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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后宫除了我都重生了——不倾言【完结】

时间:2023-11-11 23:18:38  作者:不倾言【完结】
  张德就等着德妃娘娘问话呢,他连忙上前一步:“是圣上送娘娘您的生辰礼,青花云映海棠双耳瓷瓶。”
  他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像是担心人听不懂似的。
  德妃身边的宫女亭芳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厉声道:“张公公,你既知这花瓶是御赐之物,竟还看守不利?!”
  德妃娘娘有多珍爱这花瓶,后宫人人皆知。
  这青花瓶上花纹,乃是圣上亲绘,自抬进玉棠宫后,娘娘每日都要亲自擦拭,视若珍宝。
  曾有太监抬花瓶时不慎手滑,差点摔了这花瓶,娘娘瞧见了,当场抽出鞭子将人打了个半死,气了好些时日才消。
  这件事也没遮着掩着,稍作打听便能知晓。
  周围跪在韩微边上的宫女太监们后挪了几小步,一想到那被打得断了腿的太监,就觉得浑身发寒。
  德妃娘娘母族乃是将军府,在后宫从来不肯吃亏。
  往日那都不见得把皇后娘娘和德妃放进眼里,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才人。
  处置韩才人,怕是跟处置一个宫人也相差无几。
  众人悄悄地抬起眼,对韩才人投去怜悯的目光。
  说是主子,有时候想好好活着反倒是比他们这些宫人们还要艰难。
  “说,谁摔的?”德妃把玩着手里的鞭子,鞭柄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平安扣形翡翠。
  传言这是程大将军远征缅族时收获的战利品,色泽形状皆为上品,向当今圣上求来的赏赐,为刚入府为侧妃的德妃娘娘打成了平安扣。
  可就是这鞭子,也没得到德妃娘娘的亲自养护。
  张德见德妃面色不愉,心中却暗自狂喜。
  这毫无圣眷可言的韩才人,即便是再巧舌如簧、能言善变,也必要被德妃娘娘狠狠责罚一番。
  张德心里激动得很,表面上却使劲压了压上扬的嘴角。
  他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眼神止不住地往韩微身上飘,像是畏惧似缩了下身子,这才咬着牙下狠心般说道:“是……”
  “是奴婢!”他话未说完,就被一宫女打断。
  萤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爬到德妃面前。
  她连连叩首,带着哭腔和沉沉怯意埋头说道:“求娘娘饶命,是……是奴婢一时不察,都怪奴婢手脚粗笨,求、求娘娘网开一面。”
  萤飞刚就站在韩才人身后,听见德妃问话,再一瞧张德公公得意和迫不及待的样子,她便知道这桩事毫无躲过的可能。
  韩才人脚尖刚抬起,萤飞便顾不得规矩,用力扯了她一把,咬着牙跪了出去。
  韩微惊诧地望着挡在自己跟前的人。
  萤飞与她相处时日不多,当日学规矩,她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算不得什么恩情,更不值得萤飞拿命来偿还。
  宫妃打碎御赐之物,都要被责罚。
  更何况是一个小小宫女。
  德妃狠狠地将鞭子甩到地上,清脆响亮的鞭打声吓得周围人皆是一颤:“你好大的胆子!哪只手摔的?”
  萤飞吓得匍匐在地,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
  德妃冷哼一声,扬起鞭子就要往下抽。
  韩微来不及犹豫,上前几步挡在萤飞跟前:“娘娘且慢,这宫女的话做不得数。”
  德妃被她打断,鞭子已经抽下,她只得立即将手中的鞭子换了个方向。
  正巧张德站在一旁,见头顶朝自己挥来的鞭子,吓得目瞪口呆,一时愣住。
  要不是一旁小太监机灵拉了他一把,他就得满脸开血花了。
  张德惊魂未定,见那往前站的韩才人愈发不顺眼,眼里的厌恶和恶毒像是猝了毒。
  韩微没心思关注别人,她深吸一口气,心脏跳动得飞快。
  但想到那花瓶内的香气……她抿唇道:“这双耳花瓶是嫔妾失手打碎,还请娘娘责罚。”
  萤飞猛得抬头,眼瞳圆瞪,满脸的不可置信。
  韩才人她、她竟……
  在宫里多年,萤飞早就看过不少表面主仆情深,一遇事便全推给贴身宫女太监的主子。本想着若韩才人主动推责,自己定逃不过。
  若是韩才人受罚,她们这些做奴仆的,也少不了罪受。
  那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即便是被德妃娘娘鞭打,她也博了个忠心的名头。
  萤飞想着韩才人心善,总归是会保她一命。
  可她没想到,韩才人竟会将她摘了个干干净净。旁边的太监踹了她一脚,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抬头盯着主子看了好些时间。
  萤飞低下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地,氤氲出一小片水渍。
  德妃将目光转移到韩微脸上,语气轻描淡写:“奴仆都护主揽责了,你身为妃嫔,竟还主动认罪。”
  德妃话音刚落,一旁张德公公便焦急地向前一步,脱口而出:“娘娘,韩才人此言差矣!”
  却又仿佛碍于没被传话,张德不敢多言,只得欲言又止地望向德妃娘娘。
  哪知德妃娘娘丝毫没管他,竟只盯着韩才人……出神?
  察觉到张德视线,德妃眼含冷意地瞥了张德一眼:“继续说。”
  张德心中的疑虑一闪而过,转瞬就被满心的期待填满。
  他能以一己之力掰倒嫔妃,这说出去,下面的人,哪个不哭着喊着要孝敬他。
  那些新入宫位份低的妃嫔们,定会更加巴结他。
  到那时候,还愁不能穿金戴银吗!
  张德心里想得美,冷不丁一抬头就见到德妃皱眉的样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禀明实情。
  他轻咳两声,装腔作势地说:“奴才见到两个小太监抱着花瓶过来,便立即警告了一番,要好生放置……
  他义愤填膺道:“可谁知韩才人为您插完花,竟装作被撞,故意往花瓶方向倒去,伸手就拽住了花瓶。”
  “您瞧,那满地的碎瓷片便是证据”张德往那一指,“娘娘您若不信,可让韩才人伸出手来检查一番。韩才人带着花瓶摔倒在地时手心压倒了碎片,娘娘您明察秋毫,一见那伤口便知真假。”
  张德弯着腰,掩住满是得意的眼睛。
  韩才人难道以为把手藏进袖子里,就能遮掩过去?
  想都别想。
  断人财路犹如谋财害命。
  张德好不容易当上了内务府总管,为的就是从手中经过的油水。
  德妃娘娘收起鞭子,快步走到韩微面前,眉头紧蹙:“你受伤了?”
  韩微藏在袖口里的手不由地拽紧,一丝血迹从夏日轻薄的布料中渗透出来。
  张德抬头瞥见了,眼睛一亮。
  这下证据确凿,德妃娘娘见了伤口,必得怒上心头,亲手给韩才人几个巴掌才能解气!
  韩微沉默片刻,点头,将手从衣袖里伸出,扯开带血的纱布。
  她早已承认是自己打碎的,区别就在于是故意还是无心,受伤这件事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韩微虽然从小受到苛待,但毕竟也是伯府的女儿,一双柔荑不做粗活,只见白皙柔嫩,纤纤玉手,一眼望过去像是上好的白瓷暖玉。
  可如今,白瓷暖玉上被划了道深深的口子,里头还嵌着不少细碎的瓷片,鲜红的血从伤口缓缓渗出。
  张德一脸为难地抬起头,添油加醋:“这可是御赐的花瓶,存心毁坏御赐之物,本是大罪……”
  韩微稳住狂跳的心脏,尽力稳住声线:“娘娘,嫔妾并未注意到身边是御赐花瓶,并非故意,那花瓶……”
  “去传太医!”
  韩微话还没说完,德妃便扬声打断。
  韩微怔住,她是不是听错了?
  周边的宫女太监们都惊了,没忍住抬起头朝韩才人和德妃看去。
  这是往日喊打喊杀,有权便有理,得理就不饶人的德妃娘娘?
  连德妃身边的宫女都不确定,俯首再询问了一遍。
  张德难以置信地看向德妃:“娘娘,您、您身子不舒服?”
  德妃这般跋扈的脾气,怎么会给打碎了她心爱之物的罪魁祸首请太医?
  定是气血上涌,为自己请的吧!
  亭芳怒目相向:“张公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德妃娘娘!”
  张公公抖下身子,连声道:“奴才不敢,只是……”
  “我说传太医。” 德妃眉梢轻佻,“生辰将近,本宫不想见血。”
  她似笑非笑地睨了眼张德,摸着鞭子:“怎么,你不同意?”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唐·李贺《天上谣》
第5章 5
  在场的宫女太监们垂着头,互相打着眉眼官司。
  万万没想到,德妃娘娘竟为一个才人请太医!
  最傻眼的还是张德公公,但他一抬头便看到德妃手里的那根鞭子,生怕德妃娘娘手一抖,鞭子就抽他身上了。
  刚刚的惊魂还未定,张德立即回神,赶紧跪下为自己辩解:“娘娘饶命,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德妃看见他那副奴颜婢膝的样子,哼笑一声,也不叫人起来,先喊了亭芳过来收起鞭子。
  她抬脚踹向张德:“滚一边跪去。”
  狗奴才跪也不看看地方,尽挡着她看韩微了。
  张德猝不及防地被踹了一脚,狼狈地往一旁倒去。
  德妃牵起韩微完好的左手,朝她眨了几下眼睛,示意韩微别怕。
  韩微一时间搞不清楚情况,见状便试探性地向人回了个笑。
  却没想到德妃竟喜上眉梢,牵着她的手就想带她往厢房走去。
  张德还等着德妃娘娘处置韩才人,却不想刚跪正了身体,竟见到俩人“姐妹情深”的画面。
  他内心狠狠唾了一口,在这吃人的后宫能有什么姐妹情深!
  德妃娘娘怕不是忘了正事!
  张德不死心,跪爬过去,挡在德妃面前,提醒道:“娘娘,这花瓶……”
  “韩才人打碎御赐之物,按我朝历法……”
  “张公公!”德妃居高临下地睨看他,“你也不是大理寺的人,竟也管得这么宽。”
  她往后看了一眼满地碎片,冷嘲道:“那青花瓷瓶是圣上送给本宫的生辰礼,那便是本宫的东西。”
  德妃慢悠悠地说道:“若非要追究,本宫是否还要追究你一个看守不利,伤害后宫妃嫔之罪?”
  德妃语气温和的不像样,却吓得张德面如土色,满身大汗淋漓。
  张德疯狂摇头,想说什么为自己辩解,却觉得无话可说。
  这后宫,为主子顶罪的奴才还少吗?
  德妃见他这副样子,心里那股子憋了半个月的闷气,终于散了出去。
  半月前,她去佛堂礼佛,不知是否跪久了,竟晕倒在佛龛前。
  再次睁眼醒来,她便拥有了前世的记忆。
  眼前这位打碎了她花瓶且向她告罪的韩才人,好似熟悉又好似陌生。
  要不是前世那一场大戏,她根本注意不到这个人。
  她也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在宫宴上被人当众污蔑有通敌叛国之罪。
  往日那些惟她马首是瞻、拥哄在她身边的妃嫔们一听,眼神骤变,恨不得立即挪开位置,离她远远的才好。
  树倒猢狲散,她算是亲身体验了个彻底。
  她看着那些俯首帖耳的妃嫔脸上露出嘲讽、看笑话的得意表情,那一瞬间,一阵难以言喻的气愤和羞辱从心底冒出。
  贴身宫女被收押带走,她气愤地嘲手下宫女太监怒斥,让他们作证自己每日除了玉堂宫便是佛堂,可所有人都瑟缩着,无一人开口。
  她抬头望向高位那身穿玄色龙纹的男人,却只看到了那男人坐在威严的龙椅上,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上是令人彻骨发凉的冷漠。
  满腔怒火一瞬间被浇得干干净净,她瞬间失去了全身力气,跌落在地,甚至失去了为自己辩解的动力。
  可就在这个时候,在这个人人都恨不得与她拉开关系的时候,韩才人突然站了出来。
  就像如今站在她面前一样,虽惧怕得厉害,但却给人一种不卑不亢的无畏感。
  她那时才想起来,有时她去得早,能看到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在佛堂里,拿着干净的抹布细细地擦拭着佛像。
  每次见到她来,这人低头行礼完便走开,给她让出位置。
  哪知道在这关键时刻,竟是她从未关注过的人为她说话。
  耳边张德假模假式的告状将德妃从记忆中拉扯回来,前些日子,打听到韩微入宫她便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她早就去韶枫殿看了。
  好在那姜美人蠢笨,主动送上机会给她。
  一听到韩微接手生辰宴,她便立即唤太监,叮嘱一定要把韩微叫来玉棠宫。
  今早去长春宫请了安,她便匆匆回宫,就怕韩微已经离去,俩人碰不上面。
  前世的她陷于囚牢,没仔细看过韩微,如今细看,竟发现韩微容貌如此出色。
  这一世的韩微年岁不大,白嫩的脸颊两侧还带有一丝婴儿肥,下巴微尖,与前世那张瘦弱的脸有些不同。
  骨相生得极好,轻薄宫装下的身段也撩人得很。
  手里的纤纤玉手柔软嫩滑,如若无骨。
  更别说那双美得慑人夺魄的眼睛。
  带着惧意望向人的时候仿若欲语还休,媚意天成。
  德妃心中定下结论,若是男人见了韩微着双眼,定会怔愣出神,陷入其中。
  要是曾经,她在后宫见了这样好颜色的女子,定是要打压一番,不让她们有见到圣上的机会。
  可如今……德妃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付出过的满腔爱意还在心里,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但好在圣上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后宫,她也省了做戏。
  是她过去爱得太谨慎太卑微。
  如今细想,圣上那般冷漠无情的人,再绝色无双的女子恐怕也入不了他的心。
  德妃派人领着韩微去偏殿休息,好生伺候着等太医过来。
  离去前,她随意瞥了眼那摊子碎瓷片,便挪开了眼。
  区区一个花瓶,碎了便碎了。
  更何况,那是圣上送的,她正愁不知怎么处理。
  韩微帮她砸了,反倒是美事一桩。
  虽不能拍手称赞,但也不能委屈了功臣兼恩人!
  余光注意到张德悄悄后退,德妃立即停住脚步。
  难怪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她喊到:“张公公。”
  张德吓得抖若筛糠,不敢再乱动。
  德妃心情大好:“这满地的瓷片便由你亲手收拾,收拾完了,去玉棠宫门口跪上三个时辰,若是你表现得好,本宫倒是可以不让圣上治你的罪。”
  “谢、谢娘娘,谢娘娘大恩大德,奴才必定铭记于心!”张德一个劲地磕头,送走德妃后,他额头便已一片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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