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钰闻言如同天打雷轰,她哭了求劫匪们,“我家里会给你们很多很多钱……”
周靳知道劫匪们不敢动沈长钰,只是开了个恶俗的玩笑。
他瞪着劫匪们,眼底杀气十足。
劫匪们却哈哈大笑,“半个小时,你还没选出的话,就两个一起了。”说完,关上了他们的门。
房间内剩下的还有意识的两个人相互沉默着。
沈长钰轻声啜泣着,那种未知的恐惧浸满全身,她看了周靳一眼,周靳眼神直视着一处地方,没注意到她。
她颤抖着嘴唇问:“你不会把我推出去的是吧……”
周靳应声回头,嘴角趟着一抹极浅的笑。
他衣服的口袋夹层里有一直钢笔,是他随身携带的,他本不想这样的,但钢笔扎进劫匪的脖子里,血涌出来的画面,一定很壮观。
但他应该也会死得很惨,所以他会在之前,把林生安也弄死,让劫匪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沈长钰看着他脸上的笑,以为他是为了保全林生安,要把她让出去。
许久,她又道:“周靳……”
周靳刚要说话,她说了一句:“如果我说,我愿意替她挡了这一劫……”
周靳对于她的话,愣了好一阵,拧着眉,“你在说什么。”
沈长钰认真道:“你娶我。”
她的这句话好像就注定了结局。
废旧的工厂没有暖气冷得让人过不下去,劫匪们看上了周靳身上的羽绒大衣,进去把他的衣服扒了下来,那只钢笔随之掉了下来。
劫匪们捡起冷笑了一声,把钢笔丢进了火炉里。
最后的利器没有了,而沈长钰的话,却为林生安兜了底。
该说她命太好,还是不太好……
劫匪们进来的时候,周靳以身抵挡,最后被他们架住,沈长钰看见没得选,这才走了出去。
劫匪们是不太敢碰沈长钰的,毕竟她跟林生安不一样,她就是行走印钞机,所以当他们看见沈长钰走出来时,是意外的。
但以为她是自愿的,又怕林生安玩到一一半死了没意思,欲望起来了所以无所顾忌。
那天夜里的月亮很圆很明亮,周靳透过小小的窗子窥探到了。
大概凌晨,沈长钰裹着他的那件大衣,走了回来,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他们都醒着却一言不发,林生安依旧是昏迷不醒,那天的夜又冷又长,让人有些熬不下去。
次日天明,沈长钰说了第一句话,哑着声说:“你要信守诺言。”
他沉沉的答应了。
第二天,劫匪们兴致起了,周靳却拼了命的守,被打得浑身是伤,劫匪的上头跟周家喝沈家的人周旋得实在太久,他们有些耐不住了,于是把气撒在了周靳身上,失手刀捅在了他身上,血流一大片。
看见满地的血,劫匪们慌神了,欲望即刻烟消云散,也不敢叫医生,也不会止血,面面相觑着,其中不知道谁骂了一句:为了一个娘们,够晦气的,不关我的事,你是自己冲上来的,怪不得谁。
剩下的两个劫匪顿时心安,该吃吃该喝喝。
次日,他们获救,林生安和周靳都命大的活了过来,只是,周靳失血过多,重度昏迷之下,意识错乱,昏迷了一周,醒来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在她出国之后,跟林生安谈起了恋爱。
后来的沈长钰想起这段事情,都觉得荒诞得像一场未曾存在过的噩梦,除了她,没人记得,没人记得她的付出,她怎么会甘心……
再后来,周靳记起了所有,记起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对她百依百顺,她曾一度恍惚他是喜欢她的。
看起来是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这样,其实他满腹的私心。
他对她好,却让她守护住那段往事,不能跟林生安说起,因为他不想让她跟他一样,遭受这样的痛苦……
无论过了多久,他都要护着她……而她,就好像一个跳梁小丑。
周靳望着她,吐不出一个字来。
“对不起。”他再次说道。
感情这种事,向来不是能说变就变的。
“雪更大了,我不能受寒的,先走了。”她转身离开。
第123章 “我只是想看看你……”
对于沈长钰来说,周靳和林生安都是罪人,他们是把她逼向深渊的恶人,她受过的这道伤,这辈子都没办法抚平。
而周靳也因为这个事情痛苦着,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入了别人怀里。
圣诞林生安回来了一趟。
她以前是不过圣诞的,但趁着圣诞回来,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过节,违背了自己……
刚下飞机,门外的寒气扑面而来,地上的落满了白雪。
今年A市的雪势很大,已经很多年没下过这样的大雪了。
许D和林家人都来接机,许D看见她高兴坏了,当着众人的面抱住了她。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圣诞。”他在她耳边说着。
林家父母和林城在边上看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入冬后昼短夜长,车开到半路,天已经擦黑。
许D一早就定好了餐厅,给她接风洗尘。
林家人对许D很上心,甚至于林父都放弃了周靳,开始支持起了许D。
“小许啊,什么时候,约一约你的父母,我们可以聊聊结婚的事,你看安安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林母讨好的问着。
林生安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一个环节,顿感心累,“妈,不着急。”
“不着急?你都二十七了,过完今年,你就二十八了,”林母训斥着,随后又说:“你不着急,人家小许都三十了。”
许D淡笑,“阿姨,我也不着急,我听安安的,她想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就什么时候结婚。”
林母摇摇头,“不行,你不着急,你家里也着急。”
林父也跟着附和。
原本融洽的场面因为林母的催婚,一时间僵持不下。
林生安借着去洗手间的缘由,出了包厢的门。
上完卫生间出来,她站在洗手台上补妆,补完妆却没及时回去,而是站在洗手台前回复朋友的消息。
回完消息,转身,抬眼,与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男人身上高定的西装微微发皱,脖子涨得发红,醉得有些站不直,神色却是冷淡。
她只看了半秒,,便收回视线,抬脚往外走。
经过男人身边,脚步却被迫停住了。
男人的大手紧紧的钳制着她的手臂,他哑着声道:“先别走,让我看看你……”
她面色微冷,声音淡淡道:“没什么好看的,我过得很好。”
周靳稍稍用力,把她带到了面前,一个转身,将她堵到了墙上。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扑面而来的是他身上浓浓的酒气以及温热的气息,她挣扎着,压着声吼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周靳将她锁在一隅,“我只是想看看你……”
她感受到他慢慢逼近的气息,抬手撑在他的胸口,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现在过的很好,请你,离开我的生活……”
周靳望着她眼里的厌恶之感,心痛得好像被人用手揪着一般,他垂下脑袋,撑在她肩上,声音颓唐,“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
她一把将他推开,生气的朝他冷语:“知道还来打扰我,装给谁看,我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无论他是不是还喜欢她,她都不打算吃回头草,更何况她现在有许D了,并且是真的过得很好,也不想再回到从前那样兵荒马乱的日子……
他看着她眼底的绝情,难受得要喘不过气来。
“嗯,好,你走吧……”他说着,声音卑微道了谷底。
她睨了他一眼,偏头闻道身上被他弄沾到的烟酒气味,于是从包里掏出香水,望空气里喷了喷,随后,高跟鞋的声音敲击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靳看着那个秀气的背影慢慢的在他眼里变成一个黑点,随后在拐角消失不见。
她就是他的报应,是他没有信守与沈长钰之间诺言的报应。
沈长钰的那份协议书里,他如果违背了诺言,不只是倾家荡产那么简单,她要他死,她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得到林生安。
林生安打开包厢的门,许D正要抬脚出来。
“等你半天没回来,正要去找你呢。”许D说着。
林生安扯了个笑,“补妆有点久。”
“补什么妆,你怎么样我都觉得你好看。”他笑着说。
林生安面对他的夸赞轻哼一声,“都这么说,但是都喜欢漂亮的。”
许D捏了捏她的后颈,声音宠溺的说:“谁说的,我才不喜欢漂亮的,我喜欢你这样的。”
她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身体僵了僵,却没有直言说不喜欢这样,而是伸手去摸他的手,拉了下来,“所以我不漂亮呗。”
“哎,你偷换概念啊,我可没这么说。”
许D窥视着她的细微表情,将手拿了下来,反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拧着眉问:“你用冰块洗手了?这么凉……”
林生安很贪婪他手心的温暖,咧嘴笑,“噢,好久没玩雪了,就没忍住。”
“那我给你好好捂捂,给你捂暖回去。”
林父林母看着他们这样,心情大好,林母难得松口,“如果你们一直恩爱啊,结不结婚的也无所谓了,我们主要还是希望你们能幸福的……”
林生安有些意外,而后笑笑,“嗯,我们会的。”
用完餐,林母把林生安带回了家,说是很久没见到女儿了,许D虽然不舍得,却还是放人了。
回到家她倒是觉得更轻松了,倒时差一觉睡到了白天的中午,吃过午餐,林母便找她谈话,神情严肃的样子。
昨晚虽然说不催婚了,但那只是场面话,林母还是很操心她的婚事,毕竟她再拖几年就要奔三了,结婚后面临的是生孩子,恢复身体等问题……
“你定个时间,你的好朋友都怀孕快要生了了,你还没有着落,别到时候拖下去,没结成……”林母说完呸呸呸了几声,“什么结不成,你跟许D,必定能成,你毕业了就回来,还有半年了,你抓紧把国外的公司转回来。”
林生安头顿时一阵的疼,“妈……许D都说了随我,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第124章 “因为我放不下你”
林母戳她的脑袋,“就缺心眼吧,男人都是要成家立业的,他追了你这么久,你还使劲的拖,是个人都会有厌倦期的,他可能是爱你的,但有心无力了。”
她磕巴着眼睛看林母,下意识的问:“那怎么办?”
“怎么办?结婚生个孩子啊,这样你们之间就有羁绊了。”林母说得理所当然。
林生安好像早就知道林母要说什么,似乎早就习惯了林母这样,无奈叹气,“妈,孩子不是这样用的,你还是我妈呢,出的什么歪办法,再说了,带孩子离婚的到处都是。”
林母“啧”了一句,“怎么不是,当年,你要是跟周靳有个孩子,不就把他绊住,现在早就享受荣华富贵了,还轮得着现在这样这折腾……”
“不要再提这个人和这些事!”
林母的话好像触到了她的逆鳞,她冷声打断着。
林母被她呵住了,大气不敢喘,抿着唇闭上了嘴,自知理亏,“行了行了,这个家里你最大,不说了就是。”
说到底,还是觉得许D家世比不上周靳,而且他们处了那么久,他的父母都没露过脸,生怕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走了,今晚不回来。”说完,她拿起钥匙出门。
林母不悦的朝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什么狗脾气……”
林生安打算去了一趟姜从筠那里。
姜从筠的肚子已经快六个月了,林生安小心翼翼的,不敢靠近她。
“什么表情,对我避之不及。”她打趣着。
林生安走上去,摸了摸她的肚子,小声的问:“取名了吗?”
“还没呢,不着急。”姜从筠笑笑。
她们聊了一会儿,姜从筠困了要去睡觉,林生安便离开了。
从蒋家出来,原本是要去找许D,车子却转到了她以前住的小区。
门口的保安还是以前的那个,没换。
“大明星!你回来了。”保安大叔有些意外。
退圈那么多年了,现在的娱星一茬接着一茬的换,随便抓个路人,都不会有人记得她是谁,保安大叔却一直记得她,她也有些意外。
她笑笑,“嗯,想回来看看。”
“哎哟,你又不住这,为什么不租出去呢,最近旁边建了几个商场和办公楼,房价噌噌噌的往上涨呢。”
“太麻烦了,而且房子是我好朋友亲自设计的,我舍不得别人糟蹋。”
“这样啊……那倒可惜了。”
她淡笑,“是有点。”
停好车上楼,房门的密码锁依旧是亮着灯,她摁开密码门锁,房门打开,屋子里的尘味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
她被呛得弯腰直咳嗽,于是捂住了鼻子,还是抬脚往里走,视线注意到地板上的脚印,微怔着。
虽然她已经不意外,但还是愣在了原地。
拧开主卧的房门,主卧却没有她所预料的那样。
床铺干净整洁,地板也擦得干干净净,床头柜上甚至放着一瓶香氛以及一罐棕色的药罐和几块药片。
她踌躇片刻,抬起脚,往里走去,拿起床头那罐棕色的药罐,打开塞口,里面只剩下了两颗,她下意识的凑近闻了闻。
药是无味。
她鬼使神差的倒了一颗在手心,放进了上衣口袋里,而后拿起药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看不明白于是拍了一张照片。
之后,她将所有的东西,归置原位,回头时,门边站着一个男人,她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你干什么!”周靳拧眉。
林生安也跟着拧眉,“你干什么!”
他抬脚,往里走去,朝她伸出手,“给我。”
这明明是她家,但她此刻却有种偷东西被发现的羞耻感,放在口袋里的手有些紧张的攥着那粒药丸。
“乖乖,还给我。”他的声音轻柔了下来。
林生安抬眼看着他,抿了抿唇,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那粒白色的药丸,放回他手上。
“你……”她开口,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其实不难猜,这应该是安眠的药。
周靳将药丸丢回瓶子里,放好之后,他看着她,扯了个笑,“想问什么?”
她这次来是打算改掉房门密码的,改一个他不会知道的数字,但现在,她情绪有些复杂。
“为什么?”许久,她问。
周靳笑了笑,坐到了床沿,重复着她的话,“为什么……因为我放不下你,我爱你,却得不到你,只能这样,是不是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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