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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斌专门负责公众号运营，包括商城订单处理，钟Z则统筹整个流程，二人合作一段时间，渐渐有了默契。
一应准备工作完成，就到了整理财务的环节，钟Z和姚斌决定两个人一同出资，各占一半，包括进货成本、送货员和配送员工资。
钟Z手里还有些存款，高中时的兼职收入、奖学金、还有钟洪海给他留的钱，林林总总加一起也还看得过去。
这天上完课，赵嘉珩在微信上联系他，说是创业园老师注意到他们这个项目，要找他和姚斌一起谈谈。
钟Z回了个“知道了”，以为这是正常的流程。
谁知赵嘉珩忽然弹了个语音通话邀请过来。
“是你们跟张老师说的吗？这事要是进了创业园，那就不属于个人项目了好像，跟那种大创大挑一样，是学校扶持的项目，最后要挂学校的名。”
钟Z很快就意识到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学校扶持，光是这几个字就能掩盖他们做的大部分努力。
“我们不认识那位张老师。”声音有些冷冽。
赵嘉珩了然，“那应该是你们太出彩了，”
下一刻又否认了这一猜想，“不对啊，都还没开始运行，”他忍不住阴谋论起来：“会不会就要趁你们还没运行的时候提出扶持，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变成学校的项目。”
钟Z不了解情况，只觉得这位张老师出现得突兀。
赵嘉珩突然想到那天辅导员在朋友圈发的一张聊天记录，N大前两届的毕业生，在林氏工作，如今回报母校，推动林氏对N大在校生创业的扶持项目。
“诶对，也有可能是那什么，学校创业园和林氏的合作项目，扶持在校生创业。”
钟Z忽然听见，心里某个冰封的角落，传来碎冰的声音，刹那间，万丈金光倾斜而下，穿透沉沉黑暗，枯木花开，生出寸寸欢喜。
第27章 扶持项目
钟Z还是第一次来学校的创业园，就夹在行政楼和专业楼之间，旁边就是天鹅湖。
湖边几张长椅，有情侣相拥，沐在阳光里；有女孩子把脑后长发高高束起，手捧六级绿皮书；有一袭红裙的女生闭目，深情拉着小提琴，长发随风飘扬。
那些他不曾参与的岁月中，林念也曾路过这个天鹅湖，随手掬起一把风吗？
姚斌在一旁肃着一张脸，忍不住揣测：他们两人好不容易做起来的平台，会不会就这么挂在学校头上。
这两天和钟Z讨论了多次，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把名头挂在学校上，继续经营，可他们这么多天的付出，不单单是为了那几分薄利的。
二人心思各异，推开了张老师办公室的门。
钟Z一进门就注意到，那位应该是张老师的中年男人，对面坐着一名长发及肩的女性。
他的心砰砰跳起来，下意识看了眼今天的穿着，又是平常的卫衣牛仔裤运动鞋，学生气浓重。
早知道林念也要来，他就穿得正式一点。
听到推门的声音，女人转过头来，圆圆的眼睛没什么辨识感，不是林念。
钟Z松了口气，说不清到底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
“张老师您好，我们俩是金融三班的，我是姚斌，旁边这位是钟Z。”姚斌率先开口，兄弟不爱说话，外交这块还得看他的。
这间办公室就他一个老师，对面那个漂亮姐姐应该是林氏的负责人。不过张老师看上去很有学术气息，应该不会强买强卖吧。
钟Z也朝他微微颔首，喊了声张老师。
张老师一脸热情，先向他们介绍对面的顾芫：“你们好，我是张文礼，对面这位是这次合作项目，林氏的负责人，顾小姐。”
顾芫站起身来，嘴角附着得体的微笑，向两人伸出手：“你们好，我是顾芫，负责与贵校对接这次大学生创业扶持项目。”
姚斌离得更近些，见钟Z没什么反应，只轻轻颔首说了声您好，忙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手指，“您好您好。”
嘶，上大学这么久，不对，母胎单身这么久，第一次和漂亮姐姐有肌肤之亲，还是拖了这个项目的福。
姚斌不禁心酸又心动，漂亮姐姐手指冰冰凉凉，果然女孩子都比较怕冷吗。
顾芫在短短几秒内打量了两人一番，和自己握手的这个男生看着开朗些，但后面那个不怎么说话的男生，应该是他们这个平台的主要负责人。
深蓝卫衣干净利落，露在外面的皮肤冷白，眉目清冷。嗯，怎么和念念姐的气场有点儿像。
随后转向张老师，语气热络：“N大的学生就是出色，刚上大一就开始做起这样一个平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容小觑。”
张文礼谦虚着：“都是孩子们上进，学校只是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整体向好的环境，都是他们自己优秀。”脸上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姚斌心下纳闷，这也没开始做，怎么就给夸到天上去了？不是，他们都不知道，现在的小孩是一点也不谦虚的吗？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姚斌就已经开始膨胀了。莫非这平台真的这么有名气？
张文礼也纳闷，一个还没开始运营的平台，怎么林氏就这么看重了？
不过对方也不过是刚毕业的应届生，这样安排倒也合理。
顾芫不清楚他们心里的弯弯绕绕，寒暄过后就把林念的意思传达出来。
“是这样，我们总监也是林氏的校友，”
钟Z刚坐下，听到女人提起林念，不动声色地看向她，心里隐含期待。果然是林念的意思吗？
“所以听说董事长有扶持N大在校生创业的想法后，也颇为关注，所以这次特意派我过来与贵校相商有关细节，正好就把这两位同学的平台作为一个示范案例。”
啊，原来是林屿陶他爸的想法。钟Z垂眸，掩下眼底的失落。
张老师点点头，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个平台，学校这边也会多加注意，提供一些必要的支持。”
姚斌听不太明白顾芫的官腔，却能听出来张老师的意思，一颗心直颤，这漂亮姐姐果然要和学校一起，把这个平台挂上官方的名义吗？
顾芫却微微一笑，打破了姚斌悲观的想法。
“林总这边是不同的意见，”话音一落，顾芫就见那位张老师脸上浮现疑惑，叫姚斌的男生却是松了口气。
“林总的意思是，给学生充分的发挥余地，学校这边只要给予政策上的支持，比如学校资产处那边，不会以妨碍学校水果店正常运营的理由，为难学生们的创业项目。”
张文礼眼底划过一抹深思，资产处那边的确有可能会是这个态度，水果店是公认的贵，他们提供的服务又是可以送到寝室的，如果经营得当，的确会分掉水果店大部分客源。
顾芫像是没注意到张文礼的表情，直接将钟Z他们可能遇到的所有阻碍一一点明。
“学校这边也不需要让平台挂上官方的名头，毕竟学生们凭一己之力将这么一个平台做起来，耗费的都是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给他们行方便，”
张文礼脸上挂着的笑容有些僵硬，之前他们创业园的几位老师商量过，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N大学生的成绩挂在N大名头上的确没什么问题，可对那些学生来说，是有些抹杀学生付出的嫌疑了。
“公司这边对学生的项目也没有其他要求，只要走正常的申请流程，项目合适的话，林氏都会给予资金上的支持，不需要任何的挂名。”
顾芫的这番话无异于给钟Z和姚斌吃了一记定心丸，林氏作为甲方，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钟Z和姚斌需要做的，就是将整个项目的企划案做出来，然后申报给学校，林氏通过学校批准定额的扶持款项。
因为是这个项目的首例，钟Z和姚斌还需要进行答辩，赵嘉珩听说后，将活揽下来。
企划案和答辩对他而言手到擒来，另外两人刚大一，还有几天平台就要正式运营，大一的学生十二月份还有四级考试，虽说姚斌和钟Z看起来都不像是会挂的样子，但赵嘉珩一个大三的闲人，总不能真的全程划水。
第28章 他想要的是神明
有学校的支持，学校的公众号也发了一篇推文，介绍钟Z的平台，再加上赵嘉珩这几天一直不遗余力地推广，让学生会另外几位主席都在朋友圈和空间转载了推文，粉丝数量每天都有新增。
关于平台到底取什么名字，姚斌想了好几个，钟Z都不满意。
姚斌在背后骂骂咧咧：才刚开始创业就有了资本家挑剔的习性，以后飞黄腾达了绝对不会在钟Z手下当打工人。
最后姚斌甩了个“新果侠”出来，寓意他们是送新鲜水果的侠客。
钟Z心里给了个勉勉强强应付得过去的评价，嘴里不住夸赞姚斌有文采。
两人商量了一下，去学校几个水果店考察一番，又根据这几天公众号下的评论，决定要上架的水果的种类。
基本都是一些应季的水果，各类橘子、橙子、苹果、柚子、香蕉、梨子、青枣等，不会太贵，也方便运送。
姚斌之前在评论区翻到一个叫嚣着要吃榴莲的哥们，还强烈要求要原生态未剥皮的榴莲，姚斌笑了好一会，然后在评论区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对方。
平台的定价基本都比进货价只高一点点，钟Z预算过，应该能勉强覆盖水果的成本和固定资产的支出，人工费暂时要靠他们自己出。不过两人都不是在意钱的，何况林氏的拨款很快就能下来，他们还商量着下学期来要增加其他业务。
眼看就要到感恩节，这几天订单量飞速增长，尤其是一块钱一个的柚子，大受学生们的欢迎。
直到23号晚上八点，钟Z才关了商城的下单入口，再次和供应商那边确认订单数量，保证都能在第二天送到。
开业前下的单都在感恩节当天中午送到，当天下的单则在晚上送到。之后也分中午和晚上两次送货，上午十点前下的单都在中午提货，下午四点前下单则在当晚提货。
钟Z提前订了一批印有“新果侠”logo的便利袋，十个大型的蓝色水果筐，每个苑两个筐，西门放了四个，是西苑和中苑的，北门放了两个，是东苑和北苑的。每个宿管站也配了一个小型的水果筐，方便暂时存放。
根据订单数据统计，西苑和中苑下单最多，东苑主要是研究生苑，市场还没打开，下单量比较少。钟Z和姚斌负责在西门进行水果分拣，赵嘉珩则在北门。
水果分拣至对应的筐中，再用从保卫处借来的推车，由送货员送至各宿管站门口的小筐中，各宿管站的配送员再根据订单送到对应的寝室。
送货员和配送员有一个总群，用于交流送货信息。
当初招配送员的时候费了一番功夫，男寝倒还好，姚斌和钟Z和宿管阿姨说一声就能进去，女寝的配送员却迟迟没人应征。主要还是知名度没打开。
最后还是赵嘉珩找了宿管会的人，让她们在宿舍的大群里转发学校的那条推文，附上一条招配送员的信息，薪资照底薪+提成的模式，这才招到女生宿管站的配送员。
上午有早课，十点下课后就没课了，钟Z和姚斌十一点半的时候去西门，路上买了几瓶矿泉水。
他们现在在学校，设备受限，因此订单打包的环节交给了供应商那边，拿到的货是已经用新果侠专属便利袋打包好的。
姚斌和钟Z到西门的时候，两位师傅正把货卸下来，两人快跑上前帮忙卸货，卸完了货给二位师傅递水，姚斌连连道谢，钟Z则已经开始分拣工作。
几乎所有订单都有一块钱一个的柚子，别管他好不好吃，反正只要一块钱，买不了吃亏。
保安大爷坐在保安亭里，呷一口泡得浓浓的热茶，颇有兴致地看两个小青年在太阳底下弯着腰拣货。
水果分拣好之后已经到十二点多，两人又帮送货员一起，把装得慢慢的几个水果筐抬到小推车上。
钟Z擦了擦额前薄薄的一层汗，微喘着粗气跟姚斌说：“以后先把推车借来，把筐子直接放到车上分拣。”
姚斌深以为然，脱了外套扔在车把手上，再一次确认订单没问题，才和钟Z一起往回走，掺在送货员的队伍里。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姚斌是个嘴上闲不住的，跟这个姐姐说说话，又和那个兄弟勾个肩，一脸放肆地大笑。
钟Z看着孔雀一样到处开屏的舍友，默默走到队伍最侧边。
柏油马路大道两侧种满梧桐树，秋末之季，梧桐叶打着卷落下，铺了一地枯黄。偶有学生踏上，踩碎堆积的枯叶。
先经过西苑，配送员已经在宿管站门口等着，钟Z和姚斌再次对着订单，将装好的水果一一放进小筐里。
中苑和西苑离得比较远，虽然这些送货员手上也有钟Z提前统计好的订单信息，两人还是决定跟着送货员一起过去，确保每个订单都不出错。
有一个扎着高马尾，戴圆眼镜的女孩子忽然问姚斌，怎么想起来做这个。
姚斌挠挠脑袋，“舍友的主意，就是后面走的老大，我瞧着挺有趣，就和他一起咯。”
众人的视线又转移到钟Z身上，其实他们也有点好奇。一看过去，才注意到这男生居然长得还不错，两个结伴的女生凑到一起低语，露出了发现同校帅哥时的惊喜表情。
钟Z想了想，缓缓开口：“大概是，想做出一番足够引人注目的事情吧。”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众人点点头，N大的学生里，大学期间就开始创业的也不少，前几届还有个搞无人机的学长，几家公司向他伸出橄榄枝，可人家就是想单干，而且现在也已经初具规模。
几个自来熟的男生拍拍钟Z肩膀，说出了那句经典语录：苟富贵，勿相忘。逗得旁边女生捂着嘴笑。
钟Z也笑笑，抬起手，看穿过云层照到他手上的大片阳光。
他想要的，是阳光和神明啊。
阳光不吝啬地照在他身上，因为他已经努力爬出深渊，可作为千千万万信众中的一名，神明不会瞧他一眼。
所以，他只能站得更高些，直到世俗都认为他配得上她。
第29章 婚姻这件事啊
傅晟轩觉得自己最近很倒霉，怕是冲撞了什么不干不净的，过几天得和他妈一起去庙里拜一拜。但是眼下，他得把偷吃还被未婚妻发现的事处理好。
不对，男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吃呢？最多就是放松一下。
未婚妻性子清冷，向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还不喜欢他妈。上次他妈不过说了她几句，傅晟轩都跟她说了，他妈已经原谅她，不追究了，结果林念反倒把他微信和电话都给拉黑了。
果然他妈说的没错，就是不能给女人太大的自由，就得冷着她点。等她看见自己男人身边有别的女人，才知道急。
女人嘛，娶回家去当一个好看的花瓶就可以。尤其是林念这样好看的，不说话时简直像天边的月亮，看在她出色的容貌和背后的林氏，傅晟轩愿意给她这个圈子那些富太太都有的体面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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