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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浅浅浅可【完结】

时间:2023-11-11 23:11:29  作者:浅浅浅可【完结】
  楚引歌笑出了声。
  她本想来道个歉,觉得辜负了他对她的信任,她说那些话确实利用了他的善良,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必要了,他好像很能自愈。
  “爷,是不是什么事都能同你讲?”
  “嗯,又想要什么?”
  他好像很喜欢她的下巴,又在摩挲轻缓,但手法却是极度的轻柔细致。
  楚引歌不得不承认,那薄茧的微妙摩擦,让她很舒服,她第一次没主动拒绝他的亲昵。
  眼眉弯弯:“那情笺我可不可以不写了?”
  白川舟没想到她会说这事,指尖一顿。
  看她指了指自己的右唇:“爷,你看啊,昨天你是不是咬了我这里?”
  “那时你让我在叫你……嗯,和咬这两件事上择一,但我给了写情笺这一备选,你同意了,可之后在蔷薇居,你却不守规则,咬了我,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三天后不必给你情笺了?”
  白川舟听她有理有据地分析,眉尾稍提:“说完了?”
  “嗯。”
  单音刚落,楚引歌就感觉唇上一重,凌冽的薄荷气息席卷而来,又瞬间撤走。
  她的左唇被咬了,滚烫中绻着欲。
  “小夫人最近太得寸进尺了,这是惩戒。”
  白川舟继续摩挲着她的下颌,动作比之前更是放肆,抹了抹刚咬过的唇角,带着不容分说的霸道:“不过算术颇精的我可以好心提醒夫人一句……”
  “距离交信,还有两天。”
  不是三天。
  “……”
  -
  是夜。
  素心苑东厢的寝屋,地上滚落了团团废纸,上或是寥寥一笔,或只写了个名,但皆被舍弃。
  楚引歌坐在案几前,皱眉苦思冥想,她就不是太明白,为何白川舟对情笺执着于此。
  可能越没有什么就越想要有什么罢,估计他身侧也没有姑娘给他写如此文雅之物。
  其实说来也怪,虽说白川舟夜夜眠花宿柳,但楚引歌从未在他身上闻过脂粉气,相反,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薄荷明明是惹人清醒的味道,但沾染上他,却像掺了薄荷的酒,糅了些醉,似是薄荷酿……
  心下一颤。
  毛笔从手中脱落,楚引歌回过神,心下暗忖这是在想什么呢,她垂眸,笔尖在纸上顿了个硕大的墨点,这张又废了。
  她揉成一团,往身侧一扔,却被所来的人接了个满怀:“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楚引歌忙从楚诗妍手中拿过,牵着她坐下。
  却听阿妍沮丧道:“棠棠,你自己被我们家害成,还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她以为楚引歌还在帮她写情笺。
  楚引歌轻咳:“阿妍,这不是帮你的。”
  “嗯?”楚诗妍圆眼微瞪,看了上书的名,难以置信道,“这……这是写给那破烂世子的?”
  楚引歌鸦睫低垂,没有否认。
  “那传闻中都是真的?”
  “什么传闻?”
  楚诗妍清了清嗓子,将这几日来府上谣传,世子爷对二姑娘情深似海的事告知了她。
  “……虽然我看世子爷对你是还不错,不过我听说那男人对他的红颜薛莺可好了,夜夜包场,棠棠,你别陷得太深。”
  楚诗妍一脸担忧地看着楚引歌,后者也是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蓦然想起那女子在马车前叫世子爷的娇撩,低回轻柔,愣了愣。
  夜夜包场……她还记得那女子说他走得那般急,宝贝落在她那里都不知道。
  他们的关系,应当是很好罢。
  楚引歌的喉间一哽,缓缓说道:“我知道的阿妍,我们就是……逢场作戏。”
  “那就好,”楚诗妍舒了口气,“不过我看了几眼世子爷的样貌,虽比宋誉差了些,但还算看得过眼,身形也尚可,宽肩窄腰,手指修长。”
  她凑近,咯咯笑道:“棠棠婚后定十分幸福。”
  她的言辞隐晦,楚引歌不解,他的身材和她婚后是否幸福有何关联,楚诗妍趴在她的耳边,说了几语。
  楚引歌的脸瞬间红如丹霞,她挠着楚诗妍的柳腰:“臭阿妍,你都还未及笄呢,这些哪学得啊?”
  阿妍怕被她一挠,笑得停不下来:“这不是还有三个月就及笄了?母亲的意思是及笄就得定亲了,她已是请了教习嬷嬷教导我驭房中事。”
  “她可真够着急的,”楚引歌手停了下来,“那你学得时候不害怕么?”
  她虽从未学过这些,但也并非全然不知,都说女子初次是极疼的。
  “刚开始有点,但一想到是和宋誉”,楚诗妍面上笑意极粲,“我就不怕了。”
  阿妍的及笄礼在三个月后,而四皇子的成童礼在一个月后,楚引歌只盼宋誉真能平步青云,这样两人方有走到一块的可能。
  她暂时压下对阿妍婚事的担忧,捏了捏她的秀鼻:“你呀,真不害臊。”
  “嬷嬷给的书中都说了,红衫透,雪肌香,这都是人欲,没甚么好避讳的。”
  楚引歌笑道:“你看这书倒是积极,你若平日里多读读诗词歌赋,也不至于写不出来几句酸文。”
  “好阿姐,”阿妍抱住她的软臂,撒娇道,“别取笑我了。”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敛容:“棠棠,说到书,我昨日去了趟东巷书肆,听肆中小役窃语了一件事,和世子爷有关,对你还挺重要。”
  楚引歌听到“东巷书肆”这四字时,眼眉一跳,她忽然想起允诺那小厮隔天要去买书,但因事情太多便忘了。
  她那日是和世子爷一同离开的,不知道是不是因失诺被记恨上了。
  楚引歌不动声色地淡问:“何事?”
  “他们在说,世子爷的……这里不太好。”
  楚诗妍探出一指,很是神秘地轻戳楚引歌的腰腹。
  楚引歌疑惑,娇眉微蹙,摸了摸她刚刚按的地方:“胃?”
  见阿妍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两手各探出一指,往她的左、右腰侧都同时一戳。
  “这里。”
  楚引歌本就怕痒,被她的软指稍稍轻压,笑得乱颤。
  但很快,她的笑容一凝,谁会有两个胃脏?
  阿妍按的位置分明是,肾。
  楚引歌的眼眉轻提,世子爷的肾不太好?!
  作者有话说:
  大家还记得那本《壮阳要略》么~
  hhhhh
  小剧场:
  世子爷:棠棠,我要和你交代一件事,我天天去华思楼没有干坏事,我是去上值。
  棠棠挑眉:你这值非得夜间上?
  世子爷:是。
  棠棠思了一思:所以你是在......做......鸭?
  世子爷:.......
  棠棠:有传闻说你最近肾不好,你还是少接单罢。
  世子爷一把将她抗在肩上,冷哼道:楚引歌,第一我没做鸭,第二,我肾好不好,你用用不就知道了?
  寝屋的门被大力阖上......
第35章 受得起
  夜深如晦。
  她们两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在深更半夜探讨一个男人的肾欠佳......
  属实是诡异了些。
  不过楚引歌恐此事的传闻可能与自己有关, 便问上一问:“那几个肆役是如何说的?”
  “他们说,那天书肆来了一姑娘,娇容月貌之极, 当真如九天仙子, 世子爷当场就挪不开眼了, 请人姑娘去了酒楼......”
  楚引歌眼睫低垂, 面上不显,但心中已是砰砰直跳,明明是那帮人拼命往她手上塞那书, 世子爷解了困, 怎么就被说成了一出风流韵事了......
  她不露声色地给自己斟茶,一口饮尽,才稳住心绪听楚诗妍续说。
  “后来世子爷还返回了书肆, 将姑娘看过的书都买了回去,其中有一本叫什么《壮阳要略》,有个小厮推测说世子爷和姑娘可能是旧识, 那姑娘看着就有书卷气, 来书肆估计是来查阅如何治愈世子爷的隐疾......”
  这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楚引歌心下暗忖,她怎么可能是在查这个......必是那对她翻白眼的肆役造的谣, 但白川舟将她看过的书都买回去了?
  楚引歌呷了口茶, 指尖转动。
  楚诗妍说得口干, 也给自己添了杯水, 稍抿了口, 就直皱眉:“棠棠, 你怎么爱喝起茶了?好苦...”
  楚引歌趁此转过了话题, “嗯, 阿妍, 你今夜来不会就只是想给我说这个罢?”
  楚诗妍这才想起正事,从袖中拿出了几张银票,认真道:“棠棠,我这人糊涂愚钝,但再怎么个榆木脑袋,凡事想个几天也能想明白了。你这是替我在出嫁。”
  她跪下,两行清泪直流:“棠棠,对不起,母亲和父亲将你陷于此境,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弥补你,这是我攒了多年的零用,还当了些首饰,留着给你傍身。”
  楚引歌本以为她是来问今日见楚翎一事,未料到竟是来送钱,心下暖流涌现,忙将她扶起。
  “阿妍,你不用替我感到愧疚,我细想了番,若是真逃不开婚嫁,那嫁给世子爷于我而言,已是极好的归宿。”
  楚诗妍还是满脸担忧,将银票硬塞给她:“那世子爷光天化日之下就能在书肆地撩拨姑娘,棠棠,你日后免不了要受好些委屈,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你收下,我能安心些。”
  言罢,她就飞奔而出。
  楚引歌握着银票,忙追出门,就见廊下的那姑娘回了头。
  檐下的灯笼轻摆,暖光投在楚诗妍脸上,那烂漫的娇颜上泛起了笑,竟是少见的苦涩。
  她的裙裾飘飞,轻语道:“棠棠,哥哥在狱中吐血了,传到了父亲的耳中。”
  楚引歌怔怔,也就是说她去慎刑司一事被楚熹和王氏得知了,难怪阿妍能忍着好奇不过问她和楚翎谈了何事,原道是早知道了。
  “棠棠,我好像好心办了坏事,”她苦笑道,“你别怪哥哥,他本就性子好强,之前也多次与我提过世子爷放诞不羁,可眼下喜欢的姑娘却被他最不看上的人娶走了,他不甘心,缓缓就好了。”
  楚引歌不想过多谈论那个将她强硬抵在墙上的人,他的指节发白,用了狠劲,她那时在他的布血的瞳眸中看到的不止是不甘,还有愤懑。
  他在愤怒她的不顺从。
  他对她的或许不是喜欢,而是好摆布,在楚翎眼中,他们本就是不对等的罢。
  如果没有白川舟,就因为他想要娶她,她就必须嫁给他了么?
  这是什么混账道理。
  平等,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是不存在的,他也不会考虑她是否愿意。
  可那个人会,会同她说,不想你嫁得太委屈。
  楚引歌眸光微动。
  所以即使没有王氏,即便他没有入狱,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楚将军,她宁愿赴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这些话她没有讲给阿妍听,她是他的亲妹妹,楚翎于她而言,是万丈光芒的倚仗。
  她没必要去撕开裂口让阿妍看这血淋淋的不对等,更何况,阿妍太过天真,没看过这人世间的疮口,她也未必懂。
  楚引歌缓缓走进,将银票放入她的手中,扯了个淡笑:“这些钱财还是留给自己罢,你若想和宋誉在一起,那这些日后总要用到。我这里不用担心,快去睡罢。”
  言罢,她就往回走。
  却听到身后带着哭腔的一声呜咽:“棠棠,你别怪哥哥,十月初六,是他的生辰。”
  楚引歌扶在门上的指尖颤了一颤。
  他的生辰日,她的解脱时。
  她第一次觉得这日子选得好,确实是大吉。
  羽睫低垂,但面上终究是没有过多情绪:“嗯,知道了,去睡罢。”
  她推门而近,踏着御风而来的斑驳月影,看着地上那团团的废纸,东方美人的茶香在屋内四溢,她突然很想顺着当下的心意,给他写一封称不上情笺的书信。
  夸夸他,他有多好。
  -
  之后的两天,楚引歌就每日上下值,立冬都会按时来接送她,但她一直没见到白川舟,不知道他又在忙什么。
  也不知那幅《赏莲图》,他是否取到了。
  她不由得猜测他是不是没借到,但因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就抹不开面子在她面前晃悠。
  直到第二日的夕暮,立冬来接她时,满脸殷勤说道:“夫人,今日爷邀你回府上吃晚膳呢。”
  楚引歌一听就明白了,这府上是蔷薇居。
  她突然想到那会她说要请他吃饭,他还那般痞痞地调侃,“两碗阳春面?”
  后来还不是吃了他手打的两碗面。
  她噗嗤就笑出了声。
  立冬看自家的世子夫人朱颜粲然,挠了挠头,小两口真是怪,和世子爷吃顿饭,还没吃上就这么开心了?
  世子爷也是古怪,明明腿伤成那样,还要强撑着去伙房擀面,他看着和厨子擀出来也差不离,好心劝他歇会,谁曾想又被臭骂一顿,说他银子白领了,让他早日拿出来充公......
  爷确实寒碜小气,总是惦念着侯夫人给他的几锭银子。
  楚引歌又想起一事,忙说道:“得先回趟楚府,还没和姨娘打声招呼......”
  “夫人莫急,世子爷早交代了人去禀,您安心随奴去罢。”
  马蹄嘚嘚,步履从容,在柔和暮色中踏在回府的青石板路上,楚引歌生平第一次对用膳有了期待。
  有人洗手作羹汤,在等她回府吃饭。
  那是她的.......夫君。
  楚引歌掀开车帘,看天际的彤云翻卷,她的唇角难以自制地上扬。
  她之前最讨厌就是暮色四合,下值钟声响起之时,因为这就意味着她又要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看着王氏惺惺作态,听那些令人齿寒之语。
  可她现在好像有点喜欢,这温柔的黄昏了。
  马车穿过片片烟火流气,路过从从人声鼎沸,停在那被霞光流淌的“蔷薇居”的门口。
  有个男子抱臂倚靠在门框上,懒懒地看着她下马车。
  他今日穿了一身宝蓝销金云纹团花湖绸直缀,是一副居家装束,更添了几分清朗之意。
  那腰间还有几点面粉,楚引歌过去帮他掸了掸,很是自然。
  白川舟的眉眼轻提,轻捏着她指尖的软肉,懒散笑道:“我们家干活的回来了。”
  活脱脱一在家等夫的小娇妻状。
  楚引歌现已能对他的调侃处变不惊,唇角勾了勾,她也知道他走不了才靠着墙,便主动伸出胳膊扶他,但还是忍不住劝道:“爷,你下回能别骑马么?”
  “骑马?”
  “你这腿不是骑马摔的么?”
  白川舟停了一瞬,也没想到其它好的借口,颔首道:“好,那以后骑马,夫人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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