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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明想想道：“请大夫过来，瞧瞧她是不是真流产了。”
为了保险，翁明要请大夫，可是请了大夫，自己的事情岂不是泄露了。
只怕那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如棠忙道：“你不信我，还合作什么？”
“乱世多个心眼总是好的，连高进都没了，我实在是担心步高进的后尘。”翁明道，“若你真流产了，我也不逼迫你，咱们从长议论，若你没有……”
翁明笑里露出狰狞：“那么请皇后娘娘陪着镇国长公主吧。”
如棠无奈被送到院子，洗了脸后等着大夫到来。
虽然她的指甲里藏了药粉，但是她并没有把握能逃出去，毕竟翁府的人太多。
吴过和吴用两人守着如棠。
翁明在一旁喝茶：“请的是谁？”
“我请的周大夫，他是宫里出来的大夫，若皇后是真的，他必定认识。”宋夫人道，“若周大夫不认识她，她就是假的。”
周大夫？
如棠想着宫里的老太医，谁是江宁人呀，没印象呀。
周大夫进来行礼：“见过翁老爷。”
如棠差点惊呼起来，这是皇后曾经勾引过的周太医，被自己设计赶出宫的那个，没想到是他。
周太医也认出了如棠：“你……你，你怎么来了江宁？”
翁明道：“你们认识？”
“皇后有孕，是下官伺候的，后来因宫廷倾轧被赶出宫了……”周太医看着如棠语气略颤抖道，“算起来娘娘应当八个月，孩子呢？”
这么说起来，周太医对皇后还有旧情？
真是救星，如棠心里狂喜，脸上却失落道：“孩子没了。”
周太医替皇后把脉道：“我看看。”
“当初你替本宫诊断，说本宫有孕一个月，本宫至今还记得。”如棠暗示周太医道，“没想到本宫刚流产十日又遇到了你。”
上回，皇后有孕两月，是周太医帮着隐瞒成一个月的，这次如棠想暗示周太医说自己流产十日。
周太医闭着眼睛把脉。
翁明道：“如何？”
“皇后血气充足，并没有近期流产迹象。”周太医不看如棠道，“流产刚十日更是无稽之谈。”
这人居然没有帮自己隐瞒。
第三百三十六章 洗脸
听说如棠没流产，宋夫人大喜：“果然她是个假的。”
翁明脸色不善问道：“你不是被贵妃推倒流产吗？怎么？你是骗我的？”
如棠面不改色：“周太医，本宫上回没有保住你，是本宫的不是，你不能公报私仇呀。”
周太医脸色阴沉：“微臣上回为娘娘隐瞒过一次，差点葬送了老母和侄子，自己也被赶出皇宫。这回实在不能为娘娘隐瞒了。”
如棠笑笑：这人愚蠢，卷入这种事里，还想全身而退吗？
翁明问道：“上回你为她隐瞒过什么？”
“皇后有孕两月，却说自己有孕一个月，是下官隐瞒了下来。”
翁明眼神闪烁：“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替她隐瞒，你和皇后是什么关系？”
周太医如实回道：“皇后勾引过下官。”
翁明：……
周太医被带下去。
宋夫人道：“夫君，这女子是假皇后，她根本没流产过。若不信再找一个大夫来看。”
“她是真皇后，只不过没有流产罢了。”翁明抬起如棠的下巴，“你把高进耍得团团转，也算是有本事，可惜遇到了我。”
如棠的指甲准备弹药粉，被吴过反手捆起来。
翁明对如棠道：“我的随从可不会怜香惜玉，堂堂皇后死在这里岂不可惜？”
即使在绝境，如棠也楚楚可怜道：“高进逼迫我，他想生了孩子后就为高贵妃报仇，我岂能如他的愿，不信你去打听。”
先拖延些日子。
翁明冷笑：“我没这个耐心打听，从我还是不从我，给你一柱香时间考虑，一柱香之后，就由不得你了。”
如棠的额头出汗，从未有过这么凶险的时候，自己动不得，一柱香之后还不任由他摆布？
一柱香时间很快就到了。
翁明开始脱衣服，如棠被捆在了床上。
“我即使当不上皇帝，也得先尝尝皇后娘娘的味道。”翁明开始脱如棠的衣裳，“看看我比高进和皇帝如何？”
如棠高声道：“慢……”
翁明并不停道：“如今你说什么我都不听，我这个人始终相信，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连命都快没了，还怎么风流快活。”如棠笑道，“若你不在乎性命，我陪你一起死也无所谓。”
翁明停止脱衣服：“命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你先解开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棠笑道，“你府上这么多高手，难道还怕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吗？”
翁明扯了她的绳子：“若我不满意，有你的苦头吃，说吧。”
如棠活动活动手腕笑道：“有个叫郭迁的大盗出狱了，听说他是你的死敌……”
翁明的神色一下子警觉起来：“你怎么知道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宫里的事情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如棠笑道，“这个郭迁呀，如今混进了你的府上扮成你身边的人，想要杀你，你的随从对付我倒是厉害，不知道对付郭迁可行？”
翁明大怒：“他扮成了谁？”
“他是化妆高手，扮成谁我怎么会知道？”如棠灿烂一笑道，“本宫的凤仪宫，也是众矢之的。本宫为了防备，所有人需要每日当着我洗脸，若不洗脸的就是假的。”
翁明扣上衣裳：“吴用、吴过，让所有人回自己的院子，一个都不许少。”
如棠披衣裳：“好好查，必定会有惊喜的。”
“若是有此人还罢，若是没有，你当心你的小命。”翁明目露凶光，“你跟着我身边，少存混水摸鱼的心思。”
“本宫正想去看看热闹。”如棠的确是想混水摸鱼，听他防备，只能笑道，“跟着你最安全不过，只是怕你夫人吃醋。”
翁明冷笑道：“少废话。”
吴用吴过拿着宝剑，书房的小厮和丫鬟一个个排队洗脸，并没有不妥当。
翁明笑笑看了一眼如棠。
如棠忙道：“你身边自然不好隐藏。”
心里直骂郭迁，关键时候不见人。
翁明带如棠来到宋夫人的院子，宋夫人迎接出来惊异道：“夫君为何脸色不好？”
见到如棠在身后，她越发疑惑：“夫君……”
翁明坐下道：“我丢了一件要紧东西，怕是府里的奴才丫鬟眼皮子浅，过来问问。”
宋夫人放心道：“妾的院子妾可以担保，没人是偷儿。”
吴用和吴过带人围住院子。
翁明道：“还是查查的好。”
宋夫人退后半步：“夫君想怎么查？难道连我也不信？”
几个丫鬟送上热水，翁明道：“从夫人开始，一个个洗脸。”
宋夫人勉强笑道：“不是说查偷儿吗？怎么变成洗脸了？”
翁明不说话，吴过拔剑。
宋夫人没奈何，只能委屈去洗脸。
等她洗完，如棠差点笑出来，没了胭脂水粉的宋夫人太丑了，皮肤上全是一点点雀斑，怪不得她涂抹厚厚的粉。
翁明露出嫌弃的模样道：“一个个过来洗。”
突然一个高大的丫鬟冲出去，吴过和吴用阻挡：“回去。”
那丫鬟掏出匕首刺向吴过。
吴过本以为是个丫鬟，并没用力，谁料被她匕首大力一挥，割掉了一个手腕，顿时血流如柱。
吴过大惊，忍着剧痛下去包扎。
如棠：……还真的有化妆进来的？
翁明怒道：“捉住这丫头，要捉活的。”
宋夫人吓得面色比涂了粉还白。
吴用带人将那女子围住。
翁明亲自拿水泼在那丫鬟脸上，吴用上下摸了摸道：“主子，这是个男子。”
虽然是个男子，但并不是郭迁。
翁明冷冷看着宋夫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宋夫人不说，翁明道：“将宋氏和院子丫鬟全捆下去，严刑拷打，总会有人招的。”
一个丫鬟跪下哭道：“老爷饶命，这人是夫人的姘头，瞒着老爷在院子淫，乱。”
翁明脸色紫涨起来，反手对宋夫人就是一耳光。
另外的丫鬟婆子也跪下哭道：“夫人说老爷许多内宠，她怎么就不能有，所以选了个清秀小厮化装跟在身边，已经半年多了。”
翁明亲自拿刀，一把杀了那男子。
如棠眼一跳，翁明是个狠人，杀起人来根本不眨眼。
翁明见宋夫人的脖子掐住：“荡妇，去死吧。”
宋夫人死命拉着翁明，从喉咙挤出一句：“若我死了，长公主的东西你再也没了线索。”
翁明手一松：“先带她下去。”
吴用提着宋夫人下去。
如棠轻笑道：“翁大人，我救了你一命，你不谢谢我吗？”
翁明脸色不好：“若没郭迁，你还是逃不过一死。”
这人这么难糊弄吗？
如棠笑道：“院子这么大，你闹得如此沸腾，郭迁即使在恐怕也离开了，这也怪我？”
翁明冷笑道：“你说得是，郭迁机敏，必定离开了，其他院子不必搜查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杀郭迁
听翁明这么说，如棠倒是诧异，难道他就这么放过郭迁，放过自己了吗？
翁明的刀疤脸如同死神一样，他提起如棠的脖子，掐到墙上：“我也不想什么借子成皇了，你太难缠，总有一日我会被你算计没了性命，先杀了你为上。”
这女子算计了好几个尚书，算计了高进，这回自己夫人和吴过也折了。
翁明觉得危险。
至于如棠能带来莫大的好处，总得有命才能享受。
翁明决定下手后，再慢慢找郭迁。
如棠觉得出不过气来，这回实在是没有借口了。
我命休矣。
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吴用跑来急促道：“主子，咱们的院子被官兵围住了，是赵知府亲自过来的，说院子里混进了朝廷犯人，请大人即刻出去说话。”
翁明放下手，如棠直喘气。
“老赵平日没少得我的好处，他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句话，我出去看看。”翁明蹙眉道，“将这女子带着，留她一人在我不放心。”
这女子太能花言巧语。
吴用提了如棠，跟在身后。
翁府被围，官兵们的武器寒光四射。
如棠看过去，只见元泓在赵知府身旁，他跟在赵知府旁如同一个谋士，她一愣，随后眼睛不由得一酸。
他是来找自己的吗？
还是来扫逆的？
翁明扫了一眼士兵，向赵知府行礼：“赵大人带这么多人过来，不知有何贵干？”
赵知府局促道：“有人报官说有个大盗混进来，这大盗是朝廷要的人，本官不敢怠慢，亲自来抓。”
翁明笑笑道：“那人在府里做乱，已经被小厮不当心杀了。”
赵知府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如将尸体拿来，我也好禀告朝廷。”
翁明让人去提那男子的尸体。
郭迁乘机出来，用剑指着翁明道：“你看看我是谁，狗贼，拿狗命来。”
姜慎指挥士兵们也围上来。
翁明反手将如棠拿在胸前当盾牌：“郭迁，果然是你。”
郭迁的剑送不下去。
赵知府忙道：“不得无礼。”
翁明冲元泓一笑：“皇上也来了吗？看来皇后娘娘在皇上心目里地位很重。”
元泓出来：“你认得朕？”
“皇上的画像我岂能不弄到手？”翁明道，“没想到我这小小府上，也能请动真龙天子。”
元泓道：“你放了皇后。”
翁明冷笑道：“皇上先让郭迁放下剑。”
元泓吩咐郭迁道：“郭大侠，不得无礼，你先退下。”
郭迁悻悻放下剑，退到后面。
“看来皇后真是皇上的心头肉，皇上不惜万里来此地。”翁明更紧掐着如棠，“不知除了皇后，皇上还有何事，小民愿意效劳。”
谁也不信，皇帝来此只为了皇后。
再说，皇后知道长公主的消息，自己又曾对皇后不利，恐怕没这么容易过关。
翁明眼神有些狂乱，将如棠看成救命稻草。
元泓上前急切道：“放了棠儿，朕给你免死金牌，所有罪过一概免了。”
翁明冷笑道：“你能给我免死金牌，也能收回，我不信这些。”
元泓道：“朕可以下旨，不仅给你免死金牌，还保留你的富贵，只要你放了棠儿。”
赵知府忙劝道：“皇上一言九鼎，岂能骗你，你还不速速放了皇后娘娘。”
翁明道：“若皇帝不杀我，却放郭迁来杀呢？我岂不是白白送命。”
元泓道：“你想怎么样？”
“赐我免死金牌，用江山做保下旨保我富贵，然后……”翁明道，“杀了郭迁。”
元泓犹豫：“一定要杀郭迁？”
“是的，我和他不共戴天。”翁明道，“他活着我没法安睡，若你不杀他，我无法放皇后娘娘。”
元泓吩咐姜慎：“你武功高，带几个人去将郭迁带过来。”
如棠高呼：“不要，不要杀郭大哥。”
翁明的手更紧了：“不杀他就杀你。”
元泓忙道：“棠儿别动，为了你，一个郭迁算什么。”
姜慎带了几个人将郭迁擒来。
姜慎禀告道：“这人发现不对想逃，被末将射了腿拿过来。”
郭迁的腿上有血流出来，衣裳也是乱的，想必是挣扎弄出来的，他眼神恨恨看着元泓。
翁明道：“当我的面杀了他，我才放皇后。”
如棠厉声道：“元泓，你敢杀郭迁，我永远不原谅你，我和你誓不两立。”
元泓为难道：“棠儿，你的命要紧，若不杀他，你就要死。姜慎，你动手吧。”
“姜慎你若记得我救过你的情谊，你就不要杀他，你放了他。”如棠哭起来，“姜慎，求你了。”
姜慎举起剑：“末将就是记得娘娘救命之恩，才要杀他救娘娘。”
“皇上求求你。”如棠慌乱道，“求求你不要杀郭大哥，我以后会听话，不再和你为难，不再离开宫里，你想去谁宫里就去谁宫里，求你……”
翁明道：“再说我杀了你。”
“速速杀了。”元泓举手，姜慎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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