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桃到了以后就去婴儿房看宝宝了,把为宝宝精心准备的香包贴心放在他耳侧。
楼下熟人相聚,有人问起四爷怎么不在。
季松霆容光满面,笑说老四身体不好,在休养。
“G?大喜的日子,该出关就出关嘛,我们也都好久没见四爷了,还挺想他呢。”
以桃正好下楼,听到这句,微微顿了一下,偏过头去,发现说这话的是个女人,很漂亮,貌似是哪个世交家的千金小姐,梁露华刚刚和她提起过,这么一会儿她就记不清了。
大厅里人多又闷,而且她都不认识,别人更不认识她,只在人群里一眼看到了三太身旁的男子,好像是葛滔,在他朝这边望过来的时候,以桃率先转过了头,匆匆往外面走,只是没走两步就遇到了迎面走进来的二太,笑着将她拦下――
“哟,桃子!我正找你呢,你快瞅瞅,谁来了?”
侧过身去,二太身后的男子便适时上前一步,咧嘴一笑,朝她伸出手,“您好,我是祁思予。”
啊,以桃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几乎一秒就反应过来,他就是二太之前说要给她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
刚刚梁露华也一直在她耳边念叨,在她没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过人家了,并且反复强调四个字【不输余墨】
以桃尴尬地伸出手,“你、你好……”
祁思予性格倒是挺外向的,一上来就主动邀她去外面散散步。
以桃额了一下,心想这也太直接了吧?
表情有点纠结。
祁思予偷偷凑到她耳边说,“反正里面也很无聊,除非你想被我妈和一群哩嗦的长辈当成猴子一样围观。”
原来祁思予的妈妈也来了,正在里面陪老太太说话。
二太笑道,“去吧去吧,离开席还早,到时候我派管家去喊你们!”
以桃只好点了下头。
来到后花园,祁思予问她想往哪边走,南边是竹林,以桃果断指了下北边,“去那边吧。”
祁思予笑着说好。
他人挺阳光的,也很健谈,有时候以桃不知道回复他什么,刚一沉默,他就能及时把话题圆回来。
他虽是个业余画家,但是却在国外殿堂级别的艺术画廊开过画展,讲到自己的作品时候兴致勃勃,以桃听着还挺有意思。
想起来问了他两句考研的事情,祁思予特别热心,说他有个同学就是在英国伦敦电影学院深造的,“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把他的微信推给你,介绍你们认识。”
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好像来相亲的是自己吧……怎么感觉又给别人牵了线?
以桃笑着说谢谢你。
不知不觉聊了一个多小时,回来时女眷们正在客厅稀稀拉拉地打麻将。
二太春光满面,一边洗着麻将牌,一边开口问他们,“俩人出去玩了这么久,都聊什么了呀,也和我们说说?”
“还能说什么,艺术探讨呗,这都我们年轻人的事儿,二婶您不懂。”
祁思予话音刚落,他妈妈便笑着批评他,“你这孩子怎么说话没大没小的?妈妈教你的规矩都哪去了?”
边说着,笑盈盈地打量以桃两眼,满意地点了下头,脸色温柔,语气也变温柔了,“桃子,你别见怪。”
见什么怪?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以桃脸一红,二太察觉有戏,“思予也算是我看大的孩子,还守着那些破规矩做什么,当然是越亲近越好。”
她喊思予,“二婶现在腾不开手,你去帮二婶沏杯茶,刚刚赢了你妈妈一把大四喜,眼看着一只爱马仕手袋手袋从眼前飞走了,赶快让她喝茶去去火,记得要绿茶啊!”
佣人正准备上前,祁思予便伸手拦了下她,“我来。”
亲自倒了茶,还当真递给了她妈,当着众人的面埋汰道,“妈,您多喝点,去火。”
祁思予果不其然又挨了亲妈一顿骂,什么“儿子长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的”,逗得一桌子人都在抿嘴笑。
以桃也忍不住垂眸,偷偷笑了两声,这时一杯热茶出现在了她眼下。
“诺,你也喝点。”祁思予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就那么双手捧着茶杯,一脸羞涩地看着她,“刚刚说了那么多,早就渴了吧?”
以桃伸手接过,刚说了一个“谢”,门口便突然传来管家急匆匆的声音――
“四爷回来了!四爷回来了!”
众人闻声纷纷起身,就在这时,在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以桃浑身一颤,双手一个不稳,
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明天要大do特do,所以不出意外一定会被锁,但是周四换榜,又怕周四一上午解不开,所以也有可能明天不更等周四换榜后再更,多更一些。
明天要是准时更的话就是清水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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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想你 我讨厌你,你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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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予忙问以桃有没有事, 以桃抿着唇,摇了摇头,泛白的指尖紧紧捏在手心中, 佣人过来把地上的碎瓷片扫走。
“没事儿就好。”眼见长辈们都去了前厅, 祁思予喊上以桃,“好像是四爷来了,我们也去瞧瞧。”
恍恍惚惚跟在他身后,刚一穿过屏风的拐角,就听阿若领着一群小姐妹们娇声娇气地喊了声四叔。
季宗良浑厚的嗓音,不急不缓地嗯了一声。
真的是他,他回来了。
隔着那么多人,以桃躲在人群后,只能勉强看到他的背影。
依旧是那样挺拔宽厚的肩膀, 依然是那样潇洒从容的风度,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但好像一切又都变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胸腔某处在急剧膨胀, 痛, 挤压得五脏六腑就要爆炸了一样。
匆匆低下头,豆大的泪珠适时砸在地板,没有任何人看到。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二太笑着走出来, 领着身后的女眷们一一给他做了介绍,有和他相识的太太打趣道,“四爷这些日子怎么瘦了这么多?不是说去度假了?”
“累的。”季宗良摆摆手,玩笑似地不愿多说。
二太也仔细瞧了过来, 别说, 还真是瘦了, 瘦了不少呢,她心疼道:“去哪里度假能把人累成这样?你快说出来给大伙听听,也好给咱们避避雷。”
众位太太们抿着嘴偷笑,季宗良不当回事儿,自顾转过身来,闲闲地踱步到鸟笼旁,捏起块胡萝卜逗弄些里面的鹦鹉玩。
“鸟不拉屎的海岛上,风吹日晒,水土不服,”他说的随意,像笑话似的。
上身穿着一件丝绸布料的黑衬衣,V领,锁骨露了出来,衬得皮肤更白,也更显风流,细看头发也剪短了一些,削薄坚硬的板寸,一手慵懒揣在口袋,更霸道,也更显男子气概。
说这话的时候,若有似无抬眼,眸光向外扫了一圈,越过人群,似乎落在谁的身上。
也只是蜻蜓点水一瞥,便收回视线,弯下腰来,对着金丝笼里的鹦鹉说:“想你想到睡不着,特地飞回来看看你,结果连个声儿也不给我出一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这时人群里有人开口:“在国内住久的人,确实待不惯国外的海岛,四爷若是喜欢看海,我家在海南有一处私人海滩,四季如春,气候宜人,欢迎四爷来。”
“哦?”季宗良目光含笑扫了过去,落在祁思予身上,“你是?”
祁太太忙道:“思予,还不快过来喊四叔。”
以桃的脊背倏而一僵,感觉身边的脚步声风一样地走了过去。
“四叔您好,我叫思予。”祁思予恭恭敬敬站好,阳光朝气的男孩,倒是招人喜欢。
太太们全都笑眯眯地看着他,施清姿主动替他介绍,“思予是祁教授的儿子,小时候经常随着他爸爸一起来园子,说起来,你以前还见过他呢。”
这么一说,季宗良倒是有点印象。
“这不,今儿特地来给老太太庆生,”
施清姿盈盈一笑,意味深长一顿,目光从人群里扫过,“正好沾沾喜气儿,让两个孩子见一面,诺,刚刚还说有说笑的,露华和淑春都满意。”
祁太太笑着点头,“满意满意,桃子一看就是个好姑娘!”
“见一面?见一面做什么?”季宗良一字一句开口,嘴角微微沉了下去。
“瞧你问的,当然是相亲呀,之前露华托我的,还想着不一定能成呢,谁知两个孩子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投缘。”
话音刚落,以桃就察觉到在场许多人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她依旧不敢抬头,泛湿的掌心捏在手中,越捏越紧,指甲几乎嵌进了肉中。
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可凭什么,明明做贼心虚的不是她。
“是么。”季宗良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在这时,季松霆从楼下走了下来。
“老四回来了。”
季宗良朝他笑笑,“大哥,给你道喜。”
季松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陪大哥多喝两杯,今儿个就别走了。”
“也行。”
“爸还在楼上等你,先上去吧。”
两人上楼后,楼下的女眷们继续回去打麻将,小孩也接着玩。
祁思予来到以桃身边,目光却还意犹未尽地追随着季宗良上楼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四叔太帅了,太有气场了……”
以桃也有些发呆。
祁思予回过头来,瞧她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恍恍惚惚的,不禁关心道:“桃子?你怎么了?没事吧?”
以桃松开拳头,里面都是汗。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我……我先回房间了。”
她一秒都无法再待下去,小跑起来,扶着栏杆艰难爬上了楼。
整个人都是虚的,脚步发软,大脑发懵,不知不觉走进了婴儿房。
直到听到摇篮里的那一声啼哭,她才真真切切意识到,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四叔回来了。
偷偷擦掉眼角的水雾,趴在摇篮旁,伸手轻轻碰触宝宝柔软的脸蛋儿。
小家伙又哭又笑,搞怪的表情微微治愈心头几分阴霾。
可那些挥之不去的念头依旧在她头顶盘旋,像乌云一样,压得她就要喘不过气来。
他回来了,他还去了海岛度假,他云淡风轻地提起这一切,一丝一毫的愧疚都没有,他这个混蛋!
“以桃小姐,您怎么了?”
奶妈发现她眼角簌簌落下的泪,吓了一跳,连忙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没事儿。”以桃把脸擦干净,朝她笑笑,“我是开心的。”
她垂眸看着宝宝,捏着他的小手,“想到小家伙历经千辛才来到这个世界,有点激动而已。”
奶妈是新请的,和她算不上熟悉,但也多少知道一些主家的情况,只当这孩子多愁善感了一些,以桃转移话题问道,“阿姨,宝宝的名字取好了吗?”
奶妈说没,“先生和老爷都说要等四爷回来,等他取。”
以桃皱了皱眉,语气不满道:“我妈妈生的宝宝,凭什么叫他取?”
奶妈礼貌笑了下,“那我就不知道了。”
没想到,看起来性格温婉乖巧的以桃小姐,说话竟然这么冲,也还是头次听到有人敢背后对四爷如此不满的。
楼下准点开席,张妈上来喊她去吃饭,以桃谎称闹肚子,就没去。
祁思予给她发信息,问她怎么样了,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她也没回。
哪还有心思再回他……
本来想陪着宝宝在婴儿房里再待一会儿的,可是没多久,老夫人就派人过来把小家伙抱走了。
自然是要给宾客们看看。
空荡荡的婴儿房里,一下子就只剩了她自己。
以桃扶着床沿慢慢站起来,肩膀不小心碰到一串悬在床尾的风铃,丁铃铃的声响,萦绕在耳边。
好似她此刻杂乱无章的心跳。
以桃难过的,压抑着久久无法言语的诉说,几乎颤抖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
刚一推开房门,黑漆漆房间里便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响动,以桃靠在门后猛地一僵,就在这时,床头的台灯突然亮了起来。
季宗良半倚在床头,手里把玩着一把女人用的小巧精致的桃木梳,他胸前的衬衫散开着,只歪七扭八地系了两颗纽扣。
灯光亮起的一瞬,他的目光从木梳上缓缓移开,望向呆愣在门口一脸震惊的以桃。
四目相对。暗潮汹涌。
季宗良嘴角的弧度淡淡上挑,“怎么,不认识四叔了?”
温柔的嗓音,瞬间又化作怒意嚣张的厉喝――
“过来趴好。”
以桃走了两步,随手抓起书桌上的一件沉甸甸的摆设,朝他扔了过去,正正砸在他胸口。
“你混蛋!”
笔筒滚到地上,发出重重钝响,季宗良捂着胸口猛地咳了几声,缩着剧烈震颤的肩胛,在昏暗的灯影里,久久没有抬起头来。
看起来有点严重。
以桃下意识一顿,赶紧跑了过去,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四叔你怎么了?没事吧?”
季宗良唇角一勾,抬起头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反手将她锁在怀里,牢牢死死的,他俯身贴在她耳后,笑着亲吻她的耳朵,“小家伙,几天不见长爪子了?连亲夫都敢谋杀?”
以桃发觉上当,恼羞成怒狠狠给了他一拳,这次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季宗良抱着她,以桃动不了,一拳一拳的小拳头胡乱锤打着他后背,“松开我,我讨厌你,讨厌你,骗子,混蛋!”
可季宗良却越抱越紧,下巴抵在她肩上,在小孩儿的一次次捶打下嘴唇越来越白,额头忍出虚汗,伤口大概是裂开了,可他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甚至嘴角挂着痴痴的笑,只闭眼任她打,任她发泄。
多久没有抱她了,多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多少个午夜梦回,小孩儿的声音突然从脑海里蹦出来,亲昵贴在耳边喊一声娇嗔的四叔,差一点就再也听不到了。
以桃打够了,打累了,伏在他肩膀歇斯底里地啜泣,嘴里只不停重复那三个字,“你混蛋……你混蛋!”
“嗯,我混蛋。”他松开她,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抽在自己的脸上,每抽一下,检讨似地说一句“我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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