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诈我?!”
他突然警惕性拉满,急匆匆地站起身想要远离你,但却直接被你一把抱住。
他手中那把匕首在你抓住他的手的那一瞬便已掉落在地,此刻更是被你踢出老远。
“诈你个鬼!”你一边禁锢住他疯狂想要挣脱的身子,一边理直气壮地说,“我本来就还醒着,这叫顺势而为懂吗?!”
“那药为什么?!”
“那是我不怕这手段好吧!”
“放开我!!”被你死死抱在怀里的维克涨红了脸,死命反抗着你。
“行了行了。”你毫不在意他的拳打脚踢,还忍不住笑了,“没有诈你,求求你告诉我好吧,到底为什么要接触我?有什么难处?”
你用手轻抚起他的背,语气是罕见的温柔:“放心吧,我会帮你的,管他是什么渣滓,我都可以帮你的。”
“恶心。”维克不再挣扎,任由你四肢并用地将他锁住。
“喂喂喂!说我恶心不必了吧!”虽是这么说,你却也没有真要斥责他的意思,更多的是玩笑的语气,“行了行了,快说吧。”
“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关在这间屋子里,然后把你的那些药剂全都毁掉哦。”想让他感到威胁的你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自觉地带出以往面对丘比的冷漠。
至于你说的那些话,那只是你暂时能想到的最能威胁到他的事,也是你比较能说出口的。
你的威胁还算有效,维克明显地颤了一下,然后叹了声气认命地道:“告诉你,全都告诉你。”
听他这么说,你便放开了他,直接坐在原地等着他向你一一道来,不过你始终牢牢牵着他的手腕,免得他中途变卦。
至于你身上的血,这种事当然暂时无所谓。
因戒指被追杀是真,家族灭门是真,戒指那可能带来的可怕灾害也是真,唯一不真的是他找到你理由。
“这枚戒指拥有换取奇迹的能力。”维克的手中是他一开始便向你展示过的那枚戒指,一枚样式简单的边角处有所磨损的银戒,“但奇迹当然不是免费的,它所要收取的代价千奇百怪。”
“眼球、肢体、骨灰,又或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通俗小说、一滴新鲜的露珠、一个孩子的歌声,我的祖辈们从没有弄清楚过它的交换条件。”
“但它确确实实能满足人类各种各样的乃至于超出常理的愿望,死而复生、长生不老、范围杀人、创造新生物,我们只能将这些称为奇迹。”
“我也想向它换取奇迹”,维克这时总算愿意对上你的目光,“它说你的心脏能作为一次奇迹的条件,所以我找到了你。”
“它会说话?”
你这奇怪的关注点让维克一时无语,然后他回答说:“它能与想要同它交易的人进行脑内沟通。”
抓着维克拿着戒指的那只手,你把他那枚戒指仔细看了看,毕竟“奇迹”二字可是让你印象深刻啊。
丘比一族你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而且到达这个世界后,你依旧被不知名的存在派发了清除漏洞的任务,还只有一个漏洞。
只是它方向不明、形态不明,唯一能确定的是,它目前正处于流星街。
那些文字最后写着让你自由行动,等待感应出现的时机,可这么久以来,它是半点感应也没有出现过。
奇迹吗,真是可疑。
“看上去倒没什么特别的”,你最后评价说,然后问维克:“被实现愿望的人呢?他们从那之后依旧安稳无事地活着?我想大概是没有吧。”
“那么不稳定的代价,所谓的奇迹肯定不只是交换这么简单吧?”
似乎没有料到你能想到这一层面,维克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夸了你一句,“不错,很聪明。”
“这份奇迹确实不只是交换,而是从许愿那一刻起,便将自己的命交给了戒指。”他一脸平静地说出了恐怖的话。
“根据我的祖辈们的研究记录以及我本人的推测,许愿者与戒指交易的其实并不是戒指提出的那些无规律要求,那些都只是表象。”
“真正的代价其实是,许愿者的未来。”
“自愿望建立的那一刻起,许愿者便再也无法脱离与戒指之间的联系,他们会逐渐脱离人类的身份,变成另一种生物,最后大多半死不活。”
“不过最新的有关那些许愿者的研究资料也都是三百多年前的了,我无法保证这些信息的可靠性和真实性。”
“你是想和它交易什么?”这是你最为在意的。
明知那样可怕的后果,他却还想要交易的东西会是什么?
“力量。”维克并没有任何要逃避的意思,看起来也并不为此感到羞耻之类。
“……为什么?”
“当然是复仇”,温和的微笑挂上他那张欺骗性极强的漂亮的脸,“杀了我全家人,现在还要追杀我。”
“我死是无所谓,可他们怎么能一直好好地活着?”
你愣愣地望着维克那悲伤的笑容,很想要说什么安慰他,可偏偏你一句好听的话也想不出来。
最后你只是伸手摸上他的脸,整只手掌都感受着他作为人类的温度,很好,很温暖。
“我会帮你的”,你怀抱着最诚挚的心说,“无论是谁,我都会帮你的。”
维克却是拍开你的手,嘲讽似的轻笑一声,“不需要你的帮忙,别多管闲事了!”
“啊,我不管哦~”你直接耍起无赖来,大着胆子捏住他的双颊,“我说了要帮那就是要帮。”
“别给自己找麻烦,唯。”他也不给你好脸色看了。动作上他是无法反抗你,可语言上他是一点也不放过你。
“别在我身上同情心泛滥,也别拿我来满足你的善心,我不需要,也不想要,这只会令我感到恶心。”
“像你这样的局外人,像你这样对一切不过一知半解的家伙,会的也不过是搅乱局势而已。”
“说完了吗?”他的话没有对你造成丝毫影响,见他张着嘴不说了,你便开始了:“说完了就该我了。”
“我帮你,不是同情心泛滥、不是用来满足善心,我也不在意你觉不觉得恶心。”
“我只知道我不能放任你自寻死路,不能放任你自求灭亡,不能放任你一个这么弱的家伙去面对那些明显和你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你这家伙!”你力度极大地捏住他的双肩,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很是愤怒地质问他说:“你知道死亡有多痛吗?!”
“知道断手断脚那种程度的伤有多疼吗?!”
“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你好好地活下去吗?!”
“……他们都死了”,维克低着眼睛望向别处,上身关节人偶似的任由你摇晃。
“我不准你那样去死”,你扭过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你,“我想你活下去。”
“我会帮你,因为我不想你死,因为我想你活下去。”
“因为我们是同伴,因为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是你。”
“啧――”,看到这里,散兵终于忍不住垮下了脸,他一字一句地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说:
“你家主人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似乎有黑气从他身上散出。
对此瞳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为好,她只同散兵打着哈哈,希望能别惹他更生气就行。
“影响呢?”散兵冷着脸问瞳,“怎么还没到那一段?难不成要我把他们的故事全看完不成?”
“大人,快了快了!”瞳假笑着说,她藏起了后一句。
我这不是为了让您能更理解这份影响有多深吗?
适度调整了后面记忆的播放倍速,瞳自觉冤枉地继续陪同散兵看你的那些过去,那些她早已熟记于心的过去,心想她之后一定要让你好好补偿她才行。
最好是能和你一起睡一星期。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真的会见面了!
补:最初版本不够严谨,所以加了注射药剂的剧情。
听说猎人最近更新的那几话画了库洛洛的过去、画了过去流星街的样子,听说库洛洛小时候其实是个开朗的好孩子,还会配音、还能一人分饰多角,是个天生的声优,我……我刚看到时以为是谣传,因为太离谱了啊!!谁敢这么写!!!
去网上搜了最新章,啊,作者敢。
富坚是自由的。
流星街似乎也不是我过去想象中的那样黑暗,里面的人也是,不过唯和维克的故事是富坚更新这些前写的,所以几乎不会变了。
(一下子就让以前那些有写到库洛洛过去的猎同.多数ooc了呢,真有你的,富坚)
最后,大名鼎鼎的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居然会和天才声优联系在一起什么的,真的是太搞了啊!!!
第46章
“最重要的人?”维克对此有些茫然,似乎是从未想过会有这种可能性。
“对啊!”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的你大着声音说,脸有些发热,“就是最重要的人!我就是对你在意得很!”
“噗、噗哈哈哈――!”,他立马就被你给逗笑了,肩膀还笑得一颤一颤的,“唯你有病吧?明明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还这么看我?”
“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哈哈哈哈!”
“刚才的话,我可以当作没有听到哦。”你褪去多余的表情,眼神平静又带有些许恐怖地拍拍维克的脸,只两下就把他的笑给拍没了。
“抱歉。”他抿着唇偏开视线。
“没事,我也知道我这样很奇怪啦”,你恢复成平常的样子,收回自己的手,没再对维克有什么动作。
双手后撑到床上,你眼睛空空地望着透入屋内的那一缕光线,也是唯一一缕,“很愿意相信别人,就算知道可能有鬼也会首先选择相信,总是无所谓其中的风险。”
“以及,在得知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糟糕事后,如果那是我所能触及、所能作用的地方,就无法视而不见。”
“因为那些痛苦、那些悲伤,我做不到只是听听而已,光是听一听我的心就可能会开始痛、身体也可能会有反应,眼泪、肚子疼之类,甚至是产生幻痛。”
或者是直接自己动手去实现那些痛感。
“虽然我不一定能帮到对方什么,还可能会帮倒忙,但我就是想要尽可能地做些什么。因为什么都不做的话,我知道我肯定会后悔的,我讨厌后悔。”
“……你在这方面倒是把自己看得清楚。”沉默好一会儿后,维克才半是自嘲半是无奈地笑到,“是我错怪你了。”
“以前总觉得你就是个单纯的老好人,原来那是你共情能力太过强大,原来那是你在坚持随自己的心意行事,又原来,是那些潜在的危险你都不在乎。”
“我也没说不在乎!”
“别说了,唯”,他淡下表情眼神平静地看着你,那目光仿佛是能将你那些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都给看穿。
而后他缓缓开口评价你道:“你可还真是个危险人物。”
“总有一天,你会因为你的这种行事原则而伤痕累累,甚至是自取灭亡的。”
“我知道”,毫无可信度地回上这么一句,你只直白且干巴地又问他说,“复仇的计划你应该已经有了吧,我要怎么帮你?”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维克还是那句话,只不过这次他说得更为肯定,不是应激似的拒绝,而是经过思考后的决定。
“你不该掺和到这种事里,你也不适合”,他抱着手臂神色冷静地向你分析说,“就像你说的,你也可能会帮倒忙,而在我的眼中,你是百分百会帮倒忙。”
“过分在意他人的苦难,注意力易被转移,且情绪不稳定,有冲动行事和自毁的倾向。而且你再怎么擅长战斗,本质也是天真简单,对流星街也一知半解,又何谈同那群老油条相斗?”
“我很乐意有合作对象,唯”,他状似无奈地摊摊手,“可那不是像你这样的容易被他人利用的定时炸弹。”
这一句句有理有据的话结结实实地给你浇了盆冷水,你宁愿维克一直态度很差地说着不接受你,也不想听他如此客观地剖析你,不想听他像这样好似有心无力地拒绝你。
“你可以把我当作武力输出的工具”,头脑有些混乱的你无计可施地说出这般苍白无力的话,垂着脑袋不愿与维克对视,“要怎么用只要你来想就好。”
“我拒绝”,他依旧这么说,转而又松下表情笑道,“这样说的话,你肯定还是不会就这么接受吧。”
“我无法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答案,唯。”他斜着身子歪头对上你的眼睛,眸光很是温柔,“不过我仍会停留在这里,也希望你能允许我暂且继续停留在你身边。”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离开,什么时候会同你告别,不知道该就此和你说什么为好。”
“所以,维持现状可以吗?”他浅浅地笑着,脸上像是附有一层假面,“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担心太多。”
“一切都像之前那样。”
“帮我处理伤口吧”,你神色淡然地抬起眼睛,身体放松下来,似乎方才的事眨眼间便已翻过篇去,“血还在流,把床都弄脏了,水好贵的。”
其实是你这次刻意减缓了伤势的恢复速度,不然按理来说,它们恐怕过不了多久就好全了。
“你没事吧?”维克定定地看着你,眼中的担忧罕见的格外明显。他伸手捏了一下你的脸,还用另一只手贴贴你的额头,“不会脑子出问题了?”
你无语地拍开他的手,“好着呢。”
“既然你说像之前那样,那你现在不是该帮我处理伤口吗?”
又定眼看了你一阵,维克没再多说什么,他照着你的话做了。打来一盆水,他边包扎还边语重心长地劝诫你说:
“做事不要走极端,行事不要太主观,别路见不平就一股脑地往前冲,也别总浸着一身血回来,别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别再对人说什么把你当成工具的话。”
“你是人,不是也不可能是工具。”
“你今天话好多。”额头靠到他那比你要小一些的肩膀上,你装作不耐烦地说,“老妈子一样。”
“喂喂喂!血沾我身上了!”嘴上虽然嫌弃地这么说,实际上他也只轻轻推了你一下。
而在感知到你滴落在他身上的温度后,他瞬间不再做什么抗拒你的动作,因为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可惜你没能看见他的表情。
“维克,你会死吗?”你问他说,眼泪静静地往下淌,“我不想你死,可以不要死吗?”
“你还这么小,这么聪明、这么优秀、这么前途无量。”
“你是第一个看出还点明我的那些糟糕本性的人,第一个对我说那么多不中听但又一针见血的话的人,第一个不嫌弃我这阴暗又摆烂的样子的人。”
泪水越来越多,渐渐地都有些不受你控制。你揪住他的衣角,祈求一般说:“你不要死好不好?可以复仇,但你不要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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