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玩笑,私人聚会,不会有人传出去。”
以桃也是没想到,只是随意一句玩笑,当晚就真的和四叔一起来到了传说中的玉泉酒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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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沿着两侧喷泉,一路缓缓驶入现代与欧式相结合的豪华古堡,以桃趴在车窗往外看,眼睛都看花了,忍不住连连赞叹,“这真的只是酒庄吗?好美啊真的好美啊!”
“哇!火车诶!四叔你快看!”是通往葡萄地的复古蒸汽式观光小火车,还是粉红色的,车头还顶着只巨大的玩具熊,看起来特别好玩。
季宗良把她拽回来按在腿上,乔冉在前面笑,“四爷的酒庄也不差,哪天以桃小姐想去,我开车带您去。”
以桃听了,歪头问四叔,“你也有酒庄啊?”
季宗良嗯了声。
“也是红酒吗?”
“都有,有专门酿红酒的,也有酿香槟和起泡酒的。”
以桃趴在他怀里突然安静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哦,她在想,四叔原来有这么多酒庄……那她在四叔面前得意洋洋的桃花酿,岂不是班门弄斧了……
季宗良突然问她,“欢乐王国好玩吗?”
“哈?”以桃抬起头,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时候车子正好停下,季宗良也没再说什么,带着以桃一起下了车。
以桃以为的品酒会,就跟吃自助一样,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站在灯火辉煌的大厅,围着法式长桌走来走去,看上哪个喝哪个。
而实际上的品酒会,竟然就只有区区几个人,而且看起来都是很不好惹的大佬,人家也都没有女伴,只有四叔带了一个她,就显的奇奇怪怪,非常突兀!
一间冷色调的房间作为品酒区,后面就是恒温储酒酒窖,一张圆桌,围坐几个大佬,每人身边贴身站着一名身穿晚礼服的侍酒师,倒酒喝酒完全不用自己动手!餐桌上除了酒品还有一些配餐,以桃只认出了火腿奶酪……
糟糕,肚子饿了。
但也可能是怕的……
以桃跟着季宗良刚走进来,就下意识往他身后缩……
“小侄女?”付泰兴奋的一嗓门顿时给在场所有人解了惑,以桃从四叔背后偷偷露出半张脸,看了眼付泰,咦,是熟人?
可还是不敢进去,甚至有点后悔了。
“我不……”
季宗良回头问她,“嗯?不进来了?”
以桃赶紧点点头。
季宗良无奈笑了笑,伸手招来一旁陪侍的酒庄管家,“带她去外面转转,多派两个人跟着。”
管家忙说好。
以桃走后,季宗良便走进去坐下,里面的人纷纷起身和他打招呼。
他没看到沈观棠。
“怎么,东道主不在?”
付泰说他有个怪癖,全北城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
“每逢周五吃斋念佛,不见人,好多年了,真不知道有啥意思。”
季宗良不爱管别人的事儿,问他你这手怎么了?
付泰的右手手腕上缠着一块纱布,闻言漫不经心扫了一眼,随意道:“被猫挠的。”
他也不想提这个,打趣地问他,“怎么,今天舍得把人带出来了,不偷偷摸摸地藏着了?”
“嗯,托你的福。”季宗良点了瓶87年的玛歌干红,一旁的侍酒师开始醒酒。
付泰乐了,“真就追着我撒狗粮啊?”
季宗良不想跟他废话,桃桃一个人在外面,他不放心,便直奔主题道,“人小姑娘哪里得罪你了?”
“哈?谁?”付泰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调查过?”季宗良抬了抬手,找侍应生要烟,说完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付泰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酒杯悠悠转在手中,“不是吧?”
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季宗良接过身旁人递来的雪茄,松了松领口,懒懒靠在椅背吸了一口,伸手点了点他,“那小姑娘是桃桃的同学。”
付泰看了他两眼,“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我插手了,跟你说一声而已。”淡淡的语气,完全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付泰有点不爽,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重重放下酒杯,“不是啊老四,你可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啊,恋爱脑也要有个度吧!您家那位小圣母要是谁特么都管,你还让人活不活了!”
季宗良笑了两声,仰着脖子吐了口烟,用夹着雪茄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背,“肚量大点儿,跟个女学生不至于较劲,城东那块地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我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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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桃从葡萄地里出来,还摘了一袋子转色期的酿酒葡萄留着回去亲手给四叔酿酒用。
后来她又坐着小火车来到了酿酒酒窖,看到储存着各种年份红酒的橡木桶和大陶罐,感觉好神奇。
本来还想再喝点甜甜的白葡萄酒,工作人员都给她准备好了,可临时又接到了个电话,突然就不让她喝了。
不用猜,就知道是四叔打来的。
最后人家看她怪可怜的,就只好给她准备了一些未发酵的葡萄原浆尝一尝。
虽然只是生长汁,但是味道依然很美味。
回去的路上,以桃选择步行,早春的夜晚是非常舒适的,她怀里抱着厚厚的牛皮纸袋,漫步在庄园小道上。
走着走着,眼前忽然闪过一只小黑猫,速度极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以桃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往前又走了两步。
一个猫影儿都没见到。
正纳闷着,突然间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猫叫!
怎么回事儿?以桃猛地回头,发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管家竟然也不见了!
一时乱了分寸,也忘了给四叔打电话,只是下意识加快脚步,想看看小猫的处境,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就这样误入了一间佛堂。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正对面,就是一座金身如来,庄严又肃穆。
以桃赶紧放下怀里的东西,双手合十,对着佛祖虔诚鞠了一躬。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您的,我是来找猫猫的。”
“没关系,我不找了,我我现在就走……”
说着就抱起了纸袋,刚要开溜,可就在这时,佛像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怪异的抽泣声。
以桃一颗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儿。
她努力回忆那声音,怎么感觉……那声音不像是小猫儿的……好像是……好像是女人的!
怎么可能是女人的?
周身寒气森森叠叠上涌,寂静的佛堂,只有缀满黄金的莲灯在幽幽曳着火苗。
“有人吗?”她试探着问。
几番挣扎下,终于壮着胆子绕到佛像身后……
可后面的景象却令她大吃一惊,
佛像身后空空荡荡,没有猫也没有女人,只有一间暗室的门,在幽幽敞开着。
细小的一条门缝,里面散发着微弱诡异的蓝光。
那凄厉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了过来……
不,不是小猫的,一开始就不是小猫的……这下以桃终于确认了,这声音是女人的,真的是女人的!
情急之下,以桃抬脚向前迈了一步,
与此同时,身后蓦地传来了一道幽深阴沉的嗓音――
“你四叔没有告诉过你吗。”
拄在掌心的蛇头拐杖轻轻点在地上,沈观棠燃着杀气的脸从忽明忽灭的烛影里幽幽闪现了出来,
“乱闯我的庄园,是要被埋进葡萄地里做化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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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露陷 那老东西真TM坏啊!
“对不起对不起!”以桃转过身, 赶紧认错。
她甚至不敢抬头,但是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好可怕……
余光瞥到那人的拐杖……毛骨悚然的蛇头下方嵌着七颗墨绿色的蓝宝石, 骨节发白的手紧握在上, 稠红色的缎面衬衫掩在西装下,露出一小节袖?,好像一滩妖冶的血。
沈观棠没再看她,拄着拐杖来到佛像前,轻轻放下拐杖后,拖着微跛的左腿跪坐在了蒲垫上。
以桃看他手里撵着一串佛珠,闭目合掌,正对着如来念着什么,趁此机会, 她悄悄地依j挪到了门口,刚要溜走,
“站住。”沈观棠开口喊住了她。
以桃欲哭无泪地转过身, 声音都在发抖, “还、还有事吗?”
沈观棠语气淡淡地说, “我这里有两种化肥,一种将人埋在牛粪中,密封四天四夜;另一种直接将人剁成肉酱, 埋在发酵池里,你想选择哪一种?”
“什、什么?”后退的身子一不小心撞到门上,哐当一声,可以桃早已顾不得疼痛, 吓得就要哭出声来。
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季宗良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行了,你这样会把我家小孩儿吓坏的。”
“四叔!”以桃喜出望外!像遇到救星一样,连忙躲到他身后,双手死死抓着他胳膊。
季宗良将她护在身后,温柔道,“乖,不怕。”
随他一同进来的管家迅速上前,对沈观棠请罪,“对不起沈先生,是我一时大意弄丢了陈小姐,您要怪就怪我吧。”
以桃闻言一激灵,生怕自己连累了人家,泪眼朦胧乞求四叔,“我错了四叔,我不应该乱闯别人家的园子,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
季宗良心疼坏了,手摸着她头,“不怪桃桃,是他的园子设计有问题,才让桃桃迷路的,不是桃桃的错。”
以桃:哈?
沈观棠嗤了一声。
“乖,先跟管家回去,四叔一会儿去找你。”季宗良说着看了一眼管家,管家一开始不敢,犹犹豫豫见家主没有说话,这才带着以桃迅速退下。
季宗良留在了佛堂。
他走上前,焚了三炷香,双手合拢,高举过头面朝佛祖拜了拜。
“小孩儿年纪小,不懂事儿,哪里冲撞到你,我代她道歉。”
“是你的小孩儿,不是我的。”
季宗良起身地将香摁在香炉里,随意道,“当年你和沈大夺权,好歹我也帮了不少忙。”
沈观棠轻轻一笑,拿起拐杖站了起来,向外边走边说,“若非如此,你家小孩儿早便躺着出现在你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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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桃回到招待厅,正好付泰从里面出来,两人在门口遇到。
“哟,小侄女!哪玩儿去了?”
以桃灰头土脸地往里走,看也没看他一眼。
她现在实在没心情说话。
“哟,怎么了?”付泰想了想,挥手打发了一旁陪侍的美女,跟着以桃又回到了屋里。
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此刻只有他们两个。
管家贴心为她端来了热饮压惊。
现煮红酒,用的橙子柠檬草莓桂圆,辅肉桂豆蔻丁香迷迭香,很好喝。
这要在平时,以桃说不定能喝掉一大锅,可这会儿她搅着吸管,一口都吃不下。
付泰支着下巴瞧着她,懒洋洋地问,“小侄女儿,你大几了?”
“大三……”
“什么专业啊?”
“传媒……”
付泰哟了声,“传媒啊!”
以桃红着眼睛看过去,“怎么了?”
付泰道:“睡过几个你们学校的女学生,有个床上挺骚的,就是传媒的。”
以桃:“……”
付泰又问,“那你们宿舍几个人啊?”
“四个……”
“都哪人啊?”
“一个本地的,一个四川的,一个……”
以桃顿了顿,突然抬头来,“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好像查户口似的,以桃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付泰清清嗓子,“随便聊聊呗。”
“哦……”可以桃不想跟他随便聊,低头捞了个草莓吃。
付泰闲的无聊,又问她,“小侄女长得这么漂亮,学校里一定很多人追吧?”
以桃跟着就上套,“我还好,我不是最漂亮的,我有个舍友才是最漂亮的,从大一就有很多人追她。她是我们系系花,哦,对了,她还在你的那个夜总会兼过职呢……”
见她突然闭了嘴,付泰眯了眯眼,“怎么不说了?你室友叫什么名字?回头我找人关照关照。”
以桃立刻摇头,“不不不,不用了……她早就不干了,上次扫黄差点进去……”
付泰笑了一下,“叫唐灵吧?”
以桃大惊,抬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脑袋一转,联想到四叔来时说的话,以桃突然反应过来,“是你!是你在背后一直欺负唐灵,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唐灵?”
“逗她玩儿,不行吗?就跟那老东西逗你玩儿一样。”付泰混不吝道。
以桃气死了,“你怎么这么坏啊?”
付泰呵呵。
“你还呵呵?我真的没有见过你这么坏的人。”
以桃气着气着,转念一想,
“你不是喜欢她吧?”
喜欢一个人才总是想逗她。
付泰皱了皱眉,“喜欢?她配吗?”
“那你逗她干什么?”不对,说完她愣了一下,以桃突然想起四叔曾经说的话,疑惑地问他,“你不是有个未婚妻吗?”
付泰挑了挑眉,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看来那老东西还真是什么都跟她说啊。
他倒也没藏着掖着,“是有啊,怎么了?哪门法律规定有未婚妻不能逗别的女人了?”
哇,果然是个人渣啊。
以桃心想看来四叔说的没有错,这个渣男背着未婚妻和林涵卿私会,借了四叔的房子打掩护。
所以以桃就更生气了,“你不仅有未婚妻,你还有林涵卿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唐灵?你这个无耻的渣男!”
付泰被她这张正义凛然的小脸逗的差点笑晕过去,渣男?长这么大除了被人叫过“付总”“少爷”和“祖宗”,还是生平头一次当面听到有人敢这么骂他。
这小家伙也就仗着有她四叔撑腰有恃无恐。
付泰笑着笑着,忽然觉出了哪里不对劲儿。
他一愣,“谁?林涵卿?”
“怎么啦,不要搞的好像一副你不认识她一样,我可不是狗仔那么好……”以桃说着也一怔,脸色忽然变了变。
付泰琢磨过来什么,瞧着眼前这张小脸变幻莫测的小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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