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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你就没喜欢过别人？”
“没有。”掷地有声的两个字。
“那就没有别人喜欢过你？”
“有。”他如实答。
邹砚宁挪了挪搭在他肩上的手掌，柔软的指腹顺着他的腰窝一点点滑下。
被触得发痒，他喘得更重了。
她却在这时指尖忽地停在他后腰上，又问：“她是怎么追你的？”
这种话题，要真谈起来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结束。
很显然，他现在没有停下来聊这些的耐心。
他抬手，托住邹砚宁的后脑勺重重吻下去，唇舌搅在一起，她只能下意识紧紧搂着他的腰，含在嗓子里没问完的话只倾覆在这个吻里。
良久，姜泊闻脑袋往下移了移，唇瓣顺着她T恤圆领包围的锁骨扫一圈。
双手捏着着她的衣摆掀起后，这个吻也一路往下。
她垂了垂眼，视线中只有他闷在身前的脑袋，和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愈加急促的心跳。
姜泊闻松了松胳膊，将她往枕头上放平，自己随之倾身附上。
只隔一件已经扯得凌乱的内衣，她和他肌肤相贴，温度朝着彼此流淌。
他用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瞳中笑意温柔。
下一刻，眸色翻涌，冒出一句：“内衣很好看。”
她穿了件白T，内衣自然搭的也就是白色。
但也只是最简单最基础的白色蕾丝款，并无甚特别。
邹砚宁听得一滞，心脏在胸腔里的轰鸣声愈加强烈。
就是短暂出神的半秒，姜泊闻已经绕了一只手到她身后，手指一勾抠开了后背上的金属扣。
她这下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说那话来扰乱人心，好让她放松警惕的。
双颊烧得滚烫，她搂住他脖颈，整张脸往他胸前埋。
姜泊闻又抚了抚她的脸颊，表面是在安抚，实则已经悄无声息往她腿间钻，极有存在感的某处早就难以按奈。
窗帘被微风扯起，罅隙中渗进一抹亮光。
光束入眼的刹那，邹砚宁十指抠紧姜泊闻的后背，脑袋一仰，脖颈扬出好看的弧度。
姜泊闻低头，在她颈上深深一吻。
动作依旧轻缓柔和，一直看她逐渐适应才慢慢加重。
两人的心跳和呼吸节奏近乎融合，她也开始迎上去配合他的动作。
“姜泊闻。”
“嗯。”
“我好想你。”
她眨眼，眸中晕上水光。
指尖在他胸前绕了绕，又在喘息中混进一句：“特别特别特别想。”
他没答话，却似是被这话鼓舞，瞳孔微缩，以更快的节奏做出回应。
许久，她软得像团棉花，只被他紧紧圈在怀里。
姜泊闻抚了抚她的脸颊，弯着唇角说：“宁宁，我爱你。”
他吻过她的唇，接着是脸颊、下巴、耳垂、锁骨。
最后又回到唇上，“抱你去洗澡。”
她“嗯”一声，双臂搂紧他脖颈。
水流哗啦啦顺着淋浴头喷洒，浴室内没多久就被白色雾气填满。
两人面对面站着，似被水汽堙灭。
姜泊闻一手捏着莲蓬头，另一手捧着沐浴露打成泡沫，往她身上一点点抹匀，又用清水一点点冲洗干净。
接着站直，咧嘴冲她笑道：“好啦。”
这笑容过于明朗，眸色也过于澄净，和方才欲.色昂扬的模样判若两人。
可越是这般鲜明的反差，她才越觉得勾人，未熄的心跳重新被燃起。
她牵住他的右掌，指腹在他掌心摩挲片刻，引着他的指节一路往下。
那只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的手，从指尖到骨节，一点点被她濡湿、吞没。
她往前挪近半步，手臂重新攀上他脖颈，“再来一次吧。”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姜泊闻对上她的视线，那双眼睛像是翻涌出巨浪，即刻便要将他吞没。
他低头朝她唇上吻，反手扯了块浴巾将她裹住。
把人重新抱回床上坐稳，又拉着浴巾仔仔细细为她擦净身上的水珠，这才扶着她往后倒。
邹砚宁却将双手搭在他肩头，仰头吻上去的同时，双掌出力，推着他一起躺倒在床尾。
手掌杵在他脸侧，双唇凑近缠住他的。
听他呼吸渐沉，她辗转吻在他喉结上。
滑过他皮肤的嘴唇和舌尖已是滚烫无比，鼻间喷薄的呼吸亦然，他被灼得发颤，喉间不由挤出两声闷哼。
邹砚宁自己也没想过，这声音反倒叫她为之兴奋。
思绪已然全部失衡，她倾身，容纳他的所有。
方才也才是初次，姜泊闻怕她不适应，动作柔缓不说，根本没想过紧接着又继续。
现在不止在继续，还是她在主动。
他凝眸看她，因为诧异一时出神。
邹砚宁俯身贴近，额前铺上一层薄汗。
吻到他唇边，才说：“不许走神。”
几乎与话音同时，她骤然一缩将他裹得更彻底。
这举动更是意料之外，姜泊闻一滞，似有电流顺着他心头涌过，与她相接。
天色暗下，涌动亦止。
静谧空间里，只剩渐缓的呼吸声。
邹砚宁倒在他怀里，脸侧黏着几缕被汗水沾湿的头发。
姜泊闻伸手帮她捋开发丝，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笑，“原来宁宁不止有在球场上的时候喜欢掌握主动权。”
她搂住他的腰，肆无忌惮起来，“不可以吗？我就是喜欢掌握主动权。”
他点头，“可以，你喜欢就好。我很高兴，你能在我面前完全展露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和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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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砚宁洗过澡出来的时候，姜泊闻已经穿戴齐整，系上围裙在灶台前准备晚餐。
她挪过去从身后抱住他。
脸颊在他后背上轻蹭两下，又嗅了两口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才长舒出一口气。
姜泊闻笑笑，低头去看灶台上趴着的夏天，“你也越来越像夏天了。”
她“嗯……”一声，贴他更紧了些。
夏天在这时“喵”地叫一声，她忽然想起什么，站直挪到他身侧，问：“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别想逃避。”
“你有过几个追求者？都是怎么追你的？”
炯炯的目光朝他眸间投来，姜泊闻蹙着眉呼了口气。
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还是回应：“两个，高中时候一个，大学时候一个。高中时候不能那么明目张胆，所以对方也顶多就是做一些诸如在运动会上给我送水、校园活动时候找我合作之类的。大学嘛，就相对开放很多……”
看他欲言又止，邹砚宁更加好奇了，催促：“所以呢，你倒是快说啊。”
他接着说：“那个女孩是数学系的，一开始是会到我们系旁听，后来开始打直球，我去哪个社团她也去，我去户外，她也去。再后来，就干脆在校园广播里告白了。”
“呵……”邹砚宁冷哼一声，嘟囔，“好啊，原来还有一段人尽皆知的高调爱情呢。”
姜泊闻一怔，半秒后不可思议地笑，“怎么就是人尽皆知的爱情了，我从一开始知道她心意就是拒绝的，没有过任何暧昧。”
邹砚宁仍旧瘪着嘴，只从鼻间晕出一声轻哼。
他轻声笑笑，将人搂进怀里，“宁宁也有为我吃醋的时候啊。”
“我才没有。”她故意别开脸。
姜泊闻端着她的下巴，找准嘴唇吻下去，低声哄她：“我只爱你一个，从头到尾都是。”
邹砚宁努努嘴，唇边重新挂上笑意，“好啦，你快做饭，我饿了。”
听他“嗯”一声，转身继续准备晚餐，她才说：“姜泊闻，我现阶段都要以羽毛球为主。”
他点头，“我知道啊。我说过的，会支持你的梦想。”
她接着说：“我从前对婚姻没有过什么具体的想象和期许，但现在既然和你在一起，将来这也是必然的一步。”
婚姻二字落在姜泊闻耳畔，他手上动作一顿，偏头来看她，“嗯，你继续说。”
两人对上视线，邹砚宁眼中漫上亮光，弯唇道：“现在或许言之过早，但我有信心，我们能水到渠成，对吗？”
他点点头，眸底同样笑意分明，“当然。”
“至于事业方面，我以后不会一直留在洛安的。”她说。
姜泊闻接上话：“也不会一直从事羽毛球相关的工作。”
“你怎么知道？”邹砚宁张大眼睛，实在惊讶。对于退役后的事情，她规划过，但从没对任何人讲过。
他答：“因为我知道，我们家宁宁从来不是个喜欢一成不变的人啊。你爱羽毛球，但人生的前二三十年都已经为之奉献了，后面的几十年，总该要尝试一下别的。我说的对吗？”
他朝她仰了下眉毛，一双眼中铺上她渐浓的笑脸。
她咧开嘴笑得明媚，“对，我是这么想的。”
她重新环上他的腰，说：“我是想告诉你，你安心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留在喜欢的城市，不必为了配合我刻意做出改变。”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在他床头柜上看见了洛安当地学校的招聘文件。
这才意识到，沟通一下未来的确是有必要的。
他爱她，心甘情愿追逐她的脚步。
可她也爱他，这份爱该是相互的，不是哪一方单独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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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几名学生因为志愿问题，正在微信上找姜泊闻解答。
邹砚宁搬了张软椅坐在他边上，捧着手机打发时间。
眼下正是毕业季，也是招生季。
姜泊闻先前那个被称作“一中行走的招生简章”的视频，又一次被翻出来顶到了话题前排。
评论区一如往常，年级还低的在说：
“等我中考结束，一定也去一中！”
“就冲这位老师，我要好好学化学，将来做课代表！”
“加10086，要是每一科的老师都长这样，我怎么可能有学不好的呢？”
正是初升高的学生在说：
“羡慕吧，我九月份就能去一中咯！”
“怎么不早点让我看见，我也想去一中。”
“开学再转学还来得及吗？”
下方是搅局的：“得了吧，姜老师人面兽心，永远板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先前也不是没见过，此刻与他关系转变，了解加深，再来看这些话题和留言，邹砚宁没忍住轻笑出来。
她抬眼看过去，姜泊闻瞬时觉察她的目光，也定定看过来，唇边立刻涌出笑意。
笔记本电脑映照下，笑意满盈的一张脸实在勾人。
邹砚宁冲他扬了下眉毛，手机凑到他眼前，故意问：“姜老师，你原来是个这么严肃的人吗？”
姜泊闻怔然片刻，合上笔记本电脑，缓声说：“过来。”
他伸手，将她从软椅上拉到自己怀里。
温热宽厚的手掌捧住她的脸颊，在她额前落下一枚轻吻后，歪着脑袋蹭进她颈窝。
黏黏糊糊一句：“老婆，要抱抱。”
她被蹭得有些痒，笑笑才抬手揽住他。
等他重新坐直，握紧的右拳递到面前。
邹砚宁疑惑地眨了下眼。
他笑，“你自己看。”
她闷头，将他合拢的五指一个个掰开。
最后躺在他手心的，是一对银色的素圈戒指。
姜泊闻解释：“其实早就买好了，但是怕给你压力就一直没拿出来。”
他将女士那枚捏起来，边往邹砚宁的无名指上套，边说：“直到刚刚你说，我们会水到渠成。”
邹砚宁咧咧嘴，将男士那枚往他手指上套。
他这时又说：“宁宁，你可以随时用这枚素圈跟我换钻戒。”
“只要你想。”
他眼尾漾出好看的弧度，低头吻在她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
满眼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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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许会蹉跎。
但你我在其中，只会反复相爱。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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