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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绿川唯扬起笑容，伸手帮栗川D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没事，我等你进去以後再走。”
街边路灯昏暗，倾洒在两人身上，一旁的出租车亮着尾灯原地等待，这样的静谧与安好让栗川D不禁有些脸热。
她移开视线，不太敢跟绿川唯对视，“我都到家门口了，没什麽可紧张的，再说这也太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家――”
“D都说了太晚了，身为男士，自然要看到女士安全进家门才能离开。”栗川D还没说完，绿川唯就坚定地摇了摇头。
就算是出于礼节，他也不该这个时候提前离开。
他这麽坚持，栗川D也只能无奈答应，尽管她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要不是考虑到还有出租车司机在这，还有绿川唯的钱包，她差点就要暗戳戳给栗川悠发消息让她慢点过来了。
栗川悠没有察觉到她的心声，没一会儿就出来接她。
栗川D见此，心里叹了口气，侧头跟绿川唯道声再见，“绿川先生早点回去休息，回去以後记得跟我发条消息保平安。”
她俏皮地眨眨眼睛，没有出现过的此种神态让绿川唯愣了愣。
栗川D心底暗笑，转身朝栗川悠走去。
“D。”
身後突然传来绿川唯的声音，栗川D以为他还有什麽事情，转头疑惑看他。
绿川唯抿嘴笑了笑：“我觉得你可以对我改一个称呼，‘绿川先生’什麽的，太生疏了。”
栗川D愣住，没想到他竟然提到的是这个。她还没来得及回应，绿川唯继续说道：“我不喜欢D这样叫我。”
这话说的……栗川D心里一跳。
五条悟他们之前也在她面前提到过，说这事只是她一头热，绿川唯说不定只把两人的相遇当做是生活中不起眼的一道调味剂。
尽管这次约会是绿川唯主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五条悟他们的话，但是真的当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时，栗川D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们……这才第二次见面吧。
会不会发展太快了。
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感受到脸上的热意不断涌动，暗恨自己的没出息。
“D？”身後栗川悠轻声喊她的声音随风而来，让栗川D稍稍回神。
“那，唯君，你圣诞节有空吗？”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绿川唯眼神发亮。
绿川唯注意到她称呼的改变，笑意更深，点头应下。
他朝着站在门口没有挪动多远的栗川悠点了点头，才转身朝出租车走去，嘴角的弧度也慢慢降下。
栗川D挥手跟他告别，一直到看不见车影，才回身朝栗川悠走去，准备进去。
栗川悠抱胸无奈笑道：“我原本怕你在外面等急了，才急匆匆赶来，现在一看，分明是我做错了，还害我在这里受冻了这麽长时间。”
绿川唯一走，栗川D一直紧绷的心松下来，见到堂姐这样，不由咧嘴笑了笑。
她亲昵上前挎住栗川悠，摇了摇她的胳膊，豪情壮志道：“我这事要是成了，还不是有堂姐你一半的功劳。”
栗川悠惊讶：“我功劳这麽大？”
栗川D瞥她一眼，又赖皮地戳穿：“我只是说说而已，堂姐你当真就不太好了吧，这事还不是得看我发挥。”
栗川悠无奈摇头：“你这丫头。”
栗川D才不管栗川悠怎麽想的，她自己反正是越想越乐，连带着脚下的步伐都带着轻快：“想想我母胎单身这麽多年，盼星星盼月亮都想要谈恋爱，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栗川悠从小就跟她亲近，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这位堂妹怎麽想的。
她摇头：“你不总念叨的是平时工作太烦人吗？”她可不记得栗川D什麽时候提到过想谈恋爱了。
栗川D轻咳一声：“我最近想的，不行吗？”
姐妹俩斗着嘴一路走进去。
她堂姐一家平时作息规律，基本上到了晚上九点钟，就全部睡下了，根本没有夜生活可言。
栗川悠能这个时候出来接她，还是因为栗川D提前联系了她。
院子里寂静一片，两人都有些怕冷，脚步匆匆快速回到房间。
栗川D经常会来这边借宿，因此堂姐家是留有她的房间的。她刚想跟栗川悠告别，回房间去，就被叫住了。
“D。”
栗川D转身，疑惑问道：“怎麽了？”
栗川悠抱臂的手摩挲了几下，笑道：“我们好久没聊天了吧。”
*
栗川D和栗川悠年龄相当，都是女孩子，从小又是一起长大的，情谊可想而知。
但是高中栗川D去了咒术高专以後，两人就渐渐没那麽亲密了。
再之後工作了，栗川D每天都奔波于祓除咒灵的路途中，因为她爱玩的性子，基本上接的任务都是满世界跑，有时候甚至好几个月都不会回一次霓虹。
好在她跑了几年就嫌累，才回了高专教书，也让她们这对堂姐妹关系恢复了些许。
不过……说是关系恢复得不错，她们平时却不常见面，栗川D不太知道自家堂姐那位男朋友的具体信息，也就对栗川悠此时的心愁不知道怎麽劝慰。
两人面对面坐在榻榻米上，一旁的小茶几还放着栗川悠特意去泡的茶，氤氲的热气驱散了从室外带进来的凉意，却让栗川D眼中染上惊恐。
怎麽有种要跟她彻夜畅谈的感觉？
栗川悠提醒道：“明天周末。”
也就是说，她们两个都不用上班，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在这长夜里。
她这架势，栗川D知道她肯定不会给自己机会拒绝的，索性就无奈地点点头，直接应下来。
“不过这麽长时间还没找到人……”栗川D组织了一下措辞，委婉问道，“叔叔那边就没说什麽吗？”
栗川悠苦笑一声，摇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父母一直念叨她，时不时就来一波催婚，在她跟日下一木交往後，他们倒是收敛了一些。
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日下一木的人影都找不见一点，父母还以为自家女儿被骗了感情，更是致力于要给她找个新男友。
栗川D对叔叔和婶母的这些事自然清楚，在感慨幸好她父亲和母亲没有这样之馀，只有无奈。
新男友怎麽可能说找就找，先不说她堂姐对日下木一的感情，就说谈恋爱这事，哪是说有就能有的。
栗川D不再问这些，转而问道：“那警察那边呢？有消息了吗？”
栗川悠眉心愁苦，摇了摇头：“我在确定跟他失联後就去报警了，这些天也一直去盯着，但是警察那边说，在街边的监控里，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那他的家人丶朋友，或者同事呢，有没有去问过？”
栗川悠还是摇头：“要是有消息，我怎麽可能会这样担心。”
栗川D看着堂姐眉眼中的忧愁，抿嘴不再多说。
两人抱着茶杯又聊了些其他的闲杂话题，栗川D就撑不住了，要去睡觉。
栗川悠也没真要跟她彻夜聊天，自然放人。
不过，在栗川D走之前，听到自家堂姐若有所思的声音：“你说，要是你英年早婚，我爸妈是不是就不会催我了。”
栗川D脚下一个踉跄，回头不可置信：“堂姐你说什麽？”
她现在完全可以怀疑，堂姐因为男朋友失踪而精神恍惚了。
就算是平时不靠谱如栗川D，也没想到这麽无厘头还损的方法。
栗川D等着栗川悠说这是句玩笑话，但是好一会儿，栗川悠还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栗川D心下更是一跳。
“我没有在开玩笑，让我给你分析一下。”栗川悠一拍掌，合计着跟栗川D说，“我爸妈催婚我，那完全是因为我们这一辈大龄剩女太多了，他们怕我也成这样。但是――”
“只要你证明，咱们栗川家的小孩根本不怕这个，不就行了嘛！”
“到时候，等木下君回来，我们就订婚，也不会……”
“停停停！”栗川D越听越心惊，连忙捂着耳朵，不想再受堂姐不靠谱言论的荼毒。
栗川悠也都说了，她还是小孩呢，怎麽想到的这麽个鬼点子。
她丢下几句话，就匆匆跑出去：“堂姐你太累了，都开始说胡话了，这件事不可能的！”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也蹦蹦QQ地消失在夜幕中。
“诶――”栗川悠望着栗川D的身影，摸了摸鼻子，低声道，“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
就算D和那位绿川先生现在的趋势大好，也不可能迅速结婚，解她的燃眉之急啊。
第9章 平安夜
栗川D也以为昨晚栗川悠说的话只是在开玩笑，但当第二天她和叔叔丶婶母一起吃饭，看到他们脸上似笑非笑的八卦表情後，才意识到自己很可能真的被栗川悠给卖了。
顶着他们若有若无的注视，栗川D拉过堂姐，咬牙低问：“堂姐你都说了什麽啊！”
栗川悠E眼看了看自己父母，也是无奈：“不是我。我也是才知道，昨晚我们回来时他们还没睡，应该是那时候听到了什麽动静。”
说到此，她犹豫道：“这麽想想，我昨晚的提议虽然有些离谱，但也不是不可能……”
栗川D听到这里连忙瞪了她一眼，心里却跳得更快。
堂姐的提议吗……
不行，她才不是那麽轻浮的人！
栗川D连忙打消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唾弃了自己一番，才收敛心神不再想这些，现在要紧的是叔叔和婶母。
她了解他们，要是他们知道了她的情况，不用怎麽想，她绝对会沦为下一个栗川悠。
栗川D的父母对她一向是放养，将她丢在霓虹，然後两个人满世界旅行。
栗川D做什麽决定，只需要打个电话知会他们一声，不让他们回国时找不到女儿就好，其他的全看她的喜好。
就连当初栗川D决定去咒术高专上学，她父母也没多说什麽话。
但是叔叔婶母就不一样了，他们一向不忿栗川D父母的教育理念，平时不光操心自家女儿，连带着栗川D也要上心一二。
其他事情，栗川D会很乐意收到叔叔婶母的关心，但是在恋爱婚姻这方面――
她想了想现在还一团糟的栗川悠，还是觉得不要让叔叔婶母掺和进来了。
“堂姐你说，我吃完饭就溜，怎麽样？”栗川D又侧过身子，跟栗川悠咬耳朵。
还没等堂姐回答，栗川叔叔就E眼看向她们，出声提醒：“食不言。”
栗川姐妹对视一眼，而栗川D在收到堂姐的眨眼後，就知道了她的答案。
在叔叔家，吃饭时一向很安静，之前栗川D一直适应不了，但今天，她倒是要谢谢叔叔家有这条规矩了。
等几人都吃好了，轮到了饭後闲谈时间，栗川D看着婶母有要开口的倾向，立刻站起来就是一声惊呼。
栗川婶母被吓了一跳：“怎麽了？”
栗川D抱歉地看了看婶母：“我突然想起来学校还有点事情，得赶过去看看。”
栗川婶母皱眉：“但今天不是周末吗？你们这学校怎麽还……”
“也是临时出了点事，我必须得去盯着点。”栗川D没等栗川婶母唠叨完，假意看了看时间，皱眉说道。
“叔叔婶母，那我先走了，我下周再来看你们！”
一说完，没等叔叔婶母反应过来，栗川D对着堂姐挤弄挤弄眼睛，转身离去，没有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
栗川悠望着栗川D远去的背影，察觉到父母的视线又到了自己身上，面不改色地笑着找了个理由，也赶快离席。
只留下夫妻两人，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
栗川D刚回到公寓没多久，原本以为的愉快周末就在夜蛾正道的疯狂call中泡汤了。
客厅里的电视新闻正报道昨天某一街道上出现两个高中生，影响交通逗留不止，而栗川D盯着不断作响的手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认命地伸手拿过手机，接通时有先见之明地将其挪远了些。
果然不出她所料，才刚一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夜蛾正道的加重音量版喋喋不休。
“栗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定要看好你那三个学生，尤其是其中两个不省心的家夥。”
“要是以往也就算了，昨天呢，我听悟说，你昨天就在附近吧。”
“你还在高专的时候就不让我省心，没想到现在也是一样。在回来做班主任之前你是怎麽跟我保证的？”
栗川DEE眼皮，掰着手指数：“按时上下班，认真对待工作，对待学生同事要友好，定期接受您那爱的教育……”
“什麽爱的教育？那是规劝！”夜蛾正道在电话那边扶了扶额，准备再次强调，“栗川啊，你既然在高专安定下来了，就好好工作。”
“我听说，你最近在相亲？我知道你感情方面有了进展，身为你以前的老师，我也很高兴，但是在工作上还是要……”
栗川D在听到这些後，原本懒散瘫在沙发上的身子猛地坐了起来。
她打断夜蛾正道的喋喋不休：“你是怎麽知道的？”
她在学校时候，可没把这事跟除了她学生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说过。
如果是五条悟他们泄漏了消息的话――
栗川D眯着眼，思索着怎样把夜蛾正道那一套爱的教育学过来，就听到对方继续的声音。
“这事在学校不都已经传开了？”
高专每年的学生数量都是那麽些，老师更是只有寥寥几个。
奔波于祓除咒灵的任务里面，本来就身心疲累。这时候出现个个八卦，还是跟高专里着名脾气火爆的栗川D有关，消息自然引人关注。
夜蛾正道清清嗓子：“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只是要――”
“好的校长，我知道了校长，我一定会的，下次不会再犯，好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挂了，周一见啊亲爱的老师尊敬的校长！”
栗川D嘴巴叭叭地快速说完，然後不等夜蛾正道反应，直接将电话挂断，终于获得耳朵边的宁静。
夜蛾正道还能有心思打电话给她说这麽多话，就说明昨天的事情并没有闹那麽大，那她也就不用关心太多了。
至于学校那边……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消息传得这麽快，栗川D懒得多想，此刻只想享受个周末。
*
自从上一次栗川D答应了绿川唯改变称呼，还约他圣诞节一起出去後，她就一直掰着指头算日子。
此外，就是栗川悠。
堂姐不知怎麽的，不止一次给她打电话，话里话外都是那天的提议，让栗川D耳朵都有点生茧。
从一开始像是被踩中小心思一样跳脚，到後来的心如止水，敷衍回应，栗川D自以为没有这样的心思。
但随着离圣诞节越来越近，她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想堂姐的提议如果真的实现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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