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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喜事——苏他【完结】

时间:2023-11-11 14:33:40  作者:苏他【完结】
  他恍然意识到,原来,是他的心弦断了。
  他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人醒豁过来,他的世界还是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万物都陌生。
  ……
  他转过身,快步走过去,浑身颤抖,双臂却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他怕弄疼她,更怕她发现会笑话他,大男人竟然会这么害怕,只是让江k离开他好好生活,他竟然会这么害怕……
  江k说她疼,她已经那么疼了,他怎么还伤她呢?
  她不过是没被善待过,只喜欢自己的哥哥,她又没有错。她从小被他养大,他了解她的一切,没人比他更知道她,他要把她推给谁呢?谁能照顾好她呢?这世上哪个人值得信任呢?
  他还在胡思乱想,江k已经抱住他的脖子:“哥,我上小学的时候你被摩托车撞了,没来接我,那天所有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可害怕了,老师担心我,把我带回了家。后来校门口小卖部的阿姨说,你胳膊上裹着纱布匆匆跑来,找不到我都要急哭了,你到处问人有没有见过我,你说你这辈子都不会把我丢下了。”
  江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堪一握的腰,摇摇欲坠。
  江k突然咬住江的肩膀:“你不能说了不算!”
第三十八章 银芽柳(1)
  怎么回家的,江k忘了,江也记不太清楚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好像是梦一场,他们进家门的那一刻,大梦方醒,累累伤痕被封锁在阴冷悠长的老城街道。
  江k穿得是打底裤,马路上那一摔,摔得不轻。
  刚摔时候不显,这会儿显得疼了,她不自觉地轻踮着左脚,走到沙发坐下。正要撩开打底裤,已经换好衣服的江走过来,蹲下,摸到她的伤,她抽一口冷气,他缩了下手。
  江k还没说话,江就说:“疼就说,不要忍。”
  江k点头。想到点头江看不见,她说:“嗯,我知道了。”
  江给她上药,他很轻了,可还是会停下,认真听江k呼吸。他知道江k怕他担心,疼也不说,就需要他听江k哪声呼吸重了,他就等一等。
  药上好,江k肚子咕咕叫了一下。
  房间太静,声音就有点大,江k捂住肚子,有一点不好意思。
  江没说话,起身往外走。
  江k拉住他衣裳:“哥,你去哪?”
  江轻轻拿开她的手,没回答她。
  江k看着他走开。
  回来之前,她跟他说心里话,他没有回应,但是回身找她了,这是改变主意的意思吗?江k不知道。她跟江有过那么多次肌肤之亲了,她有感觉到江在这种时候对她的渴望,她以为这就是稳定了的意思了……
  江并不自私,他想得多,想得远,他不忍心江k受委屈,江k都知道,可是委不委屈,该是江k自己来说。
  江再回来时,拿着一杯牛奶,还有一个煎得有点糊的荷包蛋。
  江k心里暖,也酸,酸劲儿上了鼻头,眼圈儿忽地就红了。她爱江,她爱他。谁都不能从她身边把他夺走!
  江把鸡蛋、牛奶放在她面前:“吃一点。”
  江k不动弹。
  江以为是他把鸡蛋煎煳了,她不想吃,“我没看好火候,鸡蛋就别吃了,把奶喝了吧。”
  他不让江k吃,江k就偏要吃,还吃得干干净净,溏心挂了一嘴,她顾不上擦,紧接着把奶也喝光了。她嘴里捣不开,眼泪默默流,一声半声的啜泣入了江耳朵。
  江摸着把手伸过去,还没碰到她,倒被她先抓住了,眼泪都蹭在了他手背上。
  江k还有心里话,反正今天说的话也够多了,索性都说了,也没遗憾了。她不顾伤腿,跑回房,翻箱倒柜找出一双少女尺寸的舞蹈鞋,她把鞋脱了,使劲穿,但她已经长大了,这鞋太小了,她穿不上。
  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半蹲下来,摸到她的脚,摸到那双鞋。他听人说过,舞蹈鞋才有绑带。
  江k告诉江:“那时候,你问我,我喜欢什么,我说我喜欢画画,其实不是,我一点都不喜欢画画,我喜欢跳舞,但我怕我以后学成了,走了,就不想回来了。我告诉自己,我不能有除了喜欢你以外,还喜欢的事。”
  江听着,心绞痛。
  江k慢慢缩回双脚,抱住双腿,脸埋进膝盖,声音不清楚了:“那年我大三,舞蹈班在我们学校门口招生,六千块的学费只要两千多,学三个月。我们寝室的人都报了,无论是报着玩儿,还是真想学学。只有我没报。”
  她的哭腔越来越重:“我以前想过,你比画画重要是因为我没那么喜欢画画,可当我有机会去接触小时候的梦想,我还是放弃了。原来我从小就想错了,无论我学什么,我多喜欢,我还是会回来,因为什么都不如你重要。”
  她抬起头来,越说越激动:“我们同学聚会,喝着酒,玩游戏,聊心事,她们每一个都能大大方方地说她们喜欢的人,她们喊着他们的名字,表达心事。只有我不能,因为她们都知道,江是我哥,我不能喜欢我哥。”
  江嘴唇微动,眼睑微动,手指也不听使唤地缩起来。
  江k哭得那么伤心:“那么难,喜欢你那么难,我仍不放弃,我仍要坚持下去。如果这些都不能让你看到,那你就把我的心掏出来吧,看看哪一块肉不是写着你的名字!”
  江慢慢瘫坐到地上,江k是要把他的心刀碎了吞掉。
  江k从沙发上下去,慢慢爬到江跟前,趴在他腿上,“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想要你的,但我是成年人了,我能分辨我的想要是什么意思,也能确定我是不是愿意。从小到大,你为我安排了很多事了,就爱情这一件,让我自己来好不好?我最不怕吃苦了,况且这许多的苦,与不能和你在一起相比,又叫什么苦呢?”
  江有一百张嘴都堵不住江k这一张嘴说出来的喜欢,他冲她伸过手去。他输了,也是赢了。
  江k开心地握住他的手,人扑进他怀里,再次放声哭起来。哭着哭着就笑了,又哭又笑的,看着怪吓人的。
  江心里藏了很多事,包括爱她这一件,但现在看来,他藏不住了。她一哭,他心都碎了。什么时候开始对江k有其他心思的,他也不记得了。
  是桐树林吗?
  他觉得应该更早,不然怎么听她这些话,他能这么疼?要知道,他江这一生,早不会疼了。
第三十九章 银芽柳(2)
  万籁俱寂的晚上,江的房间里,江k枕着他的胸膛,被他搂在怀里。
  江k哭了半天,眼睛又疼又胀,但要是让她闭上眼,她又不愿意。她不愿意浪费一丁点跟江独处的时间。她手里摆弄着江细长的手指,耳朵听着他的心跳,没忍住喊了他声:“哥。”
  “嗯。”
  江k闻着他的味道总是会安心,她凑到他领口,闻一闻,是肥皂和咖啡的香气。她看他喉结好看,伸舌头舔了一下,顺带着在他脖子亲了好几回。
  江没躲,就让她亲:“又不困了?”
  “困,但哥在我旁边,我不舍得睡。”
  江淡淡笑:“哥是什么新鲜玩意儿?还不舍得睡。”
  江k翻身趴到江身上,捧住他的脸,亲他嘴唇。再看向窗外,五点多的天还如三更一般黑,没有星星就说明早起是个阴天,那太阳呢?会照常升起吗?
  她躺在江肩膀,盯着窗外一片漆黑:“哥是我的。”
  江偏头亲吻她额头。从来都不是别人的。你跟我就像晨起初升的太阳,是不能更替的宿命。但愿这日子能够长久一点,我还能像这样搂着你再多一点。但愿有些事,可以来得再晚一点。
  *
  很快除夕夜到了,江k写了春联,还画了花鸟鱼虫在上边。邹琳夸她写得好,下笔有力,该在门口摆个摊卖。
  江k笑笑,从她手里接过红纸,剪起窗花。
  邹琳坐在她旁边,托着下巴看她手里被折了几百褶的红纸:“你这手是真巧,能插花,能画画,还会写春联,剪窗花。你那个神秘的对象有个这么全能的女朋友,乐死了吧。”
  江k否认:“哪儿有什么对象。”
  “别装,你这动不动就偷着笑,还化开妆了,看看你这眉毛,这眼睫毛,你跟我说你没谈对象?”
  江k抿了下嘴,没搭话。
  邹琳看她那样儿,咂起嘴来:“你看,你看,我还只是提一嘴,你都娇羞成这样了。说说,谁啊?长什么样啊?有徐识帅吗?”
  江k被她说得没心思剪窗花了,放下剪刀,双手托住脸:“想听吗?”
  邹琳搬着椅子挪向她,一个劲儿点头:“想!快说说!”
  江k双眼含情,衬得脸蛋都发了粉,她说:“就,长得高高的,瘦瘦的,眼睛很好看,鼻梁很好看,嘴也好看,单看好看,长到一起更好看。还有他的手,我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
  邹琳下意识的:“你不是在说你哥吧?”
  江k看过去,邹琳的表情很正常,有一点疑惑,还有一点难以置信。她笑了一下:“就是我哥啊。你非要给我安个对象,我哪有啊,只能把我哥拉来充数了。”
  邹琳觉得没劲,‘嘁’一声:“不过你哥倒真挺好看。”她捏住江k的鼻子:“你跟你哥一点也不像,你是潘金莲那一挂的。”说完就跑,江k在后边追不上她。
  “邹琳!你才是潘金莲!”
  邹琳跑上楼,江k不追了,坐回去接着剪窗花。
  剪完几张窗花,她放在阳光下,看着阳光透过窗花的空隙,投射到墙上,照出一个大大的肿帧K把窗花贴到店门的玻璃上,收拾干净满桌子碎纸片,沉步上楼。
  晚上就是除夕了,她这些天忙着过年的食物、事物,都还没找菩萨聊聊天。她推门进入佛堂,跪坐在蒲团上,念了念地藏经,接着说了说来年的心愿。还是老生常谈。
  愿江平安喜乐。
  愿这般岁月,长长久久。
  *
  除夕夜,邹琳吃了饺子就要出门,她说过年得值班,要去看看谁家又攒了牌局。一家人打打麻将、扑克也算了,要有推牌九扎金花的,就是给自己个儿找不痛快了。
  江k送她到门口。
  邹琳围着围巾,对她说:“你给我问没有,租你房子的那家到期还租不租?”
  江k和江有一套房在新城区,就是广一雄留下的那套,前头的租客还有半个月就到租期了,他年前搬走了,说是换城市生活了,不租了。
  邹琳跟江k、江住一起总觉得不太方便,就想租她那套房子,租金多少无所谓。
  江k跟她说:“我委托给中介了,跟中介签的是两年的合同,还没到期,你要租我把中介电话给你,你跟他联系,到时签合同我跟他说一声给你最低的价钱。”
  邹琳点头,解锁了一辆共享单车:“成!回头你发我微信上。”
  家里只剩下江和江k,吃完饭,江k收拾饭桌,江洗碗。
  江k给他戴了围裙,系的时候不好好系,抱住他就不松手了。江身上有个挂件,洗碗就不方便,无奈地说:“你小时候也这么黏人,你上学以后收敛了,还以为你改了。”
  江k在他怀里蹭蹭,活像个娇娇弱弱的小绵羊,“哥,邹琳今天不回来了。”
  满满的暗示。江装作听不懂:“嗯,第二天街上会有拜年的往来,很吵,你睡不了懒觉,所以要早睡。”
  江k从他怀里钻出一张粉嫩的脸:“邹琳在的时候,我要把脑袋扎进你被子里说话,这样都怕被她听见。好不容易她不在,我要在你床上翻跟头!”
  江把洗好的碗摞好:“你先看看我碗洗干净没有。”
  江k敷衍地看了一眼:“干净了。”
  “那除了跟我睡觉,你就没其他想要的东西吗?今天是除夕夜,哥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江好温柔。
  江k帮他解开围裙,拉着他手,边往客厅走边说:“什么心愿都行吗?”
  江想了一下:“脱衣服的不行。”
  江k微微撇嘴,不高兴地说:“那我没有心愿了。”
  江哭笑不得:“你出去上学就学了些这个回来?你满大街的看看,有哪个女孩子跟你似的一点都不羞。哥哥洗澡的时候要跟着,睡觉的时候你偷偷进门,动不动手就乱摸……”
  “我跟你去洗澡是给你擦背啊,跟你睡觉是因为我害怕啊,手就是摸了摸你的腰嘛。那我冷啊,我取下暖不行吗?真小气。”她声音越来越小,听着就没什么底气。
  江不逗她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正是江k以前写给他却没送给他的那一封信。
  江k看到,伸手去抢:“哥!你干吗拿我东西啊!”
  江举高:“不是写给我的吗?”
  江k坐到他大腿上,撑着他肩膀去抢。
第四十章 金合欢(1)
  江胳膊长,两只手换着拿,就不让她抢到。江k急了,脱了鞋,踩在他腿间,踮脚时,脚踝轻蹭他的东西。他放下手来,把她拉到一旁,“没说不给。”
  江k抢过来,收到身后:“你不准看!”
  江已经一个字一个字地摸着读完了,江k在信里说了很多遍要嫁给他,还说她想听他拉琴,只给她一个人拉琴,说江从没专门为她拉过琴,虽然她总是能听到。
  江k哼哼着,小心翼翼地收起信,满脸的不高兴。
  江明知故问:“你写了什么不想让我知道?你之前给我读的时候,不是写着徐阿姨告诉你,我们有家了吗?这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徐阿姨是徐芳妃,江和江k在被赵佩绑架之前是在福利院短暂待过的。那时候赵佩为了带走他们说,有人要收养他们,不知情的徐芳妃还很开心地告诉他们,他们要有家了,要生根了。
  江k说瞎话:“我写的词不达意,都是病句,我有点不好意思给你。”
  “哦,我还以为你写的是情书,说你想嫁给我,想跟我像夫妻一样生活。”江就像说平常话那样,淡淡说。
  江k脸到耳朵,瞬间红透。她可以调戏江,但被江发现她那么小时候就满脑子男女情事了,她还是不好意思,就像是偷东西被当场抓住。
  她突然心跳很快,待不下去了,匆匆跑回房间。
  江轻笑,回到房间。
  他门没关,也不开灯,只有走廊紫蓝色的灯带分出一点光,照在他纯白的衬衫。袖口被他挽起一个边,他纤细的手腕露出来,那点光像找到了栖身之所,一股脑地扎进去,让他那截手腕的动作过于清晰。
  他拿起他的大提琴,几乎没有任何酝酿,优雅的旋律已经在他拉动琴弦时响起。
  江k还靠在门上懊恼,听到这琴声,忘了她是为什么懊恼,开门出来,走到江房门口。
  江十岁的时候就可以把舒伯特的曲子拉得精绝,他的手指像是不懂累似的,换弦换把位,旁人都看不出他是怎么做的,只知道他的技艺纯熟,对曲子的领悟很透彻,因为他们总是会投入进去。
  房间光影斑驳,像是在地下演播厅,只点了一盏射灯,正好锁定江拉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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