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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吧？”黄小丽很满意雯雯的造型和状态，开心的问拍照的柳茂。
“确实～很清纯的样子。”柳茂点头。“不过她为什么有时候眼神那么朦胧呀。
“人设就是，没考上大学，爱人离她而去，精神一度恍惚，在现实中茫然若失。”黄小丽解释着。
“哦～我们班儿当初就有一个女生，高三的时候精神崩溃了，然后被家人接回家看医生去了。”柳茂想起自己的高中时代。
“所以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我们只是美化了她。”黄小丽对燕子的妆容也很满意。“雯雯，眼神感觉非常好。”黄小丽给演员竖起了大拇指。
“在黄庄学了很多，没想到黄庄一个村子，竟然有那么多精神病患者，我都看见黄庄的树先生了。”雯雯一秒出戏，开心的和黄小丽聊了起来。
“这孩子，以后好好练练说话，要当明星的人了。”黄小丽玩笑似的教育着她。雯雯连忙捂嘴，怎么能说人家村里神经病多呢。
姜鸿的造型也做好了，燕子这才跟着姜鸿一起来到拍摄现场。“我可是用尽全力了，你们要求太奇葩了，要土但是要好看，要脏但是不能肮脏。”大冷天燕子汗都出来了。
“衣服换上再看看。”黄小丽依然觉得姜鸿太美了。
戏服换好，姜鸿把这两天学的农村妇女姿态摆了出来，果然还是美村妇。“这个脸上的斑能不能再多点，腮红最好是砖红色，不能戴围巾，可以有个毛巾包头的造型，晾麦子的时候用。”黄小丽对造型非常上心。
“要不先让她们两个试一下戏吧？”徐宸在旁边开口，他最担心的还是姜鸿的演技，毕竟雯雯是他挑的，姜鸿的演技他有点不太信任。
“好，摄影老师架好机器了吗？试戏。”摄影老师已经在旁边恭候多时。
柳茂也默默打开了录影模式，他是想记录一下老婆认真工作的样子。
雯雯演绎着梨花的天真浪漫，仿佛就是演她自己，姜鸿演的是梨花的三婶，浪荡又凄苦一生的女人。姜鸿把农村妇女的姿态拿捏的非常好，偶尔也有那么一丝浪荡的韵味，徐宸总算放下心来，这两个角色稳了，这个戏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小丽，其他的演员，尤其是槐生，你有人选吗？”徐宸又开始担心别的角色，槐生是梨花青梅竹马的恋人，虽说在戏里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徐希望能找个有流量的男艺人来客串一下，也好为电影增彩几分。
“槐生不着急，冬天都没有他的戏。现在找演员太早了，到跟前了，才好知道谁有空，找个碗儿来客串一下。”黄小丽也早就打算好了，把杨晓北《江湖天下》的男一号骗来用用。
“行～总之槐生的事你要上心。”徐宸相信黄小丽有能力找一个流量小生来。“葬礼的大场面呢？”
“这个～”关于戏里葬礼的场面，黄小丽确实为难。关键是群众演员不好找。就算你给钱，农村人也不愿意披麻戴孝来拍戏。“等等吧，今年～是个寒冬。”黄小丽心里的小算盘现在跟谁都不敢明说。
“还有这雪，能下吗？能下多大？”越临近开机，徐宸也越心慌。
“天气预报说了，今年华北地区有一场大雪，等着吧。”一切都要等，但是开机的日子是黄小丽找他二舅看好的，就在五天后不能等。
“丽姐，我和你商量个事呗？”定完妆的雯雯找到了黄小丽。
“说。”黄小丽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毕竟不要片酬。
“我能也住旅馆吗？黄庄的房间太大了，有暖气也不热，太冷了，这边房间小暖气热，我想住这边。”黄小丽本来安排的演员都住着黄庄她家里，因为在她看来家里条件肯定比小旅馆好。
“行～我单独给你开一间。”小旅馆房间有限，黄小丽开始算怎么给她腾一间房。
“我跟谁合住也行，小何她们有多出来的女孩子和我一起住，我一个人怕～”雯雯不矫情，就是胆儿小。
“那就和小何住吧，燕子跟我回家住。”黄小丽马上就把燕子床位给送人了。
“谢谢丽姐。”雯雯开开心心搬进了温暖的小旅馆。
“你怎么想的！把我从小旅馆踢出来，我以后天天早上还yao在旅馆化妆间化妆的。”燕子打包行李去了柳家。
“没几步路！我想好了，小何不是化雯雯吗？让她俩在自己屋里化，你每天去给鸿姐在黄庄化。你可以直接住黄庄我家里，和鸿姐住一起。”黄小丽越想越觉得合适。
“发型呢？！”燕子第一次见一个戏俩演员，梳化组干活还掰两个地方。
“发型师不是住旅馆吗，让他每天先给雯雯梳头，再送他去黄庄给鸿姐梳头。”黄小丽觉得自己的安排绝了。“反正发型简单。”
“黄小丽！”燕子差点气绝，“你可真能折腾，我梳化组就4个人，你给我掰稀碎。”嘴上抱怨着，心里却在算着可行性。
“鸿姐不能来旅馆住呀，卢卡现在离不开我妈的照顾，旅馆这边又乱糟糟的，卢卡住不了。”黄小丽身心俱疲。
“我想到了你穷，没想到你这么穷呀。”燕子都觉得这个组寒酸。“杨总投了多少钱呀？你这么抠？”要不是信得过闺蜜的人品，燕子真怀疑制片组把经费给吞了。
“300万。”黄小丽无力的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百万你就想拍戏？”燕子听到数目也炸了，最低成本的短剧也就这个数了，他们还嚷嚷着要拍去国外拿奖的电影。“不是～300万徐宸也能答应开机？”徐宸可是一直说要拍高质量的电影，这点钱还说什么质量。
“给他的合同上是800万。”面对闺蜜，黄小丽终于说实话。
“你又从哪里又找来了500万投资吗？”燕子听到这个数目觉得还算靠谱。
“是啊，又找到了投资。”黄小丽藏在心底的秘密。
“谁投的？”燕子随口问了一句，只见闺蜜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己。
“你？～你！”燕子声音直传屋顶，吓得黄小丽连忙捂她的嘴。
“姑奶奶，小声点，把我公婆招来。”
“你哪儿来的钱？”燕子急眼了。
“还是你提醒我，茂茂和李琦直播挣了很多。想离婚那会儿，我看了一眼我们的联名账户，确实很多。”黄小丽当时看到这么多钱也吓一跳。
“你把柳茂这些年直播挣的钱全投电影里了？！”燕子震惊的看着人闺蜜。“那是你们两口子的家底呀！柳茂知道吗？”
黄小丽摇头，她当时脑子一热，合同上的资金就加上了自己家的钱，不然300万谁敢建组拍电影。
“黄小丽呀～！你真是～艺高人胆大，让我说你什么好。”燕子急的来回踱步，“不问便取那叫偷。”
“我们家的钱，怎么能叫偷。”黄小丽嘴硬。
“还你们家！我要是柳茂，知道这事我就跟你离婚，这个家就是被你折腾没得。”燕子谴责着黄小丽。
“合同都签了，钱必须投这个戏上。”黄小丽一副木已成舟的表情。
“你说你跟我说这种惊天机密干嘛？直接告诉你老公呀，他下午刚走，你怎么不趁他在的时候说呀？”燕子开始催眠自己，自己不知道这么惊心动魄的事。
“我不敢～”黄小丽也怂呀，那几乎是两个人的全部家底。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忘了那个张总说的话了吗？谁脑子进水了钱多烧的才投这个戏，你一个平头百姓，老公辛辛苦苦攒了几年钱，你就一把丢火坑里，这戏根本不可能赚钱！就算拿奖，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还指望拿最佳造型奖吗？”燕子越想越心疼。“你不会真的旧情难忘，自己掏腰包帮徐宸拍电影？”接着就是怀疑。
“没有～就是梦想的诱惑，谁还没个电影梦。”黄小丽当然知道这些后果。
“我懒得说你了，你等柳茂再回来看你，自己和他解释吧，不然这次～是柳茂和你离婚。”燕子继续试图催眠自己。
“我还有底牌～”黄小丽轻声呢喃着。
第一百零六章 恋爱脑
种着一颗老梨树的老院子里，一条简单的横幅，一个当地特色的香案供奉，《梨花儿开》开机了，在黄小丽二舅算的良辰吉时里。
“合影。”柳茂招呼大家拍开机合影，他又回来了，这次还带着李琦，毕竟两个人牵挂的人都在这里。
“姐夫，你也进去拍一张，我来。”摄影组的一个老师很懂事的让柳茂合影，柳茂开心的站到了老婆身边。
“大冷天的，你总折腾什么？”黄小丽包的像个球，帮柳茂整理了一下领子。
“你倒是不想他回来。”旁边的燕子天天为她提心吊胆的，黄小丽也没敢接她的茬儿。
“茂茂是带我来找燕子的。”李琦第一次来农村，现在都还在兴奋。
“好了，大家跟我一起喊口号，开机大吉！”摄影老师提醒大家看镜头。
“开机大吉！”黄小丽只希望顺利拍完这部电影。
“你～还是尽快实话实说吧，这么骗人家不好。”晚上收工回到柳家，燕子还是主张告诉柳茂钱的事。
“他要是不同意，我戏是不是就黄了？杨总给我的300万是不是也就泡汤了！”黄小丽担心呀。
“你！少拿杨总当借口，就算没有杨总那300万投资，你也动了那500万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早就计划好了！”两个女人偷偷摸摸在屋子里咬耳朵。
“你俩回家还聊工作呀。”柳茂收拾完碗筷回来了，“把燕子还给李琦吧，人家夫妻好久不见了。”柳茂赶燕子回她的房间。
“丽丽～坦诚。”燕子最后提醒。
“什么坦诚？”柳茂心虚的看着黄小丽，“燕子和你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黄小丽依然难以启齿。
“其实～”柳茂却做好了准备，“李琦这次来是休年假来的，他要多住一阵子。”柳茂和李琦之间有秘密，他怕李琦已经告诉了燕子，燕子刚刚在告状。
“哦～好啊。”黄小丽好像那热锅上的蚂蚁。“我们关系都这么好，随便住，不收房费。”紧张的她胡言乱语的。
“我也想在家常住，但是我年假已经休过了。”柳茂满脸愁容。
“哦～上次，那～上班也辛苦啊。”黄小丽吞吞吐吐的，脑子里都是柳茂辛苦工作挣钱的画面。
“我觉得～我可以全职做主播，时间地点比较弹性。你觉得呢？”柳茂终于一口气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主播是挣钱。”黄小丽依然不在频道上，以为柳茂在敲打她花了自己直播挣的钱。
“那你同意～～”柳茂以为黄小丽同意自己做全职主播了。
“好了，我受不了了，必须和你说实话。”黄小丽自己心理戏终于演完。
“怎么了？你不同意吗？”柳茂以为自己计划失败。
“我把联名账户里，你做直播存的500万转走了。”黄小丽说完也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柳茂，等他的反应。
“我知道呀。”柳茂并没有意外。
“你知道？”黄小丽一脸震惊。
“联名账户，我有一次存钱办了手机业务。”柳茂为了转账不出差错。黄小丽当初开这个账户的时候下载了他们的手机APP，为了省一年20块的业务费用，没有办理手机业务。
“哦～”黄小丽恍然大悟，柳茂有权限看着账户里的钱，又不是她自己的。“那～那你怎么不问问我拿那么多钱干嘛去了。”续而疑问。
“你不是会理财爱投资吗？不是拿去理财投资了吗？就像买杨宋的房子一样。”柳茂说过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黄小丽，自己留个零花钱就行。
“是拿去投资了。”黄小丽发现还是没解释清楚电影投资的事。“你就不好奇投资什么了？”
“你管钱我完全放心，杨宋那边终于有拆迁的消息了。这次投资什么去了？”柳茂好奇的看着自己老婆。
“这个戏。”黄小丽低着头小声回答。
“什么？老婆你说什么？”柳茂当然没听清。
“这个戏，这个电影，《梨花儿开》”黄小丽突然觉得，好像柳茂不会生气，于是抬头正视他的眼睛。
柳茂还是震惊了片刻，然后眼神落寞，慢慢的开始伤心，坐在床上一言不发。黄小丽虽然有点失望，但是慌张占据了上风。
“你听我解释，我当时实在没办法～～”黄小丽坐到了他的身边。
“我问你，你要说实话。”柳茂缓缓开口。
“你问。”黄小丽满眼歉意。
“你为什么非要拍这部戏？是因为徐宸吗？”柳茂此刻心里的伤感，是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他做了那么多努力，黄小丽还是忘不了徐宸，又或许，他和安娜一样，都是他们夫妻二人先遇到的人、难以忘怀的人。
“不是。”黄小丽坚定的摇头，“拍电影是我的梦想，哪怕我做不了导演，依然是我的梦想。”
柳茂盯着黄小丽的眼睛，两个人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对望，第一次两个人之间如此的坦荡赤诚，此刻是两个干净的灵魂在对望。慢慢的两个人眼眶里都蓄满了泪水，柳茂最早破涕而笑，紧紧的抱住了黄小丽，那一刻他终于读懂了黄小丽。黄小丽也读懂了柳茂，柳茂是爱她的，她终于感受到了，同时紧紧的回应着柳茂的拥抱。
“花，随便花，挣钱就是给媳妇儿花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媳妇儿还是自己的，其他都是浮云。
“我爱你～”黄小丽这一句表白，怎么都像柳茂用500万买的。
“老婆～”柳茂捧着黄小丽的脸亲了过去，气氛都到这儿了。
“等等，你刚刚问我同意什么？”黄小丽用手堵住了柳茂的嘴。
“哦～那个～我想做全职主播，我想辞职。”柳茂乖乖交代。
“辞职？你真都想好了？”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你在E厂现在福利也挺好，稳定工作不容易。”黄小丽当然不希望他辞职。
“我～直播发展也很好呀，你看账户里的存款就知道了，一年存的。”柳茂就知道辞职没那么容易。
“你～不会是羡慕人家李琦有年假来陪燕子，自己没有假了就干脆辞职吧？”黄小丽几乎一眼看穿他。“不放心我和徐宸一起拍戏？”还不是上次回来，看到徐宸和黄小丽的工作状态，柳茂回北京，怎么想都不对味，男人的嫉妒心呀。
“没有～我能不放心我老婆吗？”柳茂就是不放心，自己还上网搜了影视圈里的名人夫妻，好多都是导演配制片，他突然开始后怕，以前怎么没担心过黄小丽在组里和谁看对眼，网上还说男演员喜欢女制片，柳茂越展开越后怕，原来自己婚姻中存在这么多的隐形危机。
柳茂脸上挂着假笑，黄小丽也敷衍的笑着，“那你跟爸妈说，他们同意我就没意见，别到时候拿我当枪使，说我同意你辞职的。”柳茂要是真辞职了，最先炸的肯定是追求稳定的父母。
“老婆～你帮我一起说嘛～爸妈不理解主播这个职业，当初不是你支持我干这个的嘛～”柳茂当然知道父母才是最大的障碍，只能撒娇求助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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