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不是你的囡囡了,你忘了吗?”
这话是最后一把刀,彻底击碎了江庆之最后的伪装,他摇晃着站了起来,连那副金丝眼镜都被碰掉了,掉在地上,然而他丝毫不在意,一下子将镜片踩了个粉碎,几步走到桌前,顾不得体面,一把抓住荏南的腕子,将她一下提了起来,囚住那细弱的腰肢,强迫她仰头看着自己。
“你是我的囡囡,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必须是。”
荏南被他抓着手腕,只能迎合向他的怀抱。然而,即便如此,真正握住命脉的那个人还是瘦得似乎能被他轻易折断的囡囡。
“你后悔了,大哥?”
她的眸子如星,眉眼似画,双瞳之中藏着足以叫他彻底疯狂的爱意,在此刻再无节制地宣泄出来,只看一眼,就足以叫人灵魂震颤。
她的信徒终于在神女面前俯首认罪、甘拜下风。
“我后悔了,从你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生活在永远的忏悔中。”
江庆之失去了理智的钳制,做回了未开化的野兽,吻向他以为再不会回来的此生唯一的爱人,这个吻如此虔诚,仿佛要将灵魂渡给她。
然而,在他真正触碰到荏南之前,一切便如迷雾般消失了。
“囡囡!”
江庆之从噩梦中醒来,丝质的睡衣贴在身上,已被汗浸得冰凉。他喘息着望向身旁,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惶恐,在看到身边那个小小的身影时被安抚下来。
半梦半醒的荏南被这动静吵醒,还有些迷蒙,下一刻便感受到大哥狠狠地抱住了自己,不留一丝空隙,几乎叫她呼吸不得。
荏南有些不明就里,头发是一副乱蓬蓬的样子,睡歪了的几缕头发胡乱支棱着,瞧着好笑又可爱,她揉了揉眼,脸上还有睡出来的红印子,完全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然而,骨子里对大哥的信任叫她下意识地放松了身体,任由他抱着,还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
这一下轻抚叫江庆之僵了下,随即荏南便感受到他在自己怀里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怎么了?”荏南小声问道,半途还忍不住漏了个哈欠出来,让尾音都跟着上扬。
大哥久久都未答话,只是贪婪又克制地闻着她头发的味道,埋在她的肩上嗅着她的肌肤,感受着她颈上汩汩跳动的血脉。
就在荏南真的要开始担心时,大哥终于回答了她。
“没事,只是……只是个噩梦。”江庆之答得简略,显然已经恢复理智,并未透露半分情绪。
下一刻,荏南的手抬高,顺着大哥的脑后轻轻抚摸着,嘴里还念叨着“呼噜呼噜毛,吓不着”。然而,她根本没坚持念叨几句就又睡了过去,只剩下温柔的体温熨着江庆之,叫他在黑暗里注视着熟睡的她。
他看了很久才抱着她躺了回去,与她十指交握,放在自己的心口。
还好,这只是个噩梦。
已经过去。
永远不会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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