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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九州——南陆星离【完结】

时间:2023-12-01 17:16:34  作者:南陆星离【完结】
  她总是那么小心谨慎,在自己家里也一样。
  然而在裴Z心里,傅归荑的这声陛下跟别人的就是不一样,叫得他浑身酥麻,只觉得身上挨得打,一路的奔波,所有求而不得的心酸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五月初八,是傅氏兄妹的生辰。
  今年不能敷衍了事,是傅归宜二十岁的加冠礼。
  那天来了很多人,镇南王府收了一堆又一堆的礼物,毕竟是新上任的镇南王,大伙都不敢轻慢。
  傅归荑没有在人前出现,但是大伙都知道镇南王府对这位嫡小姐的爱重,便也给她捎了一份礼物。
  裴Z给她准备的礼物悄悄混在里面。
  那天晚上,他在自己的院子里烤了一条鱼,还洒上翠绿的葱段放在桌上。
  裴Z悉心地将鱼刺剔除,再夹进旁边的空碗里,他给自己和旁边的空碗满上一杯清酒,笑着祝福。
  “傅归荑,愿你玉颜如练,无岁不逢春。”
  鱼肉渐渐变冷,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傅归荑众多的礼盒中随意挑了个打开,里面放着把精巧的袖箭,落款是季明雪的名字。
  翌日天刚蒙蒙亮,裴Z带人静悄悄离开。
  十日后,从苍云九州运来一堆几乎枯死的果树,他在宫内专门开辟了一块地,命人好生照料。
  唯独那棵半死不活的枇杷树被移到御书房的后窗空地上。
  作者有话说: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李远《翦彩》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项脊轩志》归有光
  裴Z说的那个是我编的,不过他的妻子魏氏确实是因病逝世。
第77章 重逢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布
  新的果苗种上没几天, 总会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死掉或者枯萎,别说结果,连生根都是问题。
  夏季雨水丰沛, 一场暴雨还带走大半幼苗。
  傅归荑看着哥哥一边忙碌于苍云九州的大小事务,一边陪她周而复始地种树, 他眼底的青黑怎么遮都遮不住。
  她提出好几次不用陪同, 自己来就行, 哥哥总是说一起种才更有意义。
  傅归荑看着他渴望的眼神,只能同意。
  傅归荑最终在初秋的时候, 放弃了种树这个爱好,现在再种冬天恐怕会冻死。
  她看见傅归宜别过脸去,腹部微微起伏, 嘴里吐出一口浊气,眉眼却略微上扬。
  傅归荑狐疑地掠过地上半死不活的树苗, 察觉到有些枝干不像是被风吹倒的, 倒像是人故意折断的。
  回到房内,素霖伺候她沐浴更衣, 正替她绞发。
  傅归荑百无聊赖落在逐月弓旁边的几只纸鸢上, 七彩蝴蝶的, 展翅飞鸟的还有面目可怖的腾蛇图样,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破损的痕迹,这些都是傅归荑弄断了线亦或者不小心放飞的,最后竟然都被找了回来。
  不但损害的地方被修补得完完整整, 还换了线。
  新换的线又长又结实,配上精巧省力的绕线轮, 傅归荑再没有遗失过它们。
  “妹妹, 今夜星子漫天, 明天定是个好天气。不如出去走走,我找了个人陪你。”傅归宜手里拿着个漆木缠枝雕花盒,放在傅归荑梳妆台上,“我给你买了支钗。素霖,明日记得给大小姐找身合适的衣衫。”
  他放下东西就走,不给傅归荑拒绝的机会。
  这已经是本月不知道第几次,傅归宜致力于将她赶出门到处走走,每次都会给她安排各种青年才俊陪同。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傅归荑上过几次当,后来总以各种理由推拒。
  她实在是没想过嫁人一事,先不说三年内不得随意嫁娶这道诏令,单说哥哥叫来陪她的人实在个个聒噪,吵得傅归荑头疼。
  一见面先各种夸她,长得好看,性子好,仿佛她是什么天下间绝无仅有的奇女子。不然就是带她出入各种胭脂铺,绸缎庄,豪气地让她买买买。
  有些别出心裁的,带她去听戏听曲,逛灯会庙会,总而言之哪里热闹就往哪里钻。
  她不好拂了哥哥的心意,何况这些人也并没有恶意 ,所以她总是耐心地陪同,每次出门回来后她身心俱疲。
  还有投她所好的,邀请她一起去骑马射箭。
  但是他的技术实在是一言难尽,傅归荑只用了三分力便将那人比了下去,弄得他涨红了脸,最后一脸渴望地想拜她为师。
  她随意指点了两句,那人如获至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来找过她。
  傅归荑打开木盒,里面放了支并蒂海棠金步摇,华贵非凡,要上大妆才相配。
  她轻叹了口气,内心盘算着明日要用什么借口拒绝。
  次日,她还没想好,傅归宜一早来催她出门。
  傅归荑用各种理由都被他一一挡了回来,傅归宜承诺这是最后一次。
  “你怎么穿成这样?”傅归宜看妹妹穿了一身男装,但她没有束胸,能明显看出她是个女人。
  “你让我快点,”傅归荑振振有词:“这样最快了。”
  傅归宜被怼得说不出话,匆忙把人带出去。
  “在下张昭,傅小姐妆安。”张昭长相普通,他也不像其他人,一上来把她夸得天花乱坠,言语和眼神都十分克制。
  傅归荑心里的排斥瞬间少了一大半,尤其是在听见他们今天不是去人扎堆的地方时更是松了口气。
  张昭带她去若依河钓鱼。
  钓鱼是一项安静的活动,张昭给她讲明要点后自顾自地在旁边甩杆,他保持在一个既能够随时看护,又不让她感到不适的距离。
  傅归荑今天过得很舒服,唯一不舒服的便是她一条鱼都没钓上来,而张昭钓得盆满钵满。
  回府时,张昭与她约定,若是天气好,再来找她钓鱼。
  傅归荑破天荒地答应了。
  往后一个月,逢本朝休沐日,若不下雨,张昭总会来找傅归荑。
  他的言语和动作都彬彬有礼,绝不逾矩,甚至在刻意保持距离。
  傅归宜知道后又高兴又生气。
  高兴的是妹妹总算换了个新爱好。
  生气的是并不是有野男人要拐跑他妹妹,而是这个主意是裴Z给他出的。
  傅归宜和裴Z站在对岸的灌木丛里,看着对面一男一女毫无交流地垂钓。
  张昭跟个木头似的,傅归荑钓了半天没钓上来也不会去安慰她一下,反而自己一杆接着一杆地往上拉。
  “喂,我怎么觉得,张昭好像没有想当镇南王府乘龙快婿的意思?”
  傅归宜斜眼看了看旁边气定神闲的人,他看见一个男人和傅归荑单独出来也没什么情绪起伏,更没有从中阻挠,这本身就不正常。
  “他不敢。”裴Z大大方方地承认。
  “不会这个人是你安排的吧?”傅归宜瞬间相同所有关节,怎么他刚想找一个会钓鱼,家世又好,没有不良嗜好,又没有妾室通房的适龄才俊,这个叫张昭立马冒了出来。
  “总比你瞎折腾她好。”裴Z冷冷看了眼傅归宜,他居然想给傅归荑找个人嫁出去用来牵绊她,真当自己是死人吗?
  “果然是你安排的。”傅归宜气恼道:“你不是说不再打扰她的生活吗?怎么能出尔反尔?”
  裴Z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我说的是不打扰她的生活,不是看她嫁给其他人却什么都不做。”
  若真的让傅归荑另嫁他人,裴Z觉得自己也太无用了。
  “你怎么还没死心……”傅归宜压低声音吼道:“她已经放下过去,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裴Z的目光透过芦苇缝隙,落在傅归荑身上,轻声道:“只要我还活着,怎么可能对她死心。”
  “你放心,只要她不愿意,我不会再逼她做任何一件事。”裴Z道:“我会等,等她愿意重新面对我。”
  傅归宜:“若是她一直不肯,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别忘记,你是一国之君,不可能没有后嗣。”
  孝期三年,三年过后,裴Z不可能还拖着不大婚。
  “南陵需要的不是裴Z的子嗣,要的是能将现行制度按部就班执行下去的君主。我会从宗室里挑合适的人,若是没有,从慈幼局里面挑几个培养也不是不行。”
  傅归宜没想到裴Z居然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
  “怎么,你好像很惊讶?”裴Z睨了眼明显被震惊的人,“我会在死前安排好一切,若坐上那个位置的是个昏庸无能的人,自然有方法将他拉下来。南陵如今的制度是我一手建立,至少在百年内我绝不容许有人动摇。”
  傅归宜冷哼一声:“我才懒得管谁当皇帝,不影响苍云九州便是。”
  话音一转,“如果她到死都不愿意呢?”
  裴Z沉声道:“那就等她死了,我再抢人。”不等傅归宜开口骂人,他轻叹一声:“她活着的时间都给你们,死后的时间,总该属于我了罢。”
  他自嘲一笑:“反正她到时候也说不出‘不愿意’三个字,我默认她同意了。”
  落日打在裴Z侧脸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对岸的绿衣女子,一贯冷峻的面容因眸中的深情变得柔和。
  傅归宜也不得不承认,裴Z对傅归荑的爱无人能及。
  傅归荑今日还是未能钓上一尾鱼,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只狸奴,不然为什么鱼儿见了她都要绕道走。
  钓了这么多次都没有收获,饶是一向无欲无求的她也被激发出了好胜心。
  不等张昭找她,傅归荑自己带着钓竿天天去若依河垂钓。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裴Z一直默默陪着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她怕水,哪怕傅归荑的凫水是他亲自教的,他也依旧不放心。
  镇南王府旁边的小院俨然成了他处理政事的第二个地方。
  裴Z除了必要亲自出席的场合,大部分时间都留在苍云九州,饶是如此,这一年他也来来回回在路上奔波了近十次。
  “今天的鱼也太好上钩了。”
  “是啊,感觉若依河里的鱼忽然变多了起来。”
  傅归荑附近也有不少和她一样钓鱼的人,只见他们刚放下杆,没多久便拉上一条手臂粗细的鱼。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几乎每个人都鱼篓都装满了。
  傅归荑看着自己毫无动静的鱼竿,沮丧极了,气得她差点折断杆子。
  她明明都看见浮标附近有涟漪翻涌,怎么就是不咬钩。
  裴Z看了也叹气,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他令人在这一段上下游布了网,又从南陵运来十几车鱼,一路上不给它们喂食,放入水中时已经被饿了十余天,看到什么都会吃。
  傅归荑的新爱好跟她种树成果不相上下,她所有的天赋大概都在射箭上了。
  晚膳时,傅归荑忍不住跟哥哥抱怨这件事,傅归宜听了也沉默。
  裴Z弄的那十几车东西,动静不小,不可能瞒过他。只是没想过做都到这个份上,傅归荑居然还是一无所获。
  “没关系,总会钓到的。”
  他只能干巴巴地安慰满脸郁色的妹妹。
  当夜傅归宜去找了裴Z。
  “她这爱好是你培养出来的,你要负责。”傅归宜理直气壮。
  裴Z头也没抬,朱笔在奏折上落下御批,沉静道:“让她三日后再去。”
  三日后是个阴天,傅归荑本不想出门,无奈哥哥说给她算了一卦,今日必定满载而归。
  傅归荑将信将疑,和素霖二人拿好装备慢吞吞地走了。
  她坐在平日里钓鱼的地方下杆,不抱任何希望地静静看向水面。
  今天钓鱼的人好像有些少。
  傅归荑环视一周,发现只有零星的几个陌生的脸孔在垂钓,他们分布得很散。
  忽然,手里的鱼竿猛地动了一下,紧接着往水里拖,力道之大差点脱杆。
  傅归荑顾不上其他,用力抽杆,一条鲜活甩尾的大鲤鱼浮在水面上奋力挣扎。
  “素霖快看,我居然真的钓上了。”傅归荑瞳孔先是一震,继而变得惊喜,满脸笑意,明媚如花。
  素霖相当给面子的一顿猛夸,帮着傅归荑把小腿大小的鲤鱼装进鱼篓里。
  躲在暗处的傅归宜抽了抽嘴角,“你居然让人穿上衣服潜到水底给她挂鱼,难怪你要我把她的鱼钩黏一层夜光粉。”
  这方法也太丧心病狂,只有裴Z想得出。
  怪不得他信誓旦旦地表示今天傅归荑绝不会空手而归。
  裴Z此刻眼里全是傅归荑笑语嫣然的模样,宛如隆冬暖阳,温暖着他求而不得,千疮百孔的心。
  “你别对着我妹妹笑得这么……”那两个字傅归宜说不出口,张开五指挡在他双眸前,拦住如有实质的目光,他讥讽道:“你现在这种行为,跟昏君没什么区别。”
  “这是兵部最新研制的作战服,“裴Z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能减少在水中的阻力,同样的时间可以游出更远的距离。你可以把挂鱼这件事当成水中定向投放训练。”
  傅归宜敏锐地察觉出了问题:“怎么回事?”
  裴Z道:“东部忽然聚集了一群海寇,时常侵犯海岸线,甚至敢上岸劫掠百姓。他们似乎不是南陵人。斥候出海带回消息,他们是来自周边一些小岛组成的联盟,很擅长水战,尤其是潜水的功夫令人望其项背。”
  南陵的步兵和骑兵已经被裴Z训练成虎狼之师,唯独水师一直很弱,主要是南北对峙几乎不涉及水战,因此裴Z前期在水师并没有投入太大的精力。
  “我倒要瞧瞧,你研制的这套衣服行不行。”傅归宜嘴上不饶人,却迅速换了一套同样潜水服,从对岸芦苇从出发往傅归荑的鱼钩处深潜。
  傅归荑没过多久又上了一条大鱼,她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嘴角。
  也不知道哥哥找谁卜的卦,太准了。
  傅归宜游回来时给裴Z提了几条建议,还指出怎么使用潜水服在水面下的动静更小,方便无声地接近敌人。
  裴Z听后若有所思,自己也穿了一套,按照傅归宜的方法接近鱼钩,挂了好几条大鱼。
  当天晚上,镇南王府的晚膳是全鱼宴。
  傅归宜夹了一块子鱼肉放在嘴里,眉开眼笑的。
  这可比水果好吃太多了,钓鱼这个爱好真不错。
  往后傅归荑出门钓鱼都要去找哥哥算上一卦,傅归宜会让她回去等,熄灯前会去告诉她占卜结果。
  傅归荑发现他的哥哥简直神了,每次都能准确预测。
  有次他说半个月内不宜钓鱼,傅归荑偏不信邪,结果那半个月真的一条鱼都没钓上。
  真实的原因是裴Z带人离开了苍云九州,赶往沿海去抵御海寇,半个月后才回来。
  “你终于回来了。”傅归宜幽怨地看着裴Z,自从他用这个方法让傅归荑尝到甜头后,她几乎每天都要来问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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