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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不会开车。”黄小丽举着钥匙叫住了已经转身的雪莉。
“我会！我会！”王老师拿过钥匙。
“你知道地址吗？”黄小丽看向王老师，她现在也明白怎么回事了，王老师也看向了雪莉。
“我记得咱公司公车都是配司机的。”王老师发现自己着急过头了。
“我差点忘了，李师傅好像在后院里喝茶呢。”雪莉娇笑了一下，黄小丽看着她暗暗摇头，有这功夫耍心眼儿，怎么不去练练演技，长的挺好看，这近水楼台的，搞不好能当个演员。
《羽之缈》驻地宾馆，杨晓北早就在房间等他们。黄小丽也在车上了解了这个戏的大概。
“他们根本不了解市场，美术和造型设计一塌糊涂，真不知道他们找流量来演男女一号，为什么把他们往丑了造型，脏兮兮的。”杨晓北看到黄小丽就开始抱怨。
“是想延续《海之州》吧？同一个架空背景下的故事，毕竟《海之州》的美术造型被观众夸奖了。”黄小丽无缝接话。
“那也不是一个故事，一个导演呀，干嘛学别人！还有这个剧本，真搞不懂，台词干嘛那么晦涩难懂，真当自己是正剧呀！你找了流量来演，看剧的大部分是他的粉丝，粉丝能有几岁？台词写成这样，拍出来他们看得懂吗？看不懂怎么在网上给他们的偶像宣传！”杨晓北逐渐暴躁。
“杨总，您坐下，我知道联合制片，很多事您决定不了，但是不要急。”黄小丽劝着。
“我不急，打水飘的钱急呀。王老师，你把你之前写的那两集剧本再整理一下，我找他们理论去！”
“要不要喝杯咖啡？”黄小丽从包里掏出从公司拿的速溶咖啡包。
“我叫你来不是泡咖啡的！”杨晓北再次爆燥，黄小丽默默收起了咖啡，“去找你好闺蜜燕子去，告诉她，谁说话都不好使，她是我叫来的，谁让她化那种脏兮兮的妆都不能答应。”杨晓北指着门外。
黄小丽乖乖去找燕子，总比坐在这里听杨晓北发火好，王老师羡慕的看了她一眼，他也想逃。
“啥情况？”黄小丽看见燕子就打听这个戏的情况。
“你可来了！”燕子关上了化妆间的门。“太刺激了，这要不是杨总给我撑腰，我早卷铺盖走人了。”燕子话都不敢大声说。
“很乱？”
“简直诸神混战呀！都是老板之间的较量，我们这种小喽喽就跟他们互相打架丢过去的石子一样。”
“都什么跟什么呀？”黄小丽让燕子好好说话。
“三家公司联合出品，大制作，各有各的想法，大IP，作者话语权也大。”燕子无奈的摇着头。
“你麻烦大吗？”
“我只管化妆组，现在就是在制作头套，偶尔试个妆。”
“我怎么听说，这个戏妆面要求也～很特别？”黄小丽试探着。
“想追求大片、电影的质感，主演的妆面趋向自然，不是那种偶像白白净净的感觉。”燕子拍拍自己胸口，示意自己可以搞定。
“谁定的基调？都没意见吗？”黄小丽眉头一皱。
“嗯～就一堆老板在化妆间你一句我一句定的呀，演员～这个戏演员话语权不重，都听老板的。”燕子回想着每次试妆。
“杨总说了什么还记得吗？”黄小丽替闺蜜捏把汗。
“杨总～杨总在这边话并不多。”燕子仔细回想几次试妆杨总说了什么。
“那你记得谁叫你来的吗？”黄小丽继续点闺蜜。
第七十八章 摆烂
“杨～总呀。”燕子也后背一凉，看着黄小丽的神情也知道大事不好。
“你也跟杨总拍过一个半戏了，还不会看杨总脸色吗？”黄小丽恨铁不成钢呀。
“可是～杨总真的没说什么呀！”
“你是杨总找来的，杨总当着别人面说你化的不行，杨总不要面子的？”杨小丽语速都无意间都加快了。
“可是～”
“杨总颜值派，就喜欢男的帅女的美，你觉得这样的妆造她会喜欢吗？”黄小丽扶额，再往上走，闺蜜好像智商不够的样子。
“那～怎么办呀？”
“记住，你是杨总找来的，其他老板都是浮云，杨总才是你老板，按着杨总的风格走，别的老板喜欢的风格，你会也不会，你现在只会杨总喜欢的风格。”黄小丽无数个重音咬字提醒闺蜜‘活命’要点。
“那～要是惹怒了其他老板被换了呢？”燕子担心的看着一屋子助理。
“只要杨总在，谁也不能欺负你，谁也不能无缘无故换你。”
“可是～这部戏杨总话语权没那么大。”
“你是杨总找来的，换了你就是打杨总的脸，要是因为你只听杨总的话被换，杨总会对你不管不顾吗？喜尚没有别的戏吗？”黄小丽就差用大白话把所有事给闺蜜捋一遍了。
“哦～”燕子总算明白。
“你就记住，你惹怒了杨总的话，你还有谁，我都救不了你。”黄小丽点着闺蜜的额头。
“知道了。”燕子越想越后怕。
回到杨晓北房间，她在看新改的剧本，“杨总，燕子经验少，看到一屋子老板蒙圈了，她点一点什么都明白的。”黄小丽也关上了门，这不是他们的地盘。
“明白就行，可惜这个戏给我们公司的人员有限，不然你也来，自己找的人都看不清立场，都要被他们气死了。”杨晓北翻着剧本。
“在北京筹备这段时间，我可以每天来。”黄小丽也坐下看新剧本。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公司有车，给你用了，我在这个组用不着。”提到车，王老师抬头要说些什么，黄小丽连忙探过头看他正在改的戏。
“王老师，您这速度也挺快呀。”一个眼神过去，王老师意会，继续低头改剧本。
“改改台词而已。”
“对呀～，小丽你不是也要做编剧嘛，学学怎么改剧本。”杨晓北以为黄小丽对改剧本感兴趣。
“哦？～黄总也做编剧？”王老师很惊讶。
“哟～我们小丽多才多艺，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她都要去做导演了，写剧本那不顺带的嘛。”杨晓北突然阴阳怪气的开了一个玩笑。
“没有～没有～，就是拍戏久了，剧本看的多，懂一点点。”黄小丽谦虚着。
“我把第五集 剧本发给你，你给我改台词，两个人改快。”杨晓北还真的发给了黄小丽剧本，王老师这边键盘都敲的冒火了，才改到第三集，杨晓北今天就要五集。
“这～不好吧。”黄小丽包里还真像模像样的装着电脑来上班的。
“你改，不懂的问我，不就是把台词改白话一点嘛，改。”王老师看有人帮他，当然求之不得，又不改情节，台词简单呀。
黄小丽看杨晓北也没吩咐她做别的事，她也只能点开剧本开始改台词。
天色渐晚，黄小丽反复检查，自己竟然改了一集的台词。“杨总，我发给你看看行不行。”黄小丽把改好的剧本发了过去。
杨晓北看着黄小丽发来的第五集 ，只看了两场戏，就露出了一位不明的笑容，“看来～我截胡的太对了。”
“啊？”黄小丽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挺好的。”杨晓北继续往后看。
“我看看。”王老师也刚好改完第四集 ，好奇的探过头来，杨晓北却合上了自己电脑，王老师识趣的缩回了头，自己和杨晓北好像没那么熟。
“你们下班吧，别回公司了，直接让司机送你们回家，明早让司机直接把你接来这里。”杨晓北明显是在叮嘱黄小丽。“我跟公司那边打好招呼了，等这边忙完了再回公司坐班。”
“哦～”黄小丽没有反对的权利。
“那我呢？”王老师关心自己明天的命运。
“你明天不用来了，在家里继续改，等我通知。”杨晓北算放过了编剧王老师。
柳茂还以为在中转站逗留一会儿能见到黄小丽，可惜并没有，既然‘偶然’的相遇没办法遇到，柳茂决定发个信息问问她下班了没有。可惜消息发过去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柳茂走出地铁站，一边刷着手机看最新消息，一边往家走。刚进单元门，柳茂听到身后有停车的声音，然后是开车门的声音，最后响起一个他熟悉的声音。
“李师傅，明早你出发的时候就给我发个消息，我好早点下楼。”
“好嘞，好嘞，明天见。”李师傅都没熄火便调头离开了。
“好巧。”柳茂在电梯前等着黄小丽过来。
“哦～我以为你都在家了。”黄小丽看了看时间。
“那个～不解释一下？”柳茂指了指门口。
“哦～就公司的车。”黄小丽这些天一直嚷嚷着梦想，各种抑郁摆烂，突然不好意思告诉柳茂自己还是选择了杨晓北，选择了现实。
“那你们公司条件不错呀？给编剧配车。”两个人进了电梯。
“可不，我今天改了一集剧本呢？”黄小丽试图用自己没心没肺的笑掩盖过去。
“第一天就写了一集？奖励？”柳茂惊讶的打开家门。
“改！是改，这个～偶尔啦。”黄小丽快速进家拖鞋放松自己，“晚上我们吃什么？”
“明天不是还来接你上班吗？”柳茂却十分关心她。
“那是～因为师傅也住在附近。”黄小丽说谎的表情太过明显，柳茂早就看出来了，可是看到她是轻松快乐的，柳茂也不再追问。
“楼下川菜馆？今天有点晚了，不做了。”柳茂提议。
“好呀，我换身衣服。”黄小丽今天被这身职业装架了一天，十分不适应这样的衣服。
黄小丽又开始这样颠簸的剧组生活，她很清楚眼前的形势，《羽之缈》的投资之大，可能是国内之首，不过听说现在影视公司都是这么做戏的，唐德也在做一个他们公司成立以来投资最大的戏，听说刚开拍就凭借樊小姐的人气，靠广告植入收回了成本，谁不眼馋，可惜他们没有樊小姐，小鲜肉小仙女还等着这部戏给自己圈粉呢，投资者们也对所有细节慎重再慎重。
杨晓北也不像在自己绝对主导地位的戏上那么嚣张，她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话，她也不可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黄小丽的话也是减到了最少，变成一个‘哑巴’拎包助理。
“我看不下去了。”无数次的交涉和谈判，杨晓北竟然败北了，大局已定，《羽之缈》所有的细节走向都与杨晓北的理念相悖。
“杨总你～确实不适合和他们合作。”黄小丽早就预料到了，另外两家投资公司理念是一致的，杨晓北双拳难敌四脚，必要时刻他们还会拿喜尚的大老板苏总来压制杨晓北。
“他们到底懂不懂现在的市场？搞艺术去拍电影呀！”杨晓北气到想摔包，却发现现在自己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包。“我包呢？”杨晓北看向黄小丽。
“这里。”黄小丽递了过去，杨晓北却没有摔包，她突然释怀了。
“我收拾收拾离组，我和苏总说一声，我不跟这个组耗了，换人来盯着，我撤。”杨晓北说着就去里面收拾行李。
“杨总～”黄小丽突然慌了，“这样～行吗？”黄小丽也只能跟进来帮她收拾行李。
“谁爱盯谁盯！他们不赚钱别耽误我赚钱，一帮完蛋玩意儿。”杨晓北干脆坐下不到了，让黄小丽帮她收拾。
“这么大项目，苏总也是觉得别人胜任不了，不然不能让您来呀。”黄小丽还是觉得杨晓北冲动了。
“苏总那边我来说，没有主导权，也学不来他们的优点，我待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派个人在这里住着就行了，反正他们也不需要我的意见和经验。”杨晓北摆烂，黄小丽也算有生之年见过了。
“怎么也投了这么多钱，说走就走呀？”
“那就你在这里看着就行啊。”杨晓北看着忙碌的黄小丽。“就你了！我现在回去没什么项目忙，你就在先这里待着，我忙了就再把你调回去。”
黄小丽惊讶的停了下来，她如果没有记错，这个戏要去新疆拍好久，好远呀。
杨晓北果然在喜尚的话语权无人能敌，黄小丽第二天无缝进组，住的都是杨晓北的那个套间。考虑到黄小丽人轻言微，杨晓北把公司的车留给了她，省得她那个怂样在组里办事连个车都调不动。
“您把车给我用，您在外面办事出行怎么办？”黄小丽不好意思有辆专车。
“我自己有车呀。”杨晓北财大气粗，破别克她还不稀的坐呢，黄小丽就收下了车钥匙。“李师傅也先派给你，这组里估计也没啥你要忙的，旁边就是驾校，考个证吧，自己开方便。”杨晓北交代完就不管了。
“那～我在这边需要注意什么吗？多久给您汇报一次，这边～～”
“你自己看着办，谁问你你就和谁聊，反正苏总都放弃这个戏的主导权了，看着他们别让他们坑我们钱就行。”杨晓北可算甩开了这个烫手山芋，“还有～你可以关注一下你闺蜜，能不能待下去看你们的本事了，就算待不下去，喜尚还有别的戏。”
“哦～”黄小丽只能遵命，却在想着，在北京筹备的日子还能糊弄，这要是去新疆拍，她可怎么和柳茂解释。
“杨总走了，没靠山了。”黄小丽在《羽之缈》熟悉的只有化妆间，能说话的也只有燕子。
“你不就是我靠山？”燕子倒是开朗。
“说实在的，杨总走了，其他老板如果真的要搞走你，我是保不住你的。”黄小丽提醒她。
“啊？！真的吗？”燕子没想到形势这么紧张。
“想不想留下？还是心里没底想撤？”黄小丽也要看燕子的选择。
“～～说实话，这个戏虽然只做化妆，但是给挺多的，想～挣钱。”燕子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起来。
“得～那我就走了，以后你们化妆间我也少来。”黄小丽闻言站了起来。
“别呀？什么意思？”燕子急了。
“杨总在的时候，估计把另外两个公司老板得罪的不轻，他们要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不把你当回事，你做好自己的工作也就算了。可是但凡有人小心眼儿，肯定得搞走你，也怨我之前来让你只听杨总的。现在你想‘保命’，就和我这个‘杨晓北的人’保持距离，去另外两个老板那里装孙子，人家让你怎么划你就怎么化，突然就会他们喜欢的风格了，你就能‘保命’。”黄小丽将计划和盘托出。
“啊～那我都不能找你呀？”这个计划里，‘装孙子’什么都是其次的，燕子自己有办法，可是不让她找自己闺蜜，这她可能忍不了。
“偷偷去我去房间呀，我就不明目张胆来你化妆间了。”黄小丽已经出了门，且不许燕子跟出来。
第七十九章 求婚
黄小丽就这么每天家里和宾馆两头跑，周末也撒谎说要加班，实在没办法就剧组那边消失一两天，反正有她没她组里都一样。
在即将开拔去新疆的前几天，黄小丽终于再也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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