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死啦,不喜欢不喜欢才不喜欢!”
夏芙羞愤欲死地张牙舞爪,试图用平整的指甲刮花那张俊美可恶的脸。
“别骗人了,耳朵都这么红了。”奥托一边抱着她笑,一边用手肘抵开灯源开关,室内骤然被照亮得富丽堂皇。
夏芙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忍不住眯起眼,朦朦胧胧中看到奥托笑眼突然凑近她,火热的吐息与冷冽的酒香交织,喷洒在脸颊、颈边,让她情不自禁地感到晕眩起来。
“真的好红,”奥托轻声说,红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深邃得像是卷起了引人深陷的漩涡,“脸也是。”
“为什么呢,小芙?”
掐住她后腰的力气微微收紧,少年眸光暗下,侧过头,发丝与薄唇将要贴着她热烫的肌肤掠过去的前一刻,夏芙慌慌张张地向后仰头,赶紧双手齐用把他的金毛脑袋推远。
“笨蛋,靠那么近干什么啦!”
“……唉,只是想问你个问题嘛,你不回答我才要逼问的。”
奥托一怔,像是从刚刚入魔般的状态找回神志一般,丝毫不反抗地被她推远,笑嘻嘻地听见她羞愤而拙劣地转换话题:
“总之这就是你们为了自己开心搞出来的恶作剧吧,我才不开心呢!”
夏芙终于从奥托怀里跳下来,叉腰指责他,转而,她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扭头看向后方摆放着精致菜肴的餐桌,正中心摆放着超豪华尺寸的奶油蛋糕,却实实在在地空无一人。
“咦,凯因少爷不在?”
因为之前奥托说过凯因也要来,她不由得疑惑地提了一句。
“哦,你问凯因啊?”奥托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
“算了,凯因少爷不跟你们混在一起才叫正常,”夏芙想了想,不忘鄙视一把带头搞恶作剧的小学生奥托,“他那种正经人才不会跟你们掺和到一起呢。”
奥托笑而不语。
身后的赛厌、莱昂、以及海德温,或是微笑保持沉默,或是哼笑一声不理不睬,看到他们这样,夏芙只以为是自己的指责刺痛了他们幼稚的心,被他们推着往蛋糕方向走去的时候,心里的怨气和怒火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唉,他们这样,其实也是在讨自己开心吧。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用那本高辣o尊文学充当模板玩角色扮演,不过想想,那本书现在很火,以他们的恶趣味选中这本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反正,绝对不会是因为知道她最近被那个春天的梦扰乱心思,才会对这种书感兴趣买来看的吧,再加上她看这些可都是半夜窝在被子里偷偷看的,谁会知道呢?
想到这里,夏芙的心定了七八成,坐在沙发上一起唱完生日歌后,发现桌子上没有切蛋糕用的刀叉,奥托向下指了指,示意她打开长桌下方的抽屉。
皇家棕榈超豪华酒店,能容纳几十个人坐下的长桌,抽屉容量也自是不凡。
夏芙与奥托对视一眼,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她毫无防备地拉开抽屉——诶为什么有点重,用力——
夏芙从椅子上跳下来,叫上小海帮忙,两人把这边的椅子都移走,这才堪堪将抽屉拉开。
……然后就看到了躺在抽屉里,被五花大绑,衣装半裸凌乱,耳垂与小麦色俊脸通红,闭上金眸羞愤欲死的凯因……少爷。
夏芙:……
他甚至连嘴都被塞了团棉布堵住了。
夏芙已经感觉不到惊吓了,她木然地看着凯因隐忍紧闭着的金眸,内心一片心如止水。
凯因少爷,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peng!”奥托以手比枪,轻松愉快地向对面的夏芙做射击状,“怎么样,小芙,这是我们给你的最后一个惊喜!”
“玄武国向圣凰国进贡的质子——被你强取豪夺失去清白的病娇偏执角色,玄凌。”
凯因≈ap;ap;夏芙:……
“够了,不要玩了,”夏芙冷漠地打断他,伸手就要解绑住凯因少爷的绳子,“快把凯因少爷放出来吧。”
“咦?为什么突然失去兴致了啊,你刚刚还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谁开心了啊?!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玩的这个剧本是什么,简直是莫名其妙!”夏芙嘴硬地羞恼道,连手下解绳子的动作都停住了。
凯因:……
“哦?我听见了什么?”奥托一怔,随后像是捕捉到猎物弱点的野兽一样,轻松地眯起红眸,若有所思地看向她,“也许你还不知道吧,小芙啊。
“……什么?”
夏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玩的剧本就是从你的床头翻出来的书哦!”奥托突然加大音量,对她在光天化日之下处以极刑,“哎呀,这要感谢我们的小海狗狗,如果不是他,我们还不知道小芙你的内心如此狂野呢。”
夏芙:……!什么,她被小海出卖了?!
“里面的描述连赛厌都不敢细看,”奥托对她挤眉弄眼,叹息着摇头,“啧啧啧。”
“嘴巴和手指,三个人四个人什么的就不说了,居然还有什么随机转盘、餐桌、深海窒息……小芙,难道你……?”
“啊啊啊啊啊。”夏芙绷不住了,捂着脸大声打断他,“住嘴啦奥托,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随意污人清白!”
“是不是污蔑某松鼠自己心里清楚,嘶……正好有个现成的人体模型在这里,我们来照书里玩个相同的游戏,就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了,小芙。”
“我们来玩骰子,如果你赌输了,就挖下一块蛋糕抹在凯因身上,二十局定胜负,如果你输给我,那么就把凯因身上的蛋糕全部ti……”
那个音节还没出声,夏芙就用更高的声音打断他:“不要啊啊啊,留凯因少爷和我一命!!”
人体模型·凯因:……
“哎呀,既然你如此嘴硬的话,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验证了嘛。”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看的,是我看的那本书,好了吧?!”
“奥托,适可而止。”
“莱昂少爷呜呜呜呜救命。”
“好了,别玩了,今天是小芙的生日,来切蛋糕吧。”
“不过今天玩得很开心,下次有机会的话……”
“小海闭嘴,书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
“好啦,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吧。”
“干杯,生日快乐!”
“快乐哦,小芙!”
争吵结束,在一片嬉嬉闹闹,互相打趣的氛围中,这个生日会总算像了点样子。
在少年们的恶趣味打闹与真心的祝福下,夏芙度过了自己在帝国位面的真正意义上的成年生日——多年后回想起来,这也一定是饱含意义的一天吧。
只是,在这样快乐的氛围下,她总觉得忘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于此同时,还被五花大绑躺在抽屉里,同时嘴也被塞住的人质凯因:……
所以,是没人管他的死活了,是么?
第49章 原来温言少爷是情热期……
“温言……”
“温——”
“温言少爷!”
温言站在绿茵如织的山坡上,哗啦啦的风声拔地而起,野花与蒲公英如同被空气的浪潮裹挟飞去。
少年迟钝片刻,单薄清爽的白衬衫也被吹得呼呼作响,风势骤然回旋加大时,衣角翻飞,其下清瘦纤细的腰腹隐约可见。
他眯起凤眸,像是这具已经消瘦许多的身体无力抵抗这阵风潮般,慢慢抬起脚步,艰难地想要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
棕发的女孩在花海之中转过头,野兔般警惕的直觉让她睁大眼眸,看见是他,那张虚幻不清的可爱面容变得有些慌张与愧疚。
“对不起……”
温言蹙眉,脚步略略加快,却在两三步之后停顿,胸膛急促起伏,他本就苍白的面色随着这句道歉愈显疲惫而痛苦。
“我不能接受你,”那个随着风声飘远的柔软声音道,“所以,温言少爷——”
“……不要再过来了。”
……
深夜,oga鸢尾花学院宿舍。
凌晨三点,温言霎时睁开尚迷离不清的凤眸,交叉握紧在腰间的双手不自觉地用力,纤细的骨节泛白,呼吸凌乱微急。
室内空无一人,惟有窗外枝丫上的蝉鸣,以及宿舍底下的猫绵柔拉长嗓音的轻叫。
从神思混沌的梦清醒过来时,温言有一刻分不清今夕何夕,他淡而朦胧地盯着天花板许久,额头与颈间滚落的汗滴洇湿枕巾。
等到将近五分钟后,少年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这才有余力去处理身上的不适。
枕巾、床单,还有一部分被单都被他身上榨出的水分弄湿了。
贴身的衣物则更加狼狈不堪。
温言低眸观察了身上狼狈的境况一眼,随后抿了抿苍白的唇瓣,深深呼吸,尝试侧身用力撑起半边身体,颤抖的指尖竭力伸向床头柜上放着的抑制剂。
很辛苦、很无力。
汗珠沾湿睫毛,将微红的眼眶边滚上了一层露珠般的湿意,指尖触碰、握紧抑制剂的那刻,少年轻喘一声,思绪陡然陷入一片茫茫的空白,身躯犹如被一双巨手从临湖的岸边拽入深海。
千分之一秒后,玻璃管碎裂的声音将他从现实与虚幻的交界处拉了回来。
与此同时是少年连声闷哼都没能发出,身躯无力滚落到床边地面的沉重闷响。
“咦、这是?”
同住在鸢尾花学院宿舍,一起在夜间结伴从卫生间回来的两位oga路过温言的房间,听到这响声被吓了一跳。
“啊!不会是那种吓人的东西吧?”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胆小的那个oga惊吓地捂住唇瓣,悄悄对同伴指了指温言的房间。
“想什么呢?”
另一个oga没同伴那么多奇思,立刻无语地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随后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上前,敲了敲温言的房门。
“请问,”声音隔着一扇门传来,伴随着门缝外漏进来的细微灯光,“温言少爷,请问你醒着么?有没有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房门内传出少年微哑的回应:“不……没事。”
听到这句,门外两名oga齐齐松出口气,刚刚温言停顿的时间太久了,虽说唯物主义世界不会有鬼怪,但是他们毕竟是oga,万一有什么不法分子侵入到某个同学的房间里也很吓人啊。
“那么,刚刚的声音是?”
“……不小心弄碎抑制剂了,摔了一跤。”
“啊、我明白了,抱歉。”听到这个回答,oga便也不再怀疑了,脸红着说了句“打扰了”之后就拽着同伴离开。
原来温言少爷是情热期来了啊。
就算是oga与oga之间,如果不是特别亲密,或者是同性恋人关系的话,情热期这种私人的话题普遍都是要回避一下的。
每位oga的体质各不相同,情热期具体呈现的反应在某个o身上也不一样,比如说有些人信息素等级低,心态好,情热期打两针抑制剂就能过去;但有些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如果身体本就敏感,情热期中也没有得到恋人抚慰的话,抑制剂对他们的安抚则很有限。
这位刚刚敲响温言房门的oga没有恋人,信息素等级也并不高,因此很幸运地是前一种类型。
而温言的敏感体质,以及高等级信息素在同级内人尽皆知。
……身为oga,即使每次都会在特殊时期来前及时注射抑制剂,她也十分能理解抑制剂不怎么起效用,要比常人更辛苦忍受情热期痛苦的同级。
要是温言能找到一位彼此中意的恋人,在情热期时来帮帮他就好了——
oga一边想,一边带着同伴走回房间,合上门时叹了口气。
不过,找到一位合适的恋人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呢?
虽然oga在三性大分类中很受欢迎,不过他们的离婚率却在帝国中高升不下,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因体质与基因的原因,十分需要从恋人那里汲取情绪价值。
没办法满足他们的恋人、将会被他们抛弃;而他们所认定的恋人,则会让他们愈发贪婪地从恋人的身体与精神中榨取他们所需要的养分。
除开那些无能被o抛弃的;每年因无法承受oga过度索取,而求之不得与o离婚的人同样不在少数。
所以,就算是他们oga是如此珍贵并且被人追捧的存在,求而不得的结局也总是频频发生。
以悲伤和遗憾为终音落幕的感情虽然令人无法释怀,好在他们曾经得到过。
——可如果一位oga放下骄傲,全心全意为自己所中意的对象付出一切,却屡屡被拒,从不曾从那人口中得到回应呢?
……这位oga无法想象,几乎所有oga都无法想象。
对于重视感情、需求情绪价值的他们而言,这无疑、绝对……
是世界上最令人痛苦的事了。
……
这是温言这月经历的第三次情热期。
天色破晓时,他终于从蜷缩了一夜的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抑制剂打碎的玻璃碎片有一些仍残存在地面上,有一些则扎进他的衬衫下的身躯。
衬衫空空荡荡地遮掩着那具汗液与血液遍布的少年躯体上,称得他愈发消瘦,格外纤细苍白。
“温言!”
早上六点,黑夜与白天界限尚不分明的时刻,接到同级消息的碧洛迪丝匆匆踏着清晨的露水,直接拿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散乱的金发在灰尘与熹微的晨光中飘荡。
后面跟着脸色同样焦急的西亚少爷,看到温言一身狼藉,背上全是血却懒散垂着眼,蹲在衣柜前翻找干净衣物的模样,两人顿时急火攻心,不顾温言愿不愿,直接一个拽一个抱把他扔到床上去了。
“你是不是想死啊?!短短一个月这是第几次了?抑制剂不管用就去医院看看啊!”
碧洛迪丝气得脸色发白,偏偏温言的状况由不得她只是训诫,大小姐粗鲁地一拢裙摆,坐在床沿,掀开他的衣物察看,看到好友腰间扎进去的那些碎玻璃后,她连尾音都忍不住发起颤来了。
“是,碧洛迪丝说得没错,你太不顾着自己的身体了,温言。”
西亚比碧洛迪丝冷静一些,他提着准备好的医药箱,示意碧洛迪丝让开位置,着手为他清理创口。
温言平躺在床上,无力地微阖凤眸,面色平淡地听着好友们的絮絮叨叨,他从始至终没什么反应,只在西亚将酒精棉布按上他取出玻璃的伤口后,他微哑地哼了声:“……轻点。”
“疼就对了,”碧洛迪丝怒其不争,横眉竖眼道,“疼才能让你清醒过来,你以前不是最讨厌那些黏黏糊糊的异性追求交往之类的事吗?这会儿怎么沦落成你以前最看不起的样子了?”
“小芙拒绝你,你就不能鼓起勇气再追求她第二次?要不然就去相亲,那么多优质的匹配对象都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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