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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罗夫人——金阿淼【完结】

时间:2023-11-07 23:09:32  作者:金阿淼【完结】
  “骂我纪长舟无妨,怎能连累百姓!连累才俊前途!说出去百姓们的脸往哪儿放!南地文人节气往哪儿放!南蛮笑我们窝里横,得笑掉大牙!”
  “谁也别拦着我,我这就给圣人呈送罪己诏,待得皇庭下旨允准后,自刎于南疆边境以死谢罪!”
  宁音一边说,一边笑得喘不过气,“王上也太会唱戏了。”
  她虽然反应比傅绫罗大,到底跟铜甲卫学了不少时日的功夫,喝了碗安神汤,醒来一觉无痕,就没啥事儿了。
  祭祖大典是在祖宅前的空坪地,以实木起高台,挂白幡,惨烈庄严气势上,卫明和乔安提早到达,整治的明明白白。
  傅绫罗不喜烈日,宁音喜好热闹,便央着卫喆带她去看。
  回来宁音捂着肚子笑得不行,捶胸顿足地给傅绫罗学。
  “您是不知道,百姓和那些青衫儿郎,先是听的热泪盈眶,越听脸儿越黑,还有人私下里嘀咕,这咋跟家里耍赖的小儿一般,还搞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套呢。”
  傅绫罗被逗笑了,“若王上真辞了王位,起个戏班子也能成名角儿。”
  宁音笑得抹眼泪,促狭道:“到时女君也能得名角儿伺候,是不是?”
  傅绫罗被安排到后宅的主屋,宁音见她不拒绝,心下便清楚,娘子定是存了两好并一好的心思,她才会打趣。
  傅绫罗被噎了下,红着脸欲轻啐她几句,外头乔安顶着日头进来了。
  “傅长御,晚间王上宴请边南郡官员,请您一同出席。”
  傅绫罗愣了下,心生疑惑,宴请官员,请她这个内宅女官去作甚?
  “王上说,要唱出新戏,圆傅长御没去亲眼见祭祖的遗憾。”乔安嘿嘿笑道。
  傅绫罗抬起头,见宁音咧嘴,傻得跟乔安不相上下,唇角抽了抽,只耳根子滚烫。
第31章
  说是定江王宴请群臣, 实则纪忱江刚慷慨激昂请辞了王位和将军位,老宅的匾额都摘下来了,谁也不敢来触霉头。
  宴会换成在边南郡郡守府举办。
  这等宴会宁音是进不去的, 由乔安护送傅绫罗去郡守府。
  马车行至侧门,傅绫罗一下车, 就见卫明笑吟吟在侧门边上等着。
  见到傅绫罗站定, 他笑着紧上前几步, 压低声儿急促道:“阿棠,林郡守请了些助兴的花娘入内, 只怕是为试探王上, 厅里乌烟瘴气,王上还不能走。”
  傅绫罗心知怕是有人看着这边, 表情不变, 浅笑着问,“要我做什么?”
  卫明张了张嘴, 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进去后你坐在王上身边,听王上吩咐便是。”
  傅绫罗心窝子乱了一拍节奏, 莫名有种不安, 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安。
  身为定江王下属, 她于情于理,都该竭尽全力保护王上安危。
  她只在心里劝自己, 应当是头一次出门遇上这种场面的缘故,再不多想,冷静沉着由卫明和乔安引着, 进了宴会大厅。
  她习惯了悄无声息,进来时低垂着脑袋, 没引起人注意,只有纪忱江第一眼就看到她,眸中瞬间绽出熠彩。
  即便纪忱江现在不肯认定江王和车马大将军的尊称,他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依然高高在上,其他人只能在两侧仰望。
  “傅长御来了?”纪忱江看见坐在自己身侧的傅绫罗,肆意笑着靠近她脖颈,酒气滚烫吹在她颈侧。
  傅绫罗紧了紧手指,垂眸柔婉应声,“王上,我来伺候斟酒可好?”
  “哈哈哈……好好好,没得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我身边来,心里有什么算计的,也该照着傅长御的模样先掂量下自己。”纪忱江冷哼了声,常声道。
  底下喧闹的声音顿了一息,才又如常。
  傅绫罗脸颊位烫,有些不大适应他这股子轻狂劲儿,却似是被酒气醉了心神,微微眩晕。
  她余光扫过这嚣张肆意的俊美郎君,与平日里相比,几乎像是变了个人。
  惫懒的姿态变成了冷怒挑剔,却又会在底下人战战兢兢时,与人含笑对酒,大口饮下,酒液不讲究地顺着下巴落入脖颈,也只随手一擦。
  他嬉笑怒骂,又随性恣意,厉眉怒目,却又带着不经意的洒脱不羁,引得所有人,包括傅绫罗,目光都不得不胶着在上首,由着这南地的天翻云覆雨,忐忑了他们的心肠。
  顺带的,悄无声息从侧门进来跪坐纪忱江身畔的傅绫罗,也引起了各方打量。
  边南郡多武将,好些人看清傅绫罗低垂的容貌之盛,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忘了酒还端在唇前,吸了几口酒,咳嗽伴着惊艳直入肺腑。
  “乖乖,王上真是好福气,怪道王府里就这么一个女官,这莫不是天上的仙女儿,刚下凡尘便入怀?”
  “啧……刚才还觉得那几个行首形如洛神,对上这位,怎的寡淡起来?”
  武将们大咧咧的窃窃感叹,总归在他们印象里,王上是不会介意他们些许言语不当的。
  蝴蝶一般只盼着往王上身边翩跹的花娘们,都自惭形秽,不敢再上前妖娆着身姿斟酒。
  以颜色侍人的花娘,最明白淡然垂首的傅长御身上,蕴藏着多少璀璨,峨眉螓首,秋水映朱唇,抬起的手腕都漾着白皙柔美。
  纪忱江大口喝掉武将敬过来的酒,侧首与傅绫罗说话,“谢阿棠救我一命,回了府我定以身相许报答!”
  傅绫罗被溅在颈上的酒滴烫得微微心颤,依然柔婉平静为王上斟酒,不甚在意他此刻言语里的不正经。
  从进门起,她就看到纪忱江不拿酒的那只手垂在膝头,扳指都捏出裂痕,鼓起的青筋似是要破皮而出。
  他大口吞酒时,脖颈上都是勃发的青筋,看着就痛苦。
  卫明说的乌烟瘴气,其实是脂香杂乱浓郁,还有花娘的软语吴侬,这些对纪忱江而言,更像鸠毒,每一刻都是折磨。
  能令他放松些,傅绫罗是愿意的。
  纪忱江借着跟傅绫罗说话的功夫,闻着她身上浅浅的香气,总算是续了命,眸低杀意渐深。
  边南郡郡守,姓林,是京畿北翼郡世家那个林,更是大睿天子的看门狗。
  林郡守这是替某个行将就木的恶臭老儿试探他,一上来就下重锤,让他戏都唱不利索,明显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在此时,林郡守还苦口婆心起身劝:
  “王上,外头那都是谣言,您若是将罪己诏呈送御前,只怕会引起京都忌惮,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寄于您一人,还请您三思啊!”
  监军御史也跟着摇头晃脑,“左不过就是些小人,让铜甲卫抓了杀个干净也就是了,王上何苦要拿自己开刀,万一叫那口蜜腹剑的小人得了机会,怕是圣上要怪罪您,拿御赐的封地和尊位不当回事儿啊!”
  傅绫罗蹙眉,听得一肚子火,贼喊捉贼不外乎如此,这听起来比内宅的斗法恶心太多。
  纪忱江于矮几下悄悄捉了傅绫罗的手,轻抚柔荑,面上大气凛然,还带着些桀骜的残怒。
  “我纪家的一切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难道是为了富贵荣华,才将脑袋别裤腰里上战场?”
  “只要百姓和南地文人安稳,我就舍了这条命去,左右这也是纪家人的归宿!”
  “老宅里的牌位我都起好了,绝不令圣人为难,也不刺了你们的眼,最后一滴血保证洒在南蛮的土地上。”
  他这话说的太过情真意切,堵得那些别有心思的脸色涨红,接着就泛了青。
  艹你纪家十八辈儿祖宗,你那是为了百姓和文人气节吗?
  你那是在在我们坟头洒酒!
  纪忱江怕不怕死他们不知道,可要真特娘死了呢,就是死遁对他来说也不难啊!
  到时候,南蛮知道纪家军群龙无首,能老实得了?
  不等皇庭砍了他们,南蛮人就能让他们坟头长草!
  偏偏还有忠心纪忱江的武将,被纪忱江这话感动的‘痛哭流涕’,激动嚎哭。
  “王上!我这条命是您从蛮子手下救下来的,到时候我跟王上一起,多杀几个蛮子,死也痛快!”
  “就是,王上您去哪儿,我老于就去哪儿,黄泉路上我也替您开路!”
  “王上带我一个,反正我无儿无女,早死早投胎,说不准还能混个父母双全的人家快活一回!”
  ……
  林郡守和那位常御史脸色越来越黑,二人恨恨对视一眼,心知这事儿不能按照他们所想善了了。
  他们也没想就此将纪忱江拉下马,只是想给南地多添些麻烦,好让皇庭有时间想法子拿下南地。
  谁知纪忱江反将一军,用这么无赖的法子逼他们善后,俩人心里止不住地骂娘。
  不得已,林郡守占了花娘的地儿,跪在厅中,泣求:“王上,罪己诏真的不能轻易呈送,都是臣的错,是臣没管好边南郡,才传出去谣言。
  南地百姓受您庇佑,视您为战神,绝不会信这等无稽之谈,还请王上给臣些时日,查出造谣之人正法!”
  花娘们都急急退开,瞧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郡守一把鼻涕一把泪,“臣年纪不小了,再有几年就能致仕,上有老下有小啊!
  家慈老迈,襁褓中的婴孩无辜,求王上给臣个恕罪的机会,若被皇庭知道王上受了委屈,必定要臣满门的性命啊王上!”
  常御史也僵着脸,跪在林郡守身旁,之乎者也不起来了,“王上,文人骚客自来唯恐不乱,他们不知王上的艰难,我等心中清明,回头我定让人约束他们,不叫他们再仗着王上仁慈,胡言乱语。”
  “求王上宽限些时日,您今日掷地的誓言,臣等必会竭尽全力,拼上性命也为王上捡回来,送还您手中,绝不叫王上的威望有一丝一毫玷.污!”
  也有二人安插在军中的武将,拿军功替二人求情,一时间,厅内女娘倒是都只敢捂着唇哆嗦,不得不看着满屋子儿郎哭天抹地。
  忠心纪忱江的武将,再次拿酒堵住唇角的讥笑,既知王上不好惹,早干嘛去了?
  一个个肚儿里全是被墨水染黑了的花花肠子,就该砍个干净才好。
  纪忱江半眯着醉眼,看着他们哭求,面色尚算温和,只等他们说完,厅内只余哭声袅袅,才叹了口气。
  “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可你们当知道,南地百姓不容易,不知你们需要几日来还他们清白?”纪忱江面上带着些慈悲之色,和缓了他眸底的冷沉。
  他声音愈发温和,“南蛮虎视眈眈,百姓们可坚持不了太久啊,我心不忍,一条命而已,黄泉路上我们也可同伴而行。”
  “噗——”角落里,响起轻微声响,有武将没忍住笑喷了酒。
  傅绫罗偷偷打量着,纪忱江只是无奈点了点那边,确实不在意对方的拆台。
  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东风盛,是西风重的问题。
  林郡守紧咬后槽牙,“求王上宽宥臣三日,臣等必会给王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纪忱江似是酒醉得厉害,身子晃了晃,没言语。
  矮几下,倒是没耽误他撑开柔嫩掌心,在其中清醒写字——这戏怎么样?
  傅绫罗偷偷瞪他一眼,想抽回手,她手心痒得厉害,这人也别太过分了。
  纪忱江不允,依然攥着柔软摩挲,总算肯给心惊胆战的那几个答复,“本王诚心写罪己诏,想来也得几日功夫,不为难林卿和常卿,你们也别太心焦,本王不在意这些名声。”
  林郡守和常御史:“……”你特娘不在乎,你突然来祭祖?
  俩人再次咽下满肚子骂娘声,脸色难看回去坐下,丝竹之声又起,花娘翩跹,勉强遮住了他们的狼狈。
  纪忱江不在乎旁人骂,他自己都没少诅咒那个女人,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林郡守他们。
  没过多会儿,卫明一脸急色进了大厅,冲得花娘都趔趄着来不及躲。
  “王上,属下有要事禀报,还请您移驾。”
  纪忱江捏了捏额角,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迫不及待起身,“好,去后头说。”
  傅绫罗迟疑了下,仔细打量卫明和纪忱江的神色,她对二人都熟悉,明显感受到违和。
  这大概,是另一场大戏?
  她心思聪慧,不动声色起身,下意识将最近的那个花娘,与纪忱江彻底隔开。
  林郡守眯了眯眼,看着满屋子的花娘还有傅绫罗的动作,心底恶意又起,自皇庭而来的猜测更笃定几分。
  他跟常御史交换了个神色。
  常御史立刻起身,“王上且慢!看卫长史这般着急,难道南疆又有什么变故?”
  同样得了林郡守眼神的武将也站出来,铿锵道:“王上,怕不是南疆以为您失势,想要作乱?我等愿意追随王上杀过去!”
  卫明赶紧摆手,面露苦笑,“各位大人误会了,与国事无关,是,是定江王府的家事。”
  常御史看卫明磕磕巴巴的模样,半个字都不信,“在场都是忠心于王上之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王上不信任我等?”
  纪忱江对外一直都是不太在意尊卑的性子,闻言也没计较,只朝卫明砸了个酒盏。
  “磨磨唧唧作甚,本王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说!”
  卫明涨红了脸,跪坐在地,脑袋几乎要扎进胸膛,“回禀,禀王上,刚传来消息,王府中的廖夫人,得急症去了。”
  傅绫罗猛地抬起头,神色怔忪。
  她下意识看向纪忱江,纪忱江没看她,只面色不耐,“左不过一个妇人,也值当得你巴巴来报!”
  “属下知罪,只廖夫人是京都太常令丞之女,属下失了分寸,还求王上恕罪!”
  林郡守和常御史脸色一变,太常令丞?那不是三皇子的人吗?
  就是林家与廖家也有姻亲关系在。
  旁人不知,常御史心里却清楚,他和那廖三娘,都是三皇子安排到南地来的。
  他压着迫不及待,面色凛然:“什么急症能叫人立时就没了性命?这种敏感时期,若是叫京都误会了可如何是好!”
  “哑巴了?说话!”纪忱江闻言,也生了怒,冷喝道。
  卫明咬了咬牙,闭着眼无奈禀报:“是廖夫人趁王上不在府中,急着……急着带一位脸生郎君出府……赏灯,撞倒了道源茶楼前为端午搭的灯笼架子,两人当场身陨,若非被许多人看到,属下也不敢急急来报。”
  哟嚯!
  有武将感叹出声,“那还真是急症啊……再没有比这更急的了。”
  常御史脸色铁青,林郡守面色也不遑多让,俩人都想吐血。
  太常令丞可是掌宗庙礼仪的三品正官,家里女娘跟人私奔死在路上……传到京都,这太常令丞也算废了!
  纪忱江太狠!
  他们不过是给他泼一盆脏水,这人就直接废掉三皇子一条臂膀。
  纪忱江戏瘾更甚,男子被带绿帽子是什么表现?
  他一脚踢碎了矮几,咬牙怒喝:“本王去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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