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脑子小资产阶级错误思想的人,居然说教起他这个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来了。
严磊仰头看看房顶的大梁,根本不想说话。
乔薇转身背对着他脱了外衣和内衣。
严磊正好把目光从房顶大梁上收回来。
雪白的背,腰肢纤细,蝴蝶骨漂亮。
严磊的目光凝了几秒。
乔薇拿起家常的小背心套上。
这种背心在后世几乎看不到了,就是有也肯定是农村老太太穿的,因为只有薄薄一层布料,没有棉垫,所以会凸点走光。但是现在穿就很宽松,正好可以睡觉穿。
一转身,看到严磊下床。他去书房放书。
正好,乔薇说:“拉灯啊。”
说完她就自顾自躺下了。
严磊放了书,踏进卧室就看到乔薇躺下了。天气热也不需要盖被子,那腿白花花的,背心很短只能罩住胸口,露着一截小细腰。
严磊在墙上摸了一下,第二下才摸着了灯绳。
“啪嗒”一下,拉灭了电灯,上了炕。
先平躺着。
当然睁着眼,黑暗中隐约可见头顶的大梁。
想着是不是该先说点什么,却听见乔薇发出“嘶”的声音,正好,他开口:“怎么了?”
乔薇正在揉捏自己手臂,龇牙嘶嘶:“不敢使劲捏,一使劲那个酸……”
真的太好了。
严磊说:“不揉开了会酸好几天,揉开了就好了。”
他顿了顿,有点期待地说:“我给你揉吧。”
乔薇毫不犹豫地就把胳膊伸过去了。
严磊坐起来,一只手托起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给她放松肌肉。
他手劲大,那叫一个酸爽!
乔薇控制不住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黑暗中这种声音就很要人命,令人遐想无限。
严磊心猿意马得厉害。
乔薇翻了个身,趴着,把另一条胳膊给他。一边还夸:“真的舒服了不少,你用点力,我忍着。”
严磊一伸手便握住她的手腕,很细,他的手又大,能握住一圈,虎口卡住骨头凹陷处。另只手从手腕滑上去,一路滑到单薄的肩头,轻轻抚摸。
手心里都是滑腻的触感。
乔薇“嗯”了一声,说:“上边还行,就是小臂这一节特难受,从手腕到胳膊肘,你使劲捏。”
严磊的手只好又滑下来,认命地给她捏起来。
乔薇感觉肌肉酸死了,哪忍得住。嗯嗯啊啊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好不容易熬过去了,松开她手臂,严磊顺势就摸上了她的腰。
纤细,滑腻。
乔薇趴在枕头上欢快地说:“对!还有腰!腰也给我按按!”
洗衣服是大盆放在地上,人坐在马扎上向前俯身弯腰洗,特别费腰!她腰疼一天了。
严磊:“……”
按腰可比捏胳膊舒服多了,没有那种酸得动不了的感觉,就是纯放松。
严磊手大劲大,还热乎,按在腰上舒服极了。
乔薇发出喟叹。
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黑暗中,男人握着下巴,无奈地看着这睡得香香的女人。
今晚看来是和不了了。
但现在让他睡也是睡不着的,严磊这一身躁意消不去。干躺着也难受,干脆下了炕,把里间卧室和外间书房中间隔断墙窗户上的布帘子严严实实地拉好。坐到了书桌前,打开台灯,又从书架上抽出了那本没看完的书。
接着读。
第20章
第20章
乔薇这一觉睡得很好, 按摩果然能有效促进睡眠。
她醒得很早。从前她身体健康还在上班的时候都没醒这么早过,因为晚上有晚上的娱乐,年轻人怎么能不熬夜。
但现在, 晚上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早早地就上床睡觉,自然也早早地就醒了。
严磊都没醒呢。
乔薇轻轻下了坑,脱了小背心, 换上的白天穿的内衣,套上外衫, 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室。
院子里, 晨曦洒了一地。
在后世, 有钱人才能拥有院子。普通人住在鸽子笼高楼里,不接地气。
乔薇在病床上曾经开玩笑地跟邻床的病友大姐说,希望下辈子能住个带院子的房子,每天在晨光里, 挥着大扫帚扫院子, 提着大水壶浇花。
病友大姐知道她已经没有亲人,也把房子卖了换钱治病, 当着面笑着点头听着,转过身却偷偷抹眼泪,还以为她没看见。
乔薇真的好想告诉那个大姐,别替她难过,瞧, 她许的愿实现了。
看着眼前的院子, 乔薇感觉这么好的院子不用来种花太可惜了。
这个念头一起, 回忆又被激活。原来严磊华夏血脉浓厚, 曾经在院子里种过菜。他甚至还会自己沤肥。
但肥怎可能没味。这件事实在刺激了原主,让她更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嫁给了一个“乡下来的男人”。两个人为此吵过很多次。
后来院子里就不种菜了。
但原主也没有在院子里莳花弄草――这得是与一个相爱的人过着幸福的生活才能有的情调。这一段婚姻委实没有激情, 破房子也是农村房子,破院子也是农村院子,她提不起来一丁点兴致去做那些有格调的事。
所以,留给乔薇一个堆着杂物、两夫妻都不打理,荒败的院子。
这院子甚至连人家赵团长家的院子都比不上。
乔薇昨天瞧见人家赵团长家的院子就收拾得很好,种了绿油油的小菜,虽然她这种五谷不分的完全不知道种的是什么,但不妨碍她喜欢那一片欣欣向荣。
洗漱完,乔薇叉腰站在院子里,幻想了一下未来她把这个小院如何收拾一番。
很美好,这是穿书之神赐给她的院子。
她又转过身来,看着自家的房子。可以窥见,在遥远的过去,这曾经是一所很传统的富裕乡村民居。但可惜它后来在战争中或者在岁月里受损,变得残破。
建国后这里建了军区,这一片荒村被选中来安置军属。但当时经济不行,物力、材料受限,对老房子的修缮虽然能做到“结实”,但是做不到美观。
如果能够改造改造……
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不知道多少个躺在病床上刷到的乡村小院改造视频。
想太远了!她穿进来才三天,还在适应期呢。
乔薇过去用铁钩子钩开煤炉顶盖,再扒拉开下面的灶膛小窗。烧煤的温度更高,引燃的速度也更快。用不上的时候,把上下通风的顶盖、小窗都合拢,缺少氧气,煤炉里的煤就会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燃烧。需要用的时候钩开顶盖,扒开小窗,空气一流动,火苗蹭蹭地就窜上来了。
比起烧柴的土灶,在这个时代已经属于便捷的新技术产品了。
乔薇撕了书页引燃。
她昨天晚上就泡了点米,本来就打算今早煮个粥。
她知道严磊是可以去营部的食堂吃早饭的。但她现在已经决定保住自家这根粗大腿,不让给原女主林夕夕,那就得好好维护一下大腿。
上过班的社畜都明白,任何关系都是需要维护的。特别是原主给她遗留了太多婚姻感情问题,这些烂摊子都得她来收拾。
而且昨天晚上严磊同志居然帮她放松肌肉。他的职业日常训练消耗大,似乎很精通如何放松肌肉。昨天晚上弄得她舒服极了,居然就睡着了。
投桃报李,她琢磨着再弄点什么,丰富一下早餐。
当然重点依然是刷严磊的好感度。
她把泡好的米坐到小煤炉上,锅上架上根筷子确保不会淤出来。
熬粥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她不打算浪费。
晨曦多么和煦,晨风多么清爽。这么美好的时光怎么能浪费。
可惜,她没有运动鞋。
原主有皮鞋有布鞋,就是没有运动鞋。乔薇勉强找出了一双一字带的平绒鞋。
这种鞋在后世就是老太太都很少看见有穿的了。
但穿上还真舒服,勉强替代一下。
乔薇换好鞋,灌了半杯凉白开,抹抹嘴打开院门,出门跑步去了。
阳光啊,晨风啊,泥土地啊,大槐树啊!乔薇一边跑一边真的很想把这些都大声喊出来。
会被人当成疯子吧。可是她真的好快乐啊!
健康地奔跑,沐着阳光迎着风,真的好快乐!
世界上没有比健康更好的东西了。
严磊生物钟很准,虽然因为熬夜睡得晚了,可到点还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男人清晨时分是个特殊的时间,即便昨天熬夜读书也没影响该有的生理状态。
严磊下意识地侧头去看身边,却发现炕上空无一人。乔薇居然比他起得早?这么难得。
离开卧室来到外面,便看到小煤炉上熬着粥,咕嘟咕嘟地。
紧跟着乔薇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平举着菜刀,一只手还捂着。
“你起了?”她神情飞扬,声音欢快,“马上就能喝了。青菜滚一下就行。”
菜刀上堆着切碎的青菜,乔薇把青菜碎都扒拉进粥锅里,还交待严磊:“你看着点,滚了就把锅端下来,放那盆里冰一冰。”
大盆里装了半盆水。手压井压抽出来的是地下水,本来就凉,早晨的地下水就更凉一些。可以给粥锅降温。
严磊以战斗的速度洗漱完,粥锅里正好滚了。他把锅端进凉水盆里浸着,滋滋地冒白气。
再用长勺搅一搅,白气冒得更多了,迅速地散热,还能闻到青菜的清香。
乔薇端了两个碗一个盘子出来。
碗是盛粥的,盘子里则有两个煎荷包蛋,油边焦黄,中心浅淡。还有切好的腌咸菜。
物质条件有限,早饭准备成这样,乔薇尽力了。
“给。”乔薇递给严磊一个铝勺。
两个人一人一碗粥,在桌边坐下吃早饭。
“粥还放盐了?”严磊尝了尝,“还放姜了?”
“好喝吗?”乔薇问。
严磊没有立刻回答,又喝了一口细细品。
青菜滚了一滚就端锅下火了,菜还很鲜,满口清香。
鸡蛋是煎的,油边焦脆,中间是溏心,正是他喜欢的。
夹一筷子咸菜再喝口粥。
可乔薇又问了一次“怎么样?”的时候,严磊只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嗯又是什么意思啊?这个人!
明明刚才尝粥的时候那脸上的神情写着“好喝”两个字。而且“男主喜欢溏心蛋”可是贯穿了全文的。他不可能觉得不好吃。
是身为男主必须要维持高冷形象吗?
好吧。乔薇咬唇忍住笑。
大腿要端大腿的架子,就让他端吧。
严磊吃完早饭穿上外衣戴上帽子:“我走了。”
走到院门忽然站住:“要不然碗放着吧,我回来洗。”
说完,压了压帽檐转身匆匆走了。
好像心情挺好的样子?
有什么好事吗?乔薇琢磨了琢磨,总不该就因为这一顿早饭吧?
要真这样的话,感觉严磊这满足点真够低的。
别说,严磊心情好还真是因为这一顿早饭。
求而不得之物会一直困住你。
乔薇觉得很普通的一顿早饭,恰是严磊因夫妻不和一直得不到的。当然,早饭只是一个表象,一个承载物。
严磊从中感受到的是乔薇这个人真的踏实下来想和他过日子了。
甚至她昨天晚上让他给她放松肌肉,夸他按得好时,连声音都是黏黏腻腻的。
严磊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昨晚虽然没能“床尾和”,但……感觉离和不远了。
严磊压着帽檐走出院子,放下手抬起脸,眼睛都是熠熠生辉的。
才走了几步,就听人别人喊他:“严团长!”
扭头一看,一个年轻姑娘拿着个铝皮饭盒在墙根下。身形婀娜,皮肤白皙,容貌秀美,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
不是别人,正是赵团长家那个从乡下来却一点不像乡下人的漂亮外甥女。
关于她的消息已经传到营部里,年轻小伙子们有好几个打听的。
严磊手底下的兵也有来跟严磊打听的。
但那两天乔薇出走,严磊情绪糟糕极了,把手下人训斥了一顿:“漂亮能当饭吃吗?漂亮就能过好日子吗?结婚是要过一辈子的,光看脸有什么用!”
他的老婆乔薇薇也漂亮,跟他不就是过不下去吗。切身之痛,不能让小年轻们重蹈他的覆辙。
“小林?”在这里看到林夕夕,严磊有点意外,“你在这里干嘛呢?”
因为严磊的家和赵团长的家并不紧挨着,中间还隔着几户。小姑娘大清早堵他家门口干嘛?
林夕夕大夏天地还特意抹了擦脸油,让自己的脸看上去更光滑白皙。她早早地就埋伏在这里,果然堵到了严磊。
“我舅舅和我妗子跟我说,严团长在家没有早饭吃。”林夕夕上前把手里的饭盒塞给严磊,“这是我烙的。给你!”
说完她就跑了。
“哎――”严磊想喊住她,她已经转弯了。
严磊莫名其妙,打开饭盒看了看,是烙的葱花饼。
别说,还真挺香。可他今天早上喝的蔬菜粥吃的溏心蛋更香。胃和心里都是又香又满的。葱花饼再香,他现在也吃不下了。
张驾驶员开的那辆车这个时间点负责接五个人,都住在老区这边。其实可以开到家门口的,但是车轮胎的声音太响,有家属提意见说吵着孩子睡觉了。后来就约定停在路口,几个人都自己走过去。
严磊便端着饭盒往路口去。
林夕夕回到院子,杨大姐从里屋钻出来:“叫你半天没人应,上哪去了?”
林夕夕支吾着说:“我好像听见有声音,出去看看又没人。”
“去叫刚子、英子、华子他们动作快点,吃了早饭上学去。”杨大姐吆喝。
林夕夕便进屋里去了。
赵团长把最后一口饼咽下去,直夸:“夕夕这饼烙得好!跟我姐从前烙的一样!这都是我娘的真传。”
他看看时间,赶紧戴上帽子:“我走了啊。”
等刚子、英子、华子洗完脸刷完牙过来吃饭,都闻到香气:“哇,真香。”
林夕夕给他们拿饼吃:“姐姐烙的,好吃吧。”
“好吃!”孩子们都夸。
林夕夕得意。
她除了是村里一枝花,还很擅长厨艺,毕竟做了一辈子家务,伺候了一辈子男人和公婆。她烙的饼,就是她那个刻薄的城市婆婆,都得多吃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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