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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月色——骄傲的牧草【完结】

时间:2023-11-07 23:12:00  作者:骄傲的牧草【完结】
  母亲以为自己是在维持这个家庭,可结果呢,父亲撇下了高额债务,头也不回带着情人跑了!
  她绝不会和喻复结婚!
  她绝不要过母亲这样的生活!
  指甲在手心掐出痕迹,从知知语气颤抖:“喻复,我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她一直都在忍耐。
  上过别的女人,再来上她。
  她嫌脏。
  光想想都要吐了。
  真的很恶心。
  她不想再忍了,她从知知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实在不行欠喻复的八千万她卖肾卖心卖各种器官去还吧!
  操他妈的这狗一样卑躬屈膝苟延残喘的生活,不如即刻死了!
  *
  喻复早在从知知握着手沉默不语时,心就缓缓下沉,现在听到她这句话,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上扬的嘴角也低了下去。
  晦涩扭曲的尖刺再次回到他身上,他冷下脸,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从知知,“我也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他恍然讥讽道,“你是在想苏又黎吗?在想啊~真可惜,向你求婚的人是我,不是苏又黎?”
  从知知闭了闭眼:“这和苏又黎又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喻复眼角发红,突然爆发,把从知知从椅子上抱到他眼前,然后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神情阴狠又暗藏痛苦。
  “我他妈在像条狗一样追在你身后三个月,你愣是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我还以为你从大小姐就是如此冷漠高傲呢,却原来你大学时也像条狗一样追苏又黎四年!整整四年!”
  “……昨天看到苏又黎时,你有多失态你知道吗?紧紧贴着我,眼睛湿漉漉,慌乱又绝望,生怕被苏又黎发现……怎么?知知,你和我在一起很狼狈很痛苦吗?”
  下巴被捏得生疼,从知知忍不住落泪:“我才没有那样追苏又黎!你少胡思乱想凭空捏造!”
  喻复扯过她的手,神经质一般放在掌心抚弄着,又找出她的无名指来,轻轻笑了笑:“无所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但是知知,不要再惹我生气了,好吗?乖乖地戴上戒指,等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眼泪顺着从知知下巴落到喻复手背,她哭得伤心:“喻复,我不想和你结婚……你放过我吧……我想办法还你的钱……”
  喻复冷冷地看着她:“那谁来放过我?从知知,你勾迷了我的心窍,却哭着要我放过你?”
  他捏着从知知的下巴,不顾她的反抗,吻住她颤抖的唇,狠狠吮吸几下,才舍得退开。
  “知知,你是我的,永远都会是我的。你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戴上戒指,好吗?”
  从知知哽咽着,绝望不已,却闭上眼睛不再挣扎。
  喻复浑身的尖刺慢慢消失,他语气也恢复温柔,仿佛方才的歇斯底里都不存在。
  “我看你早年的博客说结婚后想去北极度蜜月,我现在就让秘书订机票,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哈,瞧我,我们还要考虑婚礼宴会的名单呢,不着急,慢慢来 。”
  他以不容拒绝地姿态,把戒指推进从知知的无名指内,然后把玩着她的手,满意地看了又看。
  “真好,我们要结婚了。”
第6章 发疯
  夜半。
  漆黑的床单上,雪白在下,摊成软泥,麦色在上,犹如失去理智的猛兽。
  床头有节奏地撞在墙壁上,一下又一下。
  疯狂。
  满地都是疯狂尽兴后的味道,好似五月石楠盛开。
  中央空调悄悄开着,已经降到16℃,然而床单上还是不停地有汗珠、清水,滴落、洇湿。
  从知知两腿酸软,呼吸困难,眼前一片模糊,无休止的冲击,让她觉得自己快要死。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忽然停了。
  滚/烫接二连三地灌/注。
  好一会儿,喻复呼着气,慢慢退出来。
  白色溢出来,落在乱七八糟的黑色床单上,有种糜烂到极致的美感。
  喻复看着看着,又有了精神。
  没等他动作,从知知在半昏半醒中惊恐地睁开眼,她抬起酸软的腰肢,慌乱道:“你……你没带T?”
  喻复轻笑了下,凑上去吻她:“怕什么?我们都要结婚了。”
  从知知哑口无言。
  很多事,她都没有发言权和决定权,喻复好像并不在乎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总是把他自己喜欢的一些东西强加给她。
  就连要生孩子这种事,她都无法拒绝。
  从知知感到绝望。
  难道她真的要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喻复操控一辈子吗?
  *
  喻复到底没能继续。
  他的手机响了,好像公司有要事需要他处理。
  没多久,他就洗好澡穿上衣服准备离开:“今晚我可能回不来,不过我明早肯定能赶过来,你乖乖在家等我。”
  从知知虚弱地躺在床上,她在A城举目无亲,抬头无故,也没有正式工作可以结交同事,不在家等着,又能去哪儿呢?
  等喻复关上门,她强撑着困倦的眼皮,下单了避孕药。
  外卖预计半个小时到达。
  可是小区私密性过好,想上楼必须刷卡,外卖员没有办法进来,她只能自己去楼下拿。
  缓了一会儿,从知知迷迷糊糊起床,却脚软的差点跌倒在地,勉强走到衣帽间,灯一打开,满墙的高奢沉静地立在玻璃柜里。
  她从里面拿出一件长到膝盖的长袖格子衬衫,穿在身上。
  十几分钟后,外卖员快要到楼下了,她一边给外卖员打电话,让他把药袋放在楼门口,一边坐电梯下楼。
  到了一楼,确认只有地上那个药袋没有别人,她才刷卡开了门。
  顺利拿到药袋,从知知也松了一口气,一边揉着腰,一边等电梯。
  没几秒,电梯门打开了。
  她刚要抬步往里走。
  看到来人,倏然一僵。
  苏又黎穿着衬衫,戴着金丝边眼镜,正打算往外走。
  见到从知知,他也愣下了,本要走出电梯,却停在电梯里。
  好似世界定格,一人在门前,一人在门后,彼此相顾无言。
  僵持两秒,苏又黎抬手摁住了电梯按钮,不让它关闭。
  “要进来吗?”他问。
  从知知看了眼旁边的电梯,显示上了顶楼,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来,而她已经腿软得走不动了。
  只好走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徐徐上升。
  从知知攥着药袋子垂着头,贴在电梯壁上,离苏又黎远远的。
  今天早上还说再也不见,今天晚上就相逢在电梯……苏又黎为什么在这里有房产啊啊啊!!!
  气氛压抑却横生暧昧。
  苏又黎推了推眼镜:“身体不舒服吗?这么晚了还买药?”
  从知知确实身体不舒服,但却是难以启齿的不舒服,这种事也没办法说出口,就不太想搭理苏又黎。
  可最终,她还是小声道:“一点小问题。”
  苏又黎点点头,又问:“你的脚伤好了吗?”
  从知知垂眸看了一眼踩着露趾拖鞋的脚:“本来就是小伤,都已经结痂了。”
  苏又黎视线也跟着飘过去,莹白的脚趾裹在粉色毛绒拖鞋里,更显白嫩……他的视线又慢慢移过来。
  过了几秒,他拿出手机翻了翻:“你好像还没有通过我的V信?”
  从知知默了默。
  她只是和苏又黎说过两句话,接受了他一两个创口贴,喻复就发疯两天了,要是被喻复知道她有苏又黎的V信,那要疯成什么样?
  没得到答案,苏又黎把视线从电梯墙壁上的倒影,移到从知知身上。
  然后他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从知知的侧脖颈,一个接一个圆扁的紫红色印记,挨得很紧。
  即便没有过X生活,苏又黎也明白那究竟是什么。
  他脑中倏然一片空白。
  而苏又黎赤衤果衤果的视线,从知知自然察觉到了。
  她半是尴尬半是窘迫,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头发拨下来挡在颈侧。
  她垂着头,脚趾在扣拖鞋的毛,心里默默祈祷电梯能快点到达27楼。
  暴戾在苏又黎眼中酝酿,让他难以克制地走到从知知面前。
  离得近了,他又闻到一股男人事后都很熟悉的味道。
  一时万般情绪如泄闸的洪水,淹没了他内心所有的尖刺。
  “我们还没分手,你们也还未成婚,”他语气艰涩,带着无法接受的质疑,“从知知,你说过你不接受婚前X行为的。”
  为什么轮到喻复就变了?
  难道你就这么喜欢喻复吗?
  从知知抿了抿唇,对他的靠近有些紧张,双腿也愈发酸痛了,站着都有些颤抖。
  她有些难堪地闭了闭眼,心里也开始冒火。
  苏又黎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一口一句他们还没分手。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大学四年,苏又黎从来没对她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现在又来一副对她深情不悔的样子……
  不要再骗我不要再让我想着你了!
  都滚好吗!滚远点!
  这样想着,从知知伸出手,向苏又黎展示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
  鸽子蛋即便处于电梯不甚明亮的光芒下,也依旧光彩夺目。
  她笑道,带着一丝隐晦的快意:“喻复和我求婚了,我们明天就去领证。苏又黎,你可以恭喜我了。”
  *
  那是大二下学期初夏的午后,苏又黎在S大篮球队的最后一场比赛。
  他们的对手是隔壁体育大学的篮球队,专业程度差距很大,所以比赛很焦灼,S大这边几乎全靠苏又黎的三分球。
  从知知当时是拉拉队的一员,在台下又是跳又是唱的,都快虚脱了。
  然而看到苏又黎又一个三分球,T恤随之上扬,露出块块分明的腹肌时,还是没忍不住吹了个流氓口哨。
  引来一群人诧异的目光。
  隐隐的,苏又黎似乎也往她那里瞥了一眼,默默地拽了拽下摆。
  从知知:啧。
  他越是这副贞洁烈男的样子,她就越喜欢他,越是想逗他。
  球赛中场休息,苏又黎擦着汗走到球场边,一群迷妹迷弟也随之冲到他面前,将他团团围住。
  从知知远远看着,对苏又黎的受欢迎程度有些烦躁,拿起一瓶矿泉水就挤进了人群。
  于是苏又黎擦完汗,一抬头,就看到挤得脸红脖子粗的从知知。
  “……”
  正无奈时,视线下移,发现从知知还穿着超短裙,雪白的大腿紧贴着旁边男生的腿。
  他眉头一跳,面色很差地过去把从知知拽出来。
  从知知一无所知,还高兴地举着矿泉水,兴奋道:“苏又黎,你刚刚太帅了!我的心脏砰砰乱跳!”
  苏又黎已经习惯了她没羞没躁没遮拦的话,接过她手里的水,拧开喝下去。
  冰凉的水顺着喉管滑落,却无法驱散她的腿贴着别人的腿的画面,苏又黎默默捏紧瓶子。
  从知知却越想越来劲,靠近苏又黎的耳边悄悄说:“如果能和你结婚就好了,和你做AI肯定很爽吧,我好想和你试一试~”
  苏又黎猛地被水呛到。
  他脸涨得通红,耳根瞬间充血。
  兀自生的闷气也被羞耻驱散了。
  他默默后退一步,又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人群,心中如同火烧一样,拉着从知知也离人群远一点。
  他干1巴巴地建议:“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别在这里说这些……”
  从大小姐自从开始追他就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她嘟着唇,又贴近他,眼中满是揶揄:“怎么了嘛,苏学长你不会还是初哥吧……”
  “从、知、知!”苏又黎眯起眼,一字一顿,高声警告她。
  “干嘛!”
  从知知瞪着眼,比他大声多了。
  喧嚣的人群都瞬间静了静,不少好奇的视线探了过来。
  苏又黎不小心把瓶子捏扁了。
  最终,他似是无奈,默默撇过脸道:“天热,你别靠我那么近。”
  *
  转眼几年过去,当初不知羞耻趴在他耳边喊着要和他结婚,要和他做AI的女孩子。
  现在带着满身别人留下来的痕迹,当着他的面告诉他,她要嫁给别人了。
  苏又黎怎么可能不发疯。
第7章 醉酒
  电梯抵达27楼,门开了,又合上,并没有人走出来。
  从知知垂着头,后背紧紧贴在冰凉的电梯墙壁上,颇有些窘迫。
  她的肩膀两侧,是苏又黎撑着墙的手臂。
  离得太近,对方脖颈处散发的香气扑面而来,如雪后压青松般清冽,和苏又黎这个人一样。
  从知知惶惶不安,悄悄抬眼,就看到苏又黎的大喉结缓缓滚落。
  她的腿更软了,气息也弱弱的:“苏又黎,你干嘛?”
  苏又黎呼吸沉了几分,眼角都溢出血丝:“我今天调查了喻复。”
  全网都是喻复花心滥情的新闻,苏又黎还用得着调查?
  从知知倏然冷下脸:“你调查他做什么?”
  苏又黎凝视着她,忽而道:“我记得你大一时说过,你有精神洁癖,最讨厌没了初吻失去贞洁的男生,这种男生最好死远一点。”
  从知知哑口无言。
  这话她确实说过,当时有个自以为人类高质量男性的油腻富二代,莫名跑到她面前,说她刚才满脸通红地看他三眼,是不是喜欢她。
  把她呕得不行。
  更可气的是那个油男还说,可惜从知知这种美术生,应该从初高中就谈恋爱,搞不好已经没了贞洁,他是不会要没有贞洁的女生的。
  从知知怒火冲天,当即梆梆对着他的脸给了他几拳,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唾骂道:“老娘最讨厌没了初吻失去贞洁的男生,瞧瞧你双眼浮肿印堂发黑,搞不好是什么菜花患者!你特么最好给我死远一点,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没多久,这句话就传开了。
  从知知一是为了面子只能信守择偶观,二也确实讨厌没有男德的男生。导致大学四年,即便她几度想要放弃苏又黎,却因为没发现别的还留有初吻的贞洁好男人,只能继续追苏又黎。
  回忆过去,再面对现在。
  唯有相顾无言。
  见她沉默,苏又黎闭了闭眼,似乎有些绝望:“所以,你现在为什么找了个最烂情最肮脏的男人做你的男朋友?还要和他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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