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大飞机?”陈娇娇定了定神,走上去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试探谭忠伟,以确定他是不是跟她一样真的是穿越的。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以后我们肯定会造出自己的大飞机。”
谭忠伟原本坐在小凳子上跟两个孩子说话,看到陈娇娇走了过来,他便站起身来,笑着跟陈娇娇道:“我相信我们国家和人民的能力,当初也没有人想到我们能用最短的时间造出原子弹,最后我们不是也一样成功了。”
这个回答跟陈娇娇预想的不一样,她还以为谭忠伟能说出一个具体的时间来,比如几十年后的运20,轰20,C919什么的,结果他是一字也不提,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才这样什么也没有透露出来。
陈娇娇暗自琢磨了一下,也许谭忠伟还在保护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不想暴露太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现在也要按兵不动,慢慢观察才行,不到最合适的时机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你说得对。”陈娇娇点点头,笑着道:“我也相信我们的国家和人民,以后肯定能赶英超美,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以后像唐朝的时候那样,万国来朝。”
谭忠伟闻言微愣了一下,似乎对陈娇娇的想法有些吃惊,完全超出了现在人们的眼界和认知。
“你这个想法倒是很宏大的,希望能有那一天吧。”
“不是希望,是一定可以。”陈娇娇一脸笃定地道,她怎么说也是从几十年后穿越回来的人,见识过几十年后华夏国的发展和复兴,“我们有认真地制定各种计划,一步一步的执行,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能赶得上我们的执行力。”
谭忠伟似乎被陈娇娇说服了,点了点头,“嗯,我们一定可以。”
因为对谭忠伟的怀疑,陈娇娇才会特意留意他,但他有时候说的话很超前,有时候又显得很迟疑,这样反复无常的变化,让陈娇娇始终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穿越者的身份,只能继续跟他周旋下去。
“时间不早了,你们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又要去队上干活了。”
谭忠伟看了一下时间,中午休息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他还要回知青点一趟,就跟陈娇娇她们道别。
顾志杰舍不得让他走,拉着他的手道:“谭叔叔,你下次还要来给我讲故事哦。”
“好。”谭忠伟微笑着一口答应,伸出小手指跟顾志杰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猪八戒。”
两个人约定好了,谭忠伟伸手揉揉顾志杰的头发,一脸笑容地走了。
“好了,杰杰,你谭叔叔已经走了,回来眯一会儿。”
陈娇娇把顾志杰喊回去,给他和顾秋玲洗了手脚,然后带着两个孩子一起上了床。
现在眯一会儿,稍微睡一下,下午才有好精神继续干活,还有那么多的活儿等着他们干呢!
大概睡了半个多小时,队上的广播就想了起来,播放着《在那北京的金山上》等歌曲。
陈娇娇醒过来,同时叫醒顾志杰和顾秋玲,拍拍两个孩子的小屁股,催促道:“快起来了,该去队上干活了。”
两个孩子听到喊声,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陈娇娇起身出去打了水,拿帕子打湿拧干,再走回屋里给两个孩子擦脸。
擦完脸,两个孩子都差不多清醒了,翻身从床上爬下床,各自穿上鞋子。
顾志杰比顾秋玲大一些,动作也要快一些,他下了床之后,就跑到门背后,拿出他这两天捡稻穗的提篮,做好了去田里捡稻穗的准备。
“妈妈,我们走吧。”顾志杰积极得很。
“好。”陈娇娇牵起顾秋玲的手,也拿上自己的工具,带着两个孩子,顺手把门拉过来掩上就出了门。
到了队上集合的地方,顾志杰还是跟着其他的大孩子一起去捡稻穗,顾秋玲也想去捡,非要跟着她哥哥一起,陈娇娇就再三嘱咐她一定要乖乖跟着顾志杰,并让顾志杰好好地照顾好她,两个孩子都听话地答应了,陈娇娇才让他们去了。
陈娇娇还是去晒场坝上晒谷子,她到的时候,有一些村民已经到了,但是她看了一圈,只看到黄晓红在,没看到黄春菊,连张大妮也没在。
“你看到张大妮了吗?”陈娇娇问旁边的村民,她有点儿担心,上午的时候张大妮才跟黄春菊吵了一架,两家人虽然分了家,但到底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黄春菊还是很容易找张大妮的麻烦的。
村民道:“我刚才看到她了,好像她的娘家嫂子来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往村西那边走了,可能下午就不过来干活了吧。”
不是被黄春菊找麻烦了就好,陈娇娇也就放了心,认真地拿起工具干起活来。
干活的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四个小时,火辣辣的太阳逐渐偏西。
今天干活干得十分顺利,到了傍晚的时候,就只剩下最后一点点活了,预计今天可以比昨天早一点儿收工。
陈娇娇干完手里的活,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盘算着等会儿收了工回家给两个孩子做点儿好吃的,就见张大妮从前面急急忙忙脚步飞快地奔过来。
到了陈娇娇跟前,张大妮压低声音道:“大嫂,我刚才看到婆婆在你家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她一向不安什么好心,你快回去看看,别丢了什么东西才好。”
陈娇娇一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丢了手里的工具就往家里走。
她这么急切,倒不是担心黄春菊偷她家里的东西,她家里贵重的东西都在她的随身空间里,黄春菊想偷也偷不了,她担心的是黄春菊在她家干什么坏事。
就像张大妮说的那样,黄春菊一向不安好心,什么狗屁倒灶,乌七八糟的下作手段都搞得出来,再加上她有个赌鬼儿子,万一脑子一抽,想要拿她干什么,也不是不可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回去看看最好。
陈娇娇一路急匆匆地赶回家去。
到家一看,虽然大门还是虚掩着的,但明显跟之前她带着两个孩子出门的时候不一样。
她顿时多留了个心眼儿,从随身空间里抽出一跟电棒握在手里,慢慢地提步走了上去。
一把推开房门,陈娇娇没有急着进去,先在门口观察了一番,好在堂屋的摆设到还是跟之前一样,看来黄春菊没有动过。
不是偷东西,那黄春菊到她家里来干什么?
陈娇娇转身又进了卧室,锐利的眼眸把卧室各个角落一扫,最后视线停留在床铺上。
几根稻草掉落在地上,陈娇娇几步走过去,顺着稻草往床上看,赫然发现凉席下面露出来一块蓝色的裤脚。
这分明就是一条男人的裤子!
陈娇娇脸色骤变,陡然明白黄春菊来她家里干了什么了,她这是要栽赃嫁祸她偷人啊!
好恶毒的心思!
陈娇娇捏紧了手里的拳头,恨不得把龌龊的黄春菊大卸八块,她绝不可能让她的奸计得逞。
下一秒,屋外就传来了尖锐的叫喊声,“来人啊,快来人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陈娇娇偷人了啊,我看到男人偷偷溜进她的房里去了啊!陈娇娇偷人了啊,大家快来抓奸夫□□啊!”
屋外忽然传来黄春菊大喇叭一样的嚎叫声,而且越喊越激动,越喊越大声,仿佛生怕别的人听不见,恨不得拿了村里的广播全村播报,广而告之,以求达到让所有人都知道此事的目的。
听到屋外黄春菊乌七八糟栽赃她的叫喊声,陈娇娇一张柔美的脸冷若冰霜,眼眸里有火焰在翻腾,显然已经动了怒。
她一把抓起藏在凉席地下的裤子塞进随身空间的角落里,沉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一群村民听到黄春菊的叫喊声,拿着工具就跑了过来,围在院子里,七嘴八舌地询问怎么回事。
“陈娇娇偷人是真的吗?”
“你亲眼看到的吗?”
“是哪个男人啊,你看清楚没有?”
黄春菊一副颜面无光,痛心疾首的模样,一边捶胸顿足,一边不停地说着,“陈娇娇偷人了啊,大天白日的偷人真不要脸啊,那男人就那么毫不顾忌地进了她的屋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东西,实际上是一对奸夫□□啊!”
“乡亲们,你们都要帮我家景明做主啊,我家景明远在部队,根本不知道家里的事,他每个月都把津贴寄回来让陈娇娇养两个孩子,还以为陈娇娇是个好东西,结果她在家里偷人啊。”
“乡亲们,你们都看到的,陈娇娇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妖娆娆的,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啊,她这哪里是真心想要过好日子啊!她说不定哪天就跟着别的野男人跑了啊,我家景明可怎么办啊!他要是知道了他老婆在家里偷人,他的脸往哪儿搁啊,我这个做婆婆的丢人啊,可怎么活啊!”
好一通有板有眼,绘声绘色的表演,黄春菊的演技真是堪比奥斯卡影后,让人叹为观止。
啪啪啪啪!
陈娇娇走到门口,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冷眼盯着黄春菊,举起手啪啪鼓起掌来。
“黄春菊,你演得可真好,你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去当演员?”陈娇娇冷声呵斥道。
“我哪有演戏,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以为胡搅蛮缠,就可以把事情糊弄过去!我可不吃这一套!”黄春菊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凶神恶煞地反驳。
陈娇娇冷笑一声,“你空口白牙,血口喷人,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说我偷人,你有什么证据?你要是没有证据,就想随意诬陷我,那我也可以说你偷人了!”
说她偷人就是偷人吗?那反过来她说黄春菊偷人,是不是黄春菊就偷人了?
陈娇娇超出常人理解的举动,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纷纷都朝她看了过来。
有人怀疑,有人相信,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等着看好戏,不管陈娇娇偷人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总少不了乐子。
“黄春菊,你有证据吗?你最好想清楚了,我是军属,这件事事关我的名誉,你如果没有证据,就空口白牙地诬陷我,我可以去报警抓你,告你诬陷军属,把你抓起来关进牢里!”陈娇娇冷冷地警告她。
然而黄春菊却觉得陈娇娇是在吓唬她而已,她根本就不怕,陈娇娇想要借此拖延时间,好为自己争取开脱的机会,但这些在她看来都是徒劳,她今天一定要把陈娇娇偷人的罪名坐实,把陈娇娇赶出十里村里,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你不要说这么多,你偷人是事实,我当然有证据,我才不怕你去告。”黄春菊梗着脖子,一副啥都知道的样子。
陈娇娇微弯了一下唇角,“你说的当真?”
“那当然是真的,你就是偷人了,我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有假的,莫不是你怕了,呵呵!”
黄春菊一撸袖子,昂首阔步走上前去,伸手一推陈娇娇,“让开,你这个贱人,别挡在门口,有本事让我进屋去搜,要是让我搜出野男人的东西来,我还要去告你偷人。”
陈娇娇看起来纤细瘦弱,弱不禁风,黄春菊比她壮实得多,但也没有把陈娇娇推动,陈娇娇牢牢地像一颗钉子一样插在门前,挡着黄春菊进去的路。
“我的家,凭什么让你进去搜?你有搜查证吗?你是谁啊?”
黄春菊被拦住,进不去,脸色很难看,更是想置陈娇娇于死地,恨声道:“我没有搜查证,但我知道你在家里偷偷摸摸藏了野男人的东西,你不让我进去搜,是害怕自己偷人的事情暴露!”
眼见黄春菊气势高涨,陈娇娇故意佯装出有些害怕心虚的样子,回话的声音也弱了几分,“我清者自清,不是你能随便诬陷我的!”
黄春菊听了得意地笑了一声,瞧着陈娇娇泛白的脸蛋儿,越发觉得自己这一招做对了,陈娇娇开始害怕了,她嘲讽道:“你还是怕了吧,还清者自清。”
接着黄春菊转头对围观的村民道:“乡亲们,你们看看她这个婊子,在屋里偷了人,不敢让我进去搜,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她要真的清者自清,就大大方方让我进去搜,而不是藏着掖着拦着不让我搜,你们说对不对?”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个理,村民们也没有保护隐私的意识,觉得进去搜一下没问题,搜一下就可以证明有没有了,有几个好事地跟着开了口。
“对啊,陈娇娇,你要是真的清白的,你就让我们进去搜一下,何必这么拦着不让进,莫非你真的偷了人?”
“陈娇娇,你要是这么拦着不让搜,那就真的是说不清了。”
“你拦着不让搜,是不是屋里藏了个人啊,那我们还非得进去看一下了。”
“快点儿让开吧,装什么清白啊,一看就不清白,怎么好意思啊,真不要脸啊!”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响起,原本有些不相信的人都开始怀疑起来,而那些原本就想看好戏,不怀好意的人,更是加油添醋,各种污言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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