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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梨垂着眸，眼神有点飘，声音含糊道：“就，他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
而后她声音一顿，第一次感同身受，带着些同情和难过的看向江月朗，“哇，原来打工人真的可以累到萎。月朗我终于知道你以前为什么不和我发疯看小说看漫画美男了。呜呜呜原来你已经四大皆空，辛苦你了。”
要是换作以前，江月朗肯定会饱含热泪的看着她，你终于理解了姐妹的苦，为了抚慰我受伤的身心，这顿你请吧——来蹭一顿饭吃。
而现在，她完全没这个心思，继续旁敲侧击的问：“那……什么叫没操作成功啊？”
“就……就是我们都没有什么经验嘛。”顾梨说的小小声，支支吾吾道，“然后我反应的可能太夸张了，他就没再敢继续。”
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江月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震惊于闻屹扬这个年纪竟然还没有任何经验，还是要震惊于，他竟然在这种事上对阿梨还这么绅士都到了这个步骤还控制的住。
那他……为什么会在步骤前失控？
啊啊啊啊啊！
趁着还没真的发生什么，江月朗心底像是有股燃烧的不管不顾的火焰，她突然做了某种决定。
“阿梨，其实——”
顾梨抬头看向她，乌润的灵动的眸子纯净美好的总是想要让人保护，此时这份美好里闪动着甜蜜。
她到了嘴边的话，便又说不出来了。
“其实什么？”顾梨无辜又好奇的望着她，等着下文。
“其实……”江月朗抬眸，眼睛轻眨了下，“你口红花了，我才发现。”
“天啦。”这句话，果然转移了顾梨的注意力，她拿起纸巾有些匆忙的擦了擦嘴巴。
“好了么？”她将下巴微微扬起给江月朗看，眼中还有几分不安。
江月朗看着对她满眼都是信任的人，喉咙有些发酸：“好了。”
其实是骗她的，可阿梨对她没有哪怕一丝的怀疑，无条件的信任。
她真是……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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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顾梨终于将拍摄地点和服装饰品全部准备好，一起拿过去给胡奶奶看，并且在路上特意路过了一家奶茶店，买了两杯。
这家胡奶奶那里点不到外卖，她想带过去给胡奶奶尝尝看。
等到了以后，胡奶奶看到她手中的奶茶，眼睛都亮了。
“你尝尝，这是我最爱喝的奶茶。”顾梨将一杯全糖的拿给奶奶，自己留下半糖的。
奶奶喝了一口，眼睛都餍足的眯了起来。
顾梨献宝似的，“好喝吧。”
奶奶点头，“好喝啊，爱我之前喝的都好喝。”
“您喜欢我下次来还给你带。”
顾梨又把那些选好的地点整理成了册子，让奶奶看。
她只是圈定了大概的，最终拍板全看奶奶更喜欢哪个。
没想到两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奶奶选出几个给她，顾梨眼睛中带着几分兴奋，“您也更喜欢这几处么？”
胡奶奶点头。
顾梨眼睛眯成可爱的月牙说：“我也是！”
之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贺爷爷便在一旁陪着，偶尔给胡奶奶剥几颗板栗，偶尔拿几颗红枣给她。
胡奶奶吃了一口枣，又将剩下的全都推了回去，“喝完奶茶枣都不甜了，你自己吃，别给我了。”
贺爷爷便默不作声的吃了，过了会儿又塞给了她几颗桂圆干，“这个甜。”
胡奶奶被磨的烦了，也就没脾气的吃了，边吃还边说，“也不怕人家小姑娘笑话你。”
“爷爷很可爱。”顾梨笑着摆手，同时接过奶奶给她的桂圆干，“真挺甜的，你试试。”
在看到奶奶手背上，明显的输液淤青后，嘴角的照顾一僵，而后又努力扯起了个更大的弧度，“好啊。”
第二天，顾梨没有睡懒觉，几乎是和闻屹扬一起起来的，当闻屹扬穿戴整齐后，她便已经东倒西歪的坐了起来。
眼看着人就要栽下去，闻屹扬快步走了过去将人扶住，顾梨头靠在他怀里，几乎瞬间就没了意识又睡了过去。
“起这么早干什么？”闻屹扬差异的问。
这个声音把顾梨已经和周公友好会晤的魂拉了回来。顾梨机灵一下睁开了眼睛，拿出了全部的意志力，将头往后靠了靠，离开了闻屹扬这个温暖又舒适的靠枕。
“奶奶醒的早，我还能让她等我嘛。”声音含糊不清，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你能抱我去洗下脸么。”
不然真的很难醒。
闻屹扬能说不么，将人打横抱起去了浴室。
但是这个抱真的太舒服了，顾梨强撑着才没睡过去。
到了浴室，闻屹扬一手向前环抱住她的肩，一手给她洗脸。
温温的。
顾梨有些迟钝的感受到，而后几乎气若游丝的说：“凉水，要凉的。”
已经初秋了，早上的温度已经低了下来，凉水洗脸并不舒服。
但既然她提了要求，闻屹扬还是将水龙头换了个方向。
冰冷的手打到凉水，顾梨冻的一个激灵，终于半醒了过来，擦完脸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天呐。”
她有气无力的哀嚎着，“早起好痛苦，老公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天早起的啊？”
顾梨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像是在看超人。
闻屹扬被这眼神看的有点受不了，很想说，他并不觉得七点起床算早。
但也不太好打击她，只带着些安慰性质的说：“习惯了。”
“……”
真不是人啊，这还能习惯？
闻屹扬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好像也并没有怎么安慰到。
“那我这辈子都习惯不了了。”顾梨又打了个哈欠，只早起这么一天就已经让她觉得世界都不美好了。
闻屹扬看着面前困顿的人，拍了拍她的头说：“你不用习惯，家里有一个习惯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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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梨简单的收拾了下便出了门去接胡奶奶，为了拍照今天她特别穿了条裤子，还不忘给奶奶带上了两杯奶茶。
选的第一个位置，离度假村并不远，再往北开一个来小时，便有个不算大的草原。
但仍旧天高气清，让人呼吸都变得顺畅舒服。
顾梨也并没有直接拍人物的经验，不过却看不少当年带她入圈的人是怎么拍的，也倒是不难。
难的是两位模特。
奶奶是第一次这样拍照，十分的僵硬不自在，贺爷爷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梨引导了几次，发现作用微乎其微，效果并不好。
于是她就让人该干嘛干嘛，就当她不存在。
起初胡奶奶还是不自在的，走路都带着股僵硬，她就在后面陪着一起看，看到什么有趣的就分享给他们。
“哇，你们看，是牛群诶！”
过几秒，又指着天上的蓝天，兴奋道：“快看，快看，好像小羊。”
“天呐，草原上面的云都是小羊哈哈哈……”
她一惊一乍的，快乐又跳脱，渐渐地，爷爷奶奶被她感染，沉浸在这苍茫辽阔一望无际的景色里，好像天地都在眼中，内心罕见的安宁下来。
顾梨便找准机会，各种抓拍，还时不时的不忘逗笑。
碍于奶奶的身体，拍摄力度并不大，两个小时后，便结束了上午的拍摄，一行人就近找了家蒙古包吃午饭。
他们到的时间已经快过饭点，剩下的东西不全，便有什么上什么了。
但好在都是特色，手抓饭，烤包子，羊肉串，只剩下最后二十串全给他们拿了上来。
顾梨并不爱吃牛羊肉，总觉得有膻味但这里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幸好来时买了不少小零食放在车里，本想着有味道她等会儿就吃点零食算了。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拿了串肉串，想着这上面佐料多，应该能好接受一点。
于是，她试探着小咬了一口，随后一愣。
油滋鲜香，汁水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
没有一点膻味，简直好吃到爆。
她忍不住直接将一串撸进嘴里，边吃边给闻屹扬发消息。
[阿梨爱吃梨]：啊啊啊啊草原的羊真的好好吃啊！
[阿梨爱吃梨]：这在我吃过的食物里绝对能排前十！
说完，还拍了照羊肉串的照片发了过去。
也没等闻屹扬回复，她都习惯了，平时他忙起来可能半天才有时间看手机，有时更离谱，一天都没时间看。
所以发完便继续拿起了肉串吃，怕等下凉了不好吃。
他们一行算上司机赵师傅一共四个人，本是应该一人分五串的，但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吃不得这么油的，吃了两串尝尝味道便好，其余的都给了顾梨。
赵师傅见她爱吃，也多给了她两串，顾梨已经吃了十多串，等之后的手抓饭和烤包子都吃不动了，每样都只吃了一两口尝了尝味道。
但是都很好吃，尤其是手抓饭里的羊腿，天呐，她好后悔刚刚把肚子全给了羊肉串。
她战斗力逐渐弱下来，靠在椅背上消食，手机亮了下。
她懒洋洋的伸手拿来看，没想到闻屹扬这时竟然有时间看手机。
[亲亲老公]：[图片]
[亲亲老公]：工作餐
是很简单的三菜一汤的简餐套餐。
[阿梨爱吃梨]：好可怜(T^T)
[阿梨爱吃梨]可我也好可怜啊
[亲亲老公]：怎么了，说来听听，让我找点平衡
[阿梨爱吃梨]：都好好吃啊，可惜我没有肚肚吃了
[亲亲老公]：……
[亲亲老公]：你是懂气着人的
[阿梨爱吃梨]：[大哭/gif]
一只垂耳的卡通兔抱着根胡萝卜，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垂头丧气的，泪珠从低垂的眼尾往下低。
闻屹扬看到后，好像真的就觉得她很可怜了。
[阿梨爱吃梨]：既然你这么可怜，我也这么可怜，这周日我们就过来大吃特吃！
原来是在为这个铺垫。
闻屹扬唇角不由微扬，回了她后，继续工作。
[亲亲老公]：好
顾梨得到应约，已经开始看菜单，提前看好下次来这里要吃的。
餐后，又每人上了一碗奶茶来。
咸香醇厚，是胡奶奶这顿里最感兴趣的单品，甚至临走后都打包了一杯带走。
顾梨下意识想说，早上已经帮你带过一杯啦，刚刚又喝了一杯，一天三杯也太不健康了。
然而这话只是在脑子里闪了一下，才张口，猛地想到了什么，便将所有话堵在了喉咙，而后是绵长的酸涩滞闷。
最后，只化成了肌肉带动的唇角扬起，然后又问店家可不可邮寄，亦或是有没有什么速装可以回家自己冲泡。
还真的有，顾梨一喜，又悄悄地给胡奶奶买了两大袋，等将人送回去时，悄悄的放到了奶奶的包里。
等车行至一半，胡奶奶的电话才打过来，问是不是她放的，怎么又乱花钱。
顾梨笑着说没几个钱。
胡奶奶又说，再乱花钱她真的要生气。虽是这样说，可语气间也是难以藏住的高兴。
顾梨在电话中嬉皮笑脸的答应着。
下午时，又拍了几组照片。
临近傍晚，金乌西陲，原本湛蓝的天空被火烧云映成橘粉色，而随着天色暗下来，橘粉色之间又夹着小片的蓝紫色，和远处巍峨连绵的高山相互映衬着，成为唯美梦幻的幕布。
而目之所及处，天色还带着艳阳的余晖，是大片大片金灿灿的草原，带着秋天独有的味道，在后面一些，是小山丘上还未落败的粉色花海。
顾梨再次被大自然的高级配色震撼到，她拿着相机，手指几乎是不舍得停顿的按着快门。
想替胡奶奶和贺爷爷将这份美好永远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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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顾梨几乎一直在外面跑，为了照顾胡奶奶的身体，每天的拍摄强度并不敢太大，几乎是拍怕玩玩的那种，但有时也会因为场地更适配的光线，回来的会很晚。
有一次，甚至闻屹扬都已经在书房加完班，顾梨才回到家里。
闻屹扬恰好去楼下倒水，站在楼梯上，看着一身长裤风衣罕见没穿裙子，将她腰身勾勒的更加干练潇洒的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下来，同时也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顾梨接过，小口小口的喝着。
闻屹扬看着她虽有些疲倦，可眉眼间却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精气神时，想说的话便咽了下去，只是揉了揉她的头问：“累不累？”
顾梨摇头，眼底更亮了，整个人都带着兴奋，“胡奶奶已经可以从容看镜头了，老天，她可真是个天生的模特，进步好快。不过贺爷爷还是放松不下来，所以最后还是抓拍的。”
她和他分享着自己这一天的趣事，这几天经常如此。她回来早些时，便先去洗澡，等闻屹扬从书房出来，两个人一起坐在床上或躺着，彼此分享着今天的事情。
经常说着说着，身旁的人便没了话音，顾梨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没想到今天提前了这个环节，顾梨的兴奋还没散下去，继续说：“我以后要让胡奶奶当我的御用模特，我要给她拍各种风格的照片，她一定都能驾驭。”
闻屹扬眸色微顿，看了她一眼，却并不想扫她的兴，配合着说：“好，你也一定是胡奶奶最喜欢的摄影师。”
顾梨听到这个称呼一愣，心里划过了某种她说不出的情绪，暖呼呼的，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便很快的抛之脑后，上楼去洗澡。
自从确定老公没有不行以后，顾梨在家也不敢那么放肆，规规矩矩的换上了之前的睡衣，但平时好像都是她洗好澡之后躺在床上等闻屹扬，被他等还是第一次。
那天之后，他们也没再进一步尝试，主要是没有时间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氛围，这让顾梨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有点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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