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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把所有患者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这种制造忧虑和恐慌的人，在网络上给更多的人带来心理问题？
听到陈牧的声音。
主治医生从思维导图里抬起头来。
笑呵呵的冲着陈牧压了压手掌，“小陈，稍安勿躁，容我问你一句，就算你现在带着这些说辞去报警，去相关部门举报，真的会有人去处理吗？”
陈牧：“……”
主治医生：“法律上有一个原则，叫做谁主张谁举证。制造心理恐慌和故意伤害不一样，这方面本来就没有相对完善的法条，而你现在所说的所有一切，全部都只是推测，没有完整的证据链，你去哪里，举报都是不成立的。”
陈牧：“……”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主治医生说的。
又是眼前无法逃避的事实。
原本来这里，他根本没想搞什么暗访任务。
只是想在这里拍摄一些抑郁症患者的真实情况，在离开后，联系一些当事人。
如果可以得到他们的允许，把这些人的情况发到网络上，让更多的人了解心理疾病。
多关心身边的人。
可现在。
陈牧看着电脑上的内容，开始若有所思。
到这里，画面暗了下去……
当画面再一次亮起时。
陈牧已经在人事部办理心理工作室的辞职手续了。
陈牧办手续的时候。
人事部门外，围了一堆女同事。
大家都在好言相劝。
“小陈，说一句脸皮厚点的话，如果你真的辞职了，放眼整个江城市，除了公立医院，你找不到任何比我们心理咨询室更好的工作了，整个江城的心理咨询室，我们就是最牛的！”
“是啊，这一批实习生里，你是唯一一个百分百可以转正的，放弃了这次机会，以后你想回来可能也没那么容易了。”
“小陈，辞职的事情，建议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
一群人围绕着陈牧左劝右劝。
对于这些声音，陈牧还是装作听不见一般，一意孤行的辞了职。
就在陈牧带着辞职手续从人事部出来的时候。
就看到主治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阴沉着脸色，站在人事部的门口。
主治医生的身边是一片真空地带。
那些之前劝说陈牧不要辞职的同事们，此刻都躲得远远的，却还是探着脑袋，努力的往这边看着。
生怕错过任何有用的八卦。
“小陈该不是因为秦教授才辞职的吧，可是不应该啊，整个心理咨询室，对小陈最满意的就是秦教授了吧？”
“害！秦教授带学生有多严格你们还不知道吗，越是喜欢的苗子，要求就越高，可能小陈受不了秦教授在学术上的吹毛求疵，就跑了呗，这又不是第一个了。”
“有点可惜啊，小陈之前来我们这个诊室帮过忙，专业程度真的没得说，我老师都一个劲地说，如果不是秦教授捷足先登了，他一定要收小陈做关门弟子，小陈是个好苗子的……”
陈牧推开门。
看到站在门口的秦教授，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站在秦教授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老师，对不起……”
从陈牧开始选择成为一个暗访记者的那一天开始。
他曾经用各种各样的面貌，潜伏在很多人的身边过。
可那些时候，陈牧从来都不会觉得对身边那些被他欺骗过的人内疚。
因为，他身边大部分都是坏人。
那都是他需要曝光，帮助警方把他们绳之以法的对象。
可是……
这一次在心理工作室的这段时光，和陈牧之前的那些暗访任务完全不一样。
对于这位真心把他当作学生，当做未来的关门弟子的老师，陈牧心中始终带着股说不出的愧疚感。
这位老教授对他算得上是坦诚相待，而他却始终带着一层面具……
“离职手续办好了啊，你这动作还挺快。”
秦教授的目光在陈牧手中的辞职手续上停留了半晌。
就直接转身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道：“小陈啊，跟上。”
陈牧抿了抿唇。
一言不发的跟在秦教授的身后。
秦教授的办公室。
秦教授一进办公室，就锁了门。
抬眼看了陈牧半晌。
千言万语。
化为一声叹息。
“小陈，你这次辞职，和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些心理病例有关系吧。”
陈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回答眼前这位老人。
他总不能和秦教授说。
教授，我其实不是什么心理系的毕业生，而是一位暗访记者。
我要去曝光那些制造恐慌和忧虑的坏人。
没等陈牧开口。
秦教授就已经自行的摆了摆手。
“算了，你还是别开口了，你编出来的那些谎言我也懒得听。”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我知道你现在心意已决，也许你以后从事的行业，也不再会是心理行业，所以从你辞职开始，我就没有要挽留你的意思，你大可不必为了这个而担心。”
听着秦教授的话。
陈牧莫名的放心了一些。
嘴上却还是试探着问道：“老师，那你喊我来是？”
就在陈牧这句话问出口同时。
秦教授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推向了陈牧。
……
第203章 手无缚鸡之力，心却狠戾
“小陈啊，心理工作室里很多的年轻人都说我这个老头行事古怪，过于死板。”
“咱们心理咨询室的医生很多，可我的学生却是最难做的。”
陈牧摇头。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在我的心中，老师您只是比别人更较真了一些。”
“心理医生虽然不用和外科大夫一样去做临床手术，但我始终认为患者的心理问题，也不容小觑。”
“在常规医院里的病人，起码还有求生意识，可心理医院和心理咨询室的很多病人，哪怕有着健康的体魄，可是……”
陈牧苦笑着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道：“可是，他们这里早就没有了生机。在我的眼中，心理医生和其他的医生没有什么区别，做的都是治病救人的工作，都在和阎王爷做对抗。”
“我带过很多学生，就你小子说话好听。”
被陈牧夸奖了，秦教授也没有表现的多领情。
冷哼一声。
点了点刚刚推给陈牧的文件夹，道：“我整理了一部分有嫌疑的博主，和在心理领域里，他们所引导的方向和破绽。”
“老师和你不一样，老师更在乎自己眼前的病人，没有多少时间陪你小子去。”
“为人师表，我的学生要做什么，我本应该为你开路引路，不过……”
“以后我们两个要走的路注定不同，老师也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秦教授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陈牧叹息。
言语之间。
满是掩饰不住的惋惜。
在心理学上，他真心认为眼前的小陈是这一批实习生里最有天赋的一位。
可他自己就是心理医生，搞心理学的。
又怎么会不知道。
有的人，好言相劝几句，就可以挽留住。
而有的人……
也许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心中就已经另有打算。
别人已经规划好的人生轨迹，他人又怎么可能改变得了？
……
随着画面再一次的变暗又亮起。
直播间的画面里，陈牧正开着车，不知前往何方。
弹幕：
“吓死我，我还以为是这家心理工作室有问题，还好陈记真正需要曝光的对象另有其人！”
“这家心理咨询室在我们这边名气很大，收费相对来说比较合理，而且里面的医生专业度极高，都是非常有经验的老医生，据说他们自己出去开心理咨询所，也只是为了不加班而已，不过如果遇到紧急情况的患者，几位医生也会加班的。”
“秦教授对陈记的态度，真的让我有些心酸，曾经我在放弃学业的时候，我的导师看我也是这副表情，秦教授是真的很喜欢陈记这个学生吧。”
“真正打动我的点是，秦教授没有多努力的去挽留陈记，而是为陈记以后要做的事情，助了一臂之力。”
“一个资历那么老的心理医师整理出来的资料，哪怕是对于陈记这样的暗访记者，应该也会有极高的可参考性，作为一个普通网友，我想对秦教授，还有天下所有这样的老师致敬……”
陈牧的车子越开越远。
最后直接停在了一个距离市区很远的大学城附近。
随后，陈牧下车。
按照手机上的定位，找到了学校门口一家小小的米线店，坐下吃饭。
在陈牧前方不远处，坐着一个文弱的男生。
男生吃完饭以后，陈牧也在桌子上拍下一张纸币，然后非常有技巧的卡着对方的视角，快步跟在男生的身后。
弹幕：
“陈记该不会准备告诉我，这个男生和那些有引导性的视频有关系吧？”
“我觉得这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男生，就是学校里那种很常见的书呆子吧？这种人可能对于身边的人或事不会太积极，但也不至于做出那么阴暗的事情来吧？”
“我倒是觉得，这个男生更像是陈记锁定的受害者，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可能和这个男生有一定的关系。”
“……”
陈牧在利用系统调整拍摄视角的同时。
脑海中回响着的，都是秦教授在心理咨询室最后给他的那本厚厚的文件夹，里面的那些内容。
也许早在秦教授把那些病例拿给他看之前，就猜到他是会为这种事情站出来的人了。
在那些资料里。
秦教授详细的从心理学角度，对那些视频的幕后黑手，做了简单的心理策划。
江城本市人。
年轻，大学在读，学习好，不合群。
当然……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幕后黑手发布视频的轨迹中，两种主观意识并不能充分的融合。
也就是说！
在这位幕后黑手身后，极有可能还存在着一个，对这位幕后黑手进行思维引导的人物。
从在秦教授的手中拿到那些秦教授做的侧写，和秦教授早就整理好的相关资料里，陈牧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幕后黑手身后的人。
和这位正在恶意引导他人自我怀疑心理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极有可能和之前的他和秦教授之间的关系一样，是师生关系！
并且。
这两位师徒，虽然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罪大恶极。
可这两个人在一些核心的理念上，却持着截然相反的观点。
一个厌男。
而另外一个，厌女……
陈牧根据得到的相关线索。
在系统的帮助下。
终于锁定了嫌疑人物。
就是他现在正在跟踪的这位男生，薛商。
江城医学院在省内都算得上重点院校。
但比较可惜的是。
尽管江城医学院在很多省内的医学生眼中，都算得上医学生们的学业天堂。
但……
在这个地方，心理学专业却是一个称得上是无人问津的冷门专业。
但比较有意思的是。
在每年报考的时候，心理学专业都会吸引不少高材生的报考。
可在开学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些高分考进来的考生，都会参加转专业考试。
明明学理专业需要更高的分数。
向来只有被调剂的往自己第一志愿专业转系的，可大批量放弃自己的第一志愿，转向第二第三志愿专业，这件事的背后。
本身。
可能就没那么简单。
而在陈牧的初步调查之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女人……
第204章 心理有问题的心理医生
薛商的研导，舒琬。
这些从心理学系转系离开的学生，大部分和舒琬之间似乎都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陈牧曾经试图在贴吧又或者学校论坛的一些角落里，从这些人的口中诱导出一些有用的线索来。
但……
不论陈牧的小号之前和这些人聊的如何的愉快，可一旦话题涉及到了舒琬的身上。
这些人都会二话不说，立刻拉黑陈牧。
如果只是一个人对于和舒琬之间的矛盾守口如瓶，还算是个比较正常的现象。
可是。
当所有离开心理学系的学生，都对和舒琬之间的矛盾守口如瓶。
这本身，就存在巨大的问题漏洞。
想到这里。
陈牧眯了眯眼。
快步地往前走了两步，一掌拍上眼前人的肩膀。
“请问是薛师弟吗，舒老师的学生？”
突然被陈牧拍了肩膀的薛商停住脚步。
一脸平静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全然陌生的男人，微微皱眉：“这位同学，请问，我们认识吗？”
一边说着。
薛商有些嫌弃的把陈牧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恶狠狠的扔了下来。
“舒教授还没有和你说吗？”
“前段时间她不是交给你了一个关于社会性抑郁症的课题，交给你来研究，并且在交给你的同时还说过，这个课题会有人和你一起完成？”
陈牧一脸得意的指了指自己，以一副看起来极为设牛的姿态，道：“不才，那位将要和你一起完成这个课题的天才，正是区区在下我！”
薛商：“……”
再一次皱着眉头打量了眼前的人几眼。
低头在手机上快速地打着字。
像是正在和什么人沟通一般。
叮叮——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手机那边的人恰好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薛商发过来的消息。
两个人交流了两三分钟的时间。
薛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当薛商再一次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陈牧身上的时候，却是强行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看起来完全没有丝毫笑意的“笑容”。
“陈师兄，学校里最近没有多余的寝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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