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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东阳之风【完结】

时间:2023-11-10 23:22:23  作者:东阳之风【完结】
  走到矮坡中间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宫玉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矮坡跳下。身子弓起紧紧将宫玉珠抱在怀中,乱糟糟的树枝如锋利的刀滋啦滋啦不停的往他身上劈砍,地面尖利的石子划开他皮肉,他咬紧牙关闷哼。
  他跳下没多久,紧接着第二传来。
  福婶在矮坡上传来:“卿公子你跳下去干什么?”
  好一会宫玉桑砰的撞到了一个树桩子停下来,一口咸腥从喉咙里冒出,压在口中。还没等他起身,身后砰的一声撞上,鲜血从口中喷出。
  转头去看,昏暗的月光下,宫玉卿撞在他胸口。
  矮坡上传来密密麻麻的树枝搔动声,宫玉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得过。
  胸口诏书隐隐发烫。
  诏书很重要!
  一刹间,心中天人交战。
  能不能把诏书交给宫玉卿带走?若宫玉卿是云王的人怎么办?可,他被抓住了后,云王同样能找到诏书,不如将诏书交给宫玉卿放手一搏。
  时间不等人,动静离他越来越近,福婶带来的人如附骨之蛆,嗫咬骨肉。
  他忍着身体的疼痛,用受伤的手掌从抽出胸口的诏书,诏书上很快就染上凌乱血指印,他将诏书塞到宫玉卿的怀中,郑重道:“快走,将传位诏书交给鱼鱼。”
  宫玉卿懵在当地,捂住胸口,嘴巴嗫嚅:“传位诏书!”
  他之所以跟着过来是因为想伺机救出宫玉桑和宫玉珠,根本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事交给他来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傻住了。
  宫玉桑也不等宫玉卿的反应,抱着宫玉珠起身择路而逃。宫玉卿这才反应过来,慌不择路找了另一条路跑了。
  福婶追下来时候,看到了宫玉卿的背影。
  手下问:“追吗?”
  福婶啐骂:“追他做什么?去追宫玉桑他们!”看到宫玉卿跟着一起跳了,她恍然明白,宫玉卿与宫玉桑是一伙的。
  气不打一处来,举起一把匕首朝着宫玉卿的后背飞掷,匕首没入皮肉,宫玉卿应声而倒摔在地上:“白眼狼一只,呸!”
第91章
  ◎出城◎
  声音越来越近, 宫玉桑的脚越来越沉,抱着宫玉珠的感觉快断了,宫玉桑感觉自己已经穷途末路。
  福婶鬼魅的声音响起:“宫玉桑, 你再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话逼得宫玉桑跑得更快,多跑一步,也许就能多一分离开的机会。
  他们被捉住了,会让鱼鱼沦落到棘手的境地。
  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福婶要绑他们做人质,投鼠忌器不敢伤到宫玉桑和宫玉珠两人,只在后面追。宫玉桑藉此机会,疯狂的往前跑。
  前面聚集一片烛光, 是一处房屋聚集处,那里难保不会有御林军,即便没有御林军那些没脑子的百姓也是个巨大的麻烦。
  福婶心一横,捡起一个石头。
  轰, 一声。
  一块人头大的巨石朝着宫玉桑后背袭来, 能听到骨头承受巨大的冲力发出的咔咔声, 早已脱力的双手蓦然松开宫玉珠, 六岁的孩童成弧线坠落地面。
  “哥--”宫玉珠惊呼声戛然而止。
  咔,一声清脆的响声,令人毛骨悚然。
  -
  距离宫玉桑与宫玉珠失踪已经过了五日,金容那边搜寻没有任何结果,城门蒙都尉这边同样没有任何结果。
  整个朝堂陷入巨大的混乱中,唯一还能保持冷静的只有季语白。她坐在东城门旁的一处茶楼里,批阅奏章。城楼下有许多排队进出城门的百姓。
  蒙都尉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 她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木箱子, 箱子上顶上开个拳头大口子, 侧面开个指甲大的口子, 从蒙都尉的角度仔细看可以看到箱子里趴着个白色东西。每个从城门进出的人都要往里面伸一手,碰到底部,手拿出来粘到面粉的就是证明不是嫌疑人。
  若没粘到面粉就是嫌疑人。
  这源于一个故事,某位事主丢失了东西,县太爷捉到一群人,每个人都不承认自己拿了东西。于是县太爷说自己有神通,拿出一个箱子试探,手伸进去碰到底部圆球没有粘到面粉的人就是无辜的人。
  这群人一个一个轮着进去的试,互相隔开,每一个人出来手中都粘到白|粉。
  其中有一个没粘到,县太爷立刻将她捉住。
  因为,没有偷东西的人,心中无鬼自然敢触碰底部,从而粘到上面的面粉。而心中有鬼的人,怕粘到底部的面粉,所以根本不敢碰底部。
  这个故事广为流传。
  天边飞来几朵乌云,盖住住了西下的太阳,天眨眼间就黑了不少,只云层中露出些许深金色的光线。
  青竹烦躁的看窗外一眼,城门口排起长龙,队伍里有布衣打扮的百姓挑着两筐南瓜,有拉着布匹的货运马车,还有背着读书蓝的学子···各式各样的马车,各式各样的人。
  他轻哼:“快下雨了!该死的天气,云贼怎么还不出现?”
  叹道:“殿下身娇体贵,这五日落到云贼的手中,不知道在煎熬着什么样的苦日子。”
  红竹从门外捧了一碗燕窝进来,就听到青竹抱怨,赶忙看眼正在处理公务的季语白,见她未做理会才悄悄松口气,朝着青竹打眼色:别吵吵。
  青竹回瞪:你看季语白像是担心的样子么?
  红竹:消停点!
  青竹噘嘴转头继续盯着窗外,不漏过一个可疑之人。
  宫玉桑与宫玉珠被掳走,听闻季语白要开城门捉云王,青竹和红竹长跪在季语白门口请求近身伺候。季语白知晓两人武艺高强,点头同意。
  红竹捧着燕窝走到季语白案桌前,高高的奏章后,季语白握住毛笔的手指蜷曲束紧毛笔,奏章上立刻落下一团红墨触目惊心。
  奏章上写着,探子来报,上京城东城门外聚集不明身份的人,略略数过应当有二十万之多。
  “摄政王,这是茶楼厨房炖的燕窝。”
  季语白沉默将毛笔挂在笔架上,端起燕窝小口小口的喝着,清甜绵密的燕窝充溢在口腔,能带走了一整天批阅奏章的疲乏,却带不走心里的水火胶着。
  前几日探子说云王有十八万私军,今日探子又加了两万,二十万私军聚集在上京城东城门外林子里,意思不言而喻。
  云王决不能出城,城外有她二十万私军,放虎归山,攻城一旦发生,六万对二十万,没有是胜算,伏尸百万。
  可不出城的话,她一定会狗急跳墙对宫玉珠和宫玉桑不利,两人性命不保。
  左也是错,右也是错。
  左也不能选,右也不能选。
  她放下燕窝碗,看向窗外,城门口的长队里的百姓挨个的往箱子里探去,蒙都尉批下一个又一个通行令,往屋檐上看一圈转角隐蔽处蛰伏着数不清她安排的弓箭手。
  云王只要出现,就会被射成筛子!
  再往上看,阴沉的天空,乌云压在上京城,云层中间电闪雷鸣,冷风嗖嗖的从窗口往厢房吹,一场雷暴雨即将到来。
  太阳西斜,今日云王应当不会出现了。
  季语白放下手中的只吃了几口的燕窝碗,拿起笔埋头继续批阅奏章,将紊乱而慌张的心收拢再收拢,勉强将心思转移到奏章上面。
  城门口,蒙都尉指挥守门卫架起棚子,遮挡即将到来的雷暴雨。她红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指着一根柱子:“你脑子不够用是吧?这是根撑棚子的主梁,得用绳子多捆几道。”
  “对,就是这样。捆结实点,管他什么雷暴雨,冰雹雨,就是下刀子也不怕它倒了。”
  “本大人说的话很好笑吗?严肃点!”
  “蒙都尉,这三个验好了,您批个通行令。”蒙都尉转头看眼跟前三人,对方脸上卖出讨好的笑,哈着腰手上还沾着些许白色的面粉。
  站在最后的人脸上讨好,脚趾慌张的扣地,她是云王府的张新,在云王府露面少,许多人不认得她,福婶派她出来探路的。
  城门公告说,只要手伸到箱子里沾了面粉就能证明身份无辜,她手伸进去之前,特别怕箱子真有神通,能认清她真实身份揪她出来。
  当她手指探到底部的时候,拔出来时候,居然沾了面粉,守门卫笑嘻嘻说,请她到旁边蒙都尉那里拿通行令。她有种不真实感,这样就过了。
  传闻中的季语白是不是有点蠢啊?
  岂不是只要胆子大点,手伸到里面去就能安全通过!
  蒙都尉没做过多询问,抬手就批了三张通行令。张新手拿着通行令,跟着前面两人走到城门口,守门卫挨个看眼通行令,轮到张新的时候,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咽下去。
  她将通行令双手捧上,守门卫匆匆看眼道:“真实,过。”
  张新一时间高兴得无法溢于言表,但她不敢表现明显,怕被发现,接着她慢慢的踱步往外走。走出一段距离时候,三两个人冲上来,将她拉了下去。
  她心慌还来不及大声呼喊,抬眸见到了熟悉的面孔,惊喜:“窦统领。”
  窦统领是云王私军的统领,她前几日接到蒙娜通过乌鸦传来的书信,命她们率领私军到城门口潜伏伺机而动。
  大约是怕信被截胡,其他的内容几乎没有提及。窦统领猜测云王正在想办法出城,不日,她听到季语白开放东城门,并设箱子试探嫌疑人。
  她便一直守在东城门,果然,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云王身边的人,张新。
  窦统领问:“云王怎么样?”
  张新四周看看,确认没有旁人道:“安全,安全。云王命我,若出来了,就要传信给你,不要听蒙娜的话轻举妄动。半个时辰后,她会从城门口出来。”
  窦统领道:“谨遵王命。”
  双方相互寒暄一会,窦统领知道了云王这些日子过得不好,每日一个白硬馒头就着凉水度日,阵阵愤慨,季语白真是歹毒。
  忽然,身旁再次闪现几个人影,张新吓得一哆嗦,这人眼熟但是长相有点不像,过了好一会。
  那人喜道:“你不认识我?我是文扇啊!”
  张新抬手揉揉文扇的脸,上面覆盖了一层粗嘎的皮质的东西,令文扇看起来比原先老了十岁,容貌也更为丑陋,竟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两人日日相处,听声音能辩出来,张新惊到:“你也出来了?太好了!”
  张新轻蔑道:“看来季语白所谓的箱子也不过如此嘛!”
  文扇赞同猛点头:“往日那些国策指不定是哪位辅国大臣想出来,冠上季语白的名字发行而已。”
  窦统领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便道:“不要掉以轻心,我总感觉事情···”
  张新满脸不赞同:“你们我们不是顺利出来了吗?她那个箱子就是试探心虚的人,咱们云王镇静如山,根本不会被那种箱子给吓到,你就放心等着吧?半个时辰后,云王就跟我们出来汇合!”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桑桑:惊喜,我快跟鱼鱼见面了!
  鱼鱼:开心,终于等到桑桑了!
  云王反派笑:有我在,你们甭想团圆!
  桑桑:那个人说想被打成汤圆。
  鱼鱼:这殴打如你所愿。
  云王:!
  咚咚嘀嘀砰砰(强行碰瓷的殴打声)
第92章
  ◎逼迫◎
  宫玉桑坐在马车角落里, 手腕被绑住,口中堵着一团白布,眼睛恨恨的望着云王, 似要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云王脸上敷了一层黑皮,头发里掺了不少白头发,佝偻着背看起来像七老八十的老婆婆,跟原先潇洒清秀判若两人。她手指如刀扣住宫玉桑的脖子,阴狠道:“你要不想死的话,就老实听话。懂吗?”
  宫玉桑无法说话,只能死死瞪着眼睛回应。
  云王循循善诱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只要你听话,做姨妈的一定放你一条生路,绝无戏言。”
  宫玉桑转开头,好似不想看垃圾的那种眼神。
  云王继续软和语气道:“宫玉珠的事是意外, 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福婶下手没轻重, 我已重重惩罚了她!”
  提到宫玉珠, 宫玉桑激动起来, 呜呜呜的发出声音,站起身要杀了云王般。
  见劝不动劝不动,云王冷哼一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实在不听话也无大碍。城门外有我二十万大军,只消我到了城门口,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就能攻进来。你猜季语白八万兵士能不能打得过?”
  听到季语白三个字,宫玉桑冷静一点。
  云王:“你妹妹贵为一国之君,死后连块草席都没有。你忍心她就这样宫玉珠的尸体还在荒郊野外草草掩埋着, 你活着才能给她收尸呀?”
  宫玉桑瞳仁放大, 眼泪从眼眶里夺出来, 呜咽的声音梗在喉咙。
  打一巴掌, 给一颗枣,云王道:“你也知道皇上因我意外而亡,加上前些日子季语白捉了我的人审问,她们这群没骨头的将我的那些事全供出来。季语白通告满上京城都知道我|干的那些事了,我失去称皇的资格。目前,唯一想要的就是离开上京城去外族草原活命。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也放你一条生路。你保留了性命,才能跟季语白长长久久过日子呀。那么好的季语白,你甘心把她让给旁人?”
  一旁的近卫听到云王这话,悄悄抬头看眼,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云王只是想哄宫玉桑乖乖配合听话,并未真的要放弃争王。
  宫玉桑眼光闪烁,似乎慢慢被说动了。
  云王乘胜追击:“你考虑半刻钟,若你同意我就带你去城门口排队,我顺利出城后将你放走,若你固执己见我就只好找个地方将你埋了。”季语白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开放城门,露出破绽,愚蠢而大胆。云王是个多疑的人,怀疑里面有诈,但又舍不得轻易放弃这个出城的机会。
  她必得将宫玉桑捉在手里,一旦有意外发生,宫玉桑就是人质。若说人质,宫玉珠更趁手好用,可惜被福婶那个没脑子的给意外弄死了。
  宫玉桑幽幽暗暗的望着云王,眼底压着两丛能够燃烧灵魂的鬼火。云王被这种眼神看得发毛,微微避开了眼睛。
  半刻钟缓慢的流走。
  宫玉桑思虑良久,重重的点了点。云王扯开了宫玉桑口中布团,解开绳索。云王身旁的近卫拿出一盒黑色水粉朝着他脸上铺撒,一张白皙的脸被黑色水粉层层覆盖,变为一张干燥起皮的脸,像是乡下常年暴晒的村姑。
  接着简单的修饰眉眼,发饰。
  宫玉桑衣裳早就破破烂烂,像是一条条碎布条挂在身上。这个时候换衣裳来不及,近卫拿出一件外套递给宫玉桑。
  宫玉桑接住外套,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压下眼底两丛鬼火。
  云王不放心的威胁道:“宫玉桑你捏在我手里,可别耍什么花招。”
  宫玉桑慢慢将外袍套在身上,系好一根麻绳腰带,唇角浅浅一勾,干燥而起皮的脸有几分狰狞,声音鬼魅而冰寒:“宫玉家的人是什么德行你很清楚!何必多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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