走。】
手里的刀就像是主动送上来的暗示,她的脑子晕乎乎的,被今川天花乱坠的话一迷惑,提着刀又走了回去。
可是她不知道,今川谁也不在乎,他只是单纯的真心热爱放掉一个女人的血液而已。
公寓楼的新鲜血液太少,大家长住在这里,没有新的人员流动,除了感情有波动的妻子,还有单身的女人,其他人都对他的暗示纹丝不动,就像是一块死猪肉一样,时间越长就越难吃。
他转着刀尖,看着刀尖上滚烫的血液从不同的角度滴落,四面八方的墙壁上都是喷射状的血液痕迹。
为什么要杀掉这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呢?
他一叹气,嘴角露出邪性的笑容。
也许是——
想见到下一个搬进这间房子里的女人。
“桔梗花的暗示还真是隐晦呢。”降谷零默默地听完了整个故事,看着诸伏景光一甩手把《一朵桔梗花》扔进了垃圾桶,“由小说情节延伸出来的动机很是巧妙,现实和虚拟发生了重叠,小说里铃绘杀死狎客不过是为了再见到刑警一眼,现实中今川杀掉可怜的305房的女人,不过是为了想见到下一个搬进公寓的女人。”
“凶手真是个疯子,不喜欢这样动机的案件。”降谷零淡淡地瞥了一眼垃圾桶,想着一会离开时帮他把这桶垃圾一起丢出去。
“我也不喜欢。”诸伏景光的眼神暗了暗,一想到中露是因为这样奇怪的动机而受伤,他就觉得心烦意乱。
“可是景光……”降谷零的语气突然一滞,“桔梗花的密语你已经知道了,但是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那个凶手发过来的订单要求好像还有一句话?”
诸伏景光一愣,他差点忘记了那个重要的提示。
原本放下的心突然又悬了起来,他没有去把已经丢掉的纸条重新捡起来,那段文字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在他的眼前。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背出了那句短短的两短句:“一朵桔梗花不要梗,一朵玫瑰花不要花。”
“很奇怪的话,但是细想却藏着多重的意思。这里说的‘玫瑰’……不是为了凑单的吧。”降谷零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恐怕这也代表着一种含义。”
诸伏景光的手指渐渐地攥紧了掌心,他感觉自己声音的温度都在极速下降,他缓缓地说:
“玫瑰……是我们初遇时,那个花店里发生的案件,那桩凶案里,是一朵玫瑰插在了花店老板的胸口。”
他的目光逐渐变冷,原来玫瑰的意思代表着,今川在他和中露初遇的时候,就开始策划着现在的一切。
“需要我帮你查一查那个花店吗?”降谷零很热心地问道,“花店的名字是什么,改天我去拜访。”
“不用了。”诸伏景光一转身,将自己的脸隐藏在了黑暗里,“我会自己去查的,那个在凶案发生之前的花店,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安室透来到酒吧的时候有些迟了,他在诸伏景光那里逗留了很久,公寓里发生的绑架和坠楼的案件他只是帮忙查了一些小的资料,但是另一件爆炸犯的案子还有很多细节等待查证和补充。
他原以为露西娅在受伤之后会在家里养病,没想到她当晚还是准时出现在了酒吧里,不过她穿着小高领的衣服,遮住了受伤的地方,看着她和别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就好像和平时的她没什么两样。
但是安室透知道,在受伤后的几天内,她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伤口愈合带来的痛苦,就算是再小的伤痕也会传递出极大的痛感。
他扯了扯领口,感觉心情有些不佳。她应该在家里休息,他也不介意现在立刻拉着她回家修养。
他皱了皱眉头,眼神看见了她正在端起酒杯,和她眼前的人说笑。他只不过是迟来了几分钟,她看上去和新来的客人谈的不错,好像有他没他的酒吧都没什么两样。
心里更加烦躁了,也许是想到烟和酒都会使伤口好得更慢,她这样的行为就是在毁坏自己的身体健康的原因吧。
此刻在安室透的眼里,举着酒杯的露西娅和她脸上含笑的脸,明晃晃写着“扎眼”两个字,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想要阻止她的行为,放下那杯酒!
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拦下了,是酒吧的常客,他调酒的老客户,含情脉脉地请他调一杯粉红色的经典鸡尾酒。
他第一次没有让自己露出调酒师的标准礼貌笑脸,神情有些冷漠:
“抱歉,让一下。”
他继续大步走向前,露西娅侧对着他,没有看见他走来的身影,她似乎和对面的男人聊得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这个曾经和她聊得开怀的对象正在走来。
他的脸越发的黑,特别是看到和她聊天的对象,那个连后脑勺都散发着令人不愉快气息的男人背影格外的眼熟之后。
“咚”
他夺过她手里还没有递到唇边的酒杯,按到了吧台的桌面上,有一滴酒泼到了酒杯外,她并不在意。
她的波浪长发卷曲的弧度漂亮得就像是刚烫出来的一样,安室透随意地撩起她一边的长发,拨到另一边的肩膀上,他的手就自然地搭在了她发间,就像是青春期的小孩在幼稚地宣誓主权一样。
他眼神锐利,随意地站在她的身边,从她的方向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赤井秀一丝毫没有在意他敌视的目光,他晃了晃手里已经空掉的酒杯,对着安室透说道:
“调酒师?再来一杯。”!
第68章 猝不及防的掉马
安室透的目光毫不遮掩,充满着质问,明晃晃地露着一副“你来干什么”的神情。
赤井秀一拿着空掉酒杯的手悬在了半空,并不介意安室透无视了他的需求。他伸出一只手,假装友好地向他发出握手的信号:
“您好,我叫诸星大,现在是一位保险顾问。”
他非常严谨地用了“现在”这个词,毕竟他昨晚还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冷血狙击手。
“保险顾问?”安室透的眼睛里明显写着不给面子的轻蔑。
中露扭过头疑惑地问他:“你们之前认识吗?”
趁着中露回过头的功夫,安室透看见面前的莱伊非常欠揍地用唇语说道:
“难道不允许我也有个兼职吗?”
这算什么兼职!安室透气得想把他撵出去,这种换个装打印一张假名片就编造出的职业,怎么配和他这样兢兢业业认真工作的兼职相比呢!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今晚是他第一次上岗吧!
不过他还是硬生生把自己的臭脸摆正,露不出笑容也要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
只见他和赤井秀一异口同声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中露看着两边两个人连对方的脸都不想看的臭脸表情,对他们的话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幸好一通电话拯救了她,她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趁机逃离尴尬现场,在她离开的时候,安室透趁机和赤井秀一交涉。
“这是我的任务,你是否有些越界了。”安室透在无人的地方肆无忌惮地释放危险的气息。
“可是你迟迟没有传来消息,让组织有些担忧。”赤井秀一看起来比较淡定,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不过是保险牌。”他的双关语在此刻听起来并不风趣。
“我已经报告了,‘并无异样’。”安室透捏紧了酒杯,手指的青筋都在绷紧。
“无异样的女人你还会继续在这里和她接触吗?”赤井秀一嗤笑了一声,“你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盯上吧。”
他挑了挑眉,特地凑上来压低了声音,“某一天倒霉地在小巷里碰到了琴酒在交易,也不知道怎么幸运地跑掉了。”
安室透一愣,眼神和凑前的目光相撞
。
小巷……
是酒吧后面的那条少有人经过的小巷,他曾经遇到中露在酒吧后门抽烟,而琴酒出现在小巷的那天……
他猛然想起,是中露说要为他买下全场酒单的那天!如果他能及时地拉住她带走她,没有让她尴尬地提前跑走,她就不会在后巷遇见正在交易的琴酒了。
“其实她还蛮冤枉的,不是吗?”赤井秀一抿了一口酒,似乎在观察他的表情,“不过像我们这样的人,同情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奢侈的情绪。”
他顿了顿,似乎是满足地喝下了酒:“所以波本……你不会阻止我的吧。”
安室透突然侧身,挡在了他的面前,从外人看来,赤井秀一的身影已经被他完完全全地挡住了。
他毫不留情地揪住了他的领子,在旁边看不见的地方威胁道:
“当然……会阻止你。”
他的声音冷漠又狠戾:“这是我的任务,你别想抢功,下手也是我来。”
“好绝情呐。”赤井秀一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领子被他揪了起来,他只是平静地拉开他握紧的手,感叹道,“我还以为你被那几道烟花迷晕了呢。不过也对,你可是波本呢。”
“我不像你。”安室透像是要掸去手上的灰,“你是怎么进入组织的,大家都知道。”
赤井秀一突然举起手里厚厚的一叠资料,说道:“不过我可觉得她倒并不是很无辜的样子,她的资料很多又很完美,你知道的,人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除非……”他的语气一顿,“是人造的。”
“是人造的。”安室透想伸手夺他手里的资料,但是却被赤井秀一一晃手躲了过去,“是我造的,她的资料很单薄,组织查个没完没了,我就动手帮她造了一点。”
“你倒是坦诚。”赤井秀一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我要重新评估一下你到底有没有被烟花迷惑了。”
“我说谎也瞒不过你。”安室透自知眼前这个男人心思有十八道弯,在一瞬间编造的谎言会被他找出漏洞,所以不如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实话实说,以隐瞒更大的真相。
“你恐怕没有仔细看过她前面的资料吧,还是因为嫉妒而选择快速翻过她之前的婚姻经历呢?”赤井秀一突然说了一句意味不
明的话。
安室透突然冷笑了一声:“你还想拿这样拙劣的理由来试探我吗?”
他的眼神一暗,不懂声色地开始套话,“这次组织派你来监督我的任务,不会是……开始怀疑我了吧,琴酒那家伙疑心病重得快要病入膏肓了。”
“哼。”赤井秀一冷漠地嗤笑了一声。
他想点燃一根烟,但是却看见了墙上禁止吸烟的牌子,又默默地收了起来,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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