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团子虽然是三种颜色,但实际上就只是染了色的糯米团子而已,也就是说……会有些粘牙。
阿加塔捂着嘴巴,看着手上还剩下一颗的三色团子有些纠结,不过最后还是不要浪费食物的心思占据了高峰,她将手中的三色团子吃的一干二净,然后将它拖进自己的黑名单里。
虽然愚人众确实对稻妻的渗透要比蒙德和璃月都深,但在明面上都还是三奉行协助雷电将军管理稻妻,也就是说,愚人众在这里,表面上并没有多嚣张。
身穿异国服饰的异人少女走在路上,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腰间坠着的钱袋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就是一头大肥羊。路上巡逻的勘定奉行役人还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进一步激化本地和外国人之间的矛盾,但是一些本来就住在离岛,游手好闲的混混可就不一样了。
几个人互相对视两眼,便由其中看起来最为病弱,风一吹就倒的那个,去实行他们的计划。当然了,如果计划不顺利,那就到领头的混混出场的时候了。
领头的混混别的没多少能耐,倒是有个在勘定奉行工作的爹,地位还不低,也正因如此,被他们盯上的外国商人最终都只能骂骂咧咧的付上一笔不菲赔偿金。当然,这一笔赔偿金也会有一部分落进帮他们的那位勘定奉行的口袋里。
太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小弟成功碰瓷,倒在地上抽搐着吐出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血袋,总之在路人看来就是事故现场。少女看上去已经被面前的场景吓傻了,太郎明白,现在该是他们几个出场的时候了。
阿加塔走在路上,心里还想着被自己丢在据点的那群蠢货究竟有没有把自己吐出来的东西收拾干净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就十分柔弱的男人直直的就冲她撞了过来。
不确定对方的目的,阿加塔自然是皱着眉躲开了。只不过还没怎么见识到这个国家属于底层混混的风土人情的她,并没有想到仅仅是躲开对这些碰瓷老手来说完全不管用。她只能微微皱着眉,看着男人倒在自己面前,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自己。
好无聊的把戏。
手里只剩一根三色团子的签子,阿加塔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表演,周围已经有不知真相的群众围了过来。
但当他们看到事故现场的主人公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却是又一个人要遭受这群混混的碰瓷了。处于对勘定奉行的畏惧,并没有人站出来揭露这群人用的拙劣伎俩,甚至曾经被这群混混坑过的商人都选择了冷眼旁观。
签子在手中转了几圈,阿加塔面无表情,她逛到现在已经大致清楚离岛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了,所以当她在看到混混碰瓷的第一反应就想着无视他们回去看看据点现在变成什么样。
但围观的人倒是让她有点想看看接下里究竟会是什么流程,或者说,看看这个地方的勘定奉行在和愚人众合作的情况下,究竟烂成什么样子了。
阿加塔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混混发出气若游丝的痛呼声,而几个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混混推开人群冲了进来,嘴里还在喊:“一男你没事吧?一男!”
为首的太郎并没有立刻找被盯上的少女的麻烦,他自诩有着足够的职业道德,做戏当然是要做全套的。他扶起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的同伙,至于“一男”这个名字,不过是他信口胡诌出来的。
“一男你哪里难受?”
见同伙配合的不说话,反而是抽搐了几下,太郎心里非常满意。在他看来,像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应该已经吓到六神无主了,接下来只要他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摩拉自然而然就能到手。
太郎抬起头,望向少女:“这位小姐,要不你陪着去医馆看看,将我兄弟的医药费付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
可惜他眼中娇滴滴的小姑娘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手里玩着签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又不是我撞的,为什么要我付钱?”
“你!”
事情并没有像太郎想象的那样发展,不过他还有后手,大多数人都不会在第一时间就认下这是自己的问题。他望着阿加塔如同平静湖面一样毫无波澜的眼睛,按下心底涌上来的一丝不安:“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找勘定奉行评评理!”
原本到这一步,有些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商人只会怨自己倒霉,乖乖掏钱。不过也会有那种头铁撞南墙的,等到了勘定奉行才意识到要是自己早一点掏钱的话,说不定损失还会少一点。
“好啊,走吧。”阿加塔手上拿着签子,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这种忽视的态度落到太郎的眼里就是对他敲诈实力的蔑视,他咬咬牙,将原本打算找阿加塔要的赔偿金直接翻了一番。身后的小弟过来将同伴扶起,而他本人则装作一副虽然生气,但面对于女士还要保证自己最基础的礼貌的绅士模样,打算为面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外国人带路:“走吧。”
看起来是忽视,实际上只是在思考自己手上吃剩的签子究竟应该扔到哪里去的阿加塔回过神,她耸了耸肩,跟在混混的身后前往勘定奉行。
正好,她想看看如今愚人众和勘定奉行的合作到哪一部分了。
一路上这群混混加外国人的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有想要上前询问的人却在看到领头的男人后,畏畏缩缩的往后退了几步。
托马已经在离岛呆了一段时间,除了躲鸣神岛愈发严苛的眼狩令以外,他还有另一项任务,就是迎接已经解决两个国家大问题的旅行者。
根据当时和自己联络的南十字船队的北斗船长描述,也就是这段时间,等她的船队整顿好就会顺便带着旅行者前往稻妻。
身为社奉行家政官的托马很期待这位旅行者能给这个已经有些死气沉沉的稻妻带来什么样的改变,所以他现在在离岛为站稳脚跟而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过今天正在为人际关系有些头疼的托马再次见识到了掌管离岛的勘定奉行的腐朽。柔弱的外国人少女被一群混混裹挟着往勘定奉行所的方向去,路上的行人也多有外国人,但看到这一幕也只能沉默。
在锁国令实行的日子里,即便他们能够通过远国监司获得在离岛自由行动的许可,但外国人始终被稻妻人歧视着,他们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就更不用提为了一个素昧蒙面的少女而得罪勘定奉行的人了。
托马曾经也被稻妻人歧视过,所以面对他们的选择不会多说什么,他悄悄地跟在这群人的身后,看看有没有能够出手相助的机会。
离岛并不大,很快就到了勘定奉行所。守门人见着太郎,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对着太郎悄悄地比了个手势,就放几人进了勘定奉行所。
阿加塔冷眼看着面前的事情发生,她现在觉得与其和这群人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看着那群下属怎么打扫卫生。不过都已经走到这里,自己的计划已经已经完成大半的太郎根本不可能放任到嘴的大肥羊离开。
原本当地人和外国人发生冲突的事情本来不用闹到勘定奉行所的,但太郎的身份特殊,再加上做的事情也不太光彩,这才会拉到勘定奉行所来处理。
一进到大本营,便得意洋洋的太郎怎么也不会想到,以为随便找个人就能帮自己恐吓就能完成的事情,正好能撞上勘定奉行如今的掌权人,吧鹘楹妥约旱母盖滋嘎凼虑椤
望着冒冒失失闯进来的下属的儿子,吧鹘榱成喜⒚挥斜硐殖鍪裁床宦,反而脸上带着慈祥询问太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难得我和你父亲都在,讲出来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最起码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的吧鹘槿锰郎放松了警惕,他本就不是个聪明的,再加上自己的计划给自己带来的财富就连父亲有时都能获益,自然是唱念做打将刚刚完全没发生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阿加塔站在一边,好像太郎嘴里说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她只是在静静地打量着吧鹘椋这个男人的野心不表露在外,面上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但私底下不知道会为了报复干出什么事情。
她的淡然让吧鹘槎嗫戳肆窖郏阿加塔在打量他的时候,他同时也在评估这个被下属儿子坑害的少女。
第一步当然是看看少女有没有神之眼,不过阿加塔在来稻妻的时候就先一步将自己的神之眼收起,这让吧鹘榉畔滦睦础
既然没有神之眼,那么剩下的事情倒也好说。吧鹘榱成洗着笑,正好最近下属有点不安分,他儿子倒是亲手将父亲的把柄送了过来。凹壹抑餍σ庥盈的让下属自行处理这件事,他坐在一旁听着就好。
虽然已经在心里把自己蠢笨的儿子骂了千百遍,但外人面前,既不能落了自己的面子,更不能失了勘定奉行的尊贵,下属只能将心中的气愤全部撒在面前的少女身上:“既然如此,那就是恶意伤人,先送进牢里再谈论赔偿金的事情吧。”
“看来勘定奉行就是这么管理的,真是让人佩服。”
阿加塔看够了,大概明白这个吧鹘槭歉鍪裁囱的人,自然也就不装了。她轻轻的鼓掌,手里还拿着三色团子的签子,声音不大,侮辱性却挺强。
少女当着吧鹘榈拿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上面印着的标志是吧鹘榉浅J煜さ难子。阿加塔将信放在面前的矮桌上,还在心里吐槽为什么稻妻的桌子要这么低,但她在气势上却不能输给勘定奉行的人。
素白的手指抵住信件,轻轻往前一推,已经在吧鹘榈男睦锘涣艘桓龅匚坏陌⒓铀面上依旧是平静,不过他却从其中看出了一丝嘲讽。
“不打开看看吗?”
太郎完全搞不清楚现在酒精发生了什么,他只不过是仗着家中势力的混混而已,关于勘定奉行和愚人众暗中合作的事情自然一无所知。他冲上前,刚想一把抓住阿加塔的手腕,告诉她别想耍什么花招的时候,指尖还没碰到便先一步抽搐着倒在地上。
“你!”
“我已经一路忍了很久了,希望按笕四芄焕斫馕业目嘈摹!卑⒓铀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当然了,这并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
下属看着倒地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们有错在先,面对愚人众的人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毕竟在稻妻,愚人众可不止勘定奉行一个合作对象。
阿加塔说完后转身就走,眼见太郎的惨状剩下的人也不敢再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原本以为是大肥羊的少女离开。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跌入谷底,吧鹘椴⒚挥性谡饷炊嗳嗣媲翱葱诺囊馑肌=信封收起,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下属儿子,只丢下一句“找个医师来看看”,便转身离开。
既然吧鹘橐丫走了,那剩下的小混混也不敢多待,一个接一个的飞快跑出勘定奉行所,生怕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的自己死于非命。
“哦对。”
就在下属抱着自己的儿子等医师赶到的时候,原本以为早就离开勘定奉行所的阿加塔再次出现。她走进房间,神之眼依旧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
少女蹲下身,眼神真挚的将手中三色团子的签子放在下属的手上,说:“不好意思,没找到可以扔垃圾的地方,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还有,你儿子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木签上面还残留着点糯米黏腻的手感,下属愣愣的看着被放到手中的签子,等他满脸耻辱抬起头想要找阿加塔讨个公道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少女的身影。
第66章
处理完自己有些烦恼的事情之后,阿加塔一身轻松的走出勘定奉行所。离岛的情况只能说不出她所料,按照这种进度下去的话,愚人众的目的应该很快就能达到。
不过现在的阿加塔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为愚人众兢兢业业奉献自己的雷萤术士了,她走在路上,路过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附近的金发男人,然后心里猜测等空到达稻妻会给这里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据点离勘定奉行所并不远,或者应该说整个离岛就不大,这点路对阿加塔来说算不上什么。
她推开据点的大门,之前一群东倒西歪的愚人众已经缓过来,最起码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是精英了。
这群由她带过来的愚人众并没有被分配多重要的任务,毕竟稻妻这边的情况几乎是一环扣一环,他们被带过来只是为之后愚人众的外交官到访做个铺垫而已。
“大人,已经全部收拾完毕了。”一名女性愚人众走过来,向着阿加塔微微低头。
有着面具的遮掩,女人并没有让阿加塔看到她略微翻着点红的脸颊。这种略带着羞愧的神情也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办事不利,毕竟才到稻妻,他们也谈不上做了什么事情。只是穿越雷暴后略微有些丢脸的表现让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不敢去看阿加塔的表情。
不过阿加塔并没有在意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当时在意的只有干净而已,如今他们已经将这个地方打扫干净了,那她也不会也就不会再说些什么。
“哪间是我住的地方?”
“请跟我来。”
女人微微低头,带着阿加塔去找他们已经打扫好的房间。踏进房间,准备关门的时候,阿加塔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将信件交给勘定奉行的事情,转头对着准备离开的女人说:“对了,信件我已经交出去了,明天应该就会有勘定奉行的人来和你们交接。”
说到这里,阿加塔的眼神有些幽深:“希望你们好好表现。”
“是!”
女人条件反射下的回答并没有得到阿加塔的一个笑脸,她冷淡的点点头,然后关上了门自己进房间休息去了。
离岛对阿加塔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就像之前说的一样,愚人众在稻妻的势力已经成型。就像是如同一潭死水的稻妻,愚人众在这方面也死板的很,阿加塔带过来的下属基本分配不到什么重要的任务,只能是为之后的事情做点准备。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据点给长官准备的房间通常都是最好的,阿加塔这间自然也是如此。少女脱下外套扔到一边,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盯着床幔,阿加塔在想远在璃月经历了不告而别的钟离和胡桃,当然还有空和派蒙。但她并不觉得钟离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件事,只是现在想起心里多少还是会有点心虚。
阿加塔翻了个身,耳垂上冰凉的耳坠紧贴着脸,这倒是让她想起一个她几乎没怎么考虑过的人。
达达利亚。
要说之前没有恢复记忆之前,阿加塔是拿达达利亚当做家人看待的,等她恢复记忆之后,这份家人的情感就偏向于看小辈一样的了。所以对于达达利亚的情感,阿加塔不会给出回答。
她脑袋里乱糟糟的,先是想起和达达利亚相处的一些细节,又是回忆起当初在寒冷的至冬,他的家人端过来的一碗暖暖的红菜汤,最后阿加塔在这种纷乱的思绪中睡去。
最后等到她醒来,外面已经灯火通明。叫醒阿加塔的并不是外面映进来的亮光,而是她空空如也的肚子。船上就没吃多少东西,下船后又被自己晕船症状延后表现的下属逼出据点的阿加塔,睡前胃里有的只不过是那三颗被嫌弃的三色团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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