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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浅浅浅可【完结】

时间:2023-11-11 23:11:29  作者:浅浅浅可【完结】
  白川舟握过楚引歌的纤纤柔荑,拍了拍宋誉的肩,“放心。”
  这一声换做任何人说都有点大言不惭的意味,但他说却丝毫不会让人有说大话的感觉,白川舟似乎天生就是有这份底气和矜傲。
  楚引歌虽看不到,但她已能想到他说这话时上挑的眉眼,嘴角含笑的云淡风轻模样,她就莫名心安。
  白川舟单手撩起轿帘,将她送进了轿内。
  待楚引歌坐稳后,白川舟依然没放开她的手,楚引歌稍重地握了握,盖头流苏底下,她可以看到他骨节分明的修指细细摩挲着她的手背,示意他别误了吉时。
  白川舟唇角轻牵,眸色温柔,声色极其清越,似金石击缶,带着显见的欣愉:“棠棠,带你回家了。”
  -
  绕城一周得用上大半日,因白川舟早在座椅上垫了层软柔的细绒毯,楚引歌并未觉得腰酸背疼,反倒很是舒适。
  她展开宋师父塞给她的字条,猜得没错,确实是剑师父写的,那字歪歪扭扭:“已见过孽徒夫君,见腿已断,心甚安,样貌俊朗,与汝还算相配,嫁了罢。”
  楚引歌弯了弯唇,剑师父已经见过世子爷了?估计是悄悄的,世子爷腿断的时候见的罢?
  她又有些庆幸白川舟当时从马上摔落断了腿,否则若是剑师父去见他时腿还好好的,那恐怕就不是腿折那么简单了。
  楚引歌想到今日他也是骑着马,下意识地掀了窗幔,才想到自己罩着红盖头,也看不到,便缩回了手。
  行在轿边的白川舟驭着高头大马,见她探出了个脑袋,又缩了回去,问道:“怎么了?”
  “我是怕你从马上掉下来,”楚引歌倒是实诚。
  白川舟蹙了蹙眉,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傻姑娘将宋沂打他那一顿的腿伤,以为是他从马上跌落而下。
  “行,我尽量好好驾马,”他唇瓣含笑,“只要没人抢亲,我不会下马。”
  说到抢亲,楚引歌莫名想到了那个人,她竟有些心慌。
  “爷,昨日的那人万一来.......”
  她没再说下去,以楚翎的处事,应当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她现下比起抢亲更怕的是,他来闹婚。
  “他啊,”白川舟眯了眯眼,声色慵懒,“恐是起不来了榻了。”
  “啊?”
  “阁主给他的生辰送了份大礼,现在应当还沉浸在大礼当中呢。”
  “是何大礼?”楚引歌愣怔,“不会被阁主杀了罢?”
  楚翎死了她倒是觉得罪有应得,可他背后是东宫,若他死了,那阁主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阁主哪会是这么莽撞的人,”白川舟漫不经心地说道,“让他少了二两肉,下不来榻罢了。”
  楚引歌倒没去细思这二两肉是从哪少的,只以为是打斗了一番,皮肉剐蹭实属正常。
  “可爷,我有一事不明,阁主为何这么听你的话?”
  白川舟低笑了声:“那我可是托夫人的福......”
  楚引歌不是很明白,想要继续往下听他说,却听破竹声响,立冬的声色漾入耳畔:“来了!来了!”
  到蔷薇居了。
  周围应是来了不少人,楚引歌只听得人声鼎沸,爆竹声响,礼乐齐奏。
  喜轿没有立马停下,而是由轿夫们抬着跨过火盆之后,才稳稳当当地落在府门口。
  俄顷,轿帘掀开,楚引歌手中被塞了根红缎,她知道另一端正被白川舟握着,红缎被轻轻往前拽了拽,她在盖头下轻笑。
  轿外已铺满了长长的一红绒毯,从府门一直到正堂。
  楚引歌被仆妇扶出来,往前走了几步,鼻尖嗅入薄荷气息,仆妇松了手,白川舟应当就在她的半寸之内,
  他牵着她往府内走去,周围的声嚣逐渐远去,眼前唯剩手中的这根红缎。
  牵着他和她。
  楚引歌在所有的色彩中其实最不喜红,觉得它太张扬太浓烈,她承载不了这般炽热的艳色。
  可当下,她却爱上了这浓重如飞舞的烈火,将心动至死方休。
  “棠棠,想知道阁主为什么听我的话么?”
  楚引歌回神,听他续说着刚刚未完的话,淡淡地应了声嗯。
  白川舟偏头看了看她,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将红缎在手中绕了几圈,将她拽近了,慢斯条理地缓声说道:“因为阁主同我说,他心仪你,他还说,他表现得很是明显......”
  白川舟顿了顿,声线低醇,“夫人难道丝毫未有所察觉?”
  楚引歌的心一颤,一时没能握紧手中的红缎......
  作者有话说:
  世子爷:日常逗逗媳妇。
  “皎若初晨朝霞,灼若芙蕖渌波。”参考《洛神赋》。
  亲迎习俗查阅了《风雅宋》、《通典》、《诗经大雅》,但也有部分是私设,请勿太考究。
第46章 温柔乡
  红缎飘飞。
  白川舟一把握住, 重新塞回她的手里,轻柔地摩挲着楚引歌凝脂般的指背,眸底的笑意更深了。
  慢悠悠地轻语道:“夫人这手, 要像昨晚那样拿稳啊。”
  楚引歌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时已是面色发烫, 他好像经历昨晚之后, 言词间更肆无忌惮了。
  但昨晚不是他握着她的手去探寻的么,那滚烫一触就将她的掌心灼热,她当时倏尔就要缩回手, 却被他牢牢禁锢在大掌之中。
  明明就.....不是她自己拿稳的。
  所幸红盖头罩着, 外界也看不到她红彤彤的娇靥,只当是新娘羞俏,差点握不住手中的红缎。
  不过令站在红绒毯两侧的观礼众人诧异的是, 原来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世子爷,望向新娘时,笑起来竟会如和风霁月般温润。
  有个小丫头在一边软糯嚷嚷道:“母亲, 等我长大了, 也要嫁给世子爷这样俊俏的少年郎。”
  童言无忌,当即引得大家欢笑, 有人笑问她, “你这个小娃娃还尚是垂髫之龄, 懂什么俊俏啊。”
  立即有旁人反驳:“我看这丫头倒是很有眼光, 今日这新郎官风姿堂堂, 恐是天下也找不出比之更卓绝的男子了。”
  又是一片语笑喧阗, 热闹十足。
  楚引歌之前听姨娘说的时候还觉她是在安抚她的紧张慌乱, 但眼下听道两边的宾客这样说, 倒是生了几分好奇, 看看她的夫君今日有多鲜眉亮眼。
  她一路跟着白川舟步入厅堂。
  她就看到眼前的两双鞋履,均是锦缎所织,想必上首坐着的是侯爷和侯夫人。
  赞礼高声,一叩天地之礼,二跪高堂之仪,三行夫妻之对拜。
  三叩首之后,侯夫人忙说道:“牧之,快将棠棠请到寝屋坐下歇歇,这从天不亮到现在已是够累的了。”
  楚引歌听到她的喉中有哽咽,心头一暖,侯夫人的热忱是真真切切的。
  待他们走后,侯夫人又拉过要跟上的舒云帆嘱咐:“别再去洞房闹了,世子爷二十一才好不容易娶上媳妇,你帮他多挡着点酒,等你成亲,我给你包个大的。”
  舒云帆笑道:“世子爷昨儿个就嘱咐了,他心疼媳妇,让我们谁都别去闹呢。”
  ......
  白川舟将楚引歌送到了熙园的寝屋。
  周围的思乐声响才逐渐消弭,但屋内还是聚了不少年轻女眷,都是来看新郎挑盖头的。
  赞礼把摆着金秤杆的托盘送到白川舟面前,笑说:“世子爷请。”
  见他拿稳,又开始念着喜词:“一挑挑得吉祥如意,二挑挑得恩爱白头,三挑......”
  白川舟根本就听不到赞礼之言,只见那红绸布下的流苏在他跟前晃啊晃,勾得他心痒,没等喜词说完,就用金秤杆轻掀了红盖头——
  楚引歌微怔的瞳仁撞进了他的视线。
  赞礼都愣了片刻,笑道:“新郎这是急了,那老奴就退下了。”
  她拿着侯夫人早已塞给她的喜糖利是,都分给了屋里的女眷,将众人皆带了出去。
  这火红的洞房只剩下了他和她。
  门被阖上时,还能听到那些女眷离开时的私语:“想不到新娘这么好看,貌比九天神女.......”
  楚引歌一偏头,就见白川舟定定地瞅着她,“怎....”
  她的唇边被迅速落下一吻,随即听到他笑道:“确实好看。”
  又见他起了身,端起银壶,斟了两小杯,一杯端给她,“合卺酒。”
  楚引歌闻了闻,杯中散着淡香,她绕过他的小臂,两人仰头饮尽。
  这味道竟是.......薄荷酿?!
  薄荷酿一杯不醉人,这倒不会影响她今晚办事,只是不知他竟和阁主熟悉到了这个地步,连千金难买的薄荷酿都主动相赠。
  楚引歌又想起白川舟在红绒毯上说的话,他是托了她的福,阁主心仪她,才会爱屋及乌,听他的话......
  她放下杯盏,揪住了白川舟的衣摆,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和那阁主没有什么,我对他并无半点心思......”
  话还未说完,白川舟又覆上了她的娇唇,可这一次却并未点到为止,热气沿着面颊一路磨舐到了耳骨,眉间,鼻梁,随后又吻上了唇,颇有种拆骨吞腹的意味,在她的唇齿间席卷,她有些晕了。
  她记得那阁主说过,一杯似果,一杯若酒,若酒浅之人,三杯入喉必醉。
  那他们这般交缠,应当也只能算两杯罢,怎么就会如醉意上涌,晕眩到神思迷离。
  白川舟将她一把抱起,置于喜榻之上,凤冠被跌落在衾,她的脑袋明明应当轻快不少,可却随着他不闲着的手,而变得更是恍惚。
  他有些不耐地解着她颌下的攀扣,许是太过繁复,他不得不离了唇,垂眸去端看她的扣。
  他的墨睫低垂,眼尾泛着亲昵后的红,一身深沉绯罗蹙金双团喜吉服更衬得他面目清朗爽举,确实对得起姨娘的郎艳独绝,倒是没有诓她。
  楚引歌握住了他解攀扣的手。
  白川舟抬眸看她。
  “爷,”楚引歌的声色低哑,眸中散着离不去的水雾,“前面的宾客总不能怠慢了。”
  他的眼神清澈,就那么看着她,竟透着几分委屈。
  可手中却未停,”啪嗒”,第一颗攀扣被解,似小石子落进水里,水花飞溅,在楚引歌的心里也泛起了阵阵涟漪。
  随着而来的是第二颗,第三颗.......他倒是越来越娴熟了,修指轻而易举地就探进了她的中衣里。
  他的薄茧游弋造访,令她柔润的玉肌起了栗。
  她抓不住他的手腕,反倒被他另一手扣住,她还是好奇,为何他不是习武之人,力量能如此之大。
  但她问不出来了,娇唇已被他复而堵上。
  酒香在齿尖再度漾开,和他身上的薄荷气息重合,让她分不清是酒醉还是他让她醉了。
  这方咫尺天地唯剩她和他。
  这般下去,恐是今夜都得在这榻上一醉方休了。
  白川舟又嫌喜服厚重,揽起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在她背下的吉服一抽,随手丟掷在了地上,本铺在榻上寓意“早生贵子”的花生、桂圆、莲子、红枣等四样也随之滚落,发出嗒嗒之清响。
  可还有不少没跟着一起掉落,没了喜服垫着,楚引歌感到后背的凹凸不适,忍不住攀着白川舟的肩,颤声连连:“硌、硌......”
  白川舟还没反应过来,眸色幽深,喉结上下轻滑,声色已是又轻又哑:“叫我什么?”
  他以为是叫他了“哥哥。”
  楚引歌勾着他的颈,觉得有些好笑:“榻上有东西,硌到我了。”
  旖旎顷刻间一哄而散。
  白川舟将她抱起,这才留意到她身下的种种喜食,他将她放在高椅上,自己走过去将榻上清理干净。
  楚引歌晃动着自己的双纤,侧目看着他的背影,身上的绣金祥云也跟着他的移动轻挪,和旁人做这般琐事不同,白川舟做起此类事来,很是赏心悦目,就和他抚琴喝茶没有过多分别,游刃有余,有种儒雅之意。
  可能是手过分好看了罢,所以让人忽略了他在做何事,只是看着他的手,就能让人愉悦。
  可这般一想,就不由得想到他这好看的手刚刚的流连,她的身上不免得起了燥,喝了几杯清茶才缓下。
  白川舟已走至她面前,擦了擦她唇边的水渍,刚要开口,就听外面有声色喊着:“白牧之,天还没黑透呢,我顶不住了,你再不出来陪喝两杯,人家都以为我是新郎官了啊。”
  是舒云帆。
  屋外没有守夜的侍从,这是楚引歌当初要求分房睡时顺口和他提的,所以脚步声就格外清晰。
  楚引歌抿唇笑了笑,“快去罢。”
  可他却未动,抬着她的下颌,眸色漆黑看着她:“你叫我一声我就去。”
  楚引歌觉得好笑,倒也顺着他:“白川舟。”
  可他还是未挪,指腹摩挲她的唇。
  “白牧之?”
  他捏着她的下巴,轻啄了她一口,不动半分。
  屋外的脚步声在靠近:“牧之,你再不出来,我可跟大家伙说你睡下了啊。”
  可眼前的人却勾过她的腰,楚引歌又唤他夫君,他依然未移一寸。
  这动作是循序渐进,再不出去,恐是又得抱到榻上了。
  楚引歌也有些着急了,哪有新郎不陪宾客的道理,说出去都要羞死了。
  她轻踢了踢他的腿,“爷,咱别闹,你先去前院,我先想想,等我想到再叫行不行?”
  “行啊,你仔细想想,”白川舟扣着她的柳腰,唇角微勾,“不过之后可不是唤一声那么简单。”
  “那是......”
  “二十声。”
  楚引歌还尚未想清他到底想听到她叫他什么,但听那脚步声往外远去,她忙不迭地将他往外推:“成,成,别说二十声,五十声都行,您快去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白川舟的嘴角上牵。
  “嗯,”她应着,推着他往外走,又提醒他,“爷,待会喝完酒可别走错屋子,您答应我之事,莫忘了。”
  白川舟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便迈步而出,唇边是几不可察的笑意。
  楚引歌听着他追上了舒云帆,两人的对话若有若无地飘来。
  她倚着门框,细听了番。
  先是舒云帆说道:“差点以为你溺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白川舟低笑:“是差点走不出来了。”
  “呦呦,我刚刚在酒席上可是听闻嫂子仙姿佚貌,新郎官性急得将大家都从屋里轰了出来,我还不信,以你这向来镇定自若的性子还会干这事?看来是真的啊。”
  “嗯,”白川舟倒是毫不避讳地承认,尔后懒懒说道,“不过有一点他们没说到——”
  他扯了个淡笑:“你嫂子对我也挺把持不住的,这才没走得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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