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跟在旁边的灰原倒还好,知道他们只是在逢场作戏。
只不过刚刚摆脱诅咒师,转回宴会厅准备找人的七海一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差点脚下一滑瞬间顿住了。
尽管刚刚跟诅咒师战斗留下的擦伤还在隐隐作痛,尽管现在情况已经危险到一触即发,只要刚才跟他纠缠的诅咒师跑到石冢弘明那边说明情况,那么这栋楼里藏着的其他诅咒师就会倾巢而出。
但七海的脑子里还是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啊,所以除了当服务生之外,这也是为什么没有找五条夏油两位前辈,而是选择了他跟灰原来的理由吗?
要是被那两位看到这种场景,石冢大厦可能刚刚开业第一天就要被夷为平地了吧。
与此同时,某个安保系数极高的房间内,石冢弘明正心情很好地看着监控里的画面。
他之前借口接人把迹部家小子跟他的小宠物甩在了电梯间,就是为了赶快来到这个他精心为自己准备的观影厅,好好看一看那个傲慢的小子是怎么一点点走向死亡的。
不得不说,那位大人的药物实在太好用了,就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干扰宴会厅里那么多人,就连跟在他身后石冢集团其他人,也被他用同样的药物迷惑了感官。
只可惜这药物存量就只有那点还不能量产,不然那将能创造多大的利益。
石冢弘明有些肉疼。
但转念一想,只要今天能在这里干掉迹部景吾,造成迹部财团动荡,他也就能借此机会拿下项目,甚至还有可能吞掉迹部财团旗下的产业。
石冢弘明又觉得没有那么可惜了,甚至还因为自己想象中的未来而兴奋到颤抖。
想想他刚起家的时候,连给仰仗迹部财团生存的小集团社长连提鞋都不配,谁能想到如今顶尖财阀迹部家继承人的性命都捏在了他的手上。
而这一切都要得益于他在十年前遇到了那位大人,是他带领他见识了咒术的强大。
石冢弘明自认自己是个多疑的人,但对于那位大人的所有决断他却全然信任。因为在这十年间,他都是在大人的引导下,一次次排除异己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所以当那位大人联系他,说有更好的药物能够在他杀掉迹部景吾创造完美证词,他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并且还为此调整了最初循序渐进准备使用咒灵暗杀迹部景吾的计划,改用了更为高效的诅咒师。
只不过找诅咒师的过程有些曲折,因为那些家伙不知道为何最近尤其低调,对他的委托也避之唯恐不及。
石冢弘明有些头疼,要不是迹部家那小子参加宴会时根本不碰酒水饮料,他的手又伸不进迹部家,不然又何必这么麻烦,直接用药物混淆迹部家那小子让他自杀就好了。
正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幸好大人又一次对他施以援手,在大人的帮助下有新的诅咒师团体接受了他的委托。
而现在一切已经准备就绪,猎物也已经掉进了陷阱,是时候要准备收割了。
石冢弘明这样想着,但还没等他对房间里的其他诅咒师下命令,紧闭的安全室门就被打开,一个浑身是血的诅咒师踉跄着出现他们面前。
“发生了什么?”石冢弘明有些嫌恶诅咒师的血弄脏了他昂贵的手工羊毛地毯,因此语气并不算好。
受伤诅咒师脾气暴躁,换做之前听到石冢弘明这种语气,肯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但他此时只是两眼发直地盯着监控屏幕里面的人。
“咒术师……这些家伙是咒术师……”
第65章
“不可能!”石冢弘明下意识反驳。
也不知道是在说迹部景吾不可能提前发现他的企图, 还是说不可能有咒术师能无声无息地混入他的宴会,又或者是说在那位大人的眼皮底下根本不可以出现这样的漏洞。
总之,他不愿意相信, 甚至有一瞬间想说服自己是这个诅咒师在胡说八道,但其他的诅咒师们可不会像石冢弘明那样盲目地否定现实。
受伤的诅咒师虽然实力在他们中间不算最强,但能把他伤成对方也绝非善类,所以他的惨状理所当然引起了房间里其他诅咒师的注意。
于是四散的诅咒师们都好奇地凑到了监控视频前,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咒术师有这种能力。
顺着诅咒师们的视线, 石冢弘明也同样在死死盯着监控画面。
此时的画面里多出了另一个身着服务生制服的金发年轻人, 他直接走到了迹部景吾跟他的女伴面前,与他们两个交谈着什么。
另外画面里原本一直在低头做事的另一个黑发服务生,见状也自然的围了上去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么明显又毫不掩饰的动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一伙的。
这可把刚刚还为自己完美计划得意洋洋的石冢弘明气得不轻。
今天晚宴的服务团队可是他挑选的,每个服务生都是他提前一周就确认好的,履历干净知根知底。
他原本以为小心到这种程度就没有再被钻空子的可能,毕竟他要暗杀迹部景吾的事情除了他跟大人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 确认服务生名单也不过是他疑心病发作。
所以今早大人说对服务团队感兴趣,要亲自去看看的时候, 他还信誓旦旦保证过,他都检查过了不会存在任何纰漏。
但现在呢?服务生里突然冒出两个咒术师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就差没直接说人家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他跳坑, 看他笑话了。
石冢弘明平生最讨厌别人看他笑话,以前看他笑话的人都被他搞下去了,可偏偏他现在最想弄死的迹部景吾还在这里活蹦乱跳。
可恶……
石冢弘明不自觉咬紧后槽牙, 越想越觉得气血上涌。
所以迹部景吾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意图的?是因为上次失败所以才露出了马脚吗?
这小子运气可真好,要不是那天有人中途乱入他们两人的谈话, 扰乱了他的注意力,他也不会没来得及真正下手就让迹部景吾溜掉了。
利用为自己所控的人造咒灵排除异己这种事,石冢弘明之前也干过好几回了。
也有过一次不成又筹划第二次的情况,但最终都顺利达成了他的目标,甚至连后续都处理得很干净,就算是有人怀疑是他所为,也没有找到任何指向性证据,只能不甘地看着他越爬越高。
那些成功的经历让石冢弘明对自己的能力深信不疑,所以即使第一次暗杀迹部景吾不成,他也没有变得更谨慎或者选择收手,而是马不停蹄又安排了第二次暗杀。
这样看迹部景吾运气的确不差,要不是因为他碰巧去见了幸村精市,而幸村精市恰巧能看到咒灵还跟咒术师有联系,他也不会因此意识到有人正暗搓搓地打算用咒灵对他行凶。
这种敌人在暗我在明的感觉并不好受,再加上坐以待毙等着对方下手并不是迹部景吾的风格,所以迹部景吾今天才会主动来这里,为了查明事情的原委也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但这些石冢弘明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这次的失误全部都被那位大人撞个正着,怪不得之前大人会在跟服务生见完面后会再一次跟他确认:
“你觉得你的计划已经万无一失了吗?”
大人当时已经在明示他了,可偏偏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大人的提点,他让大人失望了,所以大人才会发出那样的叹息。
可恶!都是因为迹部景吾和那些咒术师才会让大人对自己失望!
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被人狠狠打脸感觉的石冢弘明此时已经被气红了眼,完全把要小心不要搞出动静的理念抛诸脑后。
但是没有关系还可以挽救,那药物的作用可不仅混淆认知那么简单。
还有他雇佣的六名诅咒师,就算其中一个受伤了他们也还有人数优势,绝对能够将他们全部拿下,只有这样才能让大人不再对他失望!
而且……
石冢弘明眸光一沉。
他还知道大人准备了足以将这里都夷为平地的力量。
此时围在监控前的诅咒师们,还在热烈地讨论对付监控里的那三个咒术师的分工,顺便嘲笑刚刚受伤回来那个诅咒师。
“什么嘛,你就是被那个金发咒术师伤成这样的?这个咒术师交给我了,让我去见识下他的实力。”
“那几个诅咒师看着就是乳臭未干的样子,你连未成年都打不过?打金发也带我一个。”
“说真的只是让你去下药你却搞成这副模样也太逊了吧!既然你们两个去对付金发的话,那黑发服务生就交给我吧。”
“那我也去负责黑发吧,不过这家伙受伤搞成这样也很正常嘛,毕竟他也很弱嘛哈哈哈哈。”
这群诅咒师都是临时搭子自然谈不上什么同伴情,也不管受伤诅咒师糟糕的脸色,肆无忌惮地就哄笑起来。
受伤的诅咒师想反驳说那个金发咒术师跟他只是缠斗了一会儿就跑没影了,真正把他打成这样的其实是一个突然出现黑发红眼少年,但当他试着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个字。
这样的表现,在其他诅咒师看来这就是他被刚才的话气到敢怒不敢言,又引来了一波嘲笑。
这时,扎着高马尾一直没有说话的诅咒师笑眯眯地说:“既然你们都分工好了,那剩下那个女咒术师就交给我了咯。”
果然他还是很幸运的吧。
术式名为[储存奇迹]的诅咒师重面春太这样想着,跟那两个男性咒术师比起来,这个被护在中间的女咒术师看起来就很弱啊,而且她那对蝴蝶骨被从后背捅穿的话一定会很好看。
就这样五个诅咒师初步商量好了他们的分工,早就等不及的石冢弘明立刻催促着他们尽快出发,让他们趁着等下宾客们动乱的时候一举杀掉那四个人,他愿意支付双倍的雇佣金。
看在高额佣金的份上,这五个并没有受伤的诅咒师出发了。
至于那个受伤诅咒师,他们只当他是怂包只会拖后腿,就把他留在了这里,美曰其名保护老板。
而被留下的诅咒师就像没有留意到同伴们的离开一样,依旧脸色煞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石冢弘明也不在意,他只是恨恨地盯着监控里的那四个人,他内心被愚弄的愤怒只有看到他们全部痛苦死去才能被抚平。
算算时间,他不释放解药的话,现在宴会厅里的那些人也差不多要爆发了。
正当他满心期待,准备尽情享受那四人惊恐的神情时,他突然与监控中的少女对上了眼。
那不是偶然的视线接触,一直被他无视的少女定定地盯着监控的方向,脸上的表情从楚楚可怜蜕变成了势在必得的戏谑。
她已经发现了监控的位置,猜到了此时监控后的人是他。
明明隔着屏幕,石冢弘明却依旧感觉眼前似乎有深渊巨兽朝他升起了利爪,而他别说逃跑了甚至连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
她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老道的猎人在看陷阱里的猎物,可明明他一开始才是猎人。
这样的家伙……他最开始竟然把她当做了平平无奇的菟丝花吗?
直到少女移开视线,石冢弘明才从这种被压制的窒息感中挣脱,这时的他已经满头大汗,整个人狼狈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去找大人。
顾得不了那么多,石冢弘明当即拉上了浑浑噩噩的受伤诅咒师充当保镖,离开了安全屋前往某个地方。
而宴会厅这边,七海刚回来就收来了来自同期的猛烈关心。
灰原:“七海你受伤了!没事吧?!”
其实七海只是受了点擦伤,汁源来自Q裙爸留一齐齐散散零四整理,欢迎加入但是他看着焦急的灰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面对七海若有所思的眼光,灰原眼神飘忽了一下,他总不能让七海知道自己之前干服务生的工作太入戏太认真,所以完全把同期忘记了这件事啊喂。
于是灰原非常生疏地转移话题:“咳,所以你那边发生了什么?”
七海哪能看不出来灰原在心虚,但现在也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他立刻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七海在第一次检查各个地方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异常,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结果还真让他在宴会开始前在某个楼梯拐角发现了可疑的诅咒师。
他一路小心跟踪对方来到了厨房,而那个诅咒师也并没有发现他踪迹。这一切都得益于七海今天作为服务生频繁出入这里,因此对厨房的布局和可躲藏的位置都十分熟悉。
好吧,七海直到这一刻他才勉强认同灰原说的那句——奈奈前辈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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