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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谋(重生)/裙下臣——秦籽酥【完结】

时间:2023-11-11 23:21:03  作者:秦籽酥【完结】
  “月荷,今儿什么日子了?”
  “七月初九。”
  “初九……”她不自觉地重复道。
  七月初九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从前一忙就是几日几日地过,也极少在意这些。
  如今想起来,恨不得回去再重新过一遍,也好能及时回忆起来,未雨绸缪。
  “不过听闻最近西边开始闹灾荒,许多灾民都逃荒来了上京,官府的人又不让他们进,便都围堵在城门外。想来不久又要派人去赈灾安抚了。”
  盛清砚是武将,赈灾一事应当轮不到他。
  更何况,若是盛清砚跟檀承渊同时离京,禁军的头领又是个废物,根本无人能保护好小皇帝。
  李顷再蠢,也应当不会将盛清砚给派出去。
  她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许是方才在外面吹了风的缘故。
  这会儿檀妧干脆让人将矮桌给拿了下去,她倚在榻上。
  “我乏了,睡一会儿。晚些义兄回来了再叫我。”
  “是。”
  彼时,御书房。
  小皇帝抱着自己近来的新宠,一只金丝虎,皮毛金黄油亮,此刻正软塌塌地窝在他怀里舔着爪子。
  盛清砚皱眉瞧了一眼那猫,沉声:“禀圣上,赈灾一事臣未曾接手过,恐难以胜任。”
  小皇帝忽然坐直了,吓得怀里的猫咪挣脱了他的手跳下去,他又慌忙叫着滕居安跟他一起抓猫。
  一边叫着猫的名字,一边还不忘跟盛清砚说话:“月团,别跑呀……这有什么难以胜任的?朕只不过让你随行去保护广云侯①和押送过去的粮草跟银两……哎,月团!”
  “你若实在舍不得家,便将人跟东西都送到了再回来便是!”李顷追着猫一直追到了盛清砚的脚边。
  这只金丝虎似乎十分喜欢盛清砚,这会儿干脆在他脚边蹭了蹭背,顺势窝下来。
  小皇帝见猫不跑了,皱着的眉头都跟着舒展,“盛将军你看,连月团都觉得你能堪此重任!他这是在鼓励你呢!”
  “……”盛清砚俯身将猫抱起来送回到李顷怀里,没说话。
  李顷早就没了耐心,这会儿摆摆手:“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这事耽搁不得,你与崔老明日就启程,西城的灾民就靠你们了!”
  “臣……遵旨。”
  疲惫过后是难得的安眠。
  檀妧醒时已是傍晚,廊下传来幽幽的笛声,吹奏的是边塞打完仗时,当地人常会吹或是唱的曲子,听说是用来安抚亡魂的。
  她摸索着起身,方从屏风后绕出来,便见门外的石阶上坐着个男子。
  那人背影挺拔,肩膀宽阔,头顶的琉璃珠映着晚霞,细碎的光将他的身影染红,多了几分凄凉之感。
  檀妧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直至尾声。
  很久以前,她也曾听父亲在夜深人静时默默吹奏此曲,那种凄凉悲痛之感萦绕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但今日这曲听起来更多的是惋惜。
  那人似乎早就听到了她的动静,这会儿放下竹笛,转过身来看她。
  盛清砚似乎叹了口气,极轻,轻到让人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他往日如星子的双眸此刻一片黯淡,模模糊糊地映出她的模样。
  “阿妧,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作者有话说:
  ①广云侯,前文第五章提到过,广云侯邀齐彧赴宴,想让自己的孙女崔灵妙嫁给齐彧。
第20章
  “阿妧,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盛清砚说。
  檀妧愣了一瞬,款步至他身边坐下。
  她身上还有屋里安神香的气味, 这会儿萦绕在两人之间, 柔和至极,带着点困倦的朦胧。
  她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跟着皱了下眉头, “看来是个不太好的梦。”
  盛清砚没反驳, 望着她沉默半晌,张了张嘴。
  “阿妧, 我能……抱抱你吗?”
  “……”
  她虽从没想过盛清砚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但相比于疑惑, 更多的是惊讶。
  以至于此刻她明明已经被那人笨拙地揽在怀里, 却僵着身子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嗅觉与触觉变得十分敏感, 她闻得到他衣衫上残留的龙涎香的味道, 感受得到他怀里的温热, 亦体会着他手上隐忍又克制的力道……
  这些体感上的冲击, 都是从前齐彧不曾给过她的。
  他们两个都不是重欲之人,齐彧抱她时向来都很轻很温柔,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她越发开始怀疑自己前世那五年的婚姻到底得到了什么。
  “圣上派我明日护送赈灾粮, 随广云侯一同去往西城。”盛清砚平静地说着,鼻息扫过她肩上的衣衫,一股子温热。
  广云侯?
  檀妧不由皱了下眉头, 从他怀里挣出来, “崔老虽年纪大了, 却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怎么算也轮不到让你去护送。这其中的危险你可明白?”
  她对上那人的眸子, 却发现他正皱眉望着自己, 眼中的情绪浓烈而复杂。
  檀妧迟疑地眨了下眼,便听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在担心我?”
  “?”
  他在意的竟是这个……
  檀妧无奈:“义兄这话,像是在埋怨我从前对你太过冷漠。”
  盛清砚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地说:“确实很冷漠。”
  “……”
  好吧,她承认。
  檀妧莫名有些心虚,她偏头看向院里逐渐被夜幕笼罩起来的花花草草,肩膀轻轻挨着身旁那人的手臂。
  “年少轻狂,思虑不周,想来义兄心胸宽阔,定不会与我这个小女子斤斤计较。”她托腮道。
  话音未落,却听到盛清砚低笑了一声:“你可不是什么小女子。”
  他说着目光飘远了,声音也放得极轻,轻得像叹息:“不然也无法辅佐一国首辅。”
  “?”檀妧心猛地一沉,怔怔看过去。
  竟真像她那日所猜测的一样,怎会如此,怎么大家接二连三得都……
  “阿妧。”盛清砚沉声唤她,转过来,眸中映出她眉头紧蹙的模样,“那日在皖亭,我所言皆是肺腑。”
  ——“盛清砚愿娶郡主为妻,一生忠于郡主,忠于王府,绝无二心。”
  ——“我愿做阿妧手中的棋子。”
  那些话回响在耳边,他郑重的模样一如眼前。
  檀妧没说话,只对上他的目光,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
  “若赌约期限已到,你还没寻得如意郎君,能否给我一个机会?”他炙热的目光不肯离开她半分。
  只是随着话音落下,廊下静默了好一会儿都不曾有回应。
  “……”
  盛清砚以为她是不愿,失落地垂下眼,“也无妨。”
  他双手紧张地扣在膝盖,指腹摩挲着衣衫上的绣纹。
  “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怕再像那次一样保护不了你……”
  他说的那次是什么,两人心照不宣。
  但那清清楚楚的“喜欢”二字,却让檀妧的心跟着软了下去。
  她望着他,良久。
  “一定要在赌约期限到时才可以吗?”
  檀妧的声音很轻,以至于盛清砚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问她:“什么?”
  夜幕带走天边最后一点红霞,月色与星光相继流淌向大地。
  秋风带着夜的凉,轻轻拂过两人的身畔,略起她披散在身后长发。
  檀妧弯了弯眉眼:“我等你回来娶我。”
  *
  四日期限已至,李顷的召令如期送到了王府。
  月荷跟月薇一边为主子梳妆,一边帮她出着主意。
  “姑娘,圣上若是问起来不如就先用盛将军挡一下,反正那日盛将军所言也看得出是真心的,相信他一定会对姑娘你好的。”月薇说着为她戴上手里的琉璃珠发簪。
  月荷则是拿着耳环同她身上的锦裙比对了一番,又换成另一对,“虽说盛将军是最稳妥的选择,但若姑娘不愿意,不如再在王爷给的册子上挑选一个。只不过不知圣上是否会当即下旨赐婚,总归是有些冒险。”
  檀妧任由她俩操碎了心,自己只管笑吟吟地望着镜中映出的美人发怔。
  虽说选择答应盛清砚有一半的原因是他足够的利用价值,但她这几日心情都不错,也不知是否有这件事的功劳。
  月薇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皱眉头:“姑娘一点都不担心么?”
  月荷也跟着张了张嘴,却忽然想起什么,换上一副了然的表情:“看来姑娘心中已有人选了。”
  檀妧仔细地将耳环戴上,起身朝外走去,“是啊,他是很适合的人选。”
  这次来接人的仍旧是李顷身边的滕居安,王府马车方才停在清和门外,便见他迈着细碎的步子迎上来。
  滕居安亲自抬手扶着她下了车,笑吟吟地道:“郡主万安,圣上一早就让奴才在这儿等您了。”
  檀妧淡淡瞥他一眼,笑道:“看来是我姗姗来迟,让中贵人久等了。”
  “怎么会!是圣上想念郡主心切,是奴才来得早了。”
  “哦,那是中贵人在埋怨圣上让你等久了?”檀妧挑眉看过去。
  因着心情不错,她这阴阳怪气的毛病近日都很少发作了,只可惜有些人有些事实在令她一时“技痒”。
  不过这些似乎也没起到多大的用途。
  这会儿滕居安面上的笑意不减,“郡主殿下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是生怕怠慢了郡主,这才比圣上安排的时间更提早了些。圣上可是昨儿就在念叨您了。”
  不愧是在宫里长大的老人,能将李顷那个废物哄得一愣一愣,跟齐彧那个狗东西同流合污,借刀杀人不留痕迹。
  檀妧笑了声:“玩笑话而已,中贵人别往心里去。”
  “嗐,郡主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能得郡主教诲奴才高兴都来不及。”他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人往宫门里引,“郡主请吧。”
  清和门外的风有些阴冷,檀妧稍稍敛了笑容,颔首:“有劳。”
  方才至乾阳宫的宫门口,便见一众宫女内侍从寝殿跑出来,各个猫着腰,像是在寻什么东西。
  檀妧不由皱眉,便听得滕居安开口:“陛下前几日得了一只金丝虎,取名叫月团,年纪小不安分,想来是月团又跑了出来。”
  他话音还未落,便听得不知从哪里传来“喵呜”一声,紧接着便有什么东西钻入了檀妧的裙摆底下。
  “是、是月团?”她身子一僵,慌忙将裙摆提起一些,却又不敢抬脚,生怕踩着了那小东西。
  月团正窝在她脚边,也不理那些人的唤,颇有一种“我就赖在这儿”的意思,小脸蛋还在她鞋面的绣纹上蹭了蹭,随后安心地舔起了爪子。
  “郡主,这……”滕居安有些犯难。
  这小东西窝在檀妧裙摆底下,他虽是个内侍也要避嫌的,若是檀妧不将猫给踢开,他就算是想去帮忙也没法。
  他有些紧张地打量着檀妧的神色,却见她面带笑容地俯身将月团给抱了起来。
  “小月团,我抱你回去如何?”
  近几年的大黎还并不流行豢养玩宠,且上好的品种难得,所以就连上京的许多王公贵族见着月团都会吓一跳,更别提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女。
  可檀妧却十分熟练地将猫给抱了起来,滕居安免不得多嘴。
  “郡主跟月团似乎十分投缘,上次广云侯带着孙女来时,崔姑娘还被吓得不轻呢。”
  檀妧摸了摸月团柔亮的毛发,下意识道:“我曾养过一只狸奴。”
  “原来如此。可惜上次奴才去王府,倒是没能见着。”
  “……”
  檀妧抚摸月团的动作一顿,没说话。
  她忘了,那只狸奴是前世齐彧给她买的。
  那时他们已经成婚三年,齐彧去了季阳山上的神医馆中养病,临走前说怕她自己在府上寂寞,便千寻万寻给她买了一只狸奴留着逗弄解闷儿。
  只可惜在他养病回来没几日,两人大吵一架。争吵之中,狸奴躲在了角落里,却还是被齐彧用砚台给砸死了。
  檀妧眸中的笑意淡去,将猫递给了滕居安。
  “中贵人去的不巧,本郡主养的狸奴早就不在了。”
  他向来是个反应及时的,这会儿见她脸色不好,忙道:“是奴才多嘴了,郡主请节哀。”
  檀妧没再说话,兀自进了御书房等着。
  滕居安妥帖地命人给她奉茶,转而抱着月团去寝殿请李顷。
  手边放着尚且温热的茶盏,檀妧垂眸瞧了一眼,指尖捏着帕子,心中不由又想起那只小狸奴的模样。
  那会儿小东西十分粘人,夜夜都要窝在她的床边睡,只要同她说话,便能听到她“喵呜喵呜”地回应。
  可偏偏齐彧回来后,小东西再也没来粘过她,就连饭也不好好吃了,短短几日便清瘦许多。
  那日她本是想叫个郎中来给狸奴看病,可月薇还没来得及出门便被齐彧给叫了回来。
  “原本也不过是为了让你养着解闷儿。我如今病好了,你便也不必成日抱着它。你就是太惯着这小东西了,让它性子无法无天。它若不好好吃饭,饿它几顿,它便知道你是对它好的。”
  他说着为她倒了杯酒,要将人搂进怀里。
  檀妧皱眉从他怀里挣出来,“可她毕竟也是一条生命,我养她没十月也有半载,她是病了还是闹脾气我怎会不知?”
  “阿妧,我是你夫君,我难得回来,你竟还要抱着个小畜生么?”
  “你叫她什么?”
  檀妧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总觉得眼前的人同自己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就是那日,她发觉齐彧的性子变了许多,他变得急功近利容易暴躁,虽说从未伤及过她,却也常常能听到书房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府上许多下人都曾被他打骂,月荷跟月薇也因着是她带去的陪嫁侍女才得以幸免。
  每每听得书房那边的动静,檀妧心中都不由怀疑这人是否还隐瞒了什么。
  可偏偏齐彧嘴总是如同抹了蜜一般,日日将她哄得忘了那些事。
  现下想来,她当初就应该命护卫十二个时辰跟着他……
  “阿妧姐姐来了!”小皇帝抱着月团进屋时,她才堪堪从那段回忆中挣扎出来。
  檀妧起身行礼:“圣上万安。”
  李顷朝她摆摆手,又抱着怀里的小东西凑过来:“姐姐不必多礼了,快来看看我的月团,是不是很可爱?”
  “可爱。”檀妧扯了扯嘴角,想到自己那只惨死的狸奴,不免笑意不达眼底。
  李顷抱着自己的宝贝爱不释手,坐到了桌案前笑道:“听闻它方才跑到了姐姐的脚边,看来月团当真是极喜欢姐姐跟盛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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