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看似不以为意地：“我只是传达一个普通大都会居民的真实声音罢了。”
“你只是依旧不认同超人，哪怕他为大都会战斗，你都认为造成的伤害是他故意的――或者说你想让他这么认为。”蝙蝠侠说：“也想让别人这么认为。”
所以这其实无关夏洛特的小飞机，这不过是个由头。卢瑟和蝙蝠侠都对此心知肚明。
“飞机我有，她可以坐我的飞机回英国。”蝙蝠侠说：“蝙蝠飞机也可以。我会告诉她的。”
“但凭什么！她可以！坐蝙蝠飞机！”
得知这个消息的罗宾差点从钟乳石上摔下来，气得好像恨不得咬一口人以泄心头之恨。
“或许是因为你上次摔了一架蝙蝠飞机你？”红罗宾靠在椅子上：“那一架飞机下去你父亲直接少了9位数的资产。”
“哪能有多少钱？”罗宾反驳：“我当时救了正联的命。”
红罗宾：摊手.jpg
两位少年的对话因为蝙蝠侠的归来戛然而止，不知为何，蝙蝠侠看起来并不高兴。
“你试图和露塔斯战略性和解失败了吗？”红罗宾问，很难想象为什么蝙蝠侠会脸色这么难看。
罗宾：“走开，阿萨才不会和父亲明着对抗呢。”
红罗宾：“她刚揍你没多久，就是因为……嗯，蝙蝠的一些行动。”
“好了，别再吵了。”蝙蝠侠坐好，有点头疼：“我和露塔斯之间的交流很顺利，目前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会主动再去从她身边人寻找什么线索，她也不会再因此去揍跟我有关的人――达米安，她没跟你说吗。”
“她根本不理我，我又没在她房子里找到她。”达米安撇嘴：“我的追踪器都没贴成功。”
蝙蝠侠：……
眼见着蝙蝠侠不想理人，红罗宾想了一下，问：“是夏洛特出了什么事情？”
“不算，她只是……不用我的飞机，无论是韦恩的，还是蝙蝠侠的。”蝙蝠侠说：“她要坐民航。”
“所以为什么坐个民航会让蝙蝠这么难受。”
红罗宾很是不理解，转头找到了夜翼去了解情况。作为对蝙蝠侠和夏洛特都非常了解的人，红罗宾知道夜翼会有一个理解问题的逻辑的。
果然，夜翼很诧异。
“哇喔，坐民航？夏洛特吗？”夜翼当时正在琢磨怎么改进装备，一听这话来劲了：“她要开始面向世界的大冒险了？”
红罗宾：……
这帮人每一个脑回路正常的。
不过，夜翼还是讲了一下大概背景。
“那孩子虽然说比不上韦恩家那么大富大贵，但是她妈妈娘家的确是有点势力的，而且做一些不太好说的买卖，我是说，能跟塔利亚联系上的那种。夏洛特说过，她妈妈在东南亚能止小儿夜啼，好像对黑魔法有很深的研究，所以钱这东西绝对不少。”夜翼摘下面具，露出迪克・格雷森的脸：“她从小就身体不好，不怎么出门，也很少上学。就和露塔斯一起上学的那段时间，也是车接车送的。你要知道，她第一次去伦敦地铁和24小时的Tesco press还是我跟康纳陪着她去的，在此之前她只在网上看过图片。”
“……”红罗宾有点头疼，不过他多少知道为什么之前夏洛特出门买个酸奶都要开心得跟夜翼发信息了。
“布鲁斯生闷气可能是因为夏洛特没要他的飞机吧？毕竟如果是夏洛特，不应该拒绝蝙蝠侠的好意的。”夜翼也有些纳闷：“或许，是小公主真的想自己坐一回民航体验生活呢？她应该还没跟一大堆人同挤在一个机舱里的经历吧。”
红罗宾觉得匪夷所思，但他觉得这是目前为止最合逻辑的一个解释了。本来他想去找夏洛特聊聊天，但夏洛特并不在家，连阿瑟娜都没在他敲门时蹦下来嚎两声再上去。
看起来是真的爱出门了。
想到最近经常出现在附近的梅西的车，提姆肯定了这个推断。
“不理他？”
露塔斯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就这么把红罗宾拒之门外，不太好吧？”
“你不是要休息，那我当然不会让他上来打扰你啊。”夏洛特也盘腿坐着：“跟蝙蝠侠说话这么耗费精神吗？”
“有点压力。”露塔斯并不避讳这点：“哪怕面对拉斯，我都没有像面对蝙蝠侠一样那么有压力。”
这并不是一种恐惧，而是一种……尊敬，如果一定要这么形容的话。
露塔斯复盘了一下和蝙蝠侠的对话，确认自己保持着一贯的冷漠和平静，并没有泄露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这才放下心来。她看看夏洛特，发现对方在喂阿瑟娜吃葡萄。
“狗吃葡萄会肾衰。”
“？！”夏洛特一个激灵：“我上次喂过！！！”
最后阿瑟娜被夏洛特抱着冲去了宠物医院，检查了好半天之后发现没有什么症状，这才放下心来。两个小姑娘抱着狗，开开心心地往回走，路上不可避免地又说起了刚才的事。
“我其实不建议你坐民航，虽然蝙蝠飞机大概率会记录你家的方位并且扫描点什么，但不失为一个安全选择。”露塔斯想了想：“还很酷。”
夏洛特：“……”
夏洛特：“这真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
其实都用不上蝙蝠侠或者韦恩集团，卢瑟自己还有好几架飞机，大的小的都可以随时让夏洛特飞。只是，夏洛特本身已经不惧怕外面的世界，和哈利简短地接触也证明她是可以应付别人的。此刻，在小飞机被毁的背景下，自己坐飞机无疑可以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契机！
露塔斯：“虽然说我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但放在你身上的确是合适的。”
“而且说穿了，就算是我真的一个人拿着机票飞了回去，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夏洛特很明白地说：“我姐夫一定会给我买头等舱，而且起码要安排一个我不认识的保镖跟我一起飞这么一个来回。”
“哦……罗伊・哈珀会耽误你独立自主的进度。”露塔斯明了。
“而且姐夫已经又把他派去别的任务了，生气。”夏洛特抱怨：“如果是跟罗伊回也不是不行的其实。”
阿瑟娜被放了下来，贴着夏洛特的脚边小步走。两个姑娘在大都会的阳光下，眯起眼睛，漫无目的地说着什么。
夏洛特：“那你接下来会跟彼得和好吗？”
露塔斯：“再说。”
夏洛特：“你还是生气他怀疑你啊？”
露塔斯：“有点。”
夏洛特：“哎呀，不是说过了，这种直觉是他作为街头英雄的一部分。怀疑你说明功能良好运行正常，不怀疑你脑子就有问题了呀。”
露塔斯：“我知道。”
夏洛特：“但是？”
露塔斯：“……”
夏洛特笑了起来，看着露塔斯，鸳鸯眼闪过了一丝狡黠。
“诶嘿，露塔，你真的恋爱了。”
“滚蛋。”
接到罗伊的电话时，杰森刚在自己的小基地坐下，准备倒翻这些日子夏洛特门口的监控。这倒不是卢瑟的指示，单纯是休息期间不干这个不知道干什么。
原来那个倒是留了不少书，但杰森不太想看。
军火库刚回来就被踢到另一个任务里了，没多久电话过来让杰森帮忙。杰森第一时间拒绝，但军火库又打了过来：“看在咱们好兄弟的份儿上，帮我！”
“再见。”
杰森无情地挂断电话，一瞥监控看到两个小姑娘外加一条小柯基从远处慢悠悠地往家里走。露塔斯脸上淡淡的，但夏洛特一脸阳光明媚，笑得眼睛弯弯，快要看不见了。
她很少露出这种肆意张扬的笑容，起码在原来那个人的记忆中没有看到。
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地，杰森入侵了附近的摄像头，意外地发现并激活了摄像头里的声音设备。两个人的对话声不大，好在环境音小，因此仔细听还是能听到的。
“好在这次蝙蝠侠没有计较你打罗宾和红罗宾，不过话说，哈莉・奎茵跟蝙蝠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也顺手套麻袋？”
“有一阵子联系得多，哥谭地下bbs都有。”
“啊？他们还说这个啊？”
“说得多了去了，而且不止哈莉・奎茵，那些女坏蛋和蝙蝠侠关系都不清不楚的。”
“……哼。”
杰森听得有些兴趣了。
“你上次说没有别的蝙蝠侠，你就暂时还先喜欢这个――等你真的移情别恋了记得告诉我，我把剩下的鸟打完。”
“怎么还来啊！”
“强迫症，四个里还有两个没打，我心里难受。”
“你怎么这样！”
“这跟我定下的目标不一样。”
“那你也打了状况外的哈莉・奎因啊？”
“那不一样。”
被列入了被揍waiting list的年轻男人丝毫不慌张，甚至还想去搜小丑女被套麻袋的惨样。耳边是两个小姑娘的闲聊，他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直到……
“哎呀，别打迪克，你就把打哈莉・奎因那次算成打了迪克好啦？”
“行吧，那还有一个呢？”
杰森的手顿了一下。
“嘿嘿，那个我不管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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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桶：……【已经开始记仇
夏：哎哎哎我不认识你我怎么帮你讲好话呀！【捉急
翅：谢谢了哈莉！
哈莉：我！@#￥%……&*
=
小夏还不知道，她翻的车，都在暗处标好了价格！【阴险
第92章
不过，夏洛特的回家之旅并没有立刻开始。
卢瑟临时塞了两个结项的东西给夏洛特，要她在两周之内交出报告。为了不耽误自己的返乡进程，夏洛特钻进实验室就开始噼里啪啦码字，昏天黑地地斟酌遣词造句。
“我以为你会做实验，没想到竟然是在修改文字。”露塔斯很意外：“这和你黑科技阿宅的人设很不一样。”
“实验有什么好做的？写课题报告才麻烦，还有论文。如果我以后不打算发paper，那也就算了，可D.A.还要发呢。查重率很烦的。”夏洛特伸了一个巨大的懒腰：“嗯……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密就是了。”
“所以，你那个罪大恶极的姐夫能进正联，背后得到的政府支持其实来源于你吧。”露塔斯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而且大姐让我听姐夫的。”夏洛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听到了铁轨的声音。”
是的，露塔斯现在正在坐火车。因为火车速度不快，所以车轮在铁轨上时是哐当哐当的，又因为年头老旧，车厢在摇晃时有吱嘎吱嘎声。夏洛特打了个哈欠，有点泪眼朦胧地。
“你是要去纽约吗？”
“嗯。”。
“去找彼得？”
“嗯。”
“为什么不坐飞机？”
“机票有点贵，而且坐在火车上，我也有更多的时间整理思绪。”
“我以为你在坐火车前，该想的都想好了。”
对话稍微中断了一下，因为检票员来了。
“要做的事情想好了，但要说的话还没有。”露塔斯坐直了身体，在检票员走近时将票递了过去，扫了一眼对方的姓名牌：“谢谢你，约翰・伯恩斯先生。吃早饭了吗？”
“不客气，还没吃，等下班回家，我妻子给我准备好了。”对方回答：“祝你今天愉快。”
“他是个很好的人。”露塔斯收回继续跟夏洛特说：“所以我必须想好了才能行动。”
夏洛特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连带着露塔斯也有点犯困了。
“所以你要行动了？”
“对。”
“那 ，那祝你顺利。”
挂了电话后，露塔斯靠着窗户，欣赏起火车外的景色。当路过一片农场时，露塔斯忽然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出任务回来，和塔利亚经过了一片差不多的农场。
“这是什么呢，主人。”她指着一株植物，问：“这里有好多。”
“我不是说过了，别叫我主人？”塔利亚说完，想到这是拉斯的吩咐：“父亲又不在，叫我名字就好。”
那时还叫阿萨纳西亚的她认真地摇头：“不可以。如果回到基地说错了话，会给主人惹麻烦。”
“啧，你还想得挺周到。”塔利亚双手抱胸：“行吧――这个应该是玉米，你看那个须须。”
阿萨纳西亚没见过玉米，于是塔利亚左看右看，没看到人，直接掰了一个下来。刺客联盟的大小姐三下五除二扒开玉米叶子，又扯掉了玉米须，把玉米本体拿给她看：“喏，新鲜的玉米就是这个样子的。”
阿萨纳西亚伸手摸了摸。紧密排列的玉米粒的触感是凉凉的，而且上面有微微的潮气。植物汁液在断面处散发出来，钻进鼻腔里，有种草木的青涩气息和一点点甜。
这和平时阿萨吃过的玉米不太一样，但应该也挺好吃的。
于是她咬了一口，嚼嚼：“甜的。”
“就算是甜的也不能――不好有狗！我看到狗了！”塔利亚拎起阿萨纳西亚的领子：“快我们快跑！”
那个时候真开心啊。
露塔斯不自觉地笑起来，眼睛看着窗外的农田，也看着玻璃上来往人的倒影。她打开那个名为Dark Gray的APP，再一次输入“约翰・伯恩斯”。检票员伯恩斯先生的头像出现在了屏幕上，和她刚刚看到的脸一模一样。
他就是他，名字后面打着“异常”、“待解决”的他。
退出APP，露塔斯去了卫生间，路上确认了老旧的车厢内没有摄像头。在摇晃中，她拿出了塞在口袋夹层里的药剂和针具。带着薄茧的指尖熟练地将瓶子里的液体抽出，将最上方的空气挤了出去。做好准备，她将药剂瓶从窗口丢了出去，看着它们消失在了农田之中，把针剂收好，走了出去。
太老的火车有一点为人不爽，那就是乘务员远没有其他交通方式多――私营的铁路公司为了挣钱忙着压缩成本，在人力的投入上少得可怜。露塔斯提前调查过，从哥谭到纽约的这一线路，除了司机外，会走动的乘务员只有4人。而他们的休息室，并不在一处。
“嗨，伯恩斯先生。”她敲了敲休息室的门，推门进去：“我有些事情想请教您。”
在检票员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一记手刀劈晕了他，接着将那一针管的药从他左手臂的一个新鲜针孔处打了进去。做好这一切，她如法炮制地将东西扔进了麦田，将检票员先生扶到座位上放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坐回座位上后，她也闭上眼睛，等着火车到达目的地，检票员先生迷迷糊糊地站在那儿挥别所有乘客。露塔斯点了点头。
“再见，约翰・伯恩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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