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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齐春艳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或许是看到自己有得救的希望，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不少。
姜云姝见状，连忙出门又骑上了自行车朝着供销社去，车轮子都要被她踩冒烟了。
路上的人只感觉自己身边擦过了一阵风，再回头看过去，原来是一个人。
往日十分钟的时间被她压缩成了五分钟。
姜云姝一到供销社，立马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让人带她去找齐春艳的老公甘德海，她一脸焦急，又是飞快着跑过来的，所以售货员也不敢浪费时间，直接带着她去见了。
不出两分钟，姜云姝就见到了甘德海，他正在和人交接东西，看着像是在卸货。
姜云姝连忙说道：“我刚才回家的时候，听到你们家齐春艳在求救，打开门发现她躺在地上肚子还流了血。你最好找辆车，现在送她去医院。”
时间紧急，她没仔细观察甘德海的外貌，只知道他是一个五官端正，不帅不丑的中年男子。
甘德海心里一惊，但也知道她是住在自家隔壁的人，妻子还提起过她。
“谢谢姜同志，我现在就回去。”
姜云姝提醒了一句，“你最好找辆车，她的情况看不起来不太好，而且需要马上送医院。”
“好。”甘德海一回头，看着送货的车，请求他能帮个忙。
小货车司机跟甘德海也算是熟人，也乐意给他这个面子，答应了。
甘德海邀请姜云姝一起上车，姜云姝摆摆手，“我自己骑车来的，你们快赶回去。”
甘德海和小汽车走了之后，姜云姝才松了口气，应该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吧。她不是医生，也不知道什么关于孕妇的急救知识。
她能做的也只有用灵水帮她稳定情况，再帮她通知人了。
毕竟，她不管是抱着背着齐春艳去医院，还是用自行车带她去，肯定都会颠簸，这不太现实。
没有过多的停留，姜云姝又骑着自行车赶了回去。再找个机会，给齐春艳再喝一点灵水吧，她是不想看着一个花季女子一尸两命的。
姜云姝又冲了回去，等到的时候，她正好看到甘德海把齐春艳抱上车。
齐春艳看到她之后，朝她伸了伸手，嘴里说着什么，她听不清。
但下一秒，甘德海看向她，恳求的说道：“姜同志，可以麻烦你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吗？就当是陪一陪她。”
姜云姝看着齐春艳气若游丝的样子，点了点头，直接先把自己自行车放在齐春艳家，然后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车。
车上，齐春艳一边喊着痛，一边偶尔看向她，眼睛里面写满了感谢。
姜云姝在心里叹了口气，打开自己的杯子，又给她喝了两三口灵水，然后再递给她一颗大白兔奶糖，顺便给她剥好。
看见齐春艳的嘴巴动了动，姜云姝轻声说道：“你别说话了，还是留点力气吧。你的肚子应该七个多月了，说不定可能到医院就要准备生了。”
她当然不是看出来的，只是之前恰巧碰到类似的情况。
哎，世间女子大多是不易的。看到齐春艳这个样子，她心里面没有一点触动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她正好听到了声音，正好路过，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齐春艳眨了眨眼，没说话。
甘德海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焦躁不安的同时，还是不免感慨姜同志是个好人。
许是喝了灵水，她感觉齐春艳的脸色好了不少。那就好，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害怕齐春艳会大出血。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医院。
甘德海在南江市那么久，还是供销社的主任，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人脉的。
很快，齐春艳的病房就安排好了，相应的医生也到位了。可她的肚子开始剧烈疼痛起来，齐春艳的脸上落下豆大的汗珠。
没多久，齐春艳就被推到了产房，这是真的要生了。
姜云姝在外面听着齐春艳凄厉的叫声，不由得心一颤。
甘德海在产房外面团团转，突然他停了下来，看向姜云姝问道：“姜同志，我想问一下，你看到小艳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的女儿甘甜？”
第203章 两难，平安生产
姜云姝摇头，“没有，我去的时候只看到齐春艳在。如果你女儿在的话，看到她这个样子，应该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吧？”
她记得，甘甜应该七岁了吧……
甘德海叹了一声气，“她这两天感冒发烧，所以没有去学校，不在家她能去哪里呢？”
他说着凑近产房看了看，实际上也看不到什么，只能听见齐春艳痛苦的喊叫声。
磨蹭徘徊了一会儿，甘德海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靠近她请求道：“姜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在这里看一下，我得回家找找甘甜，看她在不在家，或者去哪里了。”
“我害怕她会碰到人贩子，毕竟她只是个小孩子，还生着病呢，我有点担心。”
姜云姝看了看他，心里有些无语，耐着性子说道，“可你妻子现在在产房里面生死攸关，你放我一个邻居在这里，如果医生有什么需要签字的地方怎么办？”
“这是一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如果有需要签字的地方，我是无法代劳的。”
一个很现实的原因，而且齐春艳的情况很危急，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说直白点，她不想平白承担什么责任。
甘德海眉头紧锁，思考了几秒后说道：“我先绕路去一趟齐家，通知她的家人过来。齐家离医院比较近，骑自行车也就是十多分钟的时间。”
姜云姝看到他异常纠结，还是松口了，“行吧。”
这看起来本来就是很难两全的选择，一个正在产房的产妇，一个感冒发烧不知道在哪里的小孩子……
只是代入齐春艳的视角，想必是会伤心难过的。
甘德海得到她的同意后就尽快离开了，姜云姝起身走了走，听着产房里面的声音，又叹了口气。
那些灵水应该能让齐春艳撑过去，就是过程会有点揪心。
卜明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姜云姝看到他之后，点了点头，“我陪一个邻居来的。”
她把自己偶然碰到齐春艳出意外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她家人和老公呢，产妇的情况那么危险，总不能一个人都没有吧。”
姜云姝无奈道，“她老公去找女儿了，刚才去接齐春艳的时候，他女儿不在家，害怕女儿丢了。不过等下齐家人应该就过来了。”
卜明轩听着这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安排，主动说道：“那我陪你一起等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
他是替人来值班的，现在人回来了，他正准备下班呢，没想到碰到了姜云姝。
“对了，谢谢嫂子让老谢给我拿过来的东西。”卜明轩想到了自己家里面的那一堆零食说道。
姜云姝失笑，“没事，也是家里刚好有多的，我们也吃不完。你不也是经常拿东西过来吗。”
卜明轩笑笑，偶尔跟她说几句话。姜云姝的心情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
没多久，一对老夫妻就来了。
一看到姜云姝就冲过来问道：“你就是那位好心的姜同志吧，谢谢你啊闺女，我女儿怎么样了。”
姜云姝看着她跟齐春艳有些相似的样貌，猜测她应该是齐春艳的母亲，于是温声说道：“她现在还在产房里面，医生没有通知什么，两位安安心。”
卜明轩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如果有什么情况，里面会有人出来通知你们的。”
“哎，好。”齐母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齐父伸手扶着心神恍惚的齐母，安慰道：“放心吧，我们女儿福大命大，里面还有医生在，肯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她还怀着孩子呢，怎么就出意外了呢，要是有个不慎，那可以一尸两命啊。”齐母哽咽着开口。
“我当初就不同意她嫁给甘德海，你看看他把我们好好的女儿照顾成什么样子。”齐父叹了口气，“也是我不中用，当时怎么就生病了。”
“哎，怎么说都是我们欠人家的。如果不是小甘，我们家那时候也没钱给你治病，等下你就别说这些了，免得女儿女婿都不高兴。”齐母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姜云姝见卜明轩也在旁边聚精会神的听着，不经意间两人对上了眼神。
确认了，两个人都是喜欢听八卦的人。
外面，偶尔还能听见齐春艳痛苦的声音，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能生下来。
六点，下班时间到了，卜明轩看了看时间，说道：“嫂子，要不你先跟我去医院食堂吃饭吧。”
“不了，再等等吧。”姜云姝摇头，这时候也不好离开。
其实，她也想等等看齐春艳到底什么情况。
而且，甘德海离开也有两个小时左右了吧，这时候还没有回来，是忘记自己还有个在医院生产的妻子了吗？
“那我再陪你们等等。”卜明轩想了想，回了自己办公室，拿了点零食过来分给他们。
齐父齐母对着卜明轩连连道谢。
过了十分钟左右，产房的门打开了。
齐春艳生了一个七个月大的儿子，但因为早产，所以孩子现在还不能抱出来，而是放在孕婴箱里面观察。
齐春艳被推到了原先安排好的病房，齐父齐母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姜云姝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她进去看看，然后就准备告辞了，齐春艳有父母在这里照看，也不需要她操心。
而且，现在看来，灵水的作用是真不错，齐春艳虽然看起来很虚弱，但是没有晕过去。
姜云姝走到病房门口时，齐母招呼着她过来，“闺女，我们家小艳有话想跟你说。”
她点了点头，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
齐春艳低声说道：“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可能我现在已经没命了。”
“没事就好，我想不管是谁看见了，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会感谢你的。”齐春艳说完这句话之后凄然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姜云姝感觉她跟以前大大咧咧，有些大条的样子变了。
“你刚生产完，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姜云姝轻声说道。
她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六点半。姜云姝刚想告辞，结果好像听到了谢衍之的声音。
第204章 这也是个聪明人
“云姝。”
姜云姝惊喜的回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回家的时候，碰到了甘同志，他跟我说的。”谢衍之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
毕竟里面还有产妇。
卜明轩看到谢衍之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我也是偶然在医院里面看见嫂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过来看看。”
谢衍之神色温和的朝他点头。
姜云姝走到门口，看到甘德海进来，手里面还拿着不少东西。
甘德海对着齐父齐母笑了笑，“爸妈，我刚才顺便回了一趟家，收拾了一些小艳和小孩子的衣物。”
齐父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但其实问道：“甘甜找到了吗？”
“找到了，那孩子在她外婆家呢。我顺便拜托了他们帮忙照顾一下，那孩子还生着病，免得带过来会传染给小艳，她现在身体比较虚弱。”
姜云姝正想着说出告辞的话，但一时之间竟然插不上嘴。
“滚出去。”齐春艳突然冷冷的对着甘德海说道。
这突变的场面，让姜云姝说不出告辞的话来。不是，这什么情况，下午送来医院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小艳，怎么了？”甘德海不明所以的问道。
齐父齐母也有点不知所措。
齐春艳没说话，只是目光冷冷的看着甘德海。后者试探性的问道，“小艳，你生产的时候我没陪着你，是我不对。”
“不过，我也是担心甘甜一个小孩不见了会出事，就怕她被人贩子拐走。前段时间不是刚抓了几个人贩子吗？这你也是知道的啊。然后，我一找到她就过来陪你了。”
“她出事，她都把我推成这个样子了，那么狠毒的小孩子，她能出什么事？恐怕是人贩子有事吧。”齐春艳冷哼一声，“我虽然是继母，但是我没苛待过她吧，结果她在我怀孕的时候，故意推我。”
“怎么可能。”甘德海脸上出现震惊的表情。
“呵，你滚出去。”齐春艳转头不再看他，“这个家里面有甘甜，就没有我和我儿子。”
她说完这句话，眼泪突然涌出，悲伤再也抑制不住。
她错了，她就不应该当继母，认为孩子还小，只要对甘甜好。甘甜肯定也能感受到她的真诚，真心的接纳她。
要不是有姜云姝在，她今天可能就一尸两命了。那种濒临绝望和死亡的感受，她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甘德海手足无措的看着齐父齐母，齐母叹了口气，说道：“小甘要不你先出去吧，医生说她最好要保持情绪稳定。”
她肯定是偏向自己女儿这一边的，如果不是当时情况特殊，她也不想让女儿给人家当继母。
但他们家当时承了甘德海的情是真的，所以这时候没什么底气去谴责人家……
甘德海无奈的点点头，走了出去。
姜云姝看了看谢衍之，小声说道：“我去跟她说一声，然后我们就回家。”
谢衍之微微颔首，而后他转头看了看垂头丧气的甘德海，不太赞同他这种处理方式，但那是人家的家事，他无权置喙。
姜云姝走近齐春艳，温声说道，“既然你已经没事了，叔叔阿姨也都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齐春艳泪眼汪汪的看了她一眼，抓住了她的手，突然说了一连串的话。
“我明明也没有虐待甘甜啊，结果她竟然听了她外公外婆家的话，要来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生的时候，他们来看甘甜就明里暗里的说，我的肚子尖尖的，到时候肯定是个男孩子。”
“还故意逗甘甜说，等到弟弟出生了，你爸爸肯定会更疼弟弟，不疼她这个女儿了。到时候肯定会让她把所有的好东西都让给弟弟，让她做家务，还不让她上学。”
“我还跟甘甜解释过了，让她不要相信他们的话。我和甘德海肯定还是会好好对她的。可惜她信了她外家的话，不信我，前几天她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今天竟然推我。”
“我不明白甘甜外家为什么要这样唆使一个小孩子，甘甜妈妈的去世又不是我造成的，那时候我还不认识甘德海呢。她自己生了甘甜伤了身子，又想要男孩，结果抑郁成疾关我什么事情。”
“哪怕甘甜妈妈去世了，甘德海还是经常给他们家送钱送东西，我都没有什么意见。我们两结婚后，他还是继续送，我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为什么就是见不得我好，想要弄死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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