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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东阳之风【完结】

时间:2023-11-10 23:22:23  作者:东阳之风【完结】
  她猝不及防的手臂歪了歪,三只箭朝着虚空射去。
  也就这短短的一瞬间,云王已然察觉,十来个护卫挡在云王跟前有拉了几具尸体,做成了人盾。云王用受伤的手臂握住匕首,重新架在宫玉桑脖子上。
  这下季语白再无从下手。
  细雨打湿季语白的头发,在她脸上形成一股股水流,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季语白放下弓箭,一拳砸在城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你们捣什么乱。”
  红竹青竹吓一跳,红着眼睛松开了手,哭起来:“殿下对您赤诚一片,求您不要这样对殿下···”
  宫玉桑身体虚软,心痛如绞,前三支箭对准的是云王,后三支箭对准的完完全全就是他呀!
  为什么?
  季语白要杀了他?
  他死了,云王之祸可解,是这个原因···
  “季语白竟想将我们两人都射穿!”云王惊诧阴郁的声音从耳旁划过,紧接着道:“我们宫玉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废物,空有一身好名声,一副漂亮皮囊,贴着季语白这么久,九死一生生下女儿,半点没得到她的真心。不过,也能理解,玩你这么久也腻了,你死了她登上宝座,天下美人任她挑拣。你说你是不是个蠢货,费尽心思从宫玉珠那里讨到传位诏书,临到头了,却被她一脚踢开。
  太祖皇帝的棺材都盖不住了,我们宫玉家居然出了你这样拱手将江山让出去下贱的情种······”
  刺耳的辱骂灌入耳朵,宫玉桑如被一刀捅了进去,搅得五脏六腑血肉模糊。
  眼泪洇湿了长睫,他死死咬住下唇,利齿切开了唇肉。
  季语白没有办法去解释什么,因为城楼下,部队慢慢集结。而城楼上,云王只剩下十几护卫,周围围着数不清御林军与青衣卫。只消一句话,云王便会毙命。
  城楼下军队集结,威胁全上京城数百万人,但是,有宫玉桑被挟制,云王性命握在手中却刺手。
  宫玉桑必须要救,云王必须要杀。
  情况变得越来越危急,而天空的雷声越发密集,一场大累暴雨即将到来。
  镇国公等人跑到半人高的城楼边上查看,身形剧烈一震,靠着城墙立住脚跟。她看向宫玉桑,眼中经过几轮挣扎,宫玉桑是先皇仅剩的儿子了,她仿佛经过一个世纪,转身跪倒在地。
  季语白心好像在热火上煎熬,见到镇国公跪地,她心中不详,连敬语都省了:“你想劝我杀云王,牺牲宫玉桑吗?”
第97章
  ◎他们的结局◎
  镇国公膝盖弯曲跪地, 言辞恳切:“请摄政王保住先皇唯一的血脉。”
  而其他一同上来的臣工们听到镇国公的话后,紧随其后跪在地上。
  听到镇国公要保宫玉桑,云王是最开心的。她手上只有宫玉桑为质, 若是,宫玉桑被放弃,便只有惨死这一条路走。
  城楼下聚集越来越多的她的军队,胜利在望,她不甘心就此溃败。
  云王扔掉手中匕首,将宫玉桑放坐在半人高的护墙上,风雨猛烈的冲刷他的脸, 在脸上流下一道道水印子。
  “你们听着,若你们再进攻一次,我便将宫玉桑推下城楼。”
  宫玉桑命悬一线!
  砰轰,雷电炸响劈开天空, 青白的电丝扭曲将天空分裂成无数碎片。
  城楼上所有人的目光紧张聚集在季语白身上, 等她决定, 她朝着城楼两边望去, 一边是不断聚集的云王私军,甲胄摩擦声嚓咔嚓咔伴随着雷鸣声进入耳朵,它是催命的号角。
  目光远望,她通知的驰援的兵将未有到来的迹象,上京城暂时无有任何援军,二十万对阵六万,胜少负多, 死伤无数。
  一边是城楼下围观的百姓与朝臣, 她们目光充满自信, 似乎还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盲目相信季语白无所不能能解决眼前的大困境。
  往更远处看,上京城的盛世繁华一点点进入眼帘,商铺林立,几个小儿嬉闹,百姓们饮酒谈天···上京城里有千千万万的小家,还有千千万万的人。
  目光转换,落在宫玉桑的身上。
  宫玉桑挺直脊背脸朝着墙内而看,背后是空悬的城墙,即便是一根幼儿手指也能将他推入万劫不复。季语白感到心悸和心慌。
  隔着重重雨幕她想看清楚宫玉桑的表情,雨水模糊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呼吸渐渐紧起来,她不想宫玉桑出任何危险。
  她陷入平生中最难的绝境。
  她终于发现,保宫玉桑或者保上京城百姓,便意味着舍小家为大家,或者舍大家为小家,仅能二选其一,此事无法两全。
  两股力道在脑海中碰撞,拉拔着一根看不见的弦,弦声不断朝两个截然不同方向拉升,抻长,以致于在脑中发出嗡嗡的鸣叫。
  “请摄政王明断,保殿下一命,组织兵力守城。”镇国公见季语白半晌未说话,出言催促。
  季语白脑子里的弦都快想炸开了,镇国公希望以云王离开换宫玉桑平安归来。
  这样一来,上京城一役必不可免。
  若,季语白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肩负这么多责任,她当然直接选保宫玉桑。
  然,她不是一个普通人,是摄政王,是百姓们心中拥戴信任的摄政王,她又怎么忍心为了一己私心伤害万万千千平民百姓。
  累暴雨噼里啪啦下大,雨滴拍打脸颊,衣裳湿透了粘在身上,脸上呈现冰冷的轮廓。
  宫玉桑将季语白眼中的挣扎与矛盾全数看在眼中,季语白没有在第一时间选他,心中那点点的失望像是野火在心中漫开,烧的他皮开肉绽。
  君后为了争宠,他小时候过得并不好,受伤、受痛、受骂都是家常便饭,渐渐的他怕死,怕痛,怕伤。
  任何时候都会竭尽全力的保护自己,即便是伤害到旁人也在所不惜。
  可,到了这个时候。
  另一个强烈的念头强势的入驻他心里,比起死,比起痛,比起伤,他更怕季语白当着全城人的面说--
  放弃他。
  这比让他死了,痛了,伤了更难受百倍,千倍,万倍。
  是的,他伤害了季语白。
  亲手毁掉了季语白为他建造的糖堡,碎糖片子天天戳得他心尖都悸痛。
  所以他打算为季语白挑一个选择,他说:“鱼鱼,我乃皇室长皇子,是天下万民的表率,肩负守护郦朝的责任,以我一命换千千万万的人的命,是我至高无上的归宿。”
  这番话触动了城楼上的官员、御林军与近卫们,殿下深明大义,心中升起佩服。
  镇国公哀切:“殿下万万不可如此说,我们臣下活着的目的便是守卫皇室。您是先皇遗留唯一的儿子,若您出问题,我们如何面对先皇。”
  张少卿刚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人死不过一条命,要留忠义满乾坤。”
  胡寺卿激动:“有您这句话,臣们万死都甘愿。”
  周侍郎:“皇帝她已经···只有您一个哥哥,若我们救不了您,如何对得起皇帝。天佑苍生,云王倒行逆施必不能成功。您放宽心,我们会穷尽所能的救您···”
  而这些话引得云王怒不可遏,扬手一个耳光扇过去,巴掌声隐没在雷雨声中:“闭嘴,赶紧求饶呀。”
  季语白眼睁睁看着宫玉桑挨打,好似这巴掌好像打在了季语白的脸上,她感到疼痛。
  跪地的镇国公焦急起身,大声斥责道:“云王,你别乱来。”接着又对季语白:“摄政王,快救殿下。”
  胡寺卿等人:“求摄政王救殿下。”
  季语白的脸更冷。她越在乎宫玉桑,云王便越会有恃无恐,她虽心疼也只能装作冷酷无情。
  城楼下渐渐密集的军队,令她背后的压力越发大,这些压力像要将她的两百多根骨头一根根碾碎。
  她应该快速决断,越拖延时间给云王胜利的机会就越大。
  可选择哪边都是艰难如自腕眼珠子。
  宫玉桑半边脸肿起来火辣辣的疼,到了这个份上,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心中有千言万语,好似齐齐的堵在喉咙口,不知道该选择哪一句说。
  他褪开了身上的暗芒,目光闪亮,笑着说:“鱼鱼,我心悦你!”
  他们之间隔着滔天雨幕,隔着生死、隔着黎民百姓,这些都阻挡不了宫玉桑的汹涌的感情铺天盖地袭来,季语白手指紧紧掐在掌心,割出红印子,她在心里说:我知道。
  心中的被压制的情感在这时突破了禁锢冲向全身。
  她终于勇敢的做出选择。
  比起惧怕被欺骗,她更怕失去宫玉桑。
  等事情结束后,我要告诉宫玉桑,她原谅了他,他们重新开始。
  敞开心扉的开始。
  宫玉桑坐在墙沿上,被屡次拒绝怕的心害怕季语白说出不喜欢自己之类的话,干脆抢话惨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你不用回答我。”
  没由来的,季语白忽然心脏砰砰的敲击胸膛,似乎要将胸膛敲碎了。
  她瞳孔中心,映着宫玉桑双手猝然抱住云王的胳膊,大力往后翻去,受过伤的云王不像往常反应迅速,而她身边的近卫关注的是季语白这边,根本没发现宫玉桑临时企图。
  季语白愣怔怔看着两道身影朝着城楼下坠去。
  猝不及防的变故!
  让季语白心脏骤停,眼瞳缩小如针尖,尖上印着宫玉桑含着模糊笑坠落的身影。
  宫玉桑用唇语说:再见。
  若你忘爱我这件事,那便让全城的百姓念在我守护他们恩情的份上,替我记住,我爱你这件事。
  耳旁云王的辱骂随呼啸声吹走,他什么也听不到了,暴雨如注的天空落入他眼中,灰蒙蒙的,像他十多年的人生,灰白惨淡,一败涂地。
  鱼鱼是他唯一的亮色,是曾今全心全意爱着他的那个人。
  他将皇位送到季语白手上,将劲敌云王带走了,希望季语白从此长命无虞,安享万里江山。
  就当是他曾辜负季语白深情的补偿吧。
  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季语白的呢,一时间也想不到。
  大概是水荷镇,羽林军营、未央湖、或者灵慧寺,或者其他。
  季语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进了他心里,在心中生根发芽,长成了苍天大树,结出甜蜜的果实,咬一口满嘴的甜汁。
  可他伤害了季语白,不被原谅了。
  幻像迭起,仿佛他再次看到季语白冷漠的脸,听到冰冷的语气,触到冷酷的态度了。
  这颗苍天大树最终削成了利锥刺入宫玉桑身体和魂魄,疼痛让他彻夜难眠,它再也无法结出甜美的果实。
  死了去解脱,是放下,是忘记,唯一的遗憾大概是,没有临死前求得季语白的原谅吧。
  “砰砰!”
  “轰!”
  巨大而响亮的砸地的声音与天空中的炸雷同时响起。
  闪电光映在季语白煞白的脸上,她整个脑子全抽空了,她呆呆的看着已空无人的墙沿,灵魂被拽出身体,呼吸停止。眼圈蓦然一黑,堪堪稳住,脚步如灌了铅似的往墙沿旁走去,目光往下移。
  宫玉桑压在云王身上,脸朝地,云王眼睛瞪大朝着天空,口中吐出一口接一口的鲜血,他们身下留着的血混着雨水流向四周,仿佛睡在血潭里。
  从这么高的城楼掉下去,两人都活不成了。
  镇国公从旁边扶住了快倒下季语白,带着哭音道:“摄政王,城楼下还有兵祸,您节哀顺变,先主持大局。”
  雨势渐渐小了,夕阳从乌云中露出半边身体,大地铺上残红。
  萧条而凄美。
  云王带上城楼的近卫悉数被剿灭,只剩下城楼底下的聚集的几万私军,这些私军似乎也被云王忽然坠楼这件事弄懵住了,一时间成了无头的苍蝇,阵型变得混乱起来。
  她对着城楼地下大声道:“云王起兵谋反,杀害皇上,现已伏诛。诸位就地放下武器,既往不咎。”
  声音洪亮而清澈,从上而下扩散如水波扩散开。
  私军们面面相觑,握紧手中的刀剑。
  “哐当”一声。
  不知谁先丢下了武器,接着,私军中响起连续不断地哐当声,军心溃散,不可挽回。
  二十来万私军溃散。
  镇国公忍痛从袖中抽出已经因淋雨有些褪色的诏书,对着众人,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季语白,人品贵重,谦逊端正,鞠躬尽瘁,宜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其女季优,聪明伶俐,温恭贤良,封皇太女。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的声音震天地。
  季语白仿佛没有听见朝拜声,转头如旋风跑下城楼。
  镇国公收拾残局道:“皇上说,诸位平身。”
  守门的兵卫见到季语白神色冰寒冲到门口,立刻理解意思,打开门栓拉开城门。
  宫玉桑脸朝下,沁在血泊中,脸上沾满了脏污。桑桑那么爱漂亮,怎么能躺在这么脏的地方,他会生气的。
  季语白不顾一切冲到宫玉桑身边,将满身泥泞的他从地上拉起来,紧紧抱在怀中,雨水带走身体的温度,宫玉桑身体冷得如冰块。
  为什么这么冷。
  低头一看,粗糙外袍底下的衣裳,破破烂烂如一条用旧的抹布,从破裂的衣裳中,可以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可以想见这些天他在云王手上受到怎么样的折辱。
  季语白喉咙直发疼,心抽痛得不能自抑,断断续续的呼气。她朝着哭成泪人的青竹轻柔道:“殿下冷,去拿棉被过来。”声音轻的像怕吓到睡着的宫玉桑。
  她用袖子擦拭一点点擦拭他脸上的脏污,把他凌乱脏污的头发往后面捋捋。她动作缓慢而小心翼翼,似乎怕惊醒了谁。
  张少卿红着眼,斟酌字眼:“朝臣百姓感激殿下大义殉--”国,宜早日准备后事,令他安详离开。
  殉国两字还未脱口而出,
  季语白冷冷眼神扫过去,张少卿住嘴,镇国公拉住张少卿的手臂摇头。
  “你就是个骗子,惯会骗人。是不是又在骗我了!之前的事,刚刚我想明白了,欺骗有什么要紧,又不是要我的命。要是失去了你,才是要我的命!所以,我已经原谅你了,见好就收,别闹了啊,快些醒来。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季语白手臂用力将宫玉桑从地上抱起来,微微倾泻让他靠在胸口,她温柔在宫玉桑额头印上一个吻,说道:“母亲、父亲,季优在家里等,我们一起回家。”
  她踩在血水里,地上留下一个接一个坑洼的血脚印。
  作者有话说:
  在作者心中,这里已经完结了,后面的都是番外。顶锅盖逃跑~~~
  感谢大大们的支持,明天本章评论区撒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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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文前,奋笔疾书写了一万多字的大纲,这一次我一定要写一本绝世小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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