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追求的东西我不理解,如果有时间不如多上两节课好了,毕竟,你还是个小孩子呢。”
她很少善心泛滥,和别人说一堆劝告的话,但是夏油杰是一个。
新宛以高原高也形态见到夏油杰的时候,就很喜欢对方。
现在换成了这个状态自然也一样。
只是夏油杰这次做的事,说的话,新宛有点莫名的情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垂着眼眸,想说 别的又说不出来。
但是她没有什么非要让别人按照自己的心愿去做的想法,也就是随意说了两句,最后选择闭嘴, 便结束了这次的对话。
态度冷漠到让夏油杰、灰原雄不可思议。
夏油杰:“这还真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但是不必了,我想做的事情,即使是一个人,我也会 做下去。”
“你和悟一样,你们拥有世界上最强的力量,甚至你的年龄还要更小。” “你们很难体会到这种无力感吧?“
新宛:“确实没有。”
夏油杰嗤笑:“你看,你到现在还保留着这种童真和直率,简直和悟一模一样。”
“你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收服咒灵的吗?”
“很简单,像是吃东西一样吃下去。”
新宛:“怪不得呢。”
“咒灵的味道应该不好闻吧?“
即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新宛也能够闻到,咒灵从灵魂中由内而外散发的恶臭。 “怪不得你会这样。”
夏油杰用平淡的口吻吐出了一句话:“咒灵的味道,呕吐物一样的臭抹布。”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只咒灵吗?” "358只。"
358只,还不算上已经死掉的那些咒灵。
每一只咒灵的味道,都是呕吐物一样的臭抹布,正常人连一直都吃不下去。
新宛的脸色变得严重起来。
夏油杰:“看,你又开始展示你可笑的同情心了,然而并不会有人真的在意。“
“我受够了,我要让这一切都消失。”
新宛皱了皱眉,吐出来一句话:“还真是中二。“
他转过身,走向了美美子和菜菜子,两个女孩笑着迎接他们的神明。
新宛:“……”
“随你的便吧。”
她不再说话,因为也没有想到什么好说的,各有各的活法,哪怕夏油杰因为这件事死了,那也不 应该由她来管,这和她没有关系。
夏油杰朝着门的方向走,她看向了灰原雄,一脚踢了上去。
灰原雄这个时候已经愣住了,整个人站在原地像是雕塑一样。
经过新宛的提醒,灰原雄突然就反应过来,对着夏油杰大喊:“夏油前辈。”
黑色丸子头的少年挥了挥手,留下一个背影,似乎在说,只要看到灰原或者就很开心了。
新宛:“灰原的事,还请保密,我不想暴露在咒术界。”
夏油杰没有说话,灰原雄却红了眼眶。
新宛转身就走。
“怎么舍不得你的夏油前辈?“
灰原雄抹了把眼泪:“我只是没想到,夏油前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人总是会变的。”新宛道:“更何况是在咒术界那种压榨童工的地方。”
“你之前跟我说,特级咒术师每天要出三到四个任务。”
灰原雄点了点头:“尤其是五条悟前辈,他每天几乎都是在轮轴转,有什么困难的任务都交给 他,已经整整一个夏天都没有休息过。“
新宛点头,当然了,五条悟是掌握了无下限的瞬移技能的,这么好的免费劳动力,不用咒术界的 人才是脑子有病。
而夏油杰也一样,每个夏天都在疯狂的出任务,每个夏天都在疯狂的收服咒灵。
在这种高压情况下,人不疯才不正常。
呕吐味道的臭抹布,能够忍受的才不正常好吧?
新宛望天,一只绿色的鸟飞过,在空中掠出痕迹。
孔时雨也走了过来,他没有说别的闲话,直接直奔主题。
“问过了,这个村子里没有叫做伏黑惠的孩子。“
“我们找错了。”
“嗯。”新宛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没有任何表示。
但是不管是灰原雄还是孔时雨,都能够看出来她已经糟糕到极致的心情。
“孔时雨:“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回东京?”
新宛冷笑,接着摇头:“继续找伏黑惠吧,找不到找不回去了,而且我有预感,应该很快了。”
这是一个充满苦恼的夏天,很难过度过,无数人在这里丢失了自己的初心,又有无数人在这里重 新启航,进行新的冒险。
上天不会眷顾任何一个人,也不会针对一个人,每个人都在自己命定的人生轨道上航行。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新宛带着孔时雨和灰原雄,辗转于日本南方的每一个角落,寻找一个只留下一只脚印的灰姑娘,
没有一刻的停歇。
他们在这段时间里,走过了日本南方所有的风景,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终于在十月份,新宛来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是最偏僻的乡下,黄昏落在道路的尽头,只留下孤零零的一座房子,像是枯山水中的假山一 样充满了不真实感。
“喂,你的父亲是一个连我都自愧不如的二流子,离家出走之后,生下来你这个唯一的儿子,当 然了,我是来找你的。”
伏黑家楼下,一名白头发、带墨镜的怪大叔拦住了一个小孩。
小孩穿短袖短裤,背着一个缝缝补补的旧书包,头发像是一颗炸起来的海胆,但是又被打理地很 整齐,整个人摆着一张臭脸,蓝紫色的眼睛像是宝石一样闪耀。
他转过头,望向了和自己说话的怪大叔。
“所以,你是来找我要债的吗?那个渣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见我了,不过你说的话,也是在我意
料之中,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漫长的对话之后,五条悟沉默片刻。
“所以你的选择呢,要去禅院吗?”
伏黑惠面无表情:“我要去哪里,取决于津美纪会不会幸福,去禅院她会幸福吗?”
五条悟的脸色认真起来:“不会,我打包票,不会。”
伏黑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被打断。
“五条悟,跟着你,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吧?咒术师的人生注定是悲惨的,不属于咒术师的人,步
入咒术师的世界,你应该知道下场。”
二人齐齐抬头,只见黄昏之下,一道身影站在屋子的天台上,橘色的和服整洁、一丝不苟。
那人的手上握了一把刀,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中,看下来的目光却不含任何感情。
“还有,你有什么资格做这种事呢?”
“亲手杀死这个小鬼父亲的...…”
“五条悟?”
第91章 惠想和谁走
落日的余晖洒在天边,一直延伸到现在人的脚下。
五条悟地眼睛迸发出透蓝色的亮光,伏黑惠被他护在身后。
白发DK的手中是一个发动术式的印。
新宛站在逐渐消失的夕阳中,面无表情,像是冬日里的一捧雪,没有融化的迹象。
她左手握住剑鞘,做出一个蓄势待发的动作。
但是新宛没有任何动手的准备,她在看。
面前的DK少年把海胆头小孩护在身后,格外仇视面前的人。
那个在地下的悬赏金和任务金同时达到了恐怖程度的女人,也是在伏黑甚尔死后,成为了如日中天 的王牌杀手。
她在地下市场令人闻风丧胆。
这样的人,是绝对的危险,也是绝对的禁止弱小靠近的人。
五条悟收回了自己的手,看起来变成了松弛的状态。
新宛瞥了眼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少年,对方的手插在裤兜里,大腿线条修长紧致得格外漂亮。
明明就还没有放松下来,墨镜后的眼睛也是发光的透蓝色,而不是天空一样的蓝。
无下限的术式还在发动呢。
新宛嗤笑,左手抬起,金刀险些出鞘,被握在手中。
但是落在空中时,被一只穿着木屐的脚踢了一下,便飞旋着冲五条悟的方向飞去。
新宛踏着木屐,和服在微风中簌簌作响,振袖飞起,像是一只轻巧的雨燕,在空中逆风乱舞。
她看着落下去的那把金刀,以及五条悟紧绷的身体,突然笑了笑。
“不过是一把剑,有这么害怕吗?“她声音清脆,光听也听不出来在地下黑市的赫赫威名,倒像 是一个富家人家的大小姐。
新宛落到地上,身轻如燕,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五条悟一滞:“咦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的声音顿了顿,又反应过来什么,脸上的笑容带了点别的意味:“我还以为他死了以后你们
就一拍两散了呢?”
这话叫新宛脸黑了,她冷笑。
软刀子戳心窝子,五条悟可真的懂。
“我还以为你去找夏油杰了呢,他叛逃之后,你们不是一批两散了?”
五条悟:“呵呵。”
真的熟悉的人,才知道怎么扎对方最生气。
两个人对盯了对方一会,转过头去,纷纷“哼”了一声。
伏黑惠看着他们,面无表情,仿佛在说:究竟谁才是小学生啊!
五条悟最先开口:“你来干什么?“
新宛:“我找他很久了,有些事情,多说无益,他是他爸卖给我的。”
指了指一边站着的海胆头小男孩:“以后他就是我的奴隶了,我得带走他。”
这话倒是真的,新宛念叨很久了。
伏黑甚尔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这是这小孩一点都不像伏黑甚尔那个混蛋的孩子,看起来正经许多,头发也是炸起来的,像个海 胆一样。
莫非是随了妈妈?
五条悟瞅了眼伏黑惠:“你看,这个不就是来了个要把你拉去讨债的人了?”
他嘻嘻一笑,不正经的样子倒是合了刚刚说的二流子的话。
又像个吓唬小孩的老小孩,格外好笑。
伏黑惠:“……”
这两个人看起来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刚还说五条悟是来找他还债的,现在还真来了一个。
但是不管是伏黑惠还是五条悟,通通不会相信,空口无凭的。
五条悟:“那我话说伏黑甚尔给我说以后我就是他爹了,你信不信?嘴巴一张随便人怎么说呀。”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伏黑惠面无表情,但是点了点头。
新宛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大龄儿童,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样东西。
伏黑惠双手抓着书包肩带,五条悟凑了上去,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新宛的手。
只见她从振袖的袖口中掏出来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两个人的交易。
伏黑甚尔给了新宛十亿,而被交易的货物没有写,是空着的,但是伏黑甚尔给出了暗示。
见证人是孔时雨。
严格老说,这算不上什么有法律意义的文件。
但是咒术界有另一套东西。
比如束缚。
孔时雨在这张纸条上的签名是有咒力束缚的。
虽然新宛和伏黑甚尔并不受到所谓的约束。但是孔时雨留下的咒力不是假的。
所以,这个必然是真的。
新宛扬着下巴,像是偷腥成功的猫一样。
“怎么样,认不认?“
五条悟说伏黑甚尔把伏黑惠托付给他,新宛当然相信是真的,但是,临死前的事情,哪里是有证 据的?
不过也是口说无凭罢了!
新宛就能捏着这一点,去打五条悟,她的表情融化下来,笑开了花。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反驳不了吧?”
五条悟泄了气,又很快打起精神:“怎么了?我就是现在说,他是我生的都不是没可能,做亲子
鉴定啊!”
新宛不甘示弱:“我还说他是我生的呢!做亲子鉴定啊!“
五条悟是不是亲生的新宛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如果真的做亲子鉴定,是可以做出来的!
虽然十三岁的人生下来六岁的人有点滑稽,但是亲子鉴定的结果肯定没别的!
新宛和五条悟两个人喵言喵语,像是小学生吵架一样在这里争了半天,一旁的伏黑惠终于开口。
“说起来,你们两个都没有资格吧?“
新宛:“??”
五条悟:“??”
伏黑惠转身走去:“你们一个只是个未成年,一个貌似还杀了那个男人是吧,谁又有资格呢?”
五条悟、新宛:“…”
二人不得不偃旗息鼓,正视自己的问题。
伏黑惠的逻辑,很完美。
新宛和五条悟,大失败!
也就是这一个相望的同时,二楼的窗户开了,探出头来一个梳着黑色马尾辫的小女孩,朝着下面 挥了挥手。
这应该就是伏黑甚尔的继女——伏黑津美纪了。
虽然伏黑甚尔并没有起到继父的责任,但是也是名义上的孩子。
所以..…要不要把这个孩子当做搭头带回去呢?
她这么想着,面前的人已经吃着甜点开始叫叫嚷嚷。
刚刚伏黑惠把他们带上了楼,一人面前只放了一个杯子,没有其他东西。
这是一所十分简陋的房子,里面只有一些基本的家电,伏黑津美纪踩在凳子上,踮起脚尖开始热 水。
“呐,惠他们是谁?“
伏黑惠把书包放好,回答道:“是我爸爸的朋友。”
伏黑津美纪晃了晃头,表示不知道。
事实上,不管是伏黑惠还是伏黑津美纪,对于伏黑甚尔的印象已经相当模糊了。
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
因为伏黑甚尔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已经很久不见人影了。
就连津美纪的妈妈也是。
他们两个人相当于是以孤儿的身份生存着。
好几年没有见过的爸爸,伏黑惠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这个父亲了。
如果不是今天这两个人突然出现,伏黑惠都想不到伏黑甚尔。
除了在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
没有人关心的孩子总是早熟。
虽然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不是一个家的小孩,也不是年龄大的孩子,但是他们出其的成熟,能够 洞察很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伏黑津美纪小声道:“是不是他们要带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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