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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问题……”
“哈哈哈，”老师父笑了起来，解释道，“我这小徒弟啊，是觉得虞青那孩子居然也会有一天喜欢一个人。”
“可以，讲讲她小时候的事情吗？”艾尔海森垂着眼眸，看着手里的图纸，“我想多了解她一些。”
老师父满目慈祥地看着艾尔海森，继而转身往屋子里走：“进来吧，孩子。我和你讲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还有一些呢，你要亲自去问她呀。”
即便是白日，小徒弟还是在屋子里点了好几盏灯。
老师父在众多布料前停下，对艾尔海森说：“你先条一款布料吧。”
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艾尔海森还是照着老师父的意思做了。
他伸出手，用指腹认真地摩挲这布料，赤绿色的眼眸透着无比认真的光芒。
一段时间以后，艾尔海森对老师父说：“老人家，我想要这一块。”
灯火下，老人正在穿针，她头也没抬，严肃地问道：“你确定要那块吗？”
这次语气里全然没有了和蔼可亲的感觉，透着长辈的威严的气息。
艾尔海森正色道：“是，我确定要这一块。”
第28章 过去
提纳里看着奋笔疾书的虞青，头顶的耳朵无意识地轻轻晃动了两下：“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问我们这些？”
边上坐着的卡维和赛诺附和地点头，他们很好奇当中的原因。
“呃，因为平常都是艾尔海森在照顾我，时间长了也会不好意思的嘛。”虞青心虚地用指甲摸了摸脸侧，尽可能装作一副自然地模样。
“嘿，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擅长说谎啊？”卡维用手指点了点咖啡杯的边沿，轻笑道，“几乎是白痴都能看出来你有心事啊！”
“卡维居然看出来了吗？”虞青故作惊讶，想要以此掩盖尴尬。
“喂喂，别说的我和白痴一个样啊！”
“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说。”提纳里贴心地奉上台阶。
“倒也不是不可以说，”虞青放下笔，面色微微泛红，她带着点神秘感说道，“但是你可能答应我要保密哦，不能告诉艾尔海森。不然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在三人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去以后，虞青把准备向艾尔海森求婚的事情说了出来。
同时知道艾尔海森求婚计划的卡维听完以后单手捂着脸：真是一对可恶的小情侣啊。
“但是，这种事情一般由男生来吧？”赛诺有些好奇地问，“你这样不会感觉奇怪吗？”
虞青眨了眨眼睛，枫糖色的瞳孔格外干净：“不会啊，喜欢一个人应该要很大胆很大胆地去表达。如果两个人都一直等着对方向自己走来的话，一直走在路上的那个人，时间就了以后，会感觉到累的吧？”
没有回应和奔赴的话，再多的热情和喜欢也都会被磨平，所以要努力去回应爱人的心意呀。
提纳里沉思了一下，随后抬眸问虞青：“那你的计划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太好了，虞青的开心瞬间肉眼可笑。
提纳里不由得在心里想：她该不会就是为了等我这句话吧？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是由几个长辈轮流抚养长大的。”
“但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寄人篱下的日子绝对不是好过的。”年迈的老妇人接过艾尔海森选的布料，说道，“年轻人，你很认真，选走了老婆子我这里最好的一块料子。”
艾尔海森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刚想要说点什么，老人接着话茬就说下去了。
“虞青那孩子小时候啊，机灵得很，许多东西一看一学就会。但有时过于聪慧会招致不幸和嫉妒，尤其是当她没有父母的时候，这种恶意就更大了。”
艾尔海森轻轻垂下眼眸，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与虞青有着类似却又不同的经历。
“你知道吗，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自己不能过于优秀，起码不能比收养自己的亲戚的孩子要优秀。”
要是比那家人的孩子还要乖巧聪慧，有些人家是很容易产生偏激的情感的。再者，要是对虞青太好，有些时候自家被对比的孩子心里也会不舒服，弯弯绕绕的情感参杂在里面，到最后受伤的只能是虞青。
这一点艾尔海森很容易想通，虽然不太熟悉的人总会评价他不近人情。
“所以，虞青姐姐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玩闹样子。所以你前面在河岸边和我说你的未婚妻子是个娴静漂亮的姑娘时，我是一点没想到会是虞青姐姐啊。”小徒弟替师父取来了各色的绣线，在一旁补充道。
“年轻人，你知道吗？”老妇人干枯的手指轻轻顺过红色的布料，“之前也有人请我绣花儿，我也让他们挑了布料。”
老妇人的眼眸里泛起回忆的温度：“有些人连料子都不摸，直接说要什么最贵的；看一匹问一次价，最后挑来挑去挑了最便宜的。”
“两者在我眼里都一样，如果都不愿意伸手摸一下自己新婚妻子穿的衣服料子是否舒适的话，是不是多少缺了一点点的真诚。”
“所以，当你伸手的时候，我难免有些触动。现在的人似乎只是留于婚姻与爱情的表面，没有人愿意看一眼柴米油烟之下真正的生活。”
艾尔海森没有出声，他抿着嘴唇，似乎在想很重要的事情。
“她……很讨厌小孩子吗？”
“那种事情，要你自己去问她。”老妇人接过穿好的针线，又看着图纸说，“我给你先绣个样图，待会儿你看看哪里需要改。”
“老人家，麻烦你了。”
“哪里话啊。”
***
“卡维，你已经盯着我看了三分钟了，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好了。”提纳里实在受不了对方一会儿看他一眼一会儿看他一眼，每次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又别过头去不理自己。
“没……没事。”卡维磕磕绊绊地说着，他到底要不要告诉提纳里和赛诺有关艾尔海森求婚计划的事情啊？
这简直比画工图难上一百倍啊――
“喜欢的食物……”赛诺摸着下巴想了想，“艾尔海森的话，好吃且方便他看书的时候吃，就好了。”
虞青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生活，……确实是这样。
“他也不喜欢热闹。”卡维撑着脑袋说。
“额……”虞青愣了一下，还好她没什么亲戚朋友，结婚的话也不需要喊很多人来。
“有关艾尔海森的家人，”虞青眨了下眼睛，“可以和我说说吗？”
提纳里唔了一声，抱歉地皱起眉毛来：“有关他家里的事情，可能还是问他本人比较合适。有一些话我们说的并不代表艾尔海森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确实，如果真的要打算走很长很长的路的话，这些藏在过去的秘密若没有坦白，兴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就成了摧毁一切的炸弹。
虞青用笔点了点本子，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的：“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艾尔海森会喜欢这样的款式吗？”
卡维在看到虞青本子上戒指的草图以后，拿杯子的手不由得一顿。
他真的很不想熬夜，也不想再给这对可恶的小情侣打工了，但是……但是！
“这个地方，如果加上这样的设计，个人感觉会更符合艾尔海森的气质。”
卡维抓过纸笔，在经过虞青同意以后再草图上简单添加了几笔。
“哇呜，卡维你好厉害，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不用谢。”
只要你们两个早点在一起就好，真的。
第29章 鲜花
当艾尔海森按照计划在第四天下午踏进须弥的国界时，他的终端噼里啪啦地开始响起来。
没办法，须弥的智慧只覆盖了须弥的国土，远离这片沙漠和雨林共存的土地，手里的终端就成了没信号的累赘。
男人等了约莫半分钟，终端的提示音才完全消失。他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在他走掉的这几天里，到底是发生了多少事，他现在完全不想加班。
虽然有着休息时间不工作的信念，但艾尔海森还是老老实实打开了终端查看消息。
别误会，他只点开和私人有关的消息，尤其是某一个人的。
那个熟悉的信号源下面按照时间倒序发了几条消息。
“艾尔海森，还有一天了，你要回来了吗？”
“有没有遇到危险，看到的话记得回消息。”
“我想你了。”
“路上要当心。”
于是艾尔海森两脚踩在璃月和须弥国土的交界处，捧着终端，认真地在给女朋友回消息。
“回来了，不用担心我，没有遇到危险。抱歉，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情况有些特殊。”
艾尔海森刚要把终端塞回衣服口袋里，它又响了一下。
“啊，那你什么时候到家啊？”
虞青看着满屋子东西，愣了一下，可别告诉她，艾尔海森现在就在门外啊。不然的话，惊喜不就都泡汤了嘛。
“还有半天就到了。”
“呼――”虞青吐出了一口气，像个得救了的史莱姆一样瘫在沙发里，“吓死我了。”
过了几秒，她又一下子弹起来，得赶快把这些东西收一下，不能留下一丝线索。
艾尔海森这个人太聪明了，但凡有一片花瓣，他都能像猎犬一样顺着气味把背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挖出来。
她要送他玫瑰的这件事情，得好好藏起来。
虞青和大巴扎商量好了，这些玫瑰可以借给他们演出，但希望从他们那里借用为期一个下午的场地。
负责人同意了这件事，同时祖拜尔剧场的妮露小姐还教了虞青许多保持好身材的方法。
“是要向喜欢的人告白吗？”两个女孩子坐在黄昏下聊着天，妮露微微靠近了虞青，小声地询问。
“不是哦。”虞青有些神秘地笑了起来。
“G？居然猜错了吗，那么多漂亮的玫瑰呢。”
“是求婚啦――”
“G！”
“嘘，路上的人都朝我们看过来了！”
在解释了一番以后，妮露有些惊讶，虞青倒是对她说的“居然是艾尔海森先生”这句话有些好奇。
“他在你心里是个不会谈恋爱的人吗？”
妮露在听到虞青这样的询问以后摇了摇头：“只是很难想象那样的脸在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也没什么反应，就是小表情比以前丰富了一些吧。”
在虞青和妮露聊着艾尔海森的时候，卡维也终于和男主角接上信号。他喘了口气，双手搭在艾尔海森肩膀上说：“你总算回来了，事情搞定了吗？”
虽然艾尔海森很不理解卡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他认真回答了。
“没有。”
“什么――”卡维焦急地在原地走来走去，他身后两米的地方站着赛诺和提纳里。
赛诺面无表情地和提纳里说：“我觉得他会说漏嘴。”
这两个已经知道一切内情的好朋友，对视了一眼，上前一人一边架住卡维。
提纳里伸手朝艾尔海森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脸抱歉地看着卡维：“额，艾尔海森我们找卡维有事，先把他带走了。”
卡维还沉浸在艾尔海森和他说计划没有成功的震惊氛围里，最后居然真的这么简单地被赛诺和提纳里拉走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艾尔海森，满脸的表情都在说：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你们说，艾尔海森他知不知道，他要是再这样，他女朋友要抢先和他表白了啊！”
离开以后，卡维有气无力地问身边两个人。
提纳里摇了摇头：“也不算什么大事，又不是你女朋友要和你表白，反应不需要这么激烈。”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输给女朋友！”
“你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好胜心是怎么回事？”
这边艾尔海森眨了下眼睛，他说没成功但是不代表失败了啊。绣花是一件需要时间的活儿，那位大师父告诉他过个一周，她会让人把绣好的婚服送过去。
所以，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艾尔海森看了一眼终端消息，虞青约他去餐馆吃晚饭。
男人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后便出门了。他在路过宝商街的一家花店时，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开得热烈的花卉面前。
“先生您好，是需要买花吗？”店员小姐姐很热情地招呼了艾尔海森，“可以问一下是送给谁的吗？”
“爱人，未婚妻子。”
艾尔海森言简意赅，目光从百合滑到玫瑰，又略过蓝风铃。
最后停在了向日葵上。
聪慧如艾尔海森，他自然知道这些花的话语是什么，但在那一刻他觉得需要的不是玫瑰“燃烧的爱意”，也不是蓝风铃“永远的羁绊”，而是向日葵“沉默的爱与追求”。
其实这不适合送给热恋期的对象，店员也这么说了，但艾尔海森还是坚持买了一束向日葵。
等艾尔海森一路跑到约会地点时，虞青已经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
“抱歉，来晚了。”艾尔海森把花束递给她，低声说，“下次可以不用站在门口等我，站着等太累了。”
艾尔海森送花的样子太自然了，反倒是收花的人有些不好意思。
“怕你第一眼看不到我嘛，下次会进去坐着等的。”虞青用手指点了点向日葵沾着水珠的花瓣，仰起脸来问他，“为什么突然想到要送我花了？”
用路上看到，顺手就买了显然不够诚意。但是，要艾尔海森否认这一点，也不太可能。
所以他难得卡了一下壳，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话。
虞青：“没想到还有一天能看见能言善道的书记官大人犹豫，怎么，是不可以说的理由吗？”
那双枫糖色的眼眸笑意满满，她全都知道，艾尔海森在心底重复了一遍，她全都知道。
但是她还是这样问他了。
“因为，空手和女孩子约会，会被说没有情调的。”
“那为什么是向日葵？”
艾尔海森沉默了一瞬，伸手碰了碰虞青的鬓发，又摸了摸她的脸，最后悄悄吻了吻她的唇珠。
“因为，你是我永远的太阳。”
因为，玫瑰是燃烧的爱意，向日葵是沉默的渴求。
第30章 欲望
虞青和艾尔海森准备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周边的酒馆从门缝和窗户透出些许微光来，细细碎碎地照亮了半个街道。
随着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熟悉的气味将两个人包裹，一瞬间名为“家”的氛围让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虞青找了个花瓶，把艾尔海森送到向日葵插入进去，摆在了整个客厅最显眼的位置。艾尔海森看着她忙活来忙活去，觉得实在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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