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小事，值得她们三个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吗？
她也就算了，要是姜语如不说，她可不会知道姜语如也有来历，换句话说，姜语如为什么选择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给她？
“湘桐，我们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和你展开深度合作，为此我们自然得展现自己的诚意。”沈兰芝对姜湘桐道。
“什么深度合作？”姜湘桐好奇。
什么样的合作，值得她们两个暴.露最大的秘密？
“和我们一起开拓和攻占外面的世界，打破女子们困在后宅的枷锁。”沈兰芝看着姜湘桐一字一句道。
姜湘桐睁大眼睛，“你们疯了不成？这怎么可能做的到？说句不客气的，就是帝王，也不可能做到。”
打破女子们困在后宅的枷锁，是在向千百年的礼法发起挑战，犹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帝王做不到，是因为这会影响他的利益，没有人会傻的把刀架自己脖子上，从一开始对方就不可能成为我们的盟友。”
“我们的盟友，该是那些同样被困后宅的女子们，只有同样的处境，才能对彼此感同身受，才能被我们争取过来。”沈兰芝道。
姜湘桐只觉得心头砰跳，“我以前从没想过这些……”
前世她是标准的贤内助，纵使再大本事，也只是为男人奉献，重生以后，她打算有仇报仇，更多的还没来得及考虑。
“这是一条十分艰险的路，这么说吧，我们不可能与世无争，顺顺利利就得到我们想要的，相反我们一路会充满荆棘和鲜血。”沈兰芝告诉姜湘桐残酷的真.相，并不在姜湘桐跟前粉饰太平。
看着沈兰芝和姜语如，姜湘桐抿唇，“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凭借你们现在的地位，哪怕不做这些，也能荣华富贵一生，相反你们要是走上那条路，目前的一切都有可能烟消云散，值得吗？冒这么大的险。”
姜湘桐像是在问沈兰芝和姜语如，又像是在问自己。
“看过世界之大的人，是做不了笼中鸟的，我们未来可能会成功，也可能会失败，不过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沈兰芝悠远道。
这一刻，姜湘桐仿佛在沈兰芝眼中看到无垠天空、大漠孤烟，唯独没有后宅的一亩三分地。
“我也是，如果没有同伴的话，我可能会顺着这个时代的规则随波逐流，可是同伴的出现，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被这个时代彻底规训，最重要的是，我不甘心，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脑海中有着另一个世界文明智慧的结晶，我，拥有可以改变世界的能力。”姜语如无与伦比的自信道。
那是另一个世界给予她的底气，姜语如如何能甘心让它们白陪自己穿越一次。
“改变世界的能力……”姜湘桐再次被震住，呢喃道。
姜语如的底气是什么她不知道，可是她改变世界的能力，却隐隐可以察觉。
举世无双的医术——既可以用来救人，也可以用来杀人。
而上辈子，姜湘桐手中并不是没有沾过血。
“有意思，反正我这条命也是白捡的，就陪你们走一遭吧。”姜湘桐陡然下定决心道，心中豁然开朗。
她之前在顾及什么，沈兰芝有姜永绮，姜语如有陈姨娘这样的牵挂，依旧义无反顾，而了无牵挂的她，总不可能勇气还不如她们吧。
姜湘桐想看看，沈兰芝和姜语如两个能走多远、多久。
做完决定，姜湘桐抛却之前所有犹豫，变得积极起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第一步就是挣钱，除此之外就是完成我们的初步蜕变。”沈兰芝眸色深道。
“初步蜕变？”挣钱姜湘桐理解，毕竟不能空口白牙的喊口号，有钱才能做更多事。
蜕变要怎么做？
姜湘桐说完，就看到沈兰芝和姜语如两人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姜语如面色泛白，眸中却没有一丝退缩。
“我已经做好……见血的准备。”姜语如闭上眼睛。
这对她们来说，无疑是个巨大挑战。
第21章
“我们来自另一个世界, 站的高看的远是我们的优点。”
“缺点是，我们的世界很和平，我们手上都没见过血。”沈兰芝冷静分析自己和姜语如的优、劣势。
“和平？”姜湘桐惊讶, 极为的陌生。
不说这个世界各国林立，边境多有纷争, 就是身边的内宅和朝堂，也人命如蝼蚁, 可以说死亡并不是多让人惊奇的事，反而很常见。
尤其是姜湘桐还是神医, 亲身经历过死亡比大部分人都多, 一时姜湘桐都懵了。
“你们连血都没见过, 居然就下定决心了？”姜湘桐还以为沈兰芝和姜语如是杀伐果断的类型，谁没想到两人只是新手上路。
“因为我们有现成的榜样，已经经过我们时代的验证, 那是一种翻天覆地的成功，要不然我们女性也不可能参与到军、商、政等各行各业中。”姜语如道。
“女性居然可以从军、从政？！”姜湘桐睁大眼睛。
之前姜语如说另一个世界的女子可以上学、工作、继承家业还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内, 可是从军、从政，姜湘桐想象不出来。
而姜湘桐也终于知道, 沈兰芝和姜语如两个失去的是什么，她们失去了翱翔蓝天的翅膀, 在这个军队和政权被男人把持的世界, 她们只怕会阵阵窒息。
“我这里有份计划书, 等姜辰威离开后, 就展开如何。”沈兰芝把计划书拿出来。
姜湘桐看清楚内容后，面容先是一红, 并且很不理解。
“为什么选择青.楼做你们的蜕变地？”没错，沈兰芝和姜语如两个都选了青.楼, 这个地方简直跟她们的身份格格不入。
“毕竟我们就算想沾血练胆，也不能滥杀无辜不是，不过青.楼里的瓢虫们就没多大顾忌了，杀他们我们不会有太大心理负担。”
“所以湘桐，帮帮我们吧。”沈兰芝看着姜湘桐满目真诚道。
“我怎么帮你们？”姜湘桐纳闷，这里有她什么事？
“帮我们研究出一种强效壮.阳药。”沈兰芝道。
姜湘桐脸上表情僵住，“你们居然让我……我的医术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她从没想过，自己重生，自己的医术会用在那种方面，这让姜湘桐感觉自己医术好像脏了。
“没办法，谁让男人的钱难挣，除了烟草，他们最追捧的莫过于壮.阳药，壮.阳药吃多可以加速他们死亡，这样的死法也不会引人注意和怀疑。”姜语如说的头头是道。
姜湘桐深呼吸，看着姜语如问道：“你前世多少岁？懂得可真不少。”
“都是托信息大爆.炸的福，让我理论经验十分丰富，安心，我上辈子已经成年，可不是什么小孩子。”
“然后呢？世间多少青.楼，多少嫖.客，你们这样是杀不完的。”姜湘桐皱眉。
“能杀一批是一批，卖壮.阳药主要还是为了挣钱，有了钱，我们才能做别的事情。”沈兰芝道。
姜湘桐：“……我以为你们的挣钱是正经途径。”
“正经挣钱途径我们当然也有，可问题是来钱没有这个快啊。”沈兰芝道。
“目前我们挣钱的途径有三个，一个是将军府本身的商铺，这部分的进账无法隐瞒姜辰威，第二个就是小五的外家，正经的挣钱途径是和他们合作，第三个就是我们新开辟的暗中势力，这部分的账，除了我们，谁也不会透露。”
明面上有明面上的做法，暗中有暗中的做法。
姜湘桐最初的抵触过后，居然有些被说服，“先说好，我只负责制药，其他的一律不管，我不想以后和师父团聚，被师父发现我有辱门楣。”
“没问题，外面的销售有我呢。”姜语如自信道。
“我先回去了，药的事让我再琢磨琢磨，毕竟以前我从没涉猎过这方面。”姜湘桐叹道，随后心情沉重的离开。
虽说作为神医，她不该对壮.阳药有歧视，但……果然还是对那种东西喜欢不起来。
不过想到自己做的并不是完全给男人壮.阳，而是为了加快那些男人的身死，姜湘桐心里总算好受点。
她离开后，沈兰芝和姜语如定好选址，就叫人过来。
“见过夫人。”正是之前的婆媳二人。
沈兰芝对婆婆道：“婆婆，委屈你再接触这些腌臜事了。”
“不委屈，倒不如说老身很荣幸，没想到我也有能帮到青.楼姐妹们的一天。”老婆婆说着流泪悲痛道。
她是从良的青.楼女子，知道里面的女人过的都是什么日子，现在有机会杀死那些瓢虫，让青.楼里的姐妹们少受一些迫害，老婆婆特别的激动。
以前的她无能为力，只能自己脱身，现在终于有机会做点什么，她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以后你能帮她们的还多着呢。”沈兰芝笑道。
遇见这位婆婆是个很好意外，换做其他人，说不定会抵触和做不好，婆婆就没这个问题了。
“翠花，金花婆婆以后就拜托你了。”沈兰芝对婆婆的儿媳妇翠花道。
“俺一定苦练力气，到时候保护好婆婆。”翠花猛点头道。
她不像金花婆婆有经验，只能增强体魄，更好的保护自己婆婆。
从一开始，沈兰芝看中她们两人的时候，就没打算把她们留在内宅。
现在将军府后宅被沈兰芝掌控，金花婆婆和翠花两人的离去，连丝涟漪都不曾泛起。
而随着她们离去，整个后宅只有冯姨娘偶尔会想起金花婆婆。
之后冯姨娘没再在后宅见过她们婆媳，好几次都想问沈兰芝她们的去向，却因为性格谨慎，每次都没能开口。
这天，到了各个小姐丫鬟们成果检查的时候，一时间整个后宅都热闹起来。
“调.教丫鬟们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语如把她们每个人的职位跟她们说清楚，让她们牢记在心，不过几天她们就熟练上手。”姜语如的母亲陈金珠暗含炫耀道。
“听说二小姐可是有李嬷嬷手把手教导，丫鬟们全都令行禁止，不可小觑啊。”阮姨娘轻笑道。
“不知六小姐那边如何？”其他姨娘好奇道。
阮姨娘闻言面色微僵，“我家小六不如陈姐姐的五小姐聪慧，今天只能做陪衬了。”
冯姨娘没有说话，只赞同的点了点头。
姜语如和姜盈月、姜婉姝姐妹两个年龄相差并不大，可是彼此的心智却不是一个等级。
明明姜语如也没比底下两个妹妹大多少，却极其的聪慧，阮姨娘不觉得自己女儿差劲，只是也清楚姜语如做的更好。
再加上年龄，她们最小的两个女儿根本没有竞争力。
姜芸然站在一旁对她们的谈话冷眼旁观，有些心不在焉。
老院的新仆人们被她筛查过一遍，确定没有其他人的探子，这几天她着重调.教她们的守口如瓶，不要今后老院有点动静就传到外面去，要不然以后她母亲好了，也瞒不过姜辰威。
姜芸然对这场比赛没多大兴趣，因为她心里现在更牵挂自己的母亲。
突然，姜芸然嗅到一抹药香，是同样“落单”的姜湘桐。
“四妹可是身体有恙？正在吃药。”姜芸然随口问道。
姜湘桐却宛若被惊到，猛地一惊，好一会儿才回姜芸然，“没有，我没生病。”
她没有吃药，而是在制药。
没有吃药身上怎么会有药味？姜芸然心里疑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然后她发现姜湘桐比她更心不在焉，“妹妹的丫鬟们调.教的如何了？”
“丫鬟们……都挺听话的，其中一个还有学医的天赋。”姜湘桐思绪慢半拍道。
“学医的天赋？看来四妹是想培养丫鬟的医术，也是，丫鬟要会医术，今后主子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会方便许多。”姜芸然若有所思道，她是不是也培养一个会医术的丫鬟，这样也能更好的照料母亲。
“算是吧，我丫鬟们的培养方向还没定呢。”姜湘桐干笑道，并不想跟姜芸然多谈这个。
好在比赛很快开始，就连有些局外人的姜芸然和姜湘桐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
一起比赛的是七个小姐的丫鬟们，二十八个丫鬟被分成若干组，比赛干同样的事情，之后会随着她们的表现被一一淘汰，最后哪个小姐的丫鬟们得分多，哪个小姐获胜。
裁判是沈兰芝和各位姨娘。
从本心里，姨娘们自然想支持自己女儿的丫鬟们，可无奈今天的观众不止有姜芸然等人，还有后宅其他的下人们，众目睽睽之下，她们不得不投票给表现更好的一组。
而能从七组获得胜出的那组，表现的无疑非常优异。
只是一组获胜，意味着其他组被淘汰，当自己的丫鬟被淘汰的那刻，姜永绮险些没控制住情绪，差点甩脸子。
“小姐，您忘了您比赛前说的，就算输了这场比赛，也不能失了风度。”李嬷嬷小声提醒姜永绮道。
“嬷嬷说的对，我不能失了风度，哼，那些丫鬟表现也就一般般吧。”姜永绮冷哼道，以此表达自己的不屑——这是面对比赛失利时。
当姜永绮的一组丫鬟赢到了最后，姜永绮眼眸肉眼可见的亮起来，整个人更添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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