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摸摸她的小脑袋。
陆境见韶书可爱,忍不住也夸了句。接着便抬手往里面指,“大哥大嫂先进府里坐吧,过会儿就开宴了。”
“嗯,好。”一行人往里走。
餮肼浜蟪け裁羌覆剑走在大嫂旁边,边走,两人边偶尔说笑几句。
进了陆府,餮朐谂眷堆里才坐一会儿,看到了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人。
说是陌生,因为她从未和她说过话,两人不算相识。说熟悉,则是因为最近她的名字在她耳边出现的很频繁,这几次每每赴宴,也总是能见到她,这人便是杜雪若。
曾经几乎和她的丈夫到了议亲地步的一个女人。
她不清楚后来为何两家最后没有结为亲家,甚至……其实连杜家和国公祁家曾经差点结亲的事,她也是从邹岚口中听说的。
最近才听说的。
月初,一次郊也秋游,邹岚和她提了一嘴,因为邹岚听到了杜雪若和离归家的消息,便顺嘴和她提了那么一句。
当时是什么心情呢,听到祁长晏曾经和一个人差点到议亲地步,她是惊了下的。
因为她从来没听过这个消息,心想杜祁两家曾经倒是瞒的紧。
当然,也可能不是两家瞒的紧,仅仅是自己父亲那时官位尚低,一个五品官,打听不到国公府家的事。
心里惊过后,到也没别的什么心思,杜雪若和离便和离罢,倒也与她无关。她也不觉得杜祁两家曾经没成,如今祁长晏会对对方有什么心思。
两人真有什么,又或者婆婆有心让杜祁两家结亲,邹岚又怎会说是差点到了议亲地步?同样的,又何必到了如今才来有遗憾。
所以餮胍恍α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私下和邹岚说了句谢,毕竟她提醒她也是好心。
邹岚见她似乎不在意,笑着点了她一下,“你啊,有时候心也别太宽。”
“该注意还得注意呢。”
餮胄Γ骸捌畛り滔衷诓辉诰├铮你让我注意什么?”
而且还不知道要几年才能回来呢,他和杜雪若一个在京里,一个在任地,纵使对方现在和离了,两人隔的那么远,她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那不是自寻烦恼吗?
邹岚一顿,随后笑了,“也是。”
“不过……”她又皱了眉,“他任地的事你可清楚?别在那边已经有了莺莺燕燕。”
“他说没有。”
邹岚:“他说没你便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丈夫长的多俊。”
而且,还是那么个权贵身世。
父亲是极受陛下信重的镇国公,母亲更是陛下唯一的亲妹妹平宁公主,他自己也争气,被陛下委以重任直隶九稽郡城,如此家世,不知道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进祁府。
说起来,曾经餮肽芗藿祁家,就有不少人觉得吃惊,因为谁也没想到祁家幼子最后会娶个五品官的女儿,毕竟他哥哥祁勐娶的便是名门钟氏之女,在众人看来,祁长晏怎么也该娶个同样名门出身的女儿。
可最后却是娶了餮搿
邹岚当初也觉不大匹配,但后来第一回 见了餮耄便觉情有可原,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脸若白雪,眼似星穹,一颦一笑似光华璀璨的珠玉,美人皮,也美人骨。
她一个女子都差点看痴了。
她一眼对她有好感,后来餮牒椭邮霞复胃把纾她和她渐渐有了来往,两人成了好友。
邹岚自己的丈夫是个后宅烦人的,所以看餮牒推畛り毯笳还没有乌七八糟的人,便有心提醒她守住了,没得以后后宅不宁。
餮氲笔毙πΓ“嗯,我信。”
现在看来,当时那一句信至少没有辜负她一番信任。他这次回来,她未在他身边发现任何别的女子痕迹,若他在任地身边真的有了人,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总会让人发现蛛丝马迹的,但没有,他一如去时一样,身边东西没有任何被女子整理过的痕迹。
“你啊……”邹岚摇头。
餮氪蜃×怂的话,自此两人没怎么再提过这事。但那之后,她却是三番五次碰到杜雪若,算起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对方看着也认识她,此时进来看到她还笑了笑。
餮牖匾桓鲂Γ接着便一心逗女儿。
不一会儿,到了用宴时间。吃过午饭,她们没有回去,在姑姑特地整理出的一个院子里歇息玩耍。
玩够了,她带着孩子们睡了一个午觉,因为小孩精力不足,这时不睡怕吃晚饭的时候直接在桌子上睡过去。
这一觉睡了不知多久,只醒时眼睛还没睁呢先摸了摸身边的孩子,成功摸到两个还安心睡着的小肚子,餮敕判牧恕
她翻个身,打算下床去洗漱,但才动,却觉身边似有桎梏,她腰上不知何时松松搭了一条手臂。
她愣神了会儿,旋即侧了侧身往身后看――她身后正躺了个人,正是祁长晏。
他现在几乎是完全挨着床沿在侧卧,因为榻上没有多的空间给他躺,他只能这般侧睡。
他何时过来的?怎的不叫醒她往里面去些?这般想了想,餮肭崾智峤牌鹄矗给他腾位置。
起来后在他身边闻了闻,闻到了酒味,餮氡阒道他是喝多了。
难怪他会躺在床沿呢,明明旁边就有一张空着的小榻不躺,却去和她挤床沿,估计是醉后压根没注意到那张榻,只累的随便想找个地方躺躺歇会儿。
餮胧笑。
……
祁长晏醒时觉得身上有点异样,好像正被什么压着。
他揉揉眉,懒怠看过去,方睁眼,视线中是一只小小的脚丫子,正踢在他下巴处。在他的肚子上,则趴着一个小娃娃,正好奇的看他衣服上的暗纹。
祁长晏:“……”
无声呼一口浊气,把韶书抱下去。
韶书突然被抱吓了一下,惊慌喊阿娘。
这声阿娘把外面正和嬷嬷闲聊的餮牒敖来了,也把榻里头原本还睡得香甜的霁安喊醒了,于是等餮胙吧进来,就见祁长晏正坐起揉额,边上不远,霁安懵懵的睁着眼,圈盘着小短腿握拳在揉眼睛,而韶书,小小一个坐在霁安旁边,眨巴眼睛抓着霁安衣袖。
餮胱吖去,“都醒了?”
韶书看到阿娘,一下子爬起来冲到床沿要抱。餮胂帕讼拢心想她冲的这么猛干什么,别摔下来。
“夫君快拦住韶书,别摔了。”赶紧冲祁长晏喊。
祁长晏被喊得顿了下。
接着条件反射伸了手,把刚好到了榻沿的韶书拎住。
拎住时皱了下眉,看着韶书。
韶书扁嘴,可怜巴巴,“呜呜,阿娘。”
餮肟觳焦来抱她,“嗯,不哭。是爹爹用重了力是不是?不哭,爹爹是怕你摔着呢。”
祁长晏皱眉,他没用力,就是顺手一拦。
但皱眉没解释,只动了动酒后有些干涩的喉咙,叫李嬷嬷去倒杯水来,他润润喉。
喝过茶,就见餮胍舶押⒆用谴┐骱昧恕
他站在那,看了看她,忽然说:“后日我便要回任地了。”
“嗯,我知道的,今晚回去便给你收拾东西。”餮氲阃贰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带的?先说说,我趁早叫人去准备,别到了明日来不及。”
祁长晏淡淡看着她。
餮胍部醋潘,她笑了笑,“一时想不起来是不是?也不打紧,晚些回去再想也行。”
祁长晏没说话,只看了她一眼,慢慢放了茶杯。
“我去父亲那一趟。”
“好。”
祁长晏出了屋子。
李嬷嬷瞅瞅姑爷的背影,接着又看看自家主子,她琢磨着,姑爷是不是话里有话啊?
可夫人好像没察觉?
第03章
但想了想,李嬷嬷又不确定,心想别是自己瞎猜猜错了。便心里摇头一笑,只专心看着小主子们,蹲下给两人穿鞋。
韶书被李嬷嬷捏着小脚往鞋子里穿,她抻着脖子,还望着爹爹离开的方向。
望着望着,觉得自己被人一抱,踩在了地上。她动了动脚丫,旋即也不知怎的小嘴一扁,委屈的跑到餮胪戎屑洹
餮胩裘迹又是怎么了?
韶书不闹起床气的呀。
摸摸她脑袋,“怎么了?”
韶书一个劲埋头,闷声闷气,“抱,要阿娘抱。”
餮胩了,又摸摸她脑袋。
这几天孩子好像突然变得格外粘人,从前不会总是缠着她要抱的。
“跟哥哥去玩好不好?院子里有好些地方韶书都没看过呢。”
韶书摇头,摇完还踮了踮小脚,坚持,“阿娘,抱――”
餮胩酒。
没办法,只好抱起她来。
才把她抱到怀中呢,颈上就已经埋了一个软乎乎的小脑袋,衣裳也被韶书一抓,她撅着屁股在她怀里拱了拱。
餮肭嵝Α
但下一刻,却笑不出来了,因为听到她怀中的这个小宝宝委屈巴巴,在她耳边小小声,“阿娘,爹爹,爹爹他是不是不喜欢韶书?”
爹爹总是不见人,还好严肃,一直都淡着脸。在韶书的眼睛里,不对她笑那就是不怎么喜欢她。
所以她有点蔫吧了。
餮胫道她粘人的原因了。
疼惜的摸摸她,“怎么会,韶书是爹爹的孩子,爹爹怎么会不喜欢你。”
“爹爹只是忙,才没时间和韶书玩。”
“可……可……”
韶书憋了憋,憋出几个字,“爹爹不笑。”
餮耄骸耙蛭爹爹喝了酒,身子也乏,不太舒服才没笑。”
“爹爹是喜欢韶书的,韶书忘了早上爹爹还抱你教你认字了?”
“那……那……”韶书皱着眉,似乎纠结,话一时没说全。
餮肽托模“嗯,那什么?”
“和喜欢哥哥一样,喜欢韶书?”
餮氲阃罚“当然。你和哥哥都是爹爹的孩子,自然也和喜欢哥哥一样喜欢你。”
韶书终于开心了,躲在餮牖忱镄ζ鹄础
餮肭崆崤乃的小背。
边拍着,心里想今晚真的得和祁长晏好好说说。霁安出生时他在,他也是直到霁安都三岁了才远赴外任,所以霁安对他有印象,也天然对他亲近,即使他几年没回来霁安也很快对他亲热起来,并没有因为他忙就有什么小心思,觉得他是不喜欢他才忙。
但韶书不一样,从她出生起他就不在,还是前天夜里才第一回 见他,看着他每每忙完后霁安都自然的与他亲近,韶书一边觉得陌生,一边当然难免觉得他待她和霁安有些不同。
可不能让女儿一直这样想下去。
虽然没准过个一年半年的韶书马上会把这桩事忘了,但该说还得说,若是再过个三年又是如此,到时韶书渐渐长大,这桩事就真的想忘也忘不掉了。
餮胫辶嘶岫眉,接着便放女儿去与昔姐她们玩。
傍晚,夜色将暗,四处逐渐点起了灯笼,餮胗挚吹搅硕叛┤簦在湖边亭外的小道上看到的。
彼时韶书霁安和昔姐钧哥正和姑姑府上的孩子们玩乐呢,她看到杜雪若和几个女眷笑着走过来。
她身边的女眷有一个是文表姐,是姑姑的大女儿。
“前面晚宴快开席了,且莫玩了,稍晚了别菜凉了不好吃。”
餮胄πΦ篮茫让李嬷嬷领人牵起孩子们,和大嫂随着她一起往回走。
回去途中,看到文表姐和杜雪若仍然时不时交谈,两人一路聊的开心。
餮胍膊灰馔猓毕竟杜家和姑姑家也拐着能算上亲呢,听邹岚说从前两人便玩的好。
吃席时。
刚刚还玩的开心的昔姐胃口忽然不太好,撅着嘴不想吃饭。
韶书看了眨巴眨巴眼睛。
看着昔姐,她悄悄用小手也把碗推了。
餮朊樗一眼,把她碗又挪回来,“不吃菜长不高,乖,韶书吃了。”
等到了冬天,她想吃点新鲜菜还难呢。
韶书苦了脸,不情不愿吃碗里的菜。
这时昔姐那边更闹腾了。
钟氏也是被弄得头疼,也不知怎么了,一桌子的菜也没夹她不爱吃的,就要闹腾不肯吃东西。
狠狠心想一板脸,心想不能惯着她,但紧接着她吓了一大跳,因为昔姐往旁边一偏忽然哇的一下吐了,偏的方向还正是韶书这,吐到了她小短腿上。韶书懵了,小手掌下意识动了动,接着就歪头去瞧自己忽然污了的裙子,还有忽然难受的姐姐。
韶书一下子被唬的动也不敢动。
钟氏吓坏了,餮胍蚕呕盗耍小侄女怎么突然就吐了呢,明明之前还玩的好好的。
这边动静这样大,平宁公主和陆境的妻子祁韵也注意到了。
平宁公主疼昔姐和疼韶书是一样的,见昔姐吐了,赶紧催身边嬷嬷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祁韵也心急,心想别是府上吃食坏了这才吃坏昔姐肚子吧,那她可就罪过了。
她赶紧亲自来看看,同时叫身边嬷嬷遣人去小厨房查,可是有人偷昧下作宴采买的银子,以次充好才让宴上有人吃坏了肚子。
心想若真是如此,让她在今日这样的场合里让众宾客看了笑话,她绝对饶不了他们!
心焦火燎的赶过来,又紧急催人找大夫。
好在,最后诊出来不是宴上的吃食出了问题,是昔姐贪凉这两日多吃了冰,这才肠胃不好闹了肚子,忽然吐了,甚至还发了热。
祁韵大呼一口气,心想还好,还好不是她这边的问题。心里放心后,看着还在着急的钟氏宽慰,“我那有些小儿养肠胃的药丸,府里的孩子也吃着呢,过会儿我叫嬷嬷拿一瓶来,你以后给昔姐吃着养养,肠胃当能养好。”
钟氏还是心急,但她也知道要抽空道谢。
回头,看向祁韵道:“谢谢姑姑,劳烦您了。”
“哪里的话。”祁韵探头又看看昔姐,脸上疼惜,还摸摸颓靡不振的小孩脸蛋,“还这样小就遭罪,以后可不能让她再多吃冰了。”
钟氏点头,“不敢让她再吃了。”
哪里还敢让她再吃冰,今年是都不会让她再吃了!还有,回去后也得再让嬷嬷好好交代交代昔姐屋里几个丫头,之后一定要看好了昔姐,决不能让她贪凉再吃。
想着,忍不住又看了眼女儿难受的发白的小脸,伸手轻轻盖住她的小肚子,希冀着这样能给她缓解缓解。
祁韵见昔姐没继续吐,也就没在她这再多待。
毕竟既然不是陆家吃食上的问题,她就该回女眷那边去主持大局了,也把这边昔姐的情况说说,让她们知道只是昔姐肠胃受凉才闹了肚子。
祁韵走后,餮胍哺女儿换好了陆家找来的小衣裳。换好也不去前面席上,带着一双儿女过来看昔姐情况。
“大嫂,昔姐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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