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的面庞瞬间绽放出粲然的笑容,她星眸流转,花瓣似的粉唇轻抿,抑出几分矜持:“多谢万岁爷如此体恤我的家人,舒舒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万岁爷您了。”
皇上暧昧地摩挲着舒舒白嫩柔软的掌心,温热的唇瓣拂过舒舒颈间那脆弱薄嫩的皮肤上,亲昵悄声道:“待会夜深了,将你的感谢付诸行动就行。”
舒舒贝齿轻咬着下嘴唇,纤长卷翘的眼睫簌簌扇动,她小声讷讷道:“万岁爷,您忘了我怀有身孕啊,你难道要饥不择食?”
闻言,皇上轻轻捏了捏她耳朵,慢条斯理道:“朕前几日看了医书,怀孕三个月到七个月亦可同房,且还有种种妙处。”皇上其实是把太医叫来养心殿咨询了一番,但皇上怕舒舒害羞,于是好心隐瞒了事情真相,反正撒个小谎言无伤大雅。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灼热的气息染红了舒舒白皙小巧的耳朵,舒舒呼吸一顿,脸颊霎时烫得直冒热气,酥酥麻麻的感觉似有若无地蔓延至全身。
荼靡芬香弥漫的床帐内,皇上从背后紧紧揽住舒舒,微热的薄唇轻轻细啜她的香甜霜肌,旖旎的风情尽展,尤其是那亭亭玉立的莹软,两掌不可赏玩。
夜幕暗垂,明月高悬,朦胧的烛光透过绣帐照进波光潋滟的春潮里,帐中天地里两人的气息浅浅淡淡的缠绵缱绻在一起,男人横冲直撞的交融,充满侵略十足的意味。
舒舒的眼里更是蕴满了氤氲湿润的水汽,盈盈欲滴,浸着层淡淡娇媚的嫣色,半启的红唇含着茉莉的芳香任由身后的人采撷,皇上顾及舒舒,这晚只是浅浅要了她两次,第一次从背后缓缓探入,一齐共赴巫山。
整个过程虽不激烈,然而漫长且撩心,皇上低喘了声,埋首在舒舒纤薄的肩窝里,轻嗅她如云乌发里的盈香,他的眉眼间皆是沉醉的笑意,过了许久,萦绕的绵绵情意又渐渐升起。
看舒舒没有不适,皇上又握住她的腰,让舒舒捧着孕肚,从下往上颠着她,舒舒犹若骑在骏马上,在贯穿驰骋中飘飘摇摇,红嫩的花瓣中不断吟诵出酣畅爽快的娇娇喘声,淋漓尽致地宣泄出身体最深处的渴求。
在极致的欢愉后,皇上终于怜惜起了佳人,他抚摸着怀中娇憨可人的舒舒,温柔地呢喃:“睡吧。”在万岁爷的柔情蜜意中,舒舒渐渐陷入香甜安宁的睡梦中。
***
第二日清晨,紫禁城的午门威严而肃穆,静谧中陡然有一阵阵马蹄的踢踏声响起,随后出现了一辆罩着素馨黄丝绸帷幔的马车,车旁跟随是内务府的几个太监,为首的一个太监上前和午门守卫的护军简短交谈了几句,马车随即被放行。
车轮辘辘碾过青砖石板,行驶到旷阔的广场,冬日里的飒飒清风吹过树叶传来沙沙作响声,今日天公作美,虽有北风,但透过车帘穿进马车里的冬日阳光带着丝暖意。
马车里正是舒舒的额娘和小弟,冬果尔三夫人把小儿子揽住,低声警告道:“快坐好,你看你就没一刻安生,跟只泼猴子一样,这大冬天的,你看你还能流出汗来。”三夫人虽恼怒地说着,但还是抬手拿着软帕,细心地给儿子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又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小晟钧乌溜溜的眼里满是兴奋,他迫不及待地想马上见到姐姐了,他嘟囔着小嘴:“额娘,怎么还没到啊?我肚子好饿啊,我还想尿尿了。”
“你啊你,都是事,忍着。”三夫人真后悔把小儿子一起带进宫,也不知是不是舒舒的主意,内务府派人来宣旨的时候,三夫人还不敢置信。
她这几日来,光是要小儿子好好记住内务府嬷嬷教导的宫中规矩,就已经让三夫人心力交瘁了,她生怕小儿子到了这紫禁城,出了差错,得罪了人,即使有舒舒在,也保不住小儿子。
万幸的是内务府管事说了,外男不好长留在紫禁城的后宫,晟钧只需要在宫中待个五日就行,这五日她一定要把小儿子牢牢拘在身边,不让他发生任何意外。
在三夫人的忧思中,马车已行驶到紫禁城的西角楼,马车缓缓停驻,启祥宫的陈总管和黄姑姑带领一行人早已等候在这里,来迎接冬果尔母子。
陈总管和黄姑姑一见到马车,便急忙上前搀扶着三夫人及小公子下了马车,虽三夫人只是个五品宜人,但两人依然持着非常恭敬的态度躬身行礼道:“奴才(奴婢)给夫人和小公子请安。”
三夫人赶紧上前伸手虚扶了一下,摆手道:“忒多礼了!快请起!”她顿了顿,面露和蔼的微笑,徐徐问道:“敢问两位怎么称呼?”
黄姑姑听她说话柔和,言行举止颇为温文有礼,不由得扬起唇角,噙着抹热情的笑意:“奴婢黄文颖是启祥宫的司记宫女,这位是陈海文,启祥宫的总管太监。夫人称呼奴婢为黄姑姑,称呼他为陈总管就行。”
寒暄了一会儿,陈总管扬手指着带来的两顶轿子,示意道:“夫人、小公子请上轿子,咱家约摸着还要走上两刻钟,才能到达我们启祥宫。”
三夫人点点头,笑道:“劳累各位了。”她边说着,边掏出两个荷包分别塞到黄姑姑和陈总管手里,又火急火燎地带着小儿子各自坐进了不同的轿子。
黄姑姑和陈总管相互对视了下,两人并不想接这份银子,但有时候给银子的人更怕你不收下,所以他们收下荷包只是让三夫人更加安心,他们也会愈发照应三夫人。
启祥宫内,舒舒倚靠在紫檀木圈椅里,莹亮清澈的双眼定定地看着窗外那丛枯败的玉簪花,望着望着,舒舒冷不丁地打了个寒噤,她心里头不自禁地生出了一点儿忐忑和焦灼。
她心里虽说有些不安,但依旧眉目舒展,笑意暖煦,又经过昨晚的一番雨露的精心浇灌,脸色粉粉润润,杏眼里宛若含了层淡淡朦胧的水雾,潋滟眸光流转,眼尾处染上了抹嫣然的红,明艳不可方物。
第73章 春晖寸草
三夫人和小晟钧在绕了快半圈的紫禁城后,终于到达启祥宫,三夫人一手提着个小包袱,一手牵着小儿子,没有带随行的侍女,行李也就一个木箱子,正由两个太监搬运着。
坐在花厅里的舒舒在得知额娘已进启祥宫时,立即迎了出去,快要迈步走到殿门口时,舒舒一时间有些心潮起伏,带着近乡情怯的步伐旋而停下,她不敢直面额娘。
正踟躇不前时,霍然间,殿外头有宫人扬声回禀道:“冬果尔三夫人到――冬果尔小公子到――”乍然间,舒舒直视前方,一位四十左右、风韵犹存的女人出现在舒舒面前,女人虽力持镇定,眼神中亦是露出一丝的惴惴不安。
舒舒抬眼望去,眼前所见,是张很熟悉的脸,和舒舒如出一辙的秀逸绝俗,如花树堆雪,如新月清晕,但三夫人柔美清丽的脸庞更加坚毅含蓄,就像蚌里的珍珠,经过了数千次生活的磨砺,留下的不只是雍容温润,还满是岁月的痕迹。
“额……娘……。”舒舒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这千回百转的一声呼唤同样惊醒了三夫人,是女儿的声音,是她亲生的骨肉,和舒舒一模一样,三夫人眼中不自禁地留下心酸的热泪:“我的舒舒啊。”
三夫人快步走上前,张开双臂环住自己的女儿,舒舒霎时被安心温暖的怀抱牢牢包围住,这一刻,她那一颗惶惶不定的心终于有了着落,绷紧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她不由地泪珠盈睫,喃喃自语道:“额娘,妈妈,妈妈。”声音越来越小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姐姐。”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一室的脉脉温馨,三夫人忙不迭地放开舒舒,举起手绢轻轻擦拭了下眼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钧儿过来,一同来给娘娘请安。”
小晟钧乖巧地点点头,和额娘两人跪在舒舒面前,俯身实实在在地磕了一个头,口中恭恭敬敬地行礼道:“给顺嫔娘娘请安,祝顺嫔娘娘万福金安。”接着又撑起身子,准备再次磕头。
舒舒旋即慌张道:“快请起,你是我额娘。”她的身子不便,行动亦变得迟缓笨重,想搀扶起额娘却来不及,旁边的黄姑姑等人并没有帮忙阻拦,这是宫规,此刻的舒舒是主子,连舒舒的祖父都要给主子磕头。
等三夫人和小公子下跪请安完毕,锦思和黄姑姑才分别搀扶着她们站了起来。三夫人抬起头来,仔仔细细打量着女儿的脸色,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女儿,今天这么一看也着实惊讶到三夫人了。
女儿明明已是身怀六甲,却不似一般孕妇的浮肿与倦怠,反而整个人气色红润,丰神异彩,一双眼睛目若星辰,顾盼生辉,浑身透着漫不经心的矜贵和被男人娇养的韵味和风情。
这时的三夫人才把悬着的一颗心归于原位,她清吁一口气,真心为女儿感到欣慰,看来皇上确实对女儿三千宠爱在一身,她替女儿选的这条路没有走错。
舒舒也不管额娘在那边的感叹,她自顾自地和小弟打起招呼来,毕竟血浓于水,她见到小弟第一面,便完全没有陌生感,小晟钧更是对姐姐有着从骨子里带来的天然喜爱,犹若一只京巴狗般围绕在舒舒身边,讨姐姐的欢心。
舒舒被他逗地十分开心,允诺了一堆事情,听到小晟钧肚子饿了,连忙吩咐了一旁的锦思:“快传午膳。”又叮嘱道:“叫膳房多备些小孩子爱吃的食物。”
锦思答应着退下。
舒舒又往额娘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不由地蹙了蹙秀眉:“额娘,你身边没有带侍候的人吗?”随即她想到宫规,无奈一叹,按了按眉心,沉吟片刻才道:“锦年,你和彩星这一段时日就跟着夫人。”说罢,她郑重其事地望向黄姑姑,脸上漾起梨涡般的笑意:“黄姑姑,你可愿意这几日照料我弟弟?”
黄姑姑毫无迟疑地应声道:“奴婢必定尽心竭力地照顾好小公子,请娘娘放心。”她说完,便走到小晟钧旁边,对他露出一抹自认为最善意温暖的微笑。
母子三人亲昵了一会儿,宫女们就已布膳完毕,三人用了一顿其乐融融的午膳过后,三夫人和舒舒母女俩就去了舒舒的寝室,小晟钧则由黄姑姑领着去逛启祥宫。
三夫人这才把她带来的小包袱打开,里面用绸布包裹着七八件精致的小衣服,三夫人边一一拿出展示,边带着怀念的表情柔声道:“这是你和钧儿小时候刚刚出生时穿过的衣裳。”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下舒舒的肚子,带着虔诚的态度说道:“穿旧衣裳,可保佑你肚子里的孩子长命百岁无病无灾,你可不要嫌弃。”
舒舒露出有点宓谋砬椋撒娇似的抱住额娘的胳膊,假装气恼道:“额娘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哼,女儿哪是这样的人,再说这是女儿穿过的衣裳,给我的女儿穿有什么好嫌弃的?”
三夫人闻言一怔,连忙抬手一把捂住舒舒的嘴,皱着眉头压低嗓音道:“你肚子里可是个阿哥,莫不要吓到他,额娘就带了一件你的小衣服,其余的可都是你弟弟的。”
她边说着,边掏出包袱里的红雕漆盒,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绣着萱草纹和石榴纹的荷囊,严肃地叮嘱道:“这荷囊里面放着额娘特地从崇光寺庙求来的平安添丁符,待会给你放在枕头底下。”
舒舒瞧了瞧那装得琳琅满目的红雕漆盒,只见里面还放着一把金色小弓、两个银观音坠、一双红木筷子,还有叠了好几层的红布,七八个绘着满文的红色石头。
“额娘,这些是什么啊?”舒舒的语气如小女孩般,她像只黏人的小猫儿一样,赖在额娘身上,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几分娇憨之气。
三夫人爱怜地搂抱着女儿,笑意盈盈道:“我们满族女人在生产前,要选一个住所附近的吉位刨个喜坑,来作为掩埋生产后孩子胞衣的吉地,还有这些到时候也一起埋在喜坑里,这金色小弓、银观音坠是为了祈求生育男孩之用,筷子和红布则取意‘快生吉祥’的佳兆,满文红石头则是能保证孩子出生之后平安、健康、聪慧。”
听着额娘头头是道、殷殷切切的话语,虽额娘一心盼望着她生下一个阿哥,但也是希望舒舒后宫之路更加称心平坦更加有保障,舒舒心底的感动难以言语,她鼻子微酸,越发地黏着额娘,温热的脸蛋紧紧贴着额娘的脸,两人的气息亲昵地交融在一起。
好吧,这亲亲热热的温情一幕又被小晟钧给破坏了,他中午吃完皇宫的美食,被黄姑姑带着在启祥宫里溜达了好几圈消食,只不过启祥宫再富丽奢华的装饰,再新奇优美的景色,小晟钧都看腻了,他撒开腿跟炮弹似的冲入姐姐的寝宫,黄姑姑和几个小宫女只能狼狈地跟着他后头跑着。
还未进到寝殿里,小晟钧就在外头嚷嚷道:“姐姐,姐姐,带我出去玩,弟弟听说皇宫里有威猛的老虎、藏獒,还有长得很像人的长臂猿猴,我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三夫人见小儿子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眉头一皱,又听到他这些大大咧咧的话,脸色更是冷得跟冰块一样,她一见到小儿子的身影,就立即扯住他的耳朵,沉声训斥道:“你就是猴,还去看什么猿猴,额娘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你来皇宫要安安分分,你看你第一天就这么不乖,是不是皮痒了啊?”三夫人一边责骂,那只抓着小儿子耳朵的手冷酷地拧了拧、扭了扭。
“啊啊……好痛,额娘你快放手。”小晟钧立即唉唉地痛唤道,舒舒连忙站起身,使了巧劲扯开额娘的手,她揽抱过弟弟,轻轻揉了揉他已有些泛红的耳朵,抱怨道:“额娘干嘛要打弟弟?弟弟只是好奇想去看看而已。”
舒舒说罢,心疼地摸着小晟钧的小脑袋,轻声细语道:“姐姐这就带你去御兽园。”不过她这话一出,就遭到除小晟钧之外的人的反对。
“不行,御兽园都是猛兽,万一不小心有老虎发狂怎么办?”三夫人立马打断姐弟俩的念头,一旁的黄姑姑跟着附和道:“是啊,娘娘,虽说猛兽是关在笼子里,但园子里气味难闻,也会冲撞到娘娘肚子里的龙嗣的。”
“啊姐姐,你不能去,那叫黄姑姑带我去,可以吗?”小晟钧仰着头,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眼神里满是期待,然而他自以为周到的解决方法,还是遭到三夫人的驳斥。
三夫人微微地眯起眼睛,凌厉的视线紧盯着儿子,见他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直接不留情面地拒绝道:“不行,你就在启祥宫里好好待着,哪里也不准去。”
舒舒本想开口赞同黄姑姑带小弟去玩,听到额娘毫不妥协的森然话语,遂放弃这个想法。她看着窗外和风习习、阳光晴朗的天气,略想了想,盈然一笑道:“晟钧,姐姐带你去御花园放风筝,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晟钧拍着手掌又蹦又跳,开心到不行,他生怕又遭额娘反对,自己一个人先飞快地跑出寝宫,头也不回地边跑边朗声道:“姐姐,我在外面等你。”
“这孩子……”三夫人头痛般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叮嘱道:“舒舒,你多带点人跟着去,不然就看不住他,额娘就不去了,免得你还要顾着我。”
小儿子是她求神拜佛,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自小和他阿玛不亲近,她心疼儿子,就更加娇惯宠溺他,精心养到八岁了,还是一副只懂得玩乐的天真小孩子。
“嗯,额娘放心,你先去歇息吧。”舒舒笑意融融,吩咐锦年几个服侍好额娘后,自己就扶着锦思的手不疾不徐地走出启祥宫,带着小晟钧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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