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把他抓回去交任务。”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傅如珩的身边。
围成一个半圈,冷眼嘲讽:
“不是挺能打吗?”
“怎么现在那么狼狈啊?”
治安队的几人哈哈大笑,被冰网困住的郁闷一扫而空。
双系灵根怎么了,还不是乖乖任由他们摆布?
“兄弟们,把他杀了回去了。”
“队长不是请了副阁主?我们刚好回去邀功领赏!”
有人说着就要动手,被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拦了下来。
“等等。”
“杀了太草率了。”
“副阁主不是喜好炼制傀儡吗?我们不如把这小子交给副阁主……”
烟水阁的副阁主以傀儡作为手段,最爱炼制天才的身躯。
这黑袍小子双系灵根,杀了属实可惜,不如活捉了给副阁主玩玩。
把副阁主给哄开心了,他们的奖赏绝对能上一档次。
治安队的其他人听了,个个叫好。
没有谁会拒绝更好的赏赐。
一开始说话的那人嘿嘿一笑,“献给副阁主我没意见,但他让我们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要不,我们给这小子来点教训?”
说着,他掏出了锋利的三角飞镖,对着傅如珩比划了几下。
治安队的其他人跟着笑了,“行啊,不把人弄死就行。”
傅如珩背靠着墙,唇色斑白的听着他们对付他。
这次,他视如神明的姐姐,没有出手帮他。
他硬接下了十几枚飞镖。
那些人大概是不想弄死他,全扔在他后背了。
傅如珩疼得麻木。
他看着怀里胖乎乎的灯,涣散的眸光夹着淡淡的委屈。
他扯着嘴角,声音低哑,贯穿着少年失意的苦涩:
“姐姐……”
“我好没用啊……”
怎么连个灯都护不住啊。
他的低喃没有得到回应。
更没有熟悉的软乎感。
一切能治愈他的东西,都没有出现。
傅如珩失落的抱紧团兽灯。
姐姐,离开了吗……
傅如珩不怪姐姐不帮他的。
毕竟,他那么普通。
但话虽如此。
心口处钻心的疼让他近乎窒息。
胸膛明明被灯塞满了,却好像破开了一个大洞,冷风冷雨无情的往里面倾入。
姐姐不要他了吗?
是不是,觉得他太弱了。
想到姐姐会无条件的给别人送温暖,傅如珩漂亮的眼睛里涌上一层深红。
不,不能不要他。
他不弱。
他很强的。
他比所有人都强。
只有他,配得上姐姐的宠爱。
傅如珩半跪在地上,痴念的吻了吻团兽灯。
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争抢地盘的吼声。
低低的,绵延不绝。
治安队的人以为他在无能狂怒,全都没当回事。
但他们没有看见,傅如珩后背十几处的伤口,瞬间凝固结痂。
隐在黑袍里手臂手背,青筋狰狞暴起,衍生出妖异的纹路。
纹路发着淡色的光,犹如血液涌入傅如珩的丹田。
一根不同于冰灵根和雷灵根的黑色灵根,肆意生长。
第28章 理理我,姐姐
冰灵根和雷灵根惧怕的缩在角落里。
眼看着这根黑色灵根的长度要超过其余两根灵根,傅如珩想到什么似的,控制住了黑色灵根的生长。
他安抚着受惊的雷灵根,眸色病态。
不能比过姐姐给的灵根。
姐姐给的灵根,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灵根。
黑色灵根没有想到主人会限制它的生长,它挣扎无果,只能接受现实。
凶猛的气息萎缩了不少。
傅如珩也不好受。
体内的每一处血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强制中断灵根的生长,会导致入魔不完整。
他本人受到的反噬,将会是千倍万倍。
但他不在乎。
他习惯了疼。
如果疼能换来姐姐,那他情愿生生世世都疼。
傅如珩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没有心没有情的人,但他偏偏遇上了姐姐。
或许是,孤独太久。
或许是,姐姐的出现让他重新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他对姐姐的占有欲达到了空前的地步。
他不希望姐姐消失。
更不希望姐姐对他的关爱转移给另一个人。
所以,他要变强,让姐姐的目光只停留在他的身上。
半入魔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入魔,但用好三灵根,成就不会比他上辈子低。
半入魔,够用了。
傅如珩咬破苍白的唇,嫣红的血染红了团兽灯。
团兽灯散发着明亮的光线,变为了淡红色。
这一情况,引起了治安队的注意。
“都别笑了,那小子是不是吐血把灯给弄脏了?”
一个人蹲下去想要看看情况,他刚准备把灯从傅如珩的手里抽出来,他的手就被傅如珩抓住了。
傅如珩的手,白得如同鬼魅,血色纹路蔓延,指尖苍白中带着点淡红,尖尖的,充满着诡异的美感。
“你,你小子给我松手。”
被抓到手的那人慌了。
他使出了全身力气都抽不出他的手。
不由得想到眼前这人是个双系灵根的妖孽天才。
一个妖孽怎么可能没有保命手段?
很有可能,这个保密手段要对他施展了。
他吓得面如菜色。
“快,快救我,这小子有后手。”
所有人如临大敌。
他们也不废话,退开好远一段距离,全都展开灵根,使出招式。
这下子也管不上留活口了,应对这黑袍小子的后手重要。
各色的灵根噼里啪啦炸响。
水蛇,火龙,土刺……
乍一看都是简单的招数,仔细一感受,里面蕴含着地境高手的八成灵力。
这一堆东西砸下去,除非是天境,否则不死也半残!
被傅如珩抓着手的那人,呆呆的看着即将到来的招数。
“我,我还在敌人手里啊。”
“我让你们救我,你们只是打算连我一块灭了啊。”
那人刚说完,手腕一阵痛意。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已经被不知名的利器给切开了。
伤口处有一层薄薄的冰晶,阻止了血液的喷发。
他惊恐的抬起眼睛,对上一双血色冰冷的眸子。
一股从灵魂的战栗感让他瘫倒在地上。
“别,别杀我。”
傅如珩眼里的红色更甚,恶意与杀念赤裸裸的敞开着。
他宝贵的摸了摸团兽灯,嗓音清然。
“你要抢姐姐的灯,对吗?”
那人一个激灵,“没,没有,我就是看看,就是看看。”
傅如珩抿唇,眸子弯了弯,“不信。”
“抢姐姐东西的人,都是坏人,该死。”
那人拼命摇头,想说什么,嘴巴却被一块冰给封住了。
紧接着,他失去手的伤口处的冰晶迅速消散,大量的血液喷了出来。
他想动,想止血,但压根没法动,只能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光。
傅如珩索然无趣的看完。
他站起身,背后的十几枚飞镖全都掉落在地上。
“人死了,还不出手?”
治安队剩下的人惊疑不定的相视。
“你,你别得意。”
“我们这套组合招,就算你是地境九重也得喝上一壶!”
他们说着,忐忑不安的把聚集的招数都扔向了傅如珩。
面对诡异的对手,一切看上去强大的招数都显得不那么强大了。
事实上,他们的忐忑是对的。
那些足以绞杀地境九重以下的组合招数,只坚持了一秒,就被打破了。
一拳。
那黑袍小子只用了一拳……
治安队的人呆滞的看着湮灭的招数,直到一阵凉飕飕的风吹到脸上,才反应过来。
惊骇欲绝。
妖怪。
这黑袍小子绝对是个妖怪。
他们都看见了,他眼睛里的深红色,黑袍下面一半白一半黑的头发,还有如鬼魅的手,那些奇怪诡谲的纹路。
根本不像个正常人。
不是练了邪功,就是活了很久的老妖怪。
他们,就不该追上来!
什么力竭,什么灵力耗尽,全都是假象!
“跑,分开跑。”
“回到烟水阁,请副阁主出手!”
刚刚还在团结攻击傅如珩的一群人,如鸟兽散。
空气中只有颤抖的余音。
傅如珩没有阻止他们逃离。
过了大概一分钟,他瞳孔的红色一缩,远方的地方传来几声痛苦的惨叫。
“解决了……”
傅如珩轻轻的说。
他后退两步,靠着墙,怀里抱着胖胖的蠢萌的团兽灯。
冷风拂过。
黑袍的帽子掀开。
半白半黑的长发铺在肩头,衬得精致绝色的眉眼多了几分妖冶。
犹如世间最美的水墨画,被点上了朱砂。
美得让人窒息。
“姐姐,你喜欢的灯,我护住了。”
傅如珩轻柔的捏了捏团兽灯未被血色侵蚀的软毛。
“就是有点弄脏了。”
傅如珩尾音有点缱绻,“姐姐是不是生气了?”
“那我把灯擦干净好不好?”
冷风似乎更冷了。
傅如珩没感觉到似的,专心的低头擦拭团兽灯外的软毛。
团兽灯的外层,套着一层某灵兽的毛,想要弄干净,得用特定的清水擦洗。
傅如珩干擦是不会擦干净的。
所以,傅如珩擦了好久,团兽灯的一部分还是血液的红。
傅如珩垂下手。
露出一抹苦楚的笑容。
“怎么办姐姐,我擦不干净。”
“擦不干净是不是永远不会理我了?”
冷风呼啸,回应傅如珩的,只有一片寂静。
傅如珩红了眼眶。
他拼命忍着心头的酸涩。
他把脸贴在团兽灯上。
语气有些无助。
“姐姐,我们定个约定好不好?”
“等我把灯擦干净,姐姐就理我。”
“……”
“姐姐不说话,我就当姐姐默认了。”
第29章 叔叔,喜欢坐牢吗
警察局。
坐在审讯室的阮若音心口一窒,一股说不清的难过盖过了她所有的情绪。
阮若音压抑的喘了口气。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能让我离开了吗?”
中年民警收起资料,视线停留在阮若音身上两秒。
“还不能。”
“阮小姐,我们对你的说法持有怀疑态度。”
“我们还需对案件进一步的调查,才能彻底排除你的嫌疑。”
“在此期间,阮小姐都需要待在我们警局。”
阮若音忍着怒气,“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凭什么不让我离开。”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民警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阮小姐,你先别急。”
“我很理解你此时的心情。”
“但杀人案件毕竟跟其他案件不同……”
“还请多多谅解我们。”
“谅解你们,谁谅解我?”阮若音不吃民警官方的话术,冷冷的将问题甩了过去。
民警神态自若的擦了擦额头的汗,“阮小姐,我们也是秉公办事。”
“上头很重视这次的案件,我一个小警员,实在是没有权利放人。”
阮若音做了个微笑表情,“你就告诉我,我需要在你们这里待多久。”
民警屁股往凳子后面挪了挪,“没多久,大概三天。”
“三天?”阮若音惊呼,“你们要擅自拘留我三天?”
三天,游戏里得过去六天。
黄花菜都凉了!
她的崽崽还等着她呢啊。
刚刚那股莫名的情绪,百分之一万是崽崽出了问题。
她的预感向来很准的。
阮若音杏眼睁大,死死的盯着民警,偏向可爱少女的脸,此时带着}人的压迫感。
民警脸色微僵。
稳重的神情有点崩塌。
但还是打着官腔说道:“现在上头缺人手,案件调查的速度可能会有点慢,阮小姐……耐心的等几天吧。”
阮若音平静的听完,平静的问:
“我待你们这,你们能把手机还给我吗?”
民警果断拒绝,“手机是敏感物品,无法提供。”
阮若音呵的冷笑,“脏钱收的舒服吗?”
把她扣在这里三天,摆明了存有目的。
明白剧情的阮若音,猜得到阮母的心思。
此时阮氏破产,阮母想用她拴住霸总季F宸的心。
所以故意没事找事。
花钱收买民警,以不存在的理由困住她。
下一步,应该是找机会把她送到季F宸的床上吧?
民警一时没跟上阮若音的话头,瞧着少女阴沉沉的眼神,心头紧了紧。
他连忙做了个困惑的表情。
语气愠怒。
“阮小姐,你把我们警察想成什么人了?”
“我们从来不会收不该收的东西。”
阮若音:“哦。”
阮若音饶有兴致的指了指民警的制服口袋,那露出的一点白色的小尖角,“那支票能给我看看吗?”
民警大惊。
她怎么知道他口袋里放了支票?
民警低头望向右胸上方的口袋,神情立马变得尴尬。
他用手指压了压,“阮小姐,你说笑了,我口袋里哪有支票?这只是我习惯性放的白纸,方便我写下对不同案件的看法。”
阮若音不置可否,“我应该是看错了。”
民警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越来越多的汗,“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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