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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hp/汤姆里德尔BG]舌尖上的黑魔王——梨肉火锅【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16 14:42:32  作者:梨肉火锅【完结+番外】
  当时阿布想以此来恐吓琼纳斯跟阿芙拉保持距离,但琼纳斯却说:“好可怜。”
  “什么?”阿布没有理解琼纳斯的话。
  “像是阿布这样认为的人一定很多,所以阿芙拉才一直都找不到朋友吧。”琼纳斯说。
第40章 晒太阳
  1
  白天的时候阿布跟着马尔福先生去别人家拜访,阿布本来是想带着琼纳斯一起去的,但是琼纳斯很有自知之明地婉拒了。马尔福先生对琼纳斯的识趣还算满意,他又看了一眼还在回头看琼纳斯的阿布,用银白的蛇头手杖拍了一下他的脊背,声音暗含警告:“阿布,别忘记我之前跟你说的。”
  琼纳斯并不好奇马尔福先生到底跟阿布说过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得到内容,这很有可能就是阿布这段时间反常的原因。他仍好脾气地对阿布挥了挥手:“你去吧,我还要给阿芙拉回信呢。”他本来是想表示他并不在意这点冷落,但是阿布面无表情地转过头,跟上了马尔福先生的步伐,并不像是被宽慰到了的模样。
  琼纳斯的父亲克鲁兹沙菲克是阿布父亲朱尼厄斯马尔福在校期间的学长,还都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成员,在校期间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沙菲克家早期有近亲通婚的传统,导致人丁稀薄,这些年开始才开始跟其他家族走动,但仍然根基浅薄。沙菲克先生毕业之后处处碰壁,好不容易攀附到了布尔斯特罗德家的小女儿,刚刚打开了一点人脉,但是却在生下琼纳斯不久后死于当时本在麻瓜界流行后来变异后又被带到巫师界的疫病,而这场在巫师界蔓延了数月的疫病同样带走了年轻的马尔福夫人。在生命结束前,沙菲克夫人和马尔福夫人曾相互扶持了一段时间,沙菲克先生利用这一段因缘和年少时的情谊,将年幼的琼纳斯送到了马尔福家寄养。
  沙菲克先生身体不太好,对外推脱说是因为夫人离去后伤心过度。但小时候的琼纳斯却只见到他把母亲的画像用密不透风的黑布包裹起来,如果琼纳斯偷偷地把它掀开,他还反倒会责备琼纳斯,然后像是怕火的小孩子一样,又重新把画像包裹起来,藏到琼纳斯找不到的地方。世界上有连看到就会颤栗的爱吗?琼纳斯在画像里看到了温言细语但素未谋面的妈妈,那么他的父亲在画像里看到了什么?是他委曲求全汲汲营营筹谋了那么久,最后一场空的青年时期吗?
  沙菲克先生已经无望了,他已经失去了重新再来的野心和壮志,他习惯了装成一个深情而忧郁的病人,于是他就把希望寄托在琼纳斯的身上。他告诫琼纳斯要借助马尔福家的关系抓住一切机会崭露头角,沙菲克先生想当然地认为他的儿子应该像是他一样野心勃勃,充满了雄心壮志,要做出一番事业来,为此可以不择手段,牺牲掉一切。可是琼纳斯实在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或者说,寄人篱下的生活让他习惯了成为阿布的陪衬。他温和而宽容,更像是他从未见过面,只在画像里看到过的母亲,她穿着浅灰色的长裙坐在阳光下的摇椅上对琼纳斯招手,画像存在的时候琼纳斯还没有出生,所以沙菲克夫人不认识琼纳斯,她对这个陌生的小孩子说:如果不高兴的话,多吃一些甜食心情会变好呢。
  妈妈。琼纳斯呼唤她。
  她咯咯地笑:不要这样啊,我还只是个少女呢,才不想这么早就进入婚姻的坟墓。
  她像是一个真正的少女一样托着腮看着油画里的午后阳光:我以后的丈夫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他会英俊吗?他会温柔吗?他喜欢小动物吗?
  2
  佩格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到了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东西看上去很值钱,汤姆我们发达了!
  她想要晃一下尾巴,但是一下就从摔了下去,屁股生疼。佩格揉着屁股的时候反应过来,蛇是没有屁股的,所以她现在是人,而目前唯一能够变成人的时候就是接管琼纳斯的身体,所以她很有可能正在亵渎着琼纳斯的身体。
  佩格缓缓地收回了爪子,就先让屁股疼一会。
  她走到书桌边,看到了摊开着的来自阿芙拉的信件,里面全方位无死角地对她的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批判,中间还附带了一些对于埃弗里夫人手艺的彩虹屁,直言艾琳达瞎了眼,为什么要找狗男人,自己独美不好吗?又附带了一些佩格看不太懂的话,佩格记了一下,准备回去问一下汤姆。虽然上次她问汤姆:把你爸的骨灰扬了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汤姆表情不是很好看,也没有回答她。
  她从房间里走出去,走到了走廊上,墙上悬挂着一些正在唠嗑的画像,看到了佩格,里面有个长得有些尖钻刻薄的瘦女人嗤笑了一声:“吃白饭的小崽子。”
  佩格睁大了眼睛:“这里有面粉和米饭吃吗?”
  正在打扫卫生的家养小精灵听到琼纳斯的话,立马跳起来说:“小沙菲克先生,卡特现在就去给您准备!”
  虽然佩格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糊里糊涂地就捧着一大碗米饭出来了,可能是家养小精灵们过于热情,而每当佩格礼貌性地说谢谢的时候,它们向佩格展示,它们还能更热情一些。不过佩格出去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马尔福家迷路了,这里比她记忆里的沙菲克庄园还要大一些,而且到处都是相似的摆设,佩格失去了蛇的嗅觉,没有办法通过味道找路了。
  于是她就捧着一大碗白米饭在长得几乎一样的回廊里走啊走啊,她一边走一边想,阿布之所以会长这么高,一定是因为每天要走这么远的路,经过了充足的锻炼。佩格还贷款帮汤姆担忧了一下,孤儿院的房间那么小,汤姆以后会不会长不高。
  佩格抬起头看到墙壁上悬挂着的油画,惊喜地往前走了几步:“你好呀!”油画上是之前讽刺她的瘦高妇人,她看起来刚到这个画框里,准备来一杯下午茶。她看到了佩格,厌恶地皱眉:“你把我的好心情都搅没了。”
  “你心情不好吗?”佩格关切地问:“是因为没有吃到米饭吗?但是我觉得马尔福家的米有点硬……嘘,但是不能被它们听到,要不然它们肯定会伤心到撞墙。”
  “滚开,小崽子,我要晒太阳了。”瘦女人白了她一眼。
  “你想晒太阳吗?”佩格噔噔噔走到了画像下面,踮起脚抱住了画框,瘦女人在画像里面大呼小叫,桌上的杯盏都碎落了一地。佩格抱着画像走到了窗户边,用脑袋顶着画像的背面,佩格问她:“你看到太阳了吗?”
  瘦女人安静了一会,对佩格说:“把我挂回去吧。”
  画像里之前摔碎的杯子又重新聚拢,回到了她的手上,她抿了一口茶,依然没有给佩格好脸色:“你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差点就把油画给毁了。”
  “对不起啊。”佩格道歉,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可是除了这样之外,我不知道怎么让你晒到太阳啊。”
  “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怎么回之前的房间啊?要是阿布找不到我会着急的。”佩格诚恳地向她询问,这次她没有说讽刺的话,而是跟她指了指方向:“那边走,然后拐两次弯。”
  “谢谢你,那我下次再来看你。”佩格踩着玻璃窗里溢进来的光晕,在阳光里跟她挥了挥手。
第41章 月亮和六便士
  1
  阿布拉克萨斯其实没有那么喜欢社交场合。他从小就被严苛的父亲要求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但最好是一个多么模糊的词汇,什么是好呢?举止得体丶说话滴水不漏丶不做多余的对自己没有利的事情,父亲总会提出细致零碎的要求,“你不许”“你不要”“阿布你不能”,这些单词被串成锁链,他用他那根银白色的蛇头手杖拍打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脊背,削掉多余的骨刺,筛除无用的杂念,他就是这样成长的,朱尼厄斯・马尔福就是被父亲如此教导长大的,所以他的儿子阿布拉克萨斯理应如此,这更像某种家族遗留下来的酷刑,受洗后的人才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处刑人,继续冷酷地用它来批量制造继承人。
  而他对于母亲的印象大多数来源于长廊上悬挂着的画像,她沉默且冷淡,目光疏离地看着在苦闷压抑的生活里想要寻求安慰的阿布:“这样软弱的人是我和朱尼厄斯的儿子吗?”她只是一段影像丶一段情绪丶一段记忆,唯独不是阿布的母亲。这里不是属于阿布拉克萨斯可以停靠的海岸,他还得在飓风和海啸里穿行,他得被锤炼成跟父亲一样不会动摇的钢铁。
  在阿布拉克萨斯四岁的时候,父亲带着琼纳斯来到了庄园里,他告诉阿布,琼纳斯跟他同龄,将会暂时寄养在马尔福家。阿布压制住好奇,举止得体地对蓝眼睛的小男孩颔首。
  琼纳斯是阿布拉克萨斯世界里的新鲜物种,他不需要承担沉重的课业负担,不需要记住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去学习哪些人是可以利用的丶而哪些只是趴在他们身上吸血的蝙蝠精,不需要小小年纪就跟着父亲频繁出席宴会,忍耐大人们像是对待猫狗一样的狎昵,他甚至不需要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最好,他可以平庸,也可以木讷,没有人会去责备他管束他。竟然有人不是生来就活在笼子和木枷里!
  他们一起跟着家庭教师上课,阿布拉克萨斯总能够准确地回答出老师的每一个提问,即使课下他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去预习复习。家庭教师是当时有名望的巫师,他向马尔福先生夸奖阿布拉克萨斯的聪慧,然后对琼纳斯一笔带过:这个孩子挺乖巧的。这是一个万金油似的标准答案,如果一个孩子无法从能力去寻找到出众点,人们就会寻求于性格,木讷是乖巧,平庸也是乖巧,而他始终都微笑着平和地接受它们。阿布表现得越是优秀,与他一起生活的琼纳斯就越是黯淡。小孩子们总会喜欢拉帮结派,而阿布总是人群的聚焦点,无论从天赋还是从出身来看,他都足够出挑,而琼纳斯跟着也成为了他们议论的对象,那些私下的来自小孩子的恶意到底有多难听,它们多少也传到过阿布的耳朵里,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琼纳斯,那个总像是没有脾气的小男孩,他一遍又一遍地跟他们解释:“我跟阿布是朋友。”
  因为琼纳斯的脾气太好了,而且也不计较吃亏,有人拜托他去做的事情,即使再辛苦,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阿布总是好奇,琼纳斯是真的毫无脾气的吗?他不会觉得愤怒不会觉得不甘吗?他不会在夜晚偷偷流泪吗?他是生来就为了接纳和受难的吗?他的宽容没有获得平等的对待,反而成为了轻蔑的温床。每次宴会的时候,年纪还小的琼纳斯,几乎像是一个家养小精灵一样忙前忙后,他也从来没有跟阿布还有马尔福先生说过。但他们不知情吗?阿布拉克萨斯觉得他的父亲不是这样迟钝的人。
  琼纳斯被摔碎的盘子割伤了,东西洒落了一地,小孩子们就围着他骂他笨拙,但因为琼纳斯完全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露出屈辱或是难过的神情,他看着他们更像是长辈看着调皮的小孩子,因为小孩子不懂事,所以做错了事情都是可以宽容的,他当时是那样的眼神。小孩子们都觉得没有意思,欺负和虐待一个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人更像是跟空气角力。阿布那时候其实就躲在树丛的阴影处,琼纳斯没有向他求助,他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父亲也是这样做的,那么这应该就是正确的答案。
  晚上他们两个人睡在一起,琼纳斯突然问阿布:“今天的宴会很无聊吧?”阿布不明所以。琼纳斯继续说:“我看到你很早就跑出来了,后来又在花园里看到你。”阿布一瞬间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浑身僵直,他不敢转过头去看琼纳斯的眼睛。琼纳斯知道,他知道他在现场,但是没有任何反应,漠视着朋友被欺负。他是什么样的人。看到朋友受难却无动于衷,这是父亲想要他成为的样子吗?这是一条正确的路吗?像是被闪电击中的树从树冠开始燃烧最后变成了一堆庞大的灰烬,他屏住呼吸,好像只要琼纳斯轻轻吹一口气,再多说一个字,那堆灰烬就会变成风里的絮子。
  “阿布啊。”琼纳斯轻轻地说:“很辛苦吧,要跟他们当朋友,还要顾忌到朱尼厄斯叔叔。”
  阿布转过头,看到的是琼纳斯毫无阴霾的蓝眼睛,他没有责备阿布,也没有质疑他为什么没有伸出援手。他什么都知道,但还是宽和地原谅了阿布,原谅他幼稚的比较,原谅他的漠不关心,原谅他的软弱和迟疑,他是安全的,因为他在此时被宽恕了,在那双平静的蓝眼睛里,他被赦免无罪。
  “你原谅我了吗?”阿布问他。
  琼纳斯奇怪地说:“我没有怪过你啊。”
  阿布因为他的宽容而觉得喉咙口灼烧,明明是在沉默的黑夜里,连月亮也是冰凉的,但他被烫得开始发热,他第一次觉得仿照着父亲的路,那并不是他以为的一条顺遂的安全的路。他像是说梦话一样喃喃地说,声音轻得像是一碰就碎的肥皂泡:“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琼……”
  “没有关系的。”琼纳斯说:“阿布,我们是朋友啊,小孩子都会做错事情,但是朋友就是会互相谅解呀。”他像是在跟小孩子说话,明明他也是跟阿布一样大的孩子:“睡吧,睡吧。”
  月光如常地照耀在两个孩子的身上。
  2
  阿布拉克萨斯在期末之前接到了父亲的来信,上面详细地讲清楚了琼纳斯跟尤利塞斯的过节。这并不是一件大事,其实只要朱尼厄斯跟亚克斯利先生提一下,让尤利塞斯收手,一切就解决了。但是他的父亲的回信却是让阿布什么也不要做,保持沉默。
  他不可置信地又写了几封信回去,但都石沉大海。阿布了解他的父亲,他是立场非常坚定的人,如果说拒绝,就绝不会仁慈地松口。
  “父亲,我了解尤利塞斯,他睚眦必报,而且他一定看出来了琼没有被一忘皆空,等到下个学期开学,他很难不找琼的麻烦。”阿布站在办公桌前急切地说,而马尔福先生头也不抬地翻着公文:“阿布,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琼……”阿布想说话。
  “我们对沙菲克家已经仁至义尽了。”在烛火摇曳里,朱尼厄斯的灰蓝色的眼睛像是玻璃珠一样剔透,但是冰冷缺乏感情:“尤利塞斯心里有数,他不会对你动手,你只要坐观上壁,就不会有问题。”
  他站了起来,庞大的阴影笼罩着还在男孩和少年模样之间徘徊的阿布,蛇头手杖挥了挥,落在了阿布的后背,朱尼厄斯视线垂下,像是之前无数次一样,永远沉默高傲,从不动容:“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实际上当时琼纳斯就在隔壁的房间,他们只隔着薄薄的一面墙壁。琼纳斯能够听到这段对话吗?他会有什么反应?但阿布拉克萨斯也知道,书房有非常高深的隔音咒,琼纳斯绝不可能听到任何一个字母。无论他是如何答复父亲,琼纳斯都将不会知情。只有朱尼厄斯和阿布拉克萨斯知道这场对话的进行。阿布的脑海里总会掠过琼纳斯的眼睛,他告诉阿布:没关系啊,我们是朋友。那双透彻且温和的蓝眼睛里,好像什么都会包容,什么都会被宽恕。
  “知道了,父亲。”阿布的喉咙发干,像是在沙漠里行进了数十天的旅人:“我知道怎么做。”
  这是他的选择吗?他获得了父亲满意的目光,他一直追逐着这样的目光长大,把自由的灵魂禁锢,蜷缩进笼子里,任由它开始畸形,这是对的吗?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能够肆无忌惮地跟琼纳斯抱怨繁重的课业,抱怨一切不公,抱怨永远没有改变的生活。他跟琼的交流越来越少,他甚至觉得自己被排挤在了外面,迫切地想要用他跟琼的默契来向阿芙拉证明,他才是琼最亲密的朋友。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有人在小的时候无话不谈,却会因为长大而逐渐走远,他们明明在同样的环境下长大,被同样的家庭教师教授,为什么会变成完全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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