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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莺时[[先婚后爱]——妄云栖【完结】

时间:2023-11-07 23:10:21  作者:妄云栖【完结】
  陆律师立刻敲击键盘,在合适的地方加上备注说明。
  “希望柳小姐不要多想。如果真相在媒体面前暴露,且落实责任在你,我替令堂还过的债务,会全部转移到你的头上。”
  等更新后的合同共享过来,薄韫白嗓音漠然。
  “只有你全无后顾之忧,才能更好地助我实现目的。”
  “我是个投资者,不吝金钱换取更重要的东西,本就是我常做的事。”
  -
  谈到一半,薄韫白出去接了个电话。他一走,会议室内那股无形的压力也随之消散。
  陆律师说要回办公室拿点东西,向两人打了声招呼,也离开了。
  偌大的空间,只剩她们两个人。
  陶曦薇浑身的力气都卸下去,头一歪,趴在了办公桌上。
  她气若游丝地说了句车轱辘话:“有钱人是真有钱啊。”
  话音刚落,有助理送进来两份奶茶和蛋糕。
  恰巧陶曦薇前两天才在平台上刷到过这家人均四位数的店,看着那枚低调却眼熟的logo,她愈加悲愤地低吼:“有钱人是真特么有钱啊!”
  柳拂嬿确实有些饿了,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绿色蛋糕,荔枝青提味,滋味不错。
  陶曦薇那碟是玫瑰生巧,可她碰巧不喜欢任何带苦味的东西,吃了一口就皱眉。
  柳拂嬿温声问:“你要是不介意,和我这份换一下?”
  她俩是小学同学,多年好友,同吃同睡也是常事。
  陶曦薇如蒙大赦,连忙把她那碟拿到面前,一连塞了好几口,才把嘴里的苦味压下来。
  “你这个好棒!”她惊喜极了,“怪不得,那个博主也说荔枝青提这款是门店招牌,可惜一个人只能点一份,特别难买。”
  “慢点吃,”柳拂嬿递给她一张湿巾,又指了指自己唇角的位置,“这里。”
  陶曦薇避开口红,小心地擦净唇周,过了阵,忽然很怅惘地说了句:“嬿嬿,你就要和有钱人结婚了。”
  “假结婚。”柳拂嬿纠正。
  “是啊,假结婚。”陶曦薇心疼地看向她。
  “你有没有看过网上讲会计的段子?说他们经常点钞,几十万几百万地过手,纸醉金迷就在眼前,但快乐全都是老板的,没有一分钱属于自己……”
  “是啊,”柳拂嬿慢悠悠地回答,“看来你很理解我以后的处境。”
  陶曦薇说不出话,满脑子还是薄韫白名下资产的巨大冲击,陆律师的等级压制,以及为什么这么好吃的蛋糕自己买不起。
  就在此时,耳边忽然响起柳拂嬿的声音。
  “曦薇,我拜托你一件事。”
  这语气郑重又无奈,陶曦薇随即收了嬉笑,坐正了看着她:“你说。”
  “这份合同的细则,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
  柳拂嬿垂着眉眼:“一个字也不能告诉她。”
  陶曦薇用力点点头。
  柳拂嬿仍不放心,又带着歉意补充:“为了保险起见,能不能连你家里人也瞒着?我怕孙阿姨不小心说漏了。”
  “没问题。”陶曦薇拍拍胸脯,“我明白你的顾虑,小城里风言风语多,邻居最爱嚼舌根。你放心,我谁也不说。”
  柳拂嬿哪儿是担心这个。
  要说风言风语,一个是没爹的孩子,一个是单身妈妈,她和柳韶听过的还少吗?
  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这份过于纵容的条款,会让柳韶更走向万劫不复。
  可对着陶曦薇的笑脸,她也不忍过多解释,只说了句:“那我就放心了,谢谢。”
  -
  博鹭顶层,修了一间只有总裁电梯直达的花园天台。
  这还是兄长薄霁明的主意,那人性情温吞,喜欢绿植,工作缠身时,总会上来吹吹风。
  薄韫白与他不同,对这些都无感,不怎么来博鹭,更不怎么上天台。
  今天上来,只是顺路接个电话。
  玻璃房窗明几净,细碎花色缀在绿茵间,煞是温柔可爱。
  男人却没多看一眼。
  馥郁清香萦绕在鼻尖,他蹙起眉,抬脚走得更远了些。
  电话才接通,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声立刻响起:“你在哪?”
  薄韫白默了默:“公司大楼。”
  “你在工作?”
  对面听起来挺诧异,反应了一下才道:“那你先去忙,我之后再联系你。”
  说完就要挂电话。
  “等等。”
  薄韫白反应极快地叫住她。
  “我这边没什么大事。你这么久也没个消息,去哪了?”
  女人没立刻回答,只是笑了一声。
  可这笑声也没什么温度,少顷,才带着几分揶揄道:“管这么宽?”
  “妈,”薄韫白无奈,“你两年没露过面了,上次打电话还是三个月前。我和哥都很担心你。”
  早春的风清幽和煦,拂过男人漆黑的额发,留下几缕温柔弧度。
  “听声音也听得出来吧?”陆皎虽年事已高,却言语利索,一点儿都不像六十岁出头的人。
  “我精神挺好,身体也没问题。你俩别在那杞人忧天啊,该干嘛干嘛。”
  “……过两天就是哥的生日了。”薄韫白低声问,“你不回来看看吗?”
  “他都多大了,”陆皎笑得爽朗,“四十多的人了,有老婆有孩子,过个生日,还要妈妈抱啊?”
  薄韫白不再出声。
  早春的天空高远清旷,颜色很淡,遥远得望不到边。
  陆皎有多年的躁郁症。冬季和早春,都是抑郁阶段的高发期。
  他迟疑许久,才轻声开口。
  “你有没有按时吃药?”
  “无论你在哪,身边有没有朋友陪着?”
  陆皎听出他什么意思,笑声里带了讥讽,意有所指地说:“就算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待着,也比在江阑舒心得多。”
  这话说完,两人都是无言。
  云朵在天空里游曳,慢慢遮住了日光。不知怎的,薄韫白想起来,衣兜里有一枚忘记拿出去的金属打火机。
  那打火机已经很久没用过了,却在此刻变得分外有存在感。
  沉在衣兜底部,无言地下坠。
  接下来的通话,陆皎例行公事地问了几句他兄弟俩的近况,嘱咐他们少加班熬夜,多吃家里做的新鲜饭菜,多吃蔬菜瓜果。
  薄韫白“嗯”了几声,便听陆皎说:“那行了,下次再联系。”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
  在她就要挂断的前一秒,薄韫白忽而出声。
  “我要结婚了。”
  此言一出,对面总算有了反应,不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薄韫白扯了扯唇,似是无奈,又似自嘲。
  他语气半真半假,顺着刚才的话头继续道:“怎么样,还是不打算回来,见你儿媳妇一面吗?”
第13章 霜雪融
  柳拂嬿不知道薄韫白这通电话说了什么,只知道等他回来,一身气压更低,眸底沉着层淡淡的阴翳。
  会议室里,四人重新坐定。其他三人都对着屏幕屏息凝神,唯有他散漫不羁地敞着腿坐。
  “我想再追加一条条款。”
  房内寂静被打破,只听他音色冷沉:“结婚后,除了在媒体面前营造假象,柳小姐能否也帮我隐瞒部分亲友?”
  柳拂嬿看着他,慎重地重复道:“你的意思是,在你的一些亲戚朋友面前,也要……”
  她忽然有些不知该怎么说,陶曦薇适时地接过话来:“也要和你装得非常恩爱,完全不是假结婚的样子吗?”
  “……”薄韫白换了个坐姿,“可以这么说。”
  陶曦薇小声腹诽:“豪门真复杂。”
  薄韫白又道:“为表示感谢,我会再将一处房产划到柳小姐名下。”
  此言一出,三人都有些哗然。
  柳拂嬿还没说什么,陶曦薇已经惊喜得快要跳起来,冲她小声道:“你又有地方住了!”
  陆律师将编辑器滑到对应处,脸上却露出几分尴尬,沉默几秒,小声道:“薄先生,您此前并未明言是哪一处房产,需要添加的细则比较多,恐怕这会儿来不及……”
  “先不用写进去了。”
  柳拂嬿忽然开口。
  “不用写也没关系,就按原来的版本来。”
  她说得很随意,并不对眼前这桩天大的便宜动心。
  稍顿,清冷语调带了几分自嘲。
  “反正都是做戏,一场和两场,又有什么区别?”
  陆律师不禁抬眼看她,怔了两秒才回神,顿觉不妥。
  却在埋下头的前一秒,发现薄韫白也在看她。
  她眼形其实生得很妩媚,尾端微微上挑,似猫,又似狐狸。可眼中总是冷清,像常年不化的雪窟。
  纤细身躯裹在水墨长裙里,像一捧细雪,被拥在深不见底的幽谷中。
  “继续。”
  少顷,男人只说了这两个字。
  接下来的环节十分顺利,合约细则一条条敲定。
  读完最后一句,柳拂嬿仿佛听见木已成舟的钉锤声。
  会议桌上,打印机沙沙地工作着,将雪白的纸张大口吞进去,等再吐出来,就印上墨迹的枷锁。
  合同足足几十页,被订书机刺破,钉成厚厚两本。
  “双方签字前,最后明确一遍合约性质。”
  陆律师将黑色签字笔分别递给两人后,站起了身。
  他身形魁梧,挡住半壁天光,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
  脸上神色严肃又板正,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庄严得像个法官。
  嗓音机械且冰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这只是一场合作,不是婚姻。”
  “未来两年,请双方不要混入任何私人情感,以免带来不必要的纠缠和麻烦。”
  尽管早知道会有这一刻,陶曦薇仍然听得心里发寒。
  她偷偷去瞄薄韫白的脸色,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他侧颜冷峻,漆眸深不见底。
  有钱人真残忍啊。她想。
  众人各怀心事,房间里静得出奇。
  气温一瞬降到冰点。
  直到一声轻盈的低笑响起来。
  似玉石坠入湖泊,泛开一圈一圈璀璨的涟漪。
  笑的,竟然是柳拂嬿。
  她樱唇轻轻上扬,眼尾弧度也随之温柔弯起。
  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清冷,忽然如冰雪消融一般,没了半点痕迹。
  长眸浸着细碎的光,粼粼闪烁着,炫目又耀眼。
  薄韫白眸光稍顿,凝在她唇畔的弧度处。
  自两人相遇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露出,似乎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下一刻,柳拂嬿主动向他伸出手。
  天边清光澄澈,映在她莹白指尖上,说不出的耀眼。
  “薄先生,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
  -
  陶曦薇的房子租在市区中心,地段方便,装修漂亮,家具一应俱全。
  唯一的缺点就是小,小得离谱,加上独立卫浴,总共只有十五个平方。
  柳拂嬿站在洗手台前,打了三遍洗手液,细细地将指缝手腕全都洗干净了,这才走出去。
  “汪汪汪汪!”
  刚出卫生间,迎面冲出一只成年的萨摩耶,兴奋地往她怀里蹭。
  “好乖,”柳拂嬿抚摸它雪白的毛发,“晚上给你炖骨头吃好不好?”
  大白狗一听,口水都快要汇成瀑布了,呼哧呼哧地直吐舌头。
  陶曦薇在沙发上翻了个面,趴在西瓜抱枕上,双手拄着下巴,怏怏开口。
  “你那骨头汤到底是怎么熬的啊,怎么给人熬人也爱喝,给狗熬狗也爱喝?我怎么就不行?”
  “这就跟调颜料一样,”柳拂嬿故意说得很玄学,“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只能加倍用心。”
  陶曦薇撇撇嘴,忽然想起一事,打了个挺儿凑过来。
  “我问你,刚刚合同签字的时候,你怎么忽然笑了啊?”
  她摸了摸胸口:“你那样真的好少见,我吓了一跳呢。”
  “开心啊。”柳拂嬿漫声开口,“开心为什么不笑?”
  她是真的开心。
  听完陆律师最后那番话,她忽然发现,自己理想中的生活,好像也没有离开得太远。
  只要再忍耐两年。
  “哦,也对。”陶曦薇却误解了她的意思,“这字一签完,柳阿姨就算是得救了嘛。”
  说起柳韶,陶曦薇百感交集。
  “其实柳阿姨平时真挺好的,对我也大方。我家不是特别节俭吗?小时候我但凡能吃到个进口巧克力、北海道布丁什么的,全是你妈妈偷塞给我的。”
  柳拂嬿笑了笑:“大方么,自然是方方面面的。”
  “其实,”陶曦薇犹豫了一下才说,“以前不知道你家这些事的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我?”柳拂嬿很诧异。
  “你妈妈虽然有时赔钱,但也有赚钱的时候啊。”
  陶曦薇不好意思地解释。
  “一赚钱,立刻就给你买最贵的品牌裙子,成箱成箱地买进口零食,还有当时最受小孩欢迎的那些玩具,你妈总是给你买最好的。”
  她说着,又指了指柳拂嬿的手链:“你这串手链,不也是高中就戴上了?你想想咱们周围那些同学,哪个高中就戴宝石?”
  链子上镶嵌的宝石成色极好,含着一汪清绿的水光。
  静静躺在柳拂嬿手腕上,愈发衬得她皮肤皓洁如玉。
  柳拂嬿垂下眼眸。
  明知这个角度看不出自己手上的旧疤,她还是把手链又扯了几下。
  “其实我才是,一直都很羡慕你。”
  她说完,朝陶曦薇安静地笑了笑。
  “你们一家三口,天天都一起吃饭。就算是水煮面条,我也觉得很香。”
  陶曦薇叹气,托腮出了一会神,忽然问:“你说,你老公以后会陪你吃饭吗?”
  柳拂嬿浑身僵了僵,喝下一大口水,不自然道:“你还是叫他名字吧。”
  “你要习惯啊,”陶曦薇劝她,“等领完证,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乙方,”柳拂嬿强调,“我得时刻心里有数。”
  桌上摆着一束已经不太新鲜的洋甘菊,花瓣蔫蔫的。
  柳拂嬿将花束从瓶子里拿出来,用纸巾吸干根部的水,又拿起剪刀,帮着剪枝。
  剪了几下,忽然若有所思地开口。
  “虽说之前想不通,但直到今天我总算知道,他所说的品性是什么了。”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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